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帝在年前就指了宁贵妃主理为福寿公主准备嫁妆一事,四公主养母杨嫔和五公主生母丽嫔在一旁协从。自这福寿公主回宫后,宁贵妃对其很是友善,接了这个差事后更是殷勤备至。毕竟这个公主是陛下的子女辈第一个成婚的,她若办好了即可以体现她的能力,又可以让如风接了她的好意。
初十这日,宁贵妃就带着丽嫔和贞嫔就上了太后宫里找福寿公主对嫁妆单子。
如风听着宁贵妃滔滔不绝的念着单子,“朝冠有熏貂朝冠一顶、元狐朝冠一顶、海龙朝冠一顶、罗胎凉朝冠一顶、熏貂冠一顶、本色貂冠一顶、四海龙冠一顶、丝绒冠一顶、罗胎凉冠二顶、熏貂朝冠一顶(镶嵌珍珠石)、熏貂朝冠一顶(镶嵌仿珍珠石)、天鹅绒朝冠一顶(镶嵌珍珠石)、天鹅绒朝冠一顶(镶嵌仿珍珠石);首饰有点翠凤钿全份(随凤衔五挂排子成分大挑中挑三挑各成对朱红金漆龙凤呈祥钿盒)、福满簪钿全份(随大挑中挑三挑各成对朱红金漆龙凤呈祥钿盒)、万寿满簪钿全份(随大挑中挑三挑各成对朱红金漆龙凤呈祥钿盒)……”
越听越头疼,实在忍不住了止住了,“宁母妃,不必念了,既然父皇将此事交给了您,如风还是信您是尽力操持的。再说依您的本事,想必都是考虑周全的,就这样吧,反正有个单子存着的,以后我有什么用得着的,直接看这单子就是。”
宁听着她的恭维,心里也暗自高兴,只是脸上仍然正色:“好吧,这东西你是应该要过目的。既然你信得过母妃,那就这么定了吧。”
如风连连点头同意,她并不是很在意这个。
宁贵妃将嫁妆单子给收起来了后,才在太后面前坐了下来,“这东西的事情定了,那接下来就要说说人的事。除了给定了的孙家女儿做公主身边的女官,公主自己定了贴身婢女小桃。其余的还有需要嘱咐的吗,没有的话我就按册点了。”
如风看了看太后,才回话:“其他的没有了,只是有一点,北越那边服侍的人想必也不会缺,咱们带过去的就不必太多,而且要问问他们自己,都是自愿才好。不然他们心里有牵挂,又不自愿,那我带过去了用着也不趁手,那倒不如不带。”
见如风对下面人如此体贴,太后也忍不住点头,只说了句:“主事的嬷嬷我这里拨吧,就是余嬷嬷,她擅妇疾,且还会些拳脚功夫,家里也没什么人了,这样的人你带着有用。”
如风:“嗯,谢谢皇祖母。”
说罢,太后唤人叫那余嬷嬷上殿里来,让如风也看看。
不过片刻,就有了四十多岁着了暗蓝色的裙裾的中年妇人上来,先是给太后和宁贵妃请安后,才面向如风跪着,并不抬头,脸部微微向下。动作间利落有条理,毫无拖泥带水之感。
如风见她十分满意,便向着太后示意尚可。
太后才叫了她起来,她起身了如风才看到她眼眶微红,正疑问她是不是自愿时,太后就说:“说来你俩之间也有些渊原,这余嬷嬷就是当年照顾你生母孟妃的贴身女使,你母亲去世后我见她有几分本事就调我身边来了。如今将她给你,也算她与你的机缘。”
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如风又仔细看了眼这余嬷嬷,她岁数并不是很大,脸庞也算和善,只是两鬓间有不少银丝在其中,现在那里不打眼,但是身上自有一种气度所在,又让人无法忽视。
那余嬷嬷在太后说完话后又给如风蹲身作福:“余氏铃兰见过福寿公主。”
因是母亲身边的旧人,如风连忙去扶她,“嬷嬷不必如此,您既是服侍母亲的人。现下皇祖母又将您给了我,那今后咱们一起去了北越,如风就看着嬷嬷您帮扶了。”
“公主不必如此客气,公主天生聪慧,何须奴婢帮扶,奴婢只全心全意为公主就是。”
……
别府中,沛云正和哥哥与长生商量,如何才能那伊苏岱让誉阳哥哥在二十那日不去送别福寿公主的送亲。因为誉阳与那伊苏岱也算略有交情,且上次碰上华容也是伊苏岱救了他,自他无意从下人口中知道北越大王子要迎三公主回北越,就说到时定要送送他,还与长生商量要送何给他。
眼下肯定是不能让曾誉阳看到福寿公主真容的,不然猛然知道真相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最后三人商定,送亲那日,由沛泽将他框到南城外去。
于是,三人又一同去了隔壁誉阳院子,因誉阳年前病的有点久,曾院使就给他告了一段时日假,他闲在屋里,除了初二那日出门去了一趟别家,几次他们去找他,他都在研药,熬药,搓丸,装瓶,写注释。依他身边的的人说,自病情痊愈后,日日都这样,吃饭三餐都正常,睡得早起得早,一有空就是捣鼓他的药。他们猜想大概是前段时间缠绵病榻时太过无聊了吧,这下才又开始研究他那一套了。
今日一去,果不其然,曾誉阳正在自己院子里的药房里忙得热火朝天,叫他们来了,毫不客气地指挥着他们帮忙看火和研药。
沛云拿了个小扇子轻轻煽动几个小炉子里的炭火,看着忙着往药瓶上贴注释的誉阳,想了想:“誉阳哥哥,二十那日我哥哥要去南城外看看安乐堂的那些人。上次有个管事的来说好几人得了怪病看了好多大夫都不好,要不誉阳哥哥你跟我们一起去看看?”
“二十那日?那日不是福寿公主去北越送亲的日子吗?你们家不去?”誉阳手里不停,只偏头问她。
“我和哥哥不去,那管事来说了几日了,我们还是想早点去看看。”
“那,等我手里的这批药制完,差不多也到二十了,到时候我就随你们去吧。”
见他答应,三人之间暗暗对了个眼色。沛云这才细看他的屋子,靠里往常放瓶罐的架子上,放了两个木箱子,都敞着盖子,一箱里满满当当装了医书,一个箱子里是不少如现在誉阳手里这样贴了注释的药瓶子,瓶子中间还用了木格隔开。
沛云问他:“誉阳哥哥,你将那些书放箱子里干啥?又做这么些药干嘛。”
曾誉阳回头看了一眼:“哦,那都是这些年我整理的药籍和在父亲那里抄来的医籍。那些丸药嘛就是想着无事,做些来存着,这样做来最方便,免去熬药,也不会去汤药那般难以下口。有需要时对照着功效各挑了不同量吃就差不多了。”
沛云见那些瓶子里都是些大小不一的丸子,最大也不过花生大小,最小也如绿豆一般。想着这样还是个办法,和着水就把药给吞了,也就不用熬药那么麻烦,而且也没有汤药那么难喝。
“以前我倒见过一些丸药,但是不曾想其他药也可以这么做,今日倒长了见识了。”长生说道。
誉阳只谦虚笑道:“这种药方便携带,但是就是做起来麻烦的很,效果和汤药也是一样的,所以就很少弄。我也是这些年慢慢研究的,主要就是一个剂量和一个保存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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