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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级之后,我弟弟学会了自己骑车上学,我没有在原来的学校留级,而是换了一所在鹅城南边的私立学校继续读六年级,我妹妹的噩梦开始了,谈不上吧,我妹妹比较灵光,我还是读六年级,我妹妹读的是学前班,我们一起坐校车去读书,她每天早上都会赖床,我叫她不醒,我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是在冬天,我用冷水淋湿毛巾,拧干了水分,叠成洗脸状敷在她的脸上,看着她突然从梦中惊醒,我内心很舒畅,可是我妹妹不比我弟弟,没几天就接发我了,对我妹妹我到是没什么内疚的事情,我反而有些讨厌她,蛮横无理我妈总是没理由的偏袒她,除了她写作业的时候,写作业是她的终极噩梦,每次都会被我妈用衣架猛打,在被爸妈打这方面,我弟弟倒是做得比我和我妹妹都好,但成长的过程当中也满是坎坷,我弟弟对我妈妈的敌意非常大,但是对我妹妹却很好,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我这个大哥的,但是在今年我陪他去跟换眼镜的时候,我感到了他对我充斥着排斥与不屑。

在龙湖春江天境上班的的时候,有一天我和渣渣骑车电动在周围闲逛,开着开着我们开到了一处工业区,这地方很热闹,吃的喝的都有很多,我们在这里吃到了一家特别好吃的烧鸭饭,有些烧鸭饭做得不太好吃,我吃到过最多的,往往是肉不离骨的,好的烧鸭饭的烧鸭都有一个特性,就是肉放进嘴里一吃,肉轻轻的就剥离了骨头,还有的是烧鸭皮特别软的,这种鸭皮吃不出香味,除了烧鸭饭,我们几个最喜欢的就是猪脚饭了,烧鸭饭有的地方十八块,有的地方十五块,如果是双拼的话,十八打底到二十来块左右,后来每每十点多我们就去那个地方吃饭了,久而久之之后,我们把那个地方叫做世外桃源。其实在春江天境旁边还有两个楼盘,我们其实也挺可恶,我们专门有去别的楼盘拓客的小租,有一天我分到了其中的一个,我们去的那个是科惠的楼盘,在门口发传单时,惹毛了里面的某个负责人,起初几天只是驱赶我们,看见保安就跑的我们,像极了被狮子驱赶的鬣狗,保安会去我们又跟上去,工作本不是相互为难,但我们却这么干了,或许是那天科惠的那个领导很不开心,反正叫保安一定要逮到我们,至少是其中一个,我们见科惠的保安过来,我们一般会到他们楼盘的一个拐角处,保安一般看我们到这个拐角处就不在驱赶了,因此这个地方也成了安全区,但是那天保安骑着电动车走到了这个安全区,在这个地方我们心里很有底气,就算科惠的保安来了我们也不怕,交涉之后让我们派一个代表跟他走,另外我们的传单也要没收,黄头发小子阿斌胆子比较大,他说他去,说真的我也有点好奇这个临近的楼盘里面是啥样的,我问那个保安大哥,我说我能不能去,他当然乐意,多一个人去反而显得他更加卖力,我想某个瞬间,他甚至想问问我们的另外两位组员去不去。科惠的保安在前面带路,我们两人跟在他后面,走近科惠楼盘之后,我发现他们里面装修的十分漂亮,竟然不比我们楼盘的差,甚至在设计上还比我们楼盘的更有格调,或许是见惯了我们楼盘了,我们进去后,科惠售楼部的几个工作人员向我们看了过来,但是看见保安手里提着的带子上面,不仅写着龙湖几个打字,还写着一些写宣传标语,科惠楼盘里有几个员工特别漂亮,有几次我们在傍边便利店摸鱼,有两个科惠的女员工结伴来买东西,走进来的时候每太敢看,草率的看一眼虚晃一枪,等他们走后才盯着背影看了很久,直到消失在视线里,这个超市离楼盘不远,很多同事都在这里摸鱼,有时候大组织会来买几张刮刮乐玩玩,要是被撞见就急忙这个话题跟他聊聊天,大组长也见怪不怪了。在科惠的售楼部里,在次看见这两个美女时,阿斌转头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她两好像是水台的,看上去也和我们差不多大,但某个瞬间我从其中一人的脸上,看出了些许鄙夷,等见到科惠的领导时,她突然一愣,保安微微颤颤的跟她说着些什么,还不忘把手里的传单递给她,这个领导表示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这个保安大走了出去,阿斌有点无所谓,站着摇摇晃晃的看着我,这个领导平时应该不太会发火,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时,她努力的装作很生气的样子,但在我看来她不过是严肃了些,但这也足够了,我和阿斌站在她面前,让我想起了初中时,站在班主任老师面前,但这已经不是学校了。

正是因为这位领导没有发火,我才觉得她不好应附,表现严肃说明她很重视我们的这种行为,但我还是太低估这位领导的格局了,她好像不太在意,说也只是因为她是领导,必须要做点什么,她说两家楼盘非要搞得这么僵吗?其实我们说与听的三人都知道,谁也代表不了谁,只是生了这样的事,她说这些话我们听她说这些话,她说得很好,但对于我和阿斌,这没有什么力度,我和阿斌只是个跑腿的,我低着头,阿斌的身子还在微晃,她看我寸头,手上有一块疤痕,她说你也不想在进去了吧,我不太懂她这句话的意思,或许她以为我踩过缝纫机之类的,后来她说回去吧还补了一句别再有下次了。

下午我和白哥躲在一栋楼后面乘凉时,我跟他说了这件事情,他一直重复着一句有意思有意思,不多时捞炮和渣渣也跑来偷懒了,我们四个人上班时,微信几乎全天通讯,捞炮一到直接往水泥台上一躺,渣渣和我抽烟。捞炮和白哥一组,组长杨绘经常为难捞炮,是不是就威胁他,大概都是些捞炮先生,要是再拉不到水客的话,你也不想工作不保吧,捞炮对杨绘厌恶极了,在杨绘的敲打下,有一天捞炮在麦当劳派传单,在这里拓展到了一个真客,他说他很用心十分的智慧使出了十二分,但心里只抱了试试的心态,他说他当时想如果不行就算了,反正大不了下班之前叫个水客,那人和他到楼盘之后,他高兴坏了,他以为他要拿奖金了,如果成交了他还能再拿个千八百的,那一整天,他道再留意着群里的动向,直到下班之间才作罢。

有一天,我和几个组员被叫去打电话,楼盘做了一个活动,他们列了一些到访过但没有意向的客户名单,再打之前一人给了我们一张话术表,期间我打到了很多个滴滴车司机大哥的电话,刚接听你报完家门,人家就把电话挂掉了,刚开始我觉得还挺好的,不用晒太阳了,打着打着我就想溜了,但是大组长叫他的文员看着我们,有两个小组长也在,看得出来,想留的想法这两个小组长先我而有。拉水客是捞炮最痛苦的时候,叫了滴滴车,还要打电话过去问问司机大哥愿不愿意,有的大哥愿意,如果那大哥不愿意,我们通常都会说完在给你个十块钱的红包,如果大哥同意了就成了,叫完水客后组长就不管你了,如果晚上不到楼盘集合,回家睡觉都可以了,我打过最多的一次打过七到八个,才有大哥愿意帮忙,起初这个办法很少人知道,销售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直到后来销售发现有几个拖的客总是,草率的进了看看就走了,根本不像是来了解的,久而久之,那几个带的客销售都无动于衷了,甚至直接挑明,下次如果是水客的话就跟我说一声,你自己去登记,后来方法暴露后,滴滴车司机供不应求了,水客越来越难叫了。

乐汇城是鹅城一处新开业的商场,楼盘在这里租了一个地方做站点,白哥混成了组长,我们三个跟着他混,还有一个组员,每天都是随机分配的,一天我和白哥在乐汇城门口发传单,白哥拿了很大一碟,发着发着他的脚步开始乱了起了,每走上几步手里的传单就掉落几张,走着走着他已经发完了手里的传单,他已经很小心的避开领导了,但还是被一个领导看见了,这个领导捡起了地上的传单重新塞到了他的手里,走时还不忘看了他一眼。

离开龙湖之后,白哥和恒如在下角送羊奶,捞炮选择在家休息,我在钱花完之际,去了仲恺进厂,进厂之初我被这家漂亮的工厂深深吸引,那是我骑着电动车闲逛的一天,我花九百块钱买了一辆二手电动车,车是改装过的,卖车的那个人对我说,最快能跑到九十多码,我开的时候才明白,卖车的时候他用了夸张的说法,我每次把电门扭到底,也只能跑六七十码左右,但我一般都开四十来码。路过这家工厂时,起初我还以为这是个什么学校,看到招聘处我才明白这是个工厂,回家之后我一直对白天看到的工厂心心念念,在58同城上果然找到了这家工厂的招聘信息,这不是我第一次进厂了,第一次进厂是在精密,和我一个朋友果实,去的时候我以为只有他自己,但是他还带着他同校的女友,而他女友还带着她堂姐,她们姐妹俩年龄相差不大,一岁半岁的差距,如果八里不叫上她姐姐九里一起,他爸妈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的,又九里帮她一起圆谎,他爸妈也相信就她们俩在厂里,其实如果不是恋爱需要花钱的话,他们仨我觉得应该不会做假期工,我和果实八里在一个车间,九里在另一个车间。有一天晚上下班开会的时候突然吵起来了,不是我们线的,和线长吵架的这个人,我从他口音听出,他应该和我是同一个地方来的,至少我俩家在同一个方向,线长应该是个湖南人,但是湖北的口音有的也是这样,我不太确定,但八九不离十了。我们四人没有住在宿舍,果实说厂区宿舍人多了晚上吵吵闹闹休息不好,我觉得是的,八里和九里住在厂区宿舍里,女生宿舍大家或许都比较自律,八里和九里也愿意认识一些新的朋友,晚上下班我们都会在外面吃点宵夜,有时候八里和九里直接回宿舍休息了,有时候果实会主动让她们先回去吧,他知道我和女生待在一起会特别紧张,显得很不安,哪怕八里和九里可能比我小个四五岁也一样。每每八里和九里走后,我们两人都会找一家奶茶店坐着,买一杯随便什么茶,想坐多久都可以,坐着的时候果实会和我聊一些未来的事情,我有时候会给他一些建议,但更多的还是看着动态的人转移注意力,如果我是动态的而身边有一个静态的人,我内心就会显得特别煎熬,但是我也坐着静下来就没事了,我和果实住在一起,他花两百多租了个单间,我两住在一个房间,睡在一张床上,我是不介意的他也无所谓,回出租屋之后我们轮流洗澡,基本上都是我先,他要打一两把王者才洗澡睡觉,有天晚上他连跪了,很难受,然后打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扛着疲惫去上班了。有时候我们中午会一起出去吃快餐,虽然时间很赶,但奔奔跑跑还来得及,一天晚上我们吃宵夜准备撸串儿,吃的时候果实提议喝点啤酒,我们摇骰子玩游戏的时候,八里说她能喝一点,九里也说能喝一点,八里不会玩但是九里会玩,每次果实输了不想喝,八里就会帮他喝,我和九里结成了暂时的同盟,我不开她,她也不会开我,我们总共喝了五瓶啤酒,八里和果实差不多喝了三瓶,我觉得我和九里的同盟还是成功的。八里平时不怎么说话,很内向感觉她有点胆小,我不了解她,可能她只是懒得说话,平时九里说话多一些,她表现得比较活跃,从两人的眼神里面我看出,不说话的八里在生活上,或许要比说话的九里过的开心一些,有几个瞬间,我从九里的眼中,觉察了几分自卑的神情,八里的内向只是她害羞。果实有点撮合我和九里的意思,八里很喜欢果实,更多的是对果实的肯定,如果果实撮合我和九里,八里觉察到果实的这种意思,在她心里她会觉得这可能是好的,完全不会想,我会不会给她姐姐带来伤害,因此当时我们四个人气氛有点微妙。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玩时,很多时候她两都有点被动,因为不知道该干啥,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如果我和果实提起一个话题,八里会说都可以都行,九里虽然会顺着我们的话题给些意见,但最后也是赞同的。果实虽然和八里九里都是零零后,但八里和九里要小上许多,我当然能明白果实的意思,九里和我聊天时也很友善,我觉得九里根我是同一类人,虽然她远远没我这么敏感,但在我心里我特别尊重她。在成长的过程中,我和女生如果正常交流可以做到,但要谈及情感,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人的时候我内心是极其孤傲的,但和人在一起时,我又特别无助无知,开口说的都是些自以为是的话,对于九里我更多的是把她当成一个妹妹,她真的可能只比我妹妹大一点,应该和我弟弟同岁。没过几天我犯病了,我逃离了他们三人,消失的那天晚上,他们三人找了我很久,果实担心我搞违规被拘留了,或者我出了什么事情,等我几天后打开微信时,我看见他每天都在给我打电话,九里也打了几个语音电话在我的微信上,还发信息跟我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忘记是怎么回他们的了,这段记忆独立存在,因为我实在是回忆不起来,这件事情发生在哪一件事情之后了。

我和果实相识之初,是在沙田技校,他和我是同一届,在初中时他是班上的艺术生,他给我看过他画的素描,我觉得手法功底还是挺不赖的。在读技校填写专业的时候,他报读的是室内设计,他们班比我们班好些,我们班女同学少,他们班男女同学比例协调,在学校时他和他的前桌是好朋友,两人似乎都延续了初中那份温情,离开技校之后他继续报读了一个大专,选的专业还是室内设计,八里就是果实在技师学院认识的学妹,他说那天他在球场打球,八里走到球场要了他的微信,我觉得这对八里来说,需要莫大的勇气,短短走来的几步路,不亚于深海潜水两百米,八里是忠于自己的,为爱奋不顾身,好在果实也没让她失望。果实在读技师的时候,我没怎么和他联系,他再次出现在我的记忆里,是我给他一起在夜色酒吧放台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从事这样的工作,也是唯一的一次,夜色酒吧不算太大,一楼是个大厅,在大厅里供奉着一尊汉寿亭侯的雕像,乘坐一楼的电梯到二楼,就是我和果实工作的地方。果实经常会被一些他叫来的客人拉去喝酒,都是些认识的朋友支持他的工作,就算有的是自来客,他也愿意上去聊聊天,把客人变成朋友,往后再来时朋友不仅会有优惠,也能算作果实的绩效,气氛组有一个女孩子对他有点好感,有几次他们单独出去吃宵夜,谁请谁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也可能是果实请她,但那时候果实的经济状况好像不太理想,也有可能是那个女孩子请的果实。在夜色跟着他混,我也蹭了不少酒喝,我不反感这样的环境,谁也不用太在乎谁,除非是朋友,但我在这里的朋友只有果实。来玩的客人都是朋友一群,各自的朋友和朋友一起玩,临近的两座之间也不存在攀谈,大家总是表现的极其友善,谈笑间又流露出威严,谁是受人尊敬的人一目了然。漂亮的女人在这里总是不时吸引着目光,但不会有人盯着谁一直看,那怕有男人特别帅,又或者来了个特别漂亮的女人,目光总是伪装在不经意间,但这种有意为之的假装看见,恰好为其魅力又增添了几分。蹦迪台上有一个女生就经常收获这样的目光,她染着一头黄色头发,带着一个香奈儿的帽子,有点像一个倒扣在头上的袜子,我是有点野猪吃品不来细糠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写这个帽子,但看上去确实好看,她经常穿得一身黑色,两只手上还带着一对黑色的耐克护腕,裤子有时候穿的是工装,有时候是短裙配一件束身衣,每每看到这种女生,我都觉得心里路程上,应该不会有关于这样的一笔,但至少会蹦跶在大脑中,如果只是这样,或许会有人看向她,但不会太多,但她个子高条这就容易让不少人看向她了。

有一天果实应该是没太休息好,我见他脸色有点暗淡,便对他说,兄弟你印堂发黑,最近要留心了,你家楼下有一颗树,你每天出门前,捡一片树下的叶子带在身上,持续一个星期就没事了。他不信,虽然是我说的,但是我也不信,只是我看得出来他确实没休息好,没休息好容易涣散,每天保持捡一片树叶,持续一个星期,虽然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但每天都有一个有意的行为,加上看见这片树叶就会谨慎许多,我觉得在很大程度上,还是有些用的,把树叶带在身上,每每想起树叶在加上想起我给他说的话,心里上会提醒自己,我当时是这么想的,后了他果然骑车刷了摔跤,这不是我诅咒他,是因为他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这是我给朋友建议的一个方法,如果我要给朋友一个建议,我会随手给他某个东西,这样就不容易被忘记。

有一天他叫我去唱歌,那天八里也在,还有果实在学校的一个朋友,这个朋友的朋友也带着他的女朋友,果实叫他熊,熊是湖南人,看上去十分精明,我和果实都抽烟,我递给他时他说没抽烟,我觉得熊长得比果实要帅一点,但是果实更酷一些,果实是陕西人,他个子要高出我和熊一节,我估计和白哥差不多,白哥有一米七五六最右。那天晚上马特也在,我和马特坐在一起,我说薛之谦的歌我听的比较多,他说那你去点啊,我说那太伤感了,八里好像听见了,她去点了很多薛之谦的歌,到薛之谦歌曲的时候,我一首也没有错过,但确实太伤感了,熊的女朋友有点深沉,看得出来那不是状的,她的眼神里有几许戾气,但她的脸长的很好看,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协调,但这紧紧只是一面之缘,我的管中窥豹,我没有去和熊的女朋友打招呼,我和马特坐在一起,玩晒的时候看向熊,目光之余瞟过她时,她一直安静的坐在熊的身边,我觉得她是不屑于开口说话,我判断她是厌恶KTV这样的环境,如果私下里和她说话,她应该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

在二零二三年,熊和果实我们三人准备一起到深圳去工作,中介跟我们说工时每小时二十五块钱,到的时候变成了十五块,果实问不是说好了二十五的吗?中介对我们说二十五的有啊,三十块钱一个小时的都有,问我们懂不懂产品研发,谁会呀,他又问我们有没有清华毕业证,谁有呀,最后他又问我们是不是厂长的亲戚,我们三个呆若木鸡。好在中介公司旁边的快餐店不坑人,我们在这里吃了顿饱饭,我和熊商量着当天回鹅城,果实还想在试试,其实我已经感觉出来了,这里的中介可能是岭南最黑的,从他们开的豪车就能看出来。

会鹅城之后,我在白哥家里闲置,我不敢想白哥对此有没有意见,每每我跟捞炮说起这个,捞炮对我说,谷歌我都在白哥这里,休息了两年半了,但我和捞炮不同,他体重超标,体检各个指数也不及格,我们都能理解,我在白哥这里闲置,就像渣渣每天来白哥家时,我察觉到渣渣对我的情绪。回来是熊打的车,在深圳那天我身上还有几块钱,吃饭是果实帮我付的,后来我找我一位表叔借了二百块钱,当天晚上我们在一家网吧度过,原本是我们三个人的,到深圳之后,果实在技师的另一位朋友也在附近工厂上班,听说我们去后,俊源说没地方去可以暂时去他宿舍,我们都很疑虑能行吗,他显然不是开玩笑的,他回宿舍拿出了同事的一张厂牌,我们两两进入,通过了出入的大门口,我是第一次进入到深圳的厂区,这家工厂是造车的,看上去很大,特别是食堂,新修的那个看上去就像一个体育馆,我们那天下午用俊源的饭卡在这个食堂吃的饭,他说卡里剩下的钱用了就不会发在工资里面了,没用完的会和工资一起发到卡里,晚上他带着我们,在一家饭店里他请我们吃了烤鱼,他说他已经在比亚迪辞职了,加班少了,工资不如上个月发得多了,他还暂时住在厂区,期间熊说,其实原本不加班也可以拿到加班的工资的,俊源说,不加班谁给你钱啊,我很赞同确实是多劳多得,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就连故事中的上帝都一连工作了六天,到第七天才休息呢。

晚上吃完饭后,我们没地方去,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让我想起了,我爸当年出门的样子,他那时背着一个牛仔包,很大很大的,装着满满的,一背包东西看上去鼓鼓的,但还是装不完所有要带出去的东西,手上总会提一些吃的,我记得我爸最爱的是老家的香肠,每次出门前都会提前一天煮上几节,还有一些鸡蛋,带在火车上吃。

晚上我们没有再去俊园的宿舍了,因为我们本来就在他宿舍待到了七八点,下午的时候,他们在工厂的篮球场里面打篮球。我们四人跟着百度地图,走到了打导航的那家网吧,网吧老板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不知是左手还是右手上,带着一枚银白色的戒指,行李放在俊园的宿舍了,虽然我没有带着行李,但我们四个人只开了一台机,老板似乎明白了,还没好说开一台机子不能四个人玩,但除了一台亮着光的电脑外,我们确实还一人又占了一台机,这个老板娘年轻的时候似乎也在工厂工作过,我不知道,这只是我对她的感觉,我总觉得她独有的那份宁静,或许如我猜想那般。在网吧睡觉的时候,晚上我们都被蚊子叮醒了,熊的皮肤比较娇嫩,光着的膀子上被叮了几个大包,果实和俊源睡着了,我的脚脖子也被蚊子咬了几个包,但我当时玩着原神,好像也没那么在意,这个游戏是我弟弟介绍给我的,我原本独爱英雄联盟,还有穿越火线,我玩穿越火线只打爆破,有时候也会玩玩13回合的刀战,我用一把铁铲,曾经绝地反杀了六个,两方人数总和16人一边八个,杀六个这次是我的高光时刻,但平时用铁铲拍个三个四个也是常事,但更多的还是一出家门就被指虎砍杀了。英雄联盟是我在15年的时候开始玩的,我只会一些菜刀队的英雄,还有红叉阳刀还没有改版的时候,我把把拿个赵信,Q三下对面就基本上就要跑了,后来赵信也改版了,新的技能我操作不来了,W没有回血了,攻速也没有了。其实刚开始玩原神的时候也觉得挺好玩的,这种剧情类的游戏我还是挺喜欢的,最早玩的游戏就是侠盗猎车,那就是一款剧情类的游戏,这游戏被我玩通关了,当时还觉得挺有成就感的,现在想想只要愿意花点时间,基本上都能通过,因为那游戏没什么技术含量在里面,GTA5就比较难通关了,原神就是任务太多了。

第二天我和熊都妥协了,准备回鹅城了,果实和俊源还想再逗留一天,我和熊先回的鹅城,果实和俊源回鹅城时已经找好下家了,回鹅城的第二天,果实打电话给我,他问我要不要去,这是一家在陈江的工厂,这家厂有一点还是挺好的,就是你入职之后,不管你有没有钱,新员工可以免费先吃一顿入伙饭,一般都是在下午入职,吃完入伙饭后,会安排宿舍然后是买些行李,洗漱用品,全部弄好之后,会通知晚上到车间去进行体验。这次熊没有和我们一起,只有我俊源还有果实,在HR为我们办理入职的时候,果实在门口抽烟,差点被劝退了,这家工厂有指定的吸烟区,如果不在吸烟区内吸烟,会被扣生活分数,抽烟被逮一次扣五分,五分差不多200块钱,如果分数低于90分,三个月内不能参加升职评选优秀员工等等等等。看得出来为我们指引的驻场都是在车间干过的,他们很有耐心,也没有什么偏见,在播摁厂保安会看不起车间的人,但他们不会对车间的漂亮的女员工有什么偏见,其实播摁厂的保安对车间员工也不是说有什么偏见,只是他们的眼神中流露了几许得意,在播摁厂或许他们是牧羊犬,而我们是被放牧的羊。

这家工厂我挺喜欢的,做的是电视机,我觉得如果走投无路的话,可以到这里先混一顿饱饭吃,当然得先过了体检,还有入职的流程,在这里只要面试通过,成功办理了入职,吃饭是免费的,虽然说是站着上班,但我觉得工作强度还好,管理人员虽然说也很严厉,但至少不会无故骂人,也不会冲你乱发火,工作时间长是常态,但这里的老员工很多,大家上下班各走各的,吃饭的时候也不交流,因为都不认识嘛,我们那条线,除了我还有俊源,剩下的全是学生工,他们是来实习的,全部都是江西某个技校来的学弟,我问其中一人多大他说他16岁,说真的我很喜欢这些弟弟,他们很真诚,其中一个和我工位比较近的,他长得有点胖胖的,但比起捞炮瘦很多,我感觉他有点可爱,像我亲弟弟,跟这个江西的弟弟相处时,我已经学会了平等对待,这是基本的,语言上或许很简单就能做到,但要在心理上也平等的对待和我相处的人,我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坐到,他没事的时候会拿那个吹气枪吹吹我的肚子,问我凉快不,我跟他说这个不能对着人吹,威力很大的。可能是线长看我比他们大点,他让我和线上一个他们学校的女生,一起协助他了,他让我学习多能功,有人休假或者上厕所时,帮忙顶下岗,我是很乐意的,那个女孩子也才十六七岁,现在看她比较干练,让她做物料员,负责拉头几个工位的物料补充,学习做多能工的时候,我不用再做固定的动作了,我有时候会去帮他们弄弄静电环,因为带不好的话,线尾的报警电脑会发出警报,线上倒是没有什么电器危害到人的安全,我说不是没有什么电线吗?还怕人被电到啊?线长说是怕静电把电路板烧坏了。有一天在线尾,我在那里帮忙,旁边的一个小老弟问我几点了,当时我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我可以去看电脑,我没有回答他,他一直重复几点了几点了,我当时有点压抑,听见他重复的话语,我扭头瞪了他一眼,他当时愣了愣,我觉得我吓到他了,我觉得我有点过分了,后来我跟他说,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那天来了一个女生,这个女生看上去也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我在他隔壁一个岗位,帮忙的时候我主动跟她聊了聊天,但她不爱说话,后来我很自觉的闭上了嘴。如果我不想聊天的时候,硬是有人要和我说话的话,我倒是不会觉得有什么,只是会回答的很敷衍,但也会有点烦。

那天晚上主管找我们开会,把我和那个女孩子也叫了去,开会的主题是我们的线长要回一趟湖北,会有一个调来的线长,在我们的线上代理几天,主管让我和那个女孩子,要好好协助这个线长,他说现在的人多,但是会淘汰走一批的,他说的是学生工,他好像不太喜欢学生工,觉得他们干活不利索,但跟他们相处之下,我觉得他们做事一点都不敷衍,有一个戴眼镜看不良品的学生,虽然说他们比我小,但我们却在一起共事,我想称他们为同事是合适的,这个同事会注重每一个细节,不会放过白板上的任何一个黑点。主管说没办法,社会就是这样,适者生存嘛,那天晚上,和果实一条线上的一个女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跟他一起去吃宵夜,然后再到宿舍楼下两人各回各的宿舍,我对他嫉妒极了,起初那女孩子只是请她喝喝饮料,晚上如果他说他不想吃宵夜的话,那女孩子会给他买一桶泡面,我受不了了,正好那天晚上中介也说,我们原本二十块钱一个小时的工时,因为工厂出了一个什么新的规定,我们的工价减成了15块钱一个小时,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呀,这和深圳黑中介的三连问是一样的呀,只是这次没有再问我们能不能搞研发了,也没有问我们有没有什么清华毕业证了,还是说工厂出了一个什么新的规定,但我能明白。果实和俊源商量着中介跟他们说的事情,中介说干完这个月换厂,另一个厂没有这种规定,而且一个小时可以拿到22,问我还跟他们一起去吗?在宿舍的时候,除了被子和凉席是我买的,洗发水沐浴露用的全是他俩的,我不好意思再给他们添麻烦了,也不想有人跑路跑在我的前面,我对果实说,兄弟我犯病了,听你们说了这件事情,我感觉内心很不安,我要崩溃了,俊源一直安慰我说有什么的,又不是第一天打工了,大不了就是换个厂了,当果实听说我当晚就要走的时候,他很生气的对我说,你回去干嘛,又去你朋友家里面躺着吗?你是真好意思,我很无奈,好在我临走之际对他说了句抱歉,他对我说傻逼,不是开玩笑的,是很生气的在骂我,我对俊源说,果实以后可能不会再理我了,俊源对我说,不会的他气过了就好了。在宿舍时,果实拉跨着脸,我走出宿舍了打了个电话给渣渣,我说嘿兄弟能来接我吗?他说现在吗?我说是啊是啊,说我不干了准备跑路了,渣渣见怪不怪了,对于跑路这件事情我已经习惯了,返回宿舍时我整理了一下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整理的,我收拾了一下阳台上的毛巾,还有放在柜子里的牙缸牙刷,走的时候,我把被子卷成了一团留在了床上,我自顾自的说,留给下一位来的兄弟吧,他们不在意我说的这句话,我也不在意说了这句话,只是这么做总得找个说法吧,这话更像是我对我自己说的,但我走的还是有点匆忙了,当时我只想快点逃离那个宿舍,我把从故乡老房子旁边地里带的一撮泥土落下了,带出来那天我放在了一个,一次性胶杯里面,到鹅城之后我找了一个收口缩口袋装了起来,一直带在身上,那是山的一部分,我希望真的给我带来好运,或者护佑我。走出工厂大门时,我松了口气,我在一家小店门口的桌子边坐着,等着渣渣骑他的电动车来载我,他见到我时会心一笑,说,谷哥这么快又跑路啦!我说是啊兄弟,遭不住了。

回家的路上,我们一直聊着天,坐在他的后面,我经常问他,问他一些关于他骑电动车载他女朋友的事情,这次我说的是,我说你女朋友会这样摸你的肚子吗?他说会呀会呀,不过他说他女朋友会更喜欢搂着他,我说是这样吗?这时我还会来一句,我说好恶心啊我操!他每每会说,你不会真是基佬吧,我说这不好说。他女朋友是湖南的,交往之初捞炮和我打赌,他说他绝对谈不了三个月,我说这不好说,谁知道他们在一起已经两年了,回到白哥家之后,我们四个人都出现在白哥家里时,莎莎每次都会提议喝酒,起初我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喝酒,但是后来我发现我们在一起除了喝酒,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但我觉得更多的还是因为渣渣之前的工作经历,在工地上时孤身一人,没有女朋友陪伴,也没有朋友在身边,和工友有年龄差距,只有在和他们一起喝酒时,才能开心的聊聊天,具体我不得而知。

天气热的时候,我们都不喜欢穿衣服,光着膀子光着腿聚在一起只穿一个四角裤,有时候我会调侃白哥,我说你好性感啊,他会一脸严肃的对我说,谷哥我跟你说我最讨厌基佬了,Ok,有时候捞炮会放第三人称,他说谷哥这是同性的歌,我操了,之前我总会解释,但是说来说去越描越黑,特别是捞炮,别的不行但是颠倒黑白,他还有一手,白哥这时会说没事的谷哥,你没必要这么极力的去解释,就算你不是你说是也没事,如果你是就算说不是也是,然后他会补充一句你是吗谷哥?如果我说不是,这时捞炮就会说别掩饰了谷哥,我反过来问他们两个,我说你们是吗?白哥说他是阿,捞炮也会说我是我是,那我也会说我是,然后他俩就会疯狂嘲讽我,哈哈哈的笑说说,你看吧,我早就发现了,然后白哥我会补充一句,没事的谷哥我能接受我的朋友是个基佬等等等等。我是无所谓的,因为这件事情我认真的想过了,我性取向没有问题,就算是同性恋也不是什么大病,但我确实不是,我只是性格上有点孤僻,人格上缺乏一些共情能力,我也不知道这么说准不准确。不过我说真的,有一次我见到阿伟的时候,我确实挺喜欢这个人的,他是一个男生,但长得很像女生,而且他留着长头发,他的性格还可以,嗯没有什么拘束以自我为中心,我还是挺能欣赏得来他的,我想很多男生都会喜欢他的,因为他长得像个女孩子,看吧说来说去我还是喜欢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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