我的故乡在金沙江的边上,同时又坐落在乌蒙山的一处怀抱里,四季分明但是谈不上冬暖夏凉,冬天的那种刺骨寒冷仿佛就在昨天,我今年23岁,我对故乡的记忆渐渐的模糊了,我现在试着去回忆也想把这些不复存在的年月记下来,因为我怕有一天我不记得了,它们就真的一去不复返了,我的记忆会消失这我知道,但文字比我健忘的记忆靠谱,这也是我的出发点回忆曾经的美好。
我家的周围有很多的果木,桃树有好几颗,乌桃树居多还有一棵吉桃树,吉桃就是水蜜桃。我还是喜欢乌桃,乌桃还没有熟透的时候吃起来很甜很脆,熟透了里面有的会有一些果蛆,熟透了的乌桃吃起来软绵绵的,一口咬下去果汁就爆出来了,桃子上的毛用够皮树的叶子就能擦干净,我喜欢把皮用手剥开,熟透了的果子皮容易去掉,就像被开水烫过的番茄,很容易就去掉了。还有很多野果,尽管不是我们种的,但是每每一到夏天,我们总是能在那些固定的地方找到,我最喜欢的有两个,一个是野地瓜,我们不会叫野地瓜我们就叫地瓜,他和平常的白色那种地瓜不一样,大小和一个冰红茶瓶盖差不多,果实内部像无花果,其实这种地瓜我觉得也是一种无花果类的,我真的没有看见过这个东西开过花,花蕊花骨朵都没有看见有过,我是没看见我还真不知道它有没有花,这种地瓜都是张在藤上的,他的藤全部都是长在泥土上的,像裸露在外面的树根,叶子像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这种植物一般都长在有山石的地方,我老家除了山就是石头,虽然我们也有很多土地,但是你随处可见的是石头,我们把找地瓜这种活动叫搬地瓜,搬是我老家的方言。地瓜吃起来味道很甜也有很特别的果香,这种果香我已经忘记是什么样的了,我不记得地瓜的味道了。还有一种我们叫刺泡儿,我老家是这个叫法,但是它的名字叫树莓,树莓我老家的山上也很多,野生的我们不会去护理,有的树莓的枝丫如果长在我们山上的地里,我们还会把它当成杂草处理,树莓的枝丫上长满了刺,而且很不规则,就像柳树枝条一样,但又没有柳条那么柔软有弹性。我们去摘这种野果叫讨泡儿,讨在我的方言里就是摘和取的意思,我们用油桐树的树叶装树莓,把两张干净漂亮的较大的油桐树叶相互怀抱交叉,做成像杯子一样的漏斗形状,再把和牙签大小的树枝截断固定叶子,非常棒的手工用品,很方便也很好用。夏季的乐趣很多,漫山遍野的花,枝繁叶茂的树,还有成长中的庄家,夏天的花多是零星点缀的野花,它们负责装饰夏天,不同于春天的百花齐放,夏天的还开着的花显得淡雅。其中突出的是鸡蛋花,鸡蛋花我估计我的先人前辈们是看花的颜色像鸡蛋黄,因此就给它取了这个名字,鸡蛋花的花瓣差不多有五六瓣,我没太留意这个,它的根茎扎进泥土很深,如果地里长了这个玩意儿,要清除是很费力的一件事。花开过后会结出绿色的不能吃的果实,颜色和它叶子和枝干一样。夏天会有一个属于鸡蛋花开发的日子,我的印象里鸡蛋花的花季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黄色的一片一片的,像重阳节里的菊花。我们对于鸡蛋花会有一个小玩法,把花摘下来用细条树枝串起来挂在脖子上,鸡蛋花的花多很容易散开,所以我们一个花环会串很多鸡蛋花,花多不算大,和一般的桃花梨花差不多大,鸡蛋花花瓣相互环绕一圈,中间有一个孔刚好可以串起来,做好的花环挂在脖子上就像是越过凯旋门的胜利者。还有一些野菊花会在这个季节开放,但夏季开放的花实在是没有满山的翠绿先入人眼,毕竟这已经不是花开的季节了。散发出生命之力的树叶中要属核桃树叶和桐子树叶最出众了,桐子树就是油桐树,我们叫就是叫的桐子树。核桃树在夏天已经长出核桃了,核桃的外壳也是绿的,不过不是全绿的,壳上会有一些白色斑点,点缀出来的核桃就是一件天然的艺术品,起初核桃往往隐藏在核桃树叶下,慢慢的崭露头角之后,核桃树叶子就不能为它们遮风挡雨了,你会发现好像核桃树叶也只是为了装饰核桃。油桐树叶很大,油桐的果实也很大,油桐树的叶子比较稀,没有核桃树的密集,油桐树的果实我们叫桐子,一般我们会挑几个最大的来玩,把两个大小相同的桐子用一根树枝把两边插上,就变成了一个可以滚动的前车轮子,我们会比赛看看谁的跑得远。
我家边上有一条河沟,里面有几处上下水流冲出来的坑,我们有时候会找一处用石头堵起来洗澡,不过这种活动我是很想参与又少有参与的,我小时候身体不好,如果被我家里人知道我在河沟里洗澡,那我完了。
我外婆和我妈在我小时候都是很严厉的人,我外婆原本是隔壁的镇子上的人家,后来嫁给我外公来的我们村关于我外公外婆的爱情史我知道的不多,平时也不会听两位老人谈起,我在去年21年的时候回去过年,我记得我问过我外婆她和我外公是怎么认识的,我外婆说她的哥哥也就是我的舅公,以前是我们村教书的一个老师,一次她给她的哥哥送信和我外公认识的,这就是我知道的。我外公外婆一直生活在我的故乡,我外婆倒是出过一次远门,我回想不起是那一年了,那年她的身体不好出门看病来过一次广东,而我的外公从他出生一直到现在一直生活在故乡的土地上,最远的地方我听他说到过茂林,茂林是昭通的一个镇子,距离昭通市区不算太远,这那个交通不方便的年代,这已经是很远的距离了,我的外婆是连峰镇的,据说莲峰镇能看见五座山峰相连,因此叫莲峰镇,还有说莲峰镇附近有一座很高的山峰,站在上面能看到昭通市区的建筑。我现在还是更加相信前者,在大山里五座山峰相连这没什么,看到昭通市区这太夸张了,又或者只是我没到过那座山峰,不曾看到过因此觉得只是个传说。莲峰镇海拔高冬天特别冷,我们村在山的怀抱里,两边是山我们刚刚好在中间的沟渠里,莲峰镇在山顶上是一个高原。去年过年我回去过完年,我在莲峰镇的一个亲戚去世了,她是我外婆的一个姐姐我的姨婆,我当时难过的是,我的外婆和她的几个姐姐和弟弟,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这次亲人过世才聚到一起,我当时感慨的一点是她们从离开家,她们的父母过世后就不在有原来的家了,而后的日子里虽然彼此是亲的兄弟姐妹,但是却不曾往来都在自己的新家庭里。直到一方过世,如果不是我舅爷的儿子提议这次聚聚,我的外婆和她的弟弟哥哥姐姐们是不会见面的了。我很喜欢我舅爷的这个儿子,我叫他表舅,我还从没有和我外婆的这些家人见过面,这次是第一次认识他们。这次去莲峰参加我这个姨婆婆葬礼的还有我的三姨父和三姨妈,我三姨父开车我还有我外婆和两个姨妈一起,除了我三姨妈还有我的大姨妈,我妈妈姐妹一共五人我妈妈最小,我妈和我爸因为工地急着开工,所以过完年就回惠州了,我说我想在老家再待上几天才赶上这次葬礼。去的时候到山顶丫口的时候,雪下得把公路盖住了,我姨爹他驾龄不长所以不太敢开,确实太危险了,我老家的公路山路十八弯,一条条公路都穿梭在悬崖峭壁上,和秋名山差不多吧,但我姨爹他肯定不是藤原拓海了,加上雪盖住了路,我们停了下来走路。途中我姨爹和表舅联系说,让他来接我们,他的车子开在丫口这个位置不敢开了,我们沿着公路往前走,走在这条路上,我外婆和她的两个女儿聊天我走在她们三人的后面,我姨爹会和她们搭搭话,我是晚背长辈们说的话题我不太搭得上话,我走在路上看着陡峭的山体,丫口是我们两边山左边山的山口,一到丫口视野特别辽阔,可以看见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尖积雪,在冬季看望山是片片白雪的雪峰,金沙两岸都是这样。四川那边的山很雄壮,我甚至感觉他们那边的看上去,比我们这边的还要高上许多,我们对面是四川凉山的金阳雷波两县的地界,我没有去过这两个县城。我去过宜宾,去宜宾比去昭通市时间上要快些,其实是感觉上的近,我去的时候感觉时长差不多,但是宜宾比昭通市繁华,昭通市坐落在云贵高原上,地势上就棋输一招,但有一次受神山庇佑,不过特别的是,我们这个地方是三省交界,昭通市区和毕节是挨着的,比到我的县城还近,不过我们县城的辖区去四川要快一点,过个江就到了。
到莲峰要经过一个老米寨,我只能用普通话去翻译我们的方言,不过我们叫老米寨普通话也是这样,我们的方言和普通话没有太大的区别,昭通的江边三县说的都是宜宾官话,不是昭通方言,我们县城和绥江还有水富这三个县城都在金沙江边上,所以我把这叫江边三县城。老米寨也有和我同姓的族人,这个村寨算是我的祖地,我们具体是从哪里搬到这里的,无从考究也没人知道了,现在我们能知道的就是老米寨这里,葬着我们第一个来这里的先祖,每每途径老米寨时,我都很想下车去祭拜,但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这是我很遗憾的一件事,一直没有去祭拜过这位先祖,我们到这里的时间据我的推断,应该不过一百五十年左右,最多不超过两百年。我能想象先人前辈带着他的孩子家人,从别的省市迁徙这里,颠沛流离的路上一定饱经风霜,我们没有记录这些事的书,没有人去书写他们的故事,他们一生都在努力生存养活子孙,这就是我的祖辈,现在我的父亲母亲也是这样,他们为了养育子女,从云南到岭南忍受着异地他乡的孤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荣归故里。时间过去了,山还是原来我祖辈们生活的山,同一片土地上只留下能祭拜他们荒冢,我只有从长辈们哪里听些他们生活碎片,我很遗憾没有去祭拜。
到莲峰我姨婆婆家里的时候,晚辈要先去焚香祭拜逝去的亲人,我两个姨妈上完香,我也跟着上了香。出来的时候我们在院子里吃饭,吃饭时下着很大的雪,我们算是站在雪地上吃饭,莲峰人虽然和我只隔了几座山,但所展现的精神面貌完全不同,高山风雪的雕琢下,一张张面孔看着都十分有力,一眼对视,就能感到那无畏切坚强的眼神,着装朴素取暖不为华丽修饰,我能想象到,这里才是云南和四川的真正交界,生活在莲峰镇的人,更能代表昭通人的精神。而我们村子的人,我感到有些狡诈,可能是同处一片屋檐下的缘故,我们镇叫黄果镇,以一颗很大的黄果树而命名,人文思想上更加接近于四川,很难想像我们只是几座山的距离,路程不过半个小时四十分钟,而在精神风貌上却相差甚远,我这么说也很可笑,人和人之间的情感很复杂,一家人之间也有很多的复杂的情感。我想对于莲峰人,我只是很喜欢他们的高山情怀,我们叫住在比我们高地方山上的人,叫高山人,我外婆就说过她不怕冷她是高山人。莲峰是高山上的一个镇,镇子上住着彝族苗族和回族,镇上有一个固定的赶集时间,我忘记是赶二五八还是什么了,大家在这个时间都会如约而至的来镇上赶集,买卖自己的东西,赶集的时候很热闹,莲峰的赶集我小时候来过几次,镇上的荞饼很好吃,有一次我一个人从市里回来,我迷路了那次。原本是说我我到镇子上,我外婆会来接我,但是我找不到我外婆,我就试着自己走回家,从莲峰到我们村子有一段二十三十公里的山路,小时候只是觉得远,具体什么路程也不知道,出莲峰我就迷路了,莲峰外面有很多小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山路,通向周围坐落的村子,我靠着脑海中的印象走,跟着感觉但还是迷路了。后来我遇见一个同村人家的亲戚,我小时候很喜欢与人攀谈,聊着聊着他就发现了我是谁谁家的孙子,刚好他是我家下面一户人家在四川的亲戚,来这边也是去我家下面这户人家。我们一起回去的路上,走到一个叫横崖的地方,我就看见我妈妈拿着手电筒准备来找我了,我妈妈当时特别担心,她以为我走丢了,我迷路的时候也吓坏了,我一边哭一边问路,直到遇见这个亲戚的亲戚,我才和他一路走上回家的路。
这次来到莲峰镇参加我姨婆婆的葬礼,我原本以为会很热闹,因为在我的村里,老人过世会特别热闹,村子里够得上亲戚关系的都会来,这是我们的传统。而全村刚好又基本上都是亲戚,我说的或许夸张了。我们村子有七八千人几百户人家,所有人都是亲戚还是有点,怎么说呢吹牛的成分,不过我也会算算,这家人办事来了多少个人,收了多少人亲礼钱,我们叫礼钱叫人亲,多少人亲就表示多少礼钱。我姨婆婆的葬礼相对比较冷清,加上天气寒冷,晚上没有什么人,那天晚上本来是要住在我表舅家里的,但是我想去镇子上逛逛,走到镇子上我就放弃了,实在是太冷了,去的路上雪堆得很厚,只有走车碾过的地方,车碾过的地方又特别滑,我不敢走又走雪上踩脚印,踩上去感觉还挺特别的,我后来去镇上旅馆开了一个房间睡觉,这家宾馆还不错,热水什么的都齐全,环境够得上一般的商务宾馆了。
在我的故乡,每个冬季都有老人去世,如果说有一年有三个老人去世,有两个会长眠在乌蒙的冬季,我只是这么个形容,当然不会真的有老人去世,对于生死的态度我很豁达,乌蒙山赋予了我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无畏的精神,每每我感到压抑难过,我就会闭上眼睛想象乌蒙山的容貌,总能在不变的山间找回宁静,无畏活着也无畏死去,只是活着,是我要为自己一辈子操办的事情,死后的事情,往往是活着的人去操办的,在面对死去的亲人,我内心带着敬畏。儿时的生活光景一去不复返,但视死如生是传统的观念。我村子里的葬礼,我觉得有点面子思想在里面,除了对死者的哀悼,人多人少还表现了这家人在村里的人际关系等等。
昭通市里的冬天很冷,本是雨的水珠就变成了雪,市里面不常下雪,冬天比较干燥,但这种干冷也是十分刺骨的,如果一阵风吹过,立刻就感到脸上向被树枝刮了一样,云峰乔有一个买荞粑的老奶奶,她做的荞粑特别好吃,只是当我后来在回到昭通时,我再也没有看到云峰桥的这个老奶奶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去世了,昭通对于我来说不单单是我的城,每每一想到昭通,我才有归属感。云峰桥承载着我童年的记忆,我们出门岭南还是回家过年,都在云峰桥逗留。
在和白哥一起上班的时候,这个们小区住着一位道长,他是汉嗣天师府罗字背的高功,在他的引领下我报考了岭南道院,在回老家办理无犯罪记录证明的时候,我又一次路过了昭通,在昭通逗留的时候,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姐姐,她叫小兰姐,她酒吧兼职工作,他是文山人在昭通上学,其实她比我要小些,她是零零后。我问她我说你们那里酒多少钱一打,她告诉我一百四五十,我说那咱们喝一个150的吧,但是我只有80多块钱,你出一点呗,她说好啊那你过来吧,那天我们晚上在酒吧的坐台,喝酒的同时,她叫来了几个他的朋友,原本只有我们两个人坐着,但是两个人在酒吧坐着又怎么好玩呢,那天晚上很开心,好在一起玩的时候玩的特别好,离别之际我们站在酒吧的门口,那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离别的时候她说那抱抱吧,和她拥抱的时候很开心,后来我们一直在微信上面聊天,有一次她的手机坏了,她找我借钱买手机,买到新手机之后,她又把钱还给了我,只是我再也没有见过小兰姐了。
在龙湖春江天境上班的时候,我们每天都为水客发愁,因为我们不仅要派传单,还要每天拉一个有效客户,这去哪里找啊!居住在鹅城的人,除了本地人外地的大家更宁愿租房住,买房的外地人也有,这取决于自身的经济实力,对于我们四个人来说,滴滴司机就成了我们的水客,我们会在微信上面叫车,设置一个很近的距离,然后在车上对师傅说,你能帮我们去看一下房吗,就是进去坐坐就好了,起初没什么问题,销售看见我们带来的客户都很上心,直到后来他们认人了,如果是我还有白哥带来客户,他们没有翻白眼,就已经很不错了。龙湖春江天境的销售,远远比不上,我和白哥一起做保安时,那一家地产公司的中海中惠销售,龙湖春江天境的销售,多数是一些大学毕业的实习生,他们为客户讲解的销售方式,多数是洗脑式的,反而是,第一家地产公司的,中海和中惠的销售,他们更多的是吧客户当做朋友。
我们渠道有很多个组,一个组有四五个人,起初我们几个人的组组长是一个女生,她是做兼职的,家在龙湖,龙湖是鹅城一个街道的名字,和这位组长相处时,渣渣和她相处的特别好,但不管怎么说,她对我们都特别照顾,后来分组之后,我们的组长换成了另一个女生,这个女生是一个大学生,在这里工作也只是兼职,她叫杨绘,杨绘的男朋友个子长得很高,其实杨绘也算不算很漂亮,但长得很有肉感,看上去十分性感,谁又能想到呢,当时这位居高临下的组长,后来会和白哥谈了一个星期的恋爱。百哥家里面有一部电视机,还有一个高质量的音响,电视机是红姐留下的,而这个音响是杨绘送给她的。在龙湖春江天境上班的时候,高新区周围都被我们摸熟了,我们每天都能看见很多美女,但最漂亮的,还是要属我们渠道的姐妹花,朱欣朱怡两姐妹,朱欣是姐姐朱怡是妹妹,朱欣是九九年的,比起她的妹妹她显得更加御姐范儿,朱怡不爱说话,但是我一直觉得她的眼睛长得有点像阿giao的眼睛,我们在乐汇城拓展客户的时候,我被一位路人惊艳到了,朱欣看着我说,她说我不过是没有化妆而已,如果化了妆你信不信我比她好看,对于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在岭南道院考试那天,其实我内心没有多么期待,如果考上了我这一辈子就定型了,在不济一辈子也要怀揣着道,安后余生了,好在我没有考上,考上分为两场,一场面试一场笔试,我精神面貌不好,虽然手臂上的纹身已经洗掉了,但还是有一个很大的疤痕,那天我穿着短袖短裤,一定没有仙人遗风,反观别的师兄弟们,个个身着道袍冠帽,进考场之前突然下起了大雨,岭南的天是多变的,在夏季三天就要下一次雨,如果一个星期没下,那出门就要小心了,说不定倾盆大雨舞伴着狂风就要来了,或许就在下一个瞬间。在下雨的时候,如果只是下雨这位道友或许还没那么上头,几道闪电劈过伴随着阵阵雷声,这位道友干脆走到一处亭子里打坐起来,我很佩服他。来这考试的道友大多是宫观推荐的,有一位来自圆玄观的道友辉哥,我们在考试之前被分配在同一个宿舍,他很有趣,遇见他之前我原本以为道士是不抽烟的,在宿舍的时候他问我抽烟吗,我说抽,于是我们两人抽起烟来,他一手拿着经书在阅览八大神咒,一手夹着香烟不时凑近烟灰缸,第二天考试的时候,进门之前我看见一位坤道,这个坤道仙风道骨,样貌身形上不太像南方人,我打量着她,她对我不屑一顾,我惊呆了我想仙女就该是这样的。
面试的时候,我看见来自天师府的罗道长,也是面试老师之一,我算是他的学生,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底气,在岭南他有一个弟子,在元妙观修行,有一天我们一同玩耍,他对我说他这个弟子是专门杀鬼的,我当时精神衰弱身心憔悴,对他的话我深信不疑。赖道长是岭南道协的会长,在考场外面等待时,我坐到的一把椅子上,刚好贴着他的名字,别的道友没有坐上这张凳子,深怕被人看见误以为只是一种冒犯,我无感坐了上去,众人对我调侃,说你这是要接班阿。没有考上岭南道院对我打击不小,在这以前,这一度是我的人生理想,做一个道士然后超然物外,一同没考上的还有一位来自山东的道友,这位道友我印象深刻,他心性自然神色超脱,我在远处观察他时,竟恍如在仰望一位圣人,与他相处时,他谈吐不凡,对道的见解深刻,当我和他聊到道德经时,他对道可道非常道的见解另我焕然一新,他说道可道就是道可以道,非常道就是不是常道的意思,我问他常道和非常道有什么区别时,他说常道就是寻常的正常普通的道,非常道是这些之外的道例如邪道,他还说用邪道来概括非常道也不准确,当我问他道是什么时,他对我说道就是道,不必在意是什么,悟不悟学不学懂不懂的都是道,不悟是不悟道,悟是悟道等等观念,在他的内心他似乎不太执着于道,我真是受教了。从他举止随意,在人多的地方也如入无人之境的行为上,他展现出来的人格魅力就让我向往不已,在和面试老师交谈时他不卑不亢,有一瞬间让我觉得他才是面试老师。辉哥是广州人,在道院上学期间我去找过他一次,我原本想找他借件道袍过把瘾,但他后来似乎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从他的为难的神情中我看到,道袍似乎不能随意借给他人,告别辉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岭南道院的学员接触过了,学道倒是人人都能学,入手一本道德经,如果觉得道德经的格调不够,甚至还能再买一本玄之又玄的庄子,如果还觉得不够,那就只能读读虚得不行的列子了。我发现道家和道教也是不一样的,道家更加纯粹,道教有神仙思想,其实在我内心我更向往道家一点,不为求长生只求大道直简,当然了在这方面我是门外汉,虽然无从初中就开始浏览道德经,后来有记读了许多道家的典籍,但没入门就是没入门,没有传承永远做不了道士。
在这次之后,有一天晚上我思绪心绪交杂在一起,一个没忍住我竟然哭了出来,就像曾经我思念那个暗恋的女同学时,有一天我竟然发现我对她没感觉了,怎么也不能再带她遨游斗罗的世界了,当时我哭的也很惨烈。后来的某一天,我做梦梦见了真武大帝,在梦境里,我走到了一处荒凉的地方,四下无人我在梦里怀揣着恐惧推开了一扇门,进门时一尊神像端坐在我面前,在梦里我顿时心安,对着神像三叩九拜,或许是心理作用,醒来之后我觉得神像似乎在对我进行感召,神像一旁的乌龟让我记忆尤新,乌龟和蛇是真武大帝的宠物。往后几天,我整理了几件衣服,从鹅城出发到十堰,途径江西省,沿途一直在火车上,至于发生了些什么,我不太记得了。在这之前,我在QQ斗图圈里认识了一个武汉的姐姐,我那时才十九岁左右,她信仰佛教,我们在聊天时经常讨论,她给我提及禅时,她说不知道的是禅,我不太明白,比起这个,她姣美的容貌更加另我着迷,那时她二十七八岁,我不知道在武汉她是不是有男朋友,只是在她的微信朋友圈,我没有看见属于她另一半的照片,她很特别,但后来我被另外一位安徽的姐姐迷住了,就没怎么和这位武汉的姐姐聊天了。安徽的姐姐家在合肥,她比起武汉的姐姐更加善解人意,或者说更懂得照顾人,她开来了一家宠物店之类的档口,有时候累的会趴在桌子上睡着,她喜欢每天喝点啤酒,但最爱的还是甜食,在她过生日的时候,我给她发了一个红包,虽然那时我已经穷的叮当响了,但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也为悦己者容,能和她成为朋友我还是蛮开心的,后来她谈恋爱之后我就没怎么和她聊天了,恋爱没多久她就结婚了。后来在一个画画的群里,有一个特别上进的姐姐,每天都会在群里分享一些她的画作,这个画画的姐姐也差不多二十五六了,她有一张特别抽象的画我非常喜欢,我问她能不能送给我,她说不给,后来我也没在问了,我记得我曾把她的照片用来做过手机壳。
武当山脚下的镇子上,晚上行人不会太多,到的那天我没有急着上山,我想休息一晚第二天再爬武当山,但我还是没能忍住在山脚下转了转,山脚下的一处古建筑内有一处公园,在这里能看到一些蓄发溜须的道人,我不知道他们是那门那派的,或许其中有一两位就是武当道派的道长,我没敢上去和他们攀谈,独自浏览着这些古建筑,到一处锁住门的大殿时,我透过门缝往里看了看,啥也没看到,我想或许有神像供奉在里面,在门口我跪着拜了拜。第二天上山时,在坐车上山的车站里我买了一张票,我以为会像罗浮山一样,买了票一进门就要开始爬山了,但武当山,要坐车过一节上山的公路才行,到有台阶的山下要是不坐车,沿着上山的公路都要走上半天,沿途会经过几处别样的景点,但我想上的是金顶。那天人不多,沿着阶梯上山,中途会有很农家饭店,路过几家时店家问我吃饭吗?我摇了摇头,我现在有点后悔没吃点,那是我错过的唯一的一次,能在武当山上吃饭的机会了。途中的路上没有积雪,但路边山体上全是白茫茫的一片,走在路上十分放松,路过有神像的地方我都会跪拜,走到上山途中的一半时,我就已经被磅礴的武当山震撼了,武当山是一座屹立在十堰的孤山,不像乌蒙山那样山连着山,这山一柱擎天直上云霄,那天头顶白云密布,到下山为止太阳都没能冲出层层叠叠的云。
爬到武当山三分之二的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雪,上山的路陡峭了不少,一些路段上开始有积雪了,我走得非常慢,除了害怕摔倒外,更多的是贪恋此间雪景,武当山的雪景是独特的,莲峰后山的雪景稍微能与之比肩,走到山上有建筑的地方时,已经快要登顶了,我在这个地方站立了很久,从上往下看去,白雪覆盖下,山间的树木小了许多,密集的树木中,我只能留意到同一片林中高大突出的那几颗,武当山的山势走向十分漂亮,虽然被比作玄龟,但白雪覆盖下,在我的眼中更像是一匹准备奔腾的巨马。山上一间建筑内有一个很大的石龟,但我梦见的那个乌龟没怎么巨大,我没有跪拜这只石龟,只是对他作了一个拱手礼,无数岁月下,这只石龟见证了无数的登山朝圣者,我忘记石龟的背上负碑没有,如果有碑那就是霸下了,总之我把它看做一位前辈了,雪下得刚刚好,下雪之后的武当山也印证了我心目中的圣山。到金顶之后那天金顶没有对外开放,在金顶下的一处房间内,好像有上班的人在里面打麻将,我问一个走出来的道长能不能上金顶去,他说不行,下雪了太危险了,然后又对我说主要还是再维护,那天我只穿了一条薄薄的裤子,衣服也没有穿得多厚实,通过外貌形象,道长似乎看出了我内心的虔诚,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走在前面,我跟在他后面,到上金顶的阶梯前道长止步了,看着那条悬着的伸缩带,我明白只能走到这里了,他走过伸缩带,用手抹了抹阶梯上的积雪,我跟在他身后,也弯腰摸了摸这上到金顶的阶梯,道长问我从哪里来,我说南边。道长看上去可能有五十来岁了,双眼炯炯有神,带着个圆圆的帽子,岭南道院的帽子有点盖瓦的房顶,聊着,道长无心的整理了理阶梯上的带子,我见状对着金顶三叩九拜,摆完后我又摸了摸上去的梯子,离开前我对道长行了个拱手礼,道教那个手法我不会,和天师府的罗老师在一起时,忘记请教他了,拱手礼比较简单,我读弟子规的那段时间掌握的,除了一些圣人塑像,对人我只对技校的书法老师行过拱手礼,不在特定的地方用,我怕被误会成后脑勺痒。
金顶一旁有一个专门供游客烧香的地方,上山时我没有遇见多少人,但是沿着另外一条路上的人陆陆续续的有几个,烧香这个地方不大,十几个人看起来就已经很热闹了,加上人聚在一起时,不管认不认识,重会自顾自的说点什么,他们都是结伴而行,有的是大人带着孩子一家人,烧香的地方是一个燃着火苗的铁盒子,看上去有点像一个垃圾桶,买了香之后不用点丢进去就好,火苗会自动把香焚烧待尽,地上有一些跪拜用的垫子,把香丢进炉子以后,就可以跪在地上许愿了,我不知道该许什么愿,但还是跪着拜了拜。下山时我走的是另一条上山的路,在途中踩滑了我还在地上坐了一屁股,到山间一处小店时,我有点饿了,我买了几根烤肠吃,我原本以为会很贵,但收费还是合理,走下最后一台阶梯,要到坐车的地方坐车到来的那个车站。
从十堰回鹅城的路上,我好像还经过了随州火车站,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只记得市里有一只鹿的青铜雕像,在这个市里我逗留了半天,路过一家超市时,货物架上的花椒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在地图上看了一家网吧,我想沿着马路走到哪里去,火车票是晚上的,准备去网吧时,我记得还是中午。
在火车上抽烟的地方,我抽烟的时候,有一个大哥也在抽烟,我们聊了几句,说着说着我不知怎么得就说了句,湖北的火车站太多了,停停靠靠的这么久,大哥好就是湖北人,他说你坐到别的省份火车不靠站停车吗?后来我重新说了一下,大哥说哦是嘛,湖北的城市分布比较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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