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休养几日,小方黎的身体逐渐恢复。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体实在是太差了。以后得好好锻炼锻炼。却见楚勃欢天喜地的喊着自己。
“黎子,郭大叔他们在鹤山上摘了好多野果,可甜了。”楚勃递给方黎一颗红彤彤的果实。
方黎咬了一口,犹如吃了黑布林大李子,那酸爽的感觉直冲脑门,却装作一脸平静:“甜!”还点了点头,把咬了一口的果子递给楚勃。
楚勃疑惑的接过野果,咬了一口,酸的龇牙咧嘴,吐掉口中的野果:“黎子,你骗人!”
方黎冲着楚勃做鬼脸,楚勃眼前一亮,拉起方黎去霍霍其他小孩子。
这次上山的是郭大叔,是周家的邻居,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郭雨,小小年纪便性格稳重,小的叫郭东,贼头贼脑,一看就一肚子坏主意。
四个孩子提着一大篮野果走在村口的小路上,小方黎白白净净的,看人就说叔叔婶婶好,四人分工明确,方黎负责招呼,郭雨提着篮子出力,楚勃和郭东分发着篮子里的野果。
“小黎真懂事!”村长马大爷抚着胡须。
“就是。”村里的胡婶接过野果夸赞道。
方黎一脸童真,高端的捕食者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他咧嘴一笑:“是郭大叔上鹤山采的,东子吃了说可甜了。”
“那我多拿几个。”胡婶毫不客气。有好东西左邻右舍也得来一点儿,不能自个儿吃独食。
“您多拿点,东子说他家老多了。”
胡婶用草帽装了一个满,直到转不下才停,方黎还帮胡婶捡起地上滚落的果实。胡婶从菜篮,里拿出一颗甜瓜。递给方黎,这瓜绿油油的,有种带着淡淡清甜的香气。
方黎挥了挥手:“胡婶慢走。”
几人将篮中野果分发殆尽,来到村头的小溪边洗着甜瓜。
重重一拳,甜瓜四分五裂,可还没来得及吃,四人一块,发出清脆的咔滋声,吃完就去溪水边嬉戏,四人挖了一个小水池,里面有几人捉到的小鱼。此刻岁月静好,青山绿水,怡然自乐。
就听见青河村首富——彭老财的儿子彭冒带着自己的书童正在欺负一个小孩子。那被欺负的小孩叫黄虎,父亲去当兵马革裹尸,母亲改嫁,跟着自己的酒鬼叔叔。三天两头挨饿,身上也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小小年纪,却要承受生活之苦。鹤山山下的官驿老邢看他可怜,给了他一份跑腿的活计。此刻的黄虎正要去隔壁凌河村送信件,却被拦了下来。
彭冒趾高气昂,将信件撕碎扔进河里,还让书童拦着黄虎不让他去捡。看着黄虎急的面红耳赤,彭冒还耀武扬威:“小野种,你的信件在河里了,你生气了吗,呦呦呦,我好害怕呀。”
此刻的方黎再也看不下去,打了彭冒一拳,正中彭冒鼻子。
“你!你敢打我!”彭冒擦着鼻子流出的鲜血,一脸惊恐,旁边的书童看少爷被打,慌了,拔腿就跑。
黄虎见书童走远,疯了似的朝彭冒挥拳,却被方黎拦了下来。楚勃和郭家兄弟也闻声而来。
别人都是小孩子,方黎可不一样,现在打下去气是出了,可这青河村黄虎多半是待不下去了。
“干嘛拦着我!”黄虎愤怒的咆哮。
“你想留在青河村吗?”
黄虎愣了愣,点点头。
“那就放开手。”
黄虎也听劝,松开了手。
方黎四人把彭冒团团围住,多年之后,彭冒还能记起当时几人所带来的压迫感。
“你是想挨这一次打,还是天天挨打。”方黎冷冷说道。
彭冒颤颤巍巍竖起一根手指头。他怕说错话被方黎找借口打一顿。
“好,不许你再欺负他。”
彭冒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再让我看见,见你一次打一次。”
“是,黎哥,勃哥,雨哥,东哥。”彭冒点头哈腰,好汉不吃眼前亏,彭冒也不敢得罪眼前的四大天王。
“还不快滚!”楚勃凶神恶煞,吓得彭冒一溜烟地跑了。中间还摔了一跤。滑稽的样子逗得的兄弟几人哈哈大笑。
“大虎兄弟,你不用怕他,下次他再敢欺负你,你就来找我们。”楚勃拍着自己胸口,向黄虎保证。
黄虎重重的点了点头。可信件终归是丢了,邢爷爷再怎么护着自己,这送信的差事肯定没了,黄虎的脸上又露出了迷茫。
“东子,你爹不是上山采野果吗?我们也去上山采些药吧,就当是帮助大虎兄弟。”方黎的计划很简单,上山采药,或者是挖些野菜,然后去集市卖。虽然苦是苦,但也是一条出路。
郭东皱起眉头,苦着脸“我没上过山啊。”
“笨,你不会跟着大人去啊。”
“对啊,黎子,还是你聪明。”
“那可不。”方黎心安理得的享受几人崇拜的目光。
可问题来了,怎么说服大人带他们上山呢?
“东子,看你的了。”
四人一起看向郭东,郭东委屈巴巴,谁让他给楚勃果子的时候说是自己摘的呢,为了兄弟义气:“我去试试。”
众人看郭东颇有燕王丹看荆轲那味了。
天色渐晚,几人陆续也要回家。留下了不知去哪的黄虎。
“虎子,你记住冲动不能解决问题,我们都会帮你的。”方黎拍了拍黄虎的肩膀,对前面三人喊道:“勃子等等我。”
晚上饭座上,周老爹神神秘秘的关上大门,神色颇有些激动,对妻子陈氏说:“今天老马跟我说,我们云州刺史换届了。”
看着一脸喜气的丈夫,陈氏有些好奇:“怎么,你跟新来的刺史认识?”
“那哪能呢,是新刺史喜欢吃锦鸡,老马要我们去鹤山抓点,听说一只赏十两银子呢。”
“那你能抓到这锦鸡吗?”陈氏对丈夫有些怀疑,要他杀鸡还行,抓可就不一定行了。
“那当然了,小事一桩。”周老爹大手一挥。吩咐“勃子明天跟我去。”
方黎期待的看着。
“小黎也去。”
上山,那可是两孩子朝思暮想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实现了。
“你们跟着爹不要乱跑。”陈氏叮嘱,她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方黎乖巧懂事,胡婶今天都跟自己说了,可楚勃是个调皮捣蛋的。得盯紧些。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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