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闺房之乐

李嬷嬷退出房间之后,整个屋子就只剩下赵姨娘和贾政两个人,来到红楼世界的这段时间,言伤一直避免和这位名义上的“丈夫”单独相处,一来是担心他对原身太过熟悉,自己露出了马脚,二来,也是因为言伤本人,面对这位可以算得上是陌生人的“丈夫”,实在也是有些畏缩和不好意思。

手上的木盆被李嬷嬷拿走,她又急匆匆地仿佛被鬼追一样一溜烟地离开了屋子,小鹊和吉祥儿去备晚膳还没有回来,这会儿就只有自己和贾政两人共处一室。

往常贾政大多数时候是午膳的时候过来的,没想到今天会在晚膳的时候过来,李嬷嬷大约也没想到,不然有些话她也不敢那么大剌剌地说出来,毕竟隔墙有耳。

言伤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贾政,只好坐在床边看着贾环。

贾环刚刚喝完奶,本来正是睡得香甜,贾政刚才突如其来发脾气的声音,倒让他仿佛在睡梦中被惊醒了一般,言伤急忙抱起他来好好安抚。

“你这是怎么了?不是生了个儿子,怎么这脾气倒是比之前还不如了。”

“不是告诉过你,在这贾府,主子是主子,奴才便是奴才,下人们不懂事,你尽可以冲他们发脾气,别拘着自己之前也是个家生子奴才就事事不敢出头。”贾政本打算好好拿刚才那个李嬷嬷出出气,毕竟是府里的老人,别的没学会,察言观色却是一等一的,见势不对早早地溜走了。

贾政无奈,只得恨铁不成钢亲自地教育教育自己这位姨娘,一边说教,一边坐在赵姨娘身边,将她的身子转到自己的面前,“我怎么觉得,自环儿出生以后,你的眼里像是再也没有我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和探春一样,都送到老夫人那里养着!”

贾政这话说着说着,突然就有了些委屈的意思,言伤听了不禁有些脸红,原身和她这位丈夫,感情这么好的吗?难道说《红楼梦》原著里头赵姨娘的泼辣和惹人嫌都是这贾政纵容出来的?

其实也难怪,能够从家生子的奴才一跃成为姨娘,还连生了探春和贾环两个孩子,这赵姨娘和贾政的感情......咳......可想而知。

“没有,我就是有点不放心,所以环儿的事情,大大小小都想着自己去办。”言伤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随便扯了个说法应付了事。

“我看你最近照顾环儿,人都瘦了,你忘了大夫和你说过的,你这次生环儿的时候十分凶险,差点就......”贾政说着就一把将赵姨娘搂过圈在怀里,“所以大夫的意思是让你在月子期间好好调养,环儿也是不足月生的,需要好好生养。”

可不是十分凶险吗?连里子的人都变了,就只剩下个壳,言伤欲言又止,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贾政的突然靠近让她的灵魂自觉想要远离,但是这具身体对这个人却又是熟悉的,言伤居然没有立刻将他推开,习惯了习惯了,当别人的姨娘,这段时间言伤也已经习惯了贾政偶尔对这赵姨娘肢体动作上的动手动脚,从一开始想要把对方踢出去到现在坦然接受对方的拥抱,再过一段时间呢,难道这人想要和自己圆房也要妥协吗?

言伤突然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一些担忧。

不过往常他来自己这屋,都是先看看贾环,今天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虽然和贾政真正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就这段短短的时间来说,不论是他的表现还是言语,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个二十四孝的丈夫,言伤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唯一的不满意是,这是别人的丈夫......而且还是她和别人共享的丈夫......

贾政看着一脸小媳妇样的赵姨娘,满是心疼,“我看你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人也被吓着了。”

“有什么事情我不在,尽可以和夫人开口,她虽然不太看得上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断不会找环儿的麻烦。”贾政只当赵姨娘是担心王夫人会对贾环不利,刚刚生产完的女人总是会多虑些,要是往常贾政对这姨娘还真没有这样的好脸色,只是这会儿看着赵姨娘是越看越喜欢,自然也就愿意对她说好话哄她。

虽然大户人家没有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但是贾政从小就是个读书人,又在朝中做官,因此也不太在意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对于男欢女爱他并不热衷,至少没有比他的事业让他热衷,跟他的兄弟比起来,在好色这方面他应该算是好很多,他也不喜欢干涉后宅之间女人的事情。

赵姨娘是他出于喜欢收进房里来的,但也只是这样,往常赵姨娘仗着自己的喜欢在后宅兴风作浪的,他虽然知道但也没怎么出口管过,自然也是理解她的身份和地位尴尬,众人都瞧她不起,泼辣些也是自我保护,只是不知怎的生了个儿子之后倒像是性情大变,眼里好像是只有这个儿子,连自己也不放在心上了。

这就让贾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而且,不知怎的,贾政眼看着,赵姨娘生完孩子之后,每天只是想着照顾好这个孩子,全然不似往常一样每天变着花样地‘勾引’自己,眉眼之间多了几分风流和妩媚,虽不似往常一般在自己身上花心思,却比起之前来更让他感兴趣,虽然这赵姨娘隐藏得很好,但贾政却发现自己每次突然靠近她都会让她有些想要远离的动作,按理来说两人都是老夫老妻了,孩子都生了两个,怎么这会儿赵姨娘对自己倒像是个陌生人般。

贾政虽然有些怀疑在心上,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不知怎的,很喜欢看着赵姨娘想要躲开自己却又不得不接受自己行动上的冒犯,这让他觉得很有趣,至少比在朝堂之上和那群同僚们谈论国家大事要有趣,也许这就是书中所说的“闺房之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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