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片虚无,这里没有一丝的光明,这里只有黑暗。这里没有风雷电,这里没有酷暑寒雪,没有冬暖夏凉,这里只有雨和黑暗。
这里很黑,几乎看不见什么东西,隐隐约约一个人影在雨中靠着什么瘫坐在地上。他就这么低着头,没有喜怒哀乐,看得见轮廓而看不见的脸色。在外人看来他的脸上什么都没有。
啪嗒,啪嗒,啪嗒……
又是一道身影来到了他面前,他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眼中血红色的纯正杀气令人丧胆销魂。他缓缓张口,沙哑的声音随之轻吐而出:“废物。”
“怎么?连脸都没了吗?之后是不是连脑子和心也会消散呢?废物!”
那瘫坐在地上的人依旧死死的低着头,依旧瘫坐在那里,依旧一言不发。
“你,就是一个祸害,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生你引发了天地色变、八界移星换斗,爹娘岂会就此不知所终,娘亲就不会被迫离开,爹爹更不会随之失踪,萧家就不会有现在的情况看似顺风顺水实则遍体鳞伤!要不是因为要生下你,十二年前中洲就不会损失惨重,你就是个祸害,你就不应该活下来,你就应该老早得被那粉白色的火焰焚成灰烬,永生不得超生!现在的你,只会这样和废物一般逃避,你虽在努力的抗衡,但实际上你的内心早就瓦解了。如此脆弱的家伙,凭什么踏仙界登天界?凭什么完成老爷子和老夫人的期望?又凭什么变强?做做样子罢了,整天只会白日做梦!心口不一,你早就废了!”
终于,那瘫坐在地上的人终于张开了口:“是,我废了,我早就废了,我就是个废物。你说的对如果没有我家人们也许会更好,老爹老娘和姐姐一家三口幸福美满,萧家也依旧是天霖帝国最强的王牌,‘杀’也不会有此下场,中洲也不会在十二年前死这么多人,我本就不该活着,我就是个祸害。”
他依旧没有脸,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行尸走肉的;言语中没有一丝活气也没有死气,半死不活的。
“你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呢?你凭什么吊着一口气,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血红色的杀气从双眼中迸发而出,在这漆黑的地方划出两道裂缝,裂缝撕拉一声缓缓碎开,咔嚓一声,阳光从两道裂缝中分别映射到了二人身上。都是一样的华丽长袍,通体白色,修饰边角处的金色纹路,以黑色乌金铁精心煅烧后提炼出的精华再配上璟玉红蚕的蚕丝所织的两个黑色护腕,金红双纹相映的黑色步履,腰间奇特的龙形玉佩,可不就是萧原吗?那地上那个呢?为什么他们二人都是身着这一模一样的服饰?虽然是两种景象:
站着的那人适中的长发被白金相间的发扣扎成了一个马尾,右边微微有点点小刘海,全身穿戴整洁,除了杀伐戾气太重之外似乎没什么缺点。而瘫坐在地上不知靠着什么的人,披头散发,全身的华丽白袍也是没有一丝光泽,显出一种可怕的颓败感,甚至是一股死沉沉的半死不活。
“你就待在这里吧。”随后,站着的那人影啐了一口,转身走了。
“……”
精神识海
九彩光辉里的小身影使劲儿的抓耳挠腮:“呃……我……还是不太相信。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呢?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
“该死的!这家伙居然自甘堕落了,什么玩意啊?脑子叫驴踢了?”
虚幻身影心中也是微微一叹:“居然如此颓废,没有丝毫的生气。”那镶嵌着金纹的紫红色簪子散发出阵阵轰鸣,十分的凄凉婉转。
“小家伙,你可千万不能……”
“不能认输啊!”
“千万不能,认输吗?”瘫坐在地上的那人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来。渐渐的,他想起了些什么……好像是打开了尘封的记忆,又好像是自己童年的回忆。
记得很小的时候他曾经在很多地方奔波着,和姐姐相依为命,大自己六岁的姐姐一直悉心照顾着自己,姐姐没有灵气没有办法修炼,日子过的非常苦,我们的家在一座山脚下的贫穷村庄里,现在在天澜城随手可得的东西在那个时候只是求而不得的。这样的日子经过了五年,当自己五岁时,某一天自己和一群七八岁的孩子跑到了深山树林里面去拾菌子摘野菜顺便看看运气好的话能抓个小猎物,但是好巧不巧,遇见了一个中老年人,看样子五六十差不多,他带着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袍的俊秀少年在这里修炼。
那名少年手持一杆乌黑的铁制长枪,身上闪烁着耀眼的雷电,随后少年腾空而起一枪刺出一道拇指粗细的雷电射线,那人随手一指点出一股沙流,沙流缓缓凝成一枚弹珠射出便轻易挡下了那雷电射线。随后少年一枪刺出,那人抬手轻易挡下。之后少年的每次进攻都被中年人挡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年的每一枪都比上一枪更加快准狠。
“哇哦!好厉害啊。”小萧原躲在一个灌木丛后面,偷偷观看着。
“原仔,你看啥看,快跑啊。”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急忙小声提醒。
“啊,我再看会儿,你们先走吧。”小萧原看的目不转睛。
“不行,我答应筱儿阿姐要把你安全带回去了,那里有强大的修士,会波及到你的。”
“哎呀,你小点声。快走吧,出了事小爷自己担着。”
“什么啊,出了事你会没命的!”
嗖——!一杆铁枪划过空气,从二人耳边擦过,直直的插到了旁边的树干上。
“谁在那里?”那人轻轻一抓就把小萧原抓在手中,小萧原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出来。而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则逃跑了。
“你为什么偷看?”那人的声音铿锵有力。
“我,我觉得厉害不小心看入迷了。刚刚那个大哥哥好厉害,我也想那样厉害,您能教我吗?”小萧原眨眨两个水灵灵的眼珠,激动地询问道。
“哦?那你有没有先天内灵气?”那中年人问道。
“那是什么玩意?能吃吗?”小萧原一歪头。
中年人轻声一笑,把他放了下来,轻声一笑:“没有先天内灵气,你是无法修炼的。”
“啊,那请你看看我有没有。”小萧原张开双臂。
那淡蓝色少年笑道:“噗嗤,小兄弟,你不会以为是谁都有修炼资质的吧?先天内灵气必须达到一定程度才有修炼的资格。”
“所以说,这位大哥哥没法断定我可不可以咯?”小萧原悠悠道来。
“倒是个油嘴滑舌的小子。行吧,让老夫来测测你的先天内灵气可不可以修炼。”
随后那人右手食指中指紧闭,道声:“起!”小萧原瘦小的身子便是缓缓升起,随后那人左手中指上的一枚蓝色戒指轻轻一闪,掏出十块拳头大小,刻着玄奥符纹的石头。唤声:“去!”十块石头瞬间环绕在萧原身边,随后石头上玄奥的符纹开始出现橙红色的光泽。
“先天内灵气是火属性的吗?”那中年人望着石头上符纹渐渐浮现成橙红色的光芒脸色有些神伤,这个属性让他想到了五年前的事情。
“这颜色居然是橙红色的。”淡蓝色长袍的少年不禁微微一惊,“好奇怪的火焰灵气。”
“不,属性不一定非得只有一种颜色,你的雷电是金色,但是你父亲的却是最初始的灰白色。”
“原来如此。”
“嗯?先天内灵气居然……!”中年人的眼中散发出炙热的目光。那少年也是抬头一望:“居然有九块验灵石的符纹全亮了!”
“不对,第十块也在努力着。”中年人目光炯炯的望着那瘦小的小身影,一时间心中竟有一股亲切感。
本来小萧原正在为自己飞天了而激动不已,他开心的笑着,但是他看着周围的石头一块块亮起来的时候,不禁瞪大了双眼,满满的好奇心。他伸出食指,慢慢的数着:“一,二,三,四……八,九?九个。”
“亮了!爷爷,第十块也亮了!”少年激动的喊道。
“好啊,捡到宝了!”中年激动地喊道。
“咦?怎么又亮了一个?十个了吗?”小萧原挠挠头,有些发愣。然后身体慢慢落下来了。然后中年人和少年激动的跑到他身边。
“小兄弟,恭喜了,你太厉害了,天赋竟如此之强。大满贯啊!”少年把小萧原一把搂过来,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那,我可以修炼了吗?可以变得像大哥哥你一样厉害了吗?”
“当然可以,你太厉害了”不知道为什么,少年心中也有一丝亲切感,完全发不出一丝的嫉妒感,只有赞叹和激动。
“真的?太好了,哈哈。”小萧原稚嫩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小兄弟,考虑一下,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我家,我受业于你啊。”中年人缕缕胡须,轻声问道。
可小萧原却抬头小声说道:“老伯,我在天上没待够,能再飞一次吗?”
“这,哈哈哈。小家伙,未来你好好修炼,总有一天你会靠自己的力量飞在空中。”那人哈哈一笑。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很愿意跟你们回去。只是……”小萧原把手背在身后,转动这自己的两个大拇指。
那人玩笑道:“怎么?怕我们是坏人,让你去做坏事?”
“不是不是,只是……我从小和姐姐一起生活,是姐姐把我养大的,能不能让姐姐和我一起跟你们走啊?”小萧原轻声问道。
“当然可以。”少年朗声应道。中年人也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太好了,那你们跟我一起回家吧,我去收拾一点东西。”小萧原激动的说道。
随后,小萧原跑回灌木丛,把一个十分破旧却装着半篮菌子的篮子挎在肩上,然后招招手,中年人和少年就跟着小萧原走进了林子
“你一直住在这里吗?”少年问道。
“是啊,我记事起就在这里了。”
“那,你的父母呢?”
“没见过,家里只有我和我姐俩人。”小萧原脸上露出一丝伤感。
少年急忙道歉:“真对不起,我不该……”
“嗨,没事。习惯了。”
走在身后的老人听着这两个小孩的对话,心中突然有些五味杂陈,感觉很堵塞。
一会儿的工夫,三人便出了林子,来到了一个十分简陋的栅栏前面,栅栏门是几根木头用绳子捆绑起来做的,栅栏也是如此。这里离山庄其实不算很近,倒是很靠山。
“到了,这里就是我家里。不好意思,我家里很穷,钱都是姐姐帮助村里的人识字刻字赚来的。平常也用不到什么钱,但是姐姐说早晚要用到。”
“没关系。”中年人的心里不知为何隐隐有些作痛。
少年忍不住问道:“那,你们平常吃什么?”
“我们家靠山,离山最近,所以平常就是吃点野味,而且我们在村长爷爷的帮助下,在屋后面种了一点白菜萝卜之类的。”
随后,三人便进去了。
“姐,我回来了。”小萧原喊了一声。
简陋的木屋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位穿着粗布的少女,少女看着有十岁左右,洁白的皮肤,樱桃小嘴,乌黑亮丽的头发分股结鬟于顶不用托拄,使其自然垂下,并束结肖尾、垂于肩上,年纪不大却十分漂亮。正是十一岁的萧筱。
此时,萧筱轻轻一笑,正要说话,却是瞳孔微微一缩,全身轻轻一颤。
“筱,筱儿?”少年也是一惊,然后迅速望向正把篮子从肩上放下来,倒出菌子的小子。
中年人望向萧原,眉头一挑。他,仔细一看,这小子的脸型、嘴巴和两腮竟和自己的小儿子如此相似,自己竟完全没看出来。不对,他明明早就死了啊。
“筱儿,这,这究竟怎么回事?你和小弟不是早就死了吗?他,他不是早就被烧成灰了吗?”
“啥玩意?喂,大哥哥你在说些什么啊?”萧原回头望去。少年微微一颤,好像!眼睛好像,和小婶娘的眼睛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你叫什么名字?”少年过去一把抓住萧原的胳膊死死的攥着。
“你抓疼我了。”小萧原脸色一苦,眉头一皱眼中闪出一丝火苗。
“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萧原,原始要终的原。是娘亲把我推出去之前起的。”一直没有说话的萧筱此时嘴唇轻启。
“是吗……”少年松开手,后退一步,伸出右手道:“小弟,初次见面是哥哥有些唐突了,你好我是萧靖。”
“你,你好。”萧原也是伸出右手,兄弟二人的手握在一起。
中年人声音不再铿锵有力,而是变得有些沙哑:“筱儿,为什么,不回家。”
萧筱苦涩一笑:“回去吗?我也想过,可是……”
萧靖直接打断:“没有什么可是的,我们回去吧。”
“我的先天内灵气已经全部枯竭了,原儿他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我并不觉得回去是件好事。”萧筱边说着便走到了那中年人身前,“这样的我们还可以回去吗?况且,我在这里自由惯了,不想回去了。”
“不就是先天内灵气没了嘛,那又如何。你是我的孙女,谁敢乱嚼舌根子我就剁了他。”萧天卫的声音逐渐由沙哑变得铿锵有力。
“爷爷,您觉得我们回去真的可行吗?”
“废话,我说的还有假吗。”
“喂,老伯,你是我爷爷啊?”这时一旁瘦小的小萧原开口问道。
萧靖解释道:“是的,小弟,这是我们的爷爷萧天卫。我们的家在天澜城萧家府邸。”
“哦,天澜城萧家,很厉害吗?”萧原好奇地问道。
“是啊,我们的曾祖父是天霖帝国的四大开国、护国大将军之首,位列东方青龙神威,东方威龙将军。我们的曾祖母是开国皇帝的亲妹妹,当今圣上的亲姑姑,太长公主皇甫静姝。此外曾祖父他还是上任天澜城的城主,现在的城主是爷爷。”
“哇哦,好厉害啊,皇亲国戚啊!”小萧原双眼放光。
萧天卫眉头微挑,质问道:“小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啊?没什么,就是感到惊骇,官职这么高的大家族居然连我们两个孩子都护不住,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小小年纪心思竟如此,看来你很适合那个职位。”
“嘿嘿,多谢夸奖,不过我自由惯了,不喜欢怎样怎样,你们也休想管我。”
“放肆!”萧天卫身上一股厚重的黄色灵力缓缓浮现而出。大手一抬轻轻一抓地下涌出数道沙流将萧原那小小的身躯掩埋。
“爷爷!”萧靖惊呼出声。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萧筱厉声质问道。
萧天卫微微一叹:“我也没辙,我总觉得这小子眼里的火焰很奇怪,但是我完全是一筹莫展,就是给你曾祖父看也是毫无头绪。这或许会让他变成另外一个人,这点你注意到了吗?”
火焰?萧靖为此一惊,眼睛里面怎么会有火焰?又是什么火焰让爷爷也束手无策?
“火焰?难道是……”萧筱似乎想起了什么。
“走吧,我们先回去。”
这是……我忘记的记忆吗?我总是想着那混账爷爷对我怎样坏、怎样不理不睬,但是我似乎忘了是他把我带回来了,现在想想他当初逼迫我让我在族谱上自立一户,每次见面都在口舌之争,他训斥我,我反斥他。目无尊长,妄自尊大。我……是个不忠不义不孝的混蛋。老爷子,老太太我该怎么办?
七年前,萧家。
“这是……筱儿和那个早就死去的小家伙?”老将军听说长子带着长曾孙出去历练却是从外面带回了能令全家激动的事情,萧家数百年来最强大最优秀的天才的子女都很健康的活着。
“我可怜的孩子啊。”老夫人一把抱过萧筱和从石化中解开的萧原。
随后,老夫人蹲下来看向萧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萧原。原始要终的原。”萧原坚定地回答。
老夫人夸奖道:“好,好一个原始要终。孩子,你很好。”
萧原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谢谢夸奖。”
老夫人慈蔼一笑:“呵呵,你这小家伙还真是外向啊,很像你父亲。”
“这才是我萧家的孩子,够硬气。”
萧原眼珠一转问道:“硬气?是啥玩意?好吃吗?”随后二老同时笑了,这个小家伙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也很让二老开心。
这时萧天卫拱手道:“父亲,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啊?这里可都是你一房的后人。”
“太爷爷,您还是跟爷爷去一趟吧,很重要的。”萧筱突然开口道。
“这,好吧。走。”随后,老将军便走了出去,萧天卫紧随其后。
“萧原?好好玩的名字。”一个蓝色旗袍的女子笑了笑。她身旁的满嘴胡须的男子则轻轻唤了声:“夫人……”可是却被女子打断,随后走到萧原身前,蹲下来。
“喂,小家伙,我是宋明钰,是你的大伯母。”女子浅浅一笑,很是温柔。
萧靖苦笑一声,道:“小第,别害怕,这是我娘亲。她就这么个性格。”
“臭小子,有这么说你娘的吗?皮痒了是不是,嗯?”宋明钰直接一个眼神问候,唬的萧靖闭上了嘴。
萧原看了一眼萧筱,萧筱轻轻一点头。萧原鞠躬唤道:“大伯母好。侄儿萧原这里有礼了。”
宋明钰赞美道:“哎呀,好乖的娃娃,看来筱儿很会教导小孩子嘛,不愧是自幼研学的小文学家。”
“大伯母谬赞了。”萧筱微微一行礼。
随后宋明钰起身,牵起萧原的手:“来,小家伙。大伯母带你认认家人。”来到刚刚那那男子身边道:“这是你大伯,也是我的丈夫,萧鸿。”
“小原好,我是你大伯。”萧鸿温和一笑。
“大伯好。”萧原行礼道。
接着又来到一个身材挺拔,高大魁梧的男子和一个身材娇小婀娜多姿,长相十分儒雅甜美的女子身边:“这是你二伯萧林和你二伯母欧阳清仪。”
萧原行礼道:“二伯好,二伯母好。”
萧林面带微笑点了点头,欧阳清仪则是莞尔一笑:“你好,我们是一家人,不必太过拘谨。有什么事随时来请教便是,二伯母一定尽己所能。”
“喂喂,清仪,你怎么抢我饭碗啊?你家里的崽子不管了?”宋明钰佯装一怒。
“大嫂,你总不能独占小侄子吧?我家那混小子有他姐管着,我和林都不用操心,闲的很,偶尔陪小侄子玩玩自然没什么问题。”
“这……不管,这几天得先归我。”宋明钰一噘嘴。
“行行行,怕了你了。”欧阳清仪无奈一笑。
萧原则是有些发愣,大伯母二伯母关系原来这么好的吗?看来这个家里的环境挺好的,至少没有勾心斗角的事情。这时,老将军和萧天卫回来了,老将军来到老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老将军轻咳一声:“那个,以后筱儿和原儿就住在我们老两口的院子里,不接受任何反驳。”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以后没有什么事别来找我们。来,孩子们,曾祖母带你们去住处。”随后,老夫人便带着萧筱萧原离开了。但是,萧鸿和萧林感到很奇怪,为什么父亲会这么安排?他可是无时无刻在想着三弟和他的两个孩子啊,现在孩子回来了,为什么不让见呢?
之后,萧筱和萧原就住在了那个院子里,还去了竹林桃林和小院儿等等。
后来的每一天他都接受这老将军的体能训练和体术授业。每次要到极限的时候,老将军都会冷哼一句:“这就认输了?那么,你凭什么有找到你父母的资格,跌倒了再爬起来便是!”
还有一句:“伤口是勋章,错误是名言,它会让你永远记住自己的不足,而你要做的就是即刻改正并保证之后永不再犯!”
再有一句:“年轻人,可以狂妄,但是一定要有狂妄的资本。不光是要拳头硬,兵器利,还要心中不羁、不惧、不怕、不畏,光明正大、不争不抢、心向正义。这样,你可以去肆意狂妄!”
最后一句:“未来,你若败了,那便是败了,但是你心里要永远记住,你要永不言败,甚至可以口服心不服,因为你在哪里败了,就再回去把它重新在赢回来!”
“对,千万不能认输。跌倒了,原地爬起来;输了,再赢回去,伤口和错误是勋章和名言,必须即刻改正永不再犯。我要……永不言败,我要重新再赢回去!我还有机会,我还年轻,我依旧可以狂妄,我还没输,我还没输!我得起来,我不能在这里瘫着,我要赢回来,我要赢回来!”
上方的黧黑被一束强烈的金色阳光撕裂开来,瘫坐在地上的那人身上死沉沉的气质在慢慢褪去,半死不活的模样在慢慢改变,脸慢慢从黑暗中显露出来,那可怕的颓败感正缓缓褪去,身为这个年纪的少年意气正渐渐苏醒,没有一丝光泽的华丽白袍被阳光一照,伴随着那人缓缓起身时散发出的赤红色气息显得格外艳丽。腰间的龙形玉佩微微闪烁着,黑色步履和护腕上微微闪烁着点点光泽。白金相间的发扣从地上拾起来,一头没梳理过的披散长发,被发扣一束,瞬间感觉少年英姿飒爽!
这时,一股可怕的戾气突然笼罩了周围,死死的挡住了阳光。暗红色的火焰随之袭来,少年眼眸微抬,右手轻起一掌甩出一颗赤红色的灵力气息,随后手背上有这黑色裂纹,包裹着黑色火焰的拳头一拳轰来,少年左手背部浮现出了蜘蛛网般的火红色裂纹,火红色的火焰同样的包裹住了拳头,猛地一拳轰出。
砰!周围污浊的黑暗被震碎了。
少年嘴唇轻启:“我不怕你了。有本事,放马过来!”
而那个和他身穿相同服饰和搭配,长得也是一模一样的人,正凶神恶煞,全身的燃着黑色的火焰,眼中散发着可怕的赤金色杀气。他低吼道“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废物究竟凭什么这么自大!”
“那,你就来试试吧!”随后,全身散发出强横的气息,无形的战气席卷周围,灵力战气相融,爆炎体第一重境界,弈火境!
而另一位散发着暴戾之气的少年也是同样的操作,同样是开启了爆炎体第一重境界,弈火境。只是飒爽少年的是赤红色中掺杂些许暗红色而暴戾少年的是黑色和血红色。
“弈火怒爆!”
“弈火流离破!”
“爆炎切杀!”
铺天盖地的炙热火焰席卷了这片空间。黑色与红色,血色与暗红。火花碰撞,响天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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