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无话,抱着陈茉回了家。
陈洪军安排好老婆孩子,就急匆匆的去上班了。陈茉的姥爷不放心,也不管能不能请假,直接留在家里,愣是没去上班。
整个上午陈茉基本都是昏睡状态,也让莫金萍赢得了小憩片刻的时间,恢复了一些体力。
中午时分,陈茉姥爷给莫金萍端来了鸡蛋挂面汤。那个年代,物资都是凭票证按人头购买,即使刚生完孩子,鸡蛋和小米稀饭已经算是极品“月子餐”了。
莫金萍本来没有什么胃口,因为严重缺觉,已经让莫金萍倍感折磨。
又因为婆家似乎对她生的这个女孩不是很关心,甚至在孩子早产收到病危通知单时,婆婆竟然劝丈夫放弃这个孩子,养一段身子,再生一个。
婆婆的这些话本来是背着莫金萍说的,可巧不巧,出院那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婆家对孩子的冷漠态度,只有小姑子礼貌性地去接她出院时。丈夫和自己妹妹抱怨婆家只来了一个人时,无意中被莫金萍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那一刻,莫金萍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也许就是这一次的刺激,在莫金萍的心里留下了不可抹去的阴影。从那天开始,莫金萍总会莫名地不开心,时不时的脸上总挂着泪痕。
家里人也注意到了莫金萍的情绪,但都以为她是因为孩子早产又生病,心里难过才会流泪。谁都没有想到过莫金萍是由于情绪上受到了刺激,才会出现情绪不稳定的情况,毕竟那个年代,女人生孩子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事,哪里有人知道产后抑郁症这么个病。
莫金萍看了一眼熟睡的陈茉,端起了鸡蛋挂面汤。她想自己多吃点,奶水能足一些,陈茉就可以吃母乳了。
汤面刚吃到一半,陈茉突然“哇哇哇”的哭了起来。莫金萍赶紧放下碗,抱起陈茉,摸了摸陈茉的额头,不烫。又看了看尿戒子,也不湿。
“该吃奶了,孩子应该是饿了”,陈茉的姥姥一边说一边一路小跑着从里面的小院出来,手里还端着个大茶缸,茶缸里放着一个奶瓶。
陈茉的姥姥一推门走了进来,看莫金萍没有接过奶瓶的意思,瞬间明白了。赶忙说:“萍,先给孩子喂母乳,如果母乳不够了,咱这还有这个奶。我放茶缸里,用热水温着呢,不怕凉了,你先喂。”
莫金萍开始喂孩子,陈茉的姥姥在一旁一边收拾着屋里晾晒的尿戒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莫金萍扯家常。
莫金萍一门心思都在喂孩子,嗯嗯啊啊的支应着。
因为陈茉是早产,本身力气就小。莫金萍的奶头又有些凹陷,孩子吃起来就更加费劲。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催奶师给产妇指导该如何调整,完全靠产妇和孩子自己磨合。
遇到这种情况,力气大的孩子基本靠使劲咬,产妇被连嘬再咬的生疼。
像陈茉这种早产儿,前期基本嘬不到什么奶,本能的反应就只有大哭。
陈茉的哭声引来了姥爷,姥爷一把拿起放在桌边茶缸里的奶瓶,用手背试了试奶的温度,顺势从莫金萍手里接过了孩子,开始让孩子喝奶瓶中的鲜牛奶。
陈茉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即使是奶瓶的奶嘴,她也总是嘬不了两口就累了。喝喝停停足有半个小时也才只喝了一个奶瓶底,好在陈茉胃口也小,似乎吃饱了,也就不哭闹了。
陈茉的姥爷抱着陈茉在屋里一边转悠,一边拍打奶隔,陈茉的身体比一般足月的孩子要软很多,基本竖不起来。
姥爷逮用整个小臂托着陈茉的后背,陈茉的下巴无力地搭在姥爷的肩膀上,极其放心的摆弄着小手。
莫金萍看着父亲抱着外孙女,一老一小,和谐温馨。想到婆家的态度,不免又潸然落泪。
这时陈茉的姥姥又端来了莫金萍刚刚没吃完的挂面汤,“萍,热好了,正对口,赶快趁热吃。”
莫金萍慌忙扭过头揉了揉眼,接过了挂面汤。
这一天陈茉还算稳定,直到陈洪军下班回到家,都没有再烧起来。
一家人担心夜里孩子的发烧会再次反复,都匆匆吃了一口简单的晚饭,就抓紧时间,轮流去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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