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着地上的树枝和石头和后面的一个女生聊着天，抬头看见他正在玩手机，忽然冒出脑子里一堆奇怪想法。
她很喜欢把一些话题扯到有关自己的话题上但是又不愿意承认那些话题之中的主角是自己。于是乎，当他听着她们的话题抬头问她是不是时，口头上否认着，眼睛看向远处。
那里正在被自动灌溉的营造出一个夕阳烟雨场景。
澄粉的，水雾在那棵棵树晕染开来。
虽说看的是这里，但总感觉是在透着这处场景回忆起什么。
她不擅长撒谎，也不喜欢撒谎。所以有时候她甚至都不想演一下。
那时候也是。
看见他又低下头玩手机，捡起颗石子在地上写字，想到前几次她呛他的情景，有些恶趣味地勾起嘴角随即大声地问他：你多长啊？
“你试试啊？”
倒是没想到真有人可以反呛回自己。
风起，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将他们班头顶上的树吹的沙沙作响。
她就是仗着没有人想到的些呛回来的方法她才敢在初中为非作歹。网上就更加不用说，表情都看不见，怎么说都可以对面越急她就越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落日的原因，脸染上了些许红。
“喂，跟你们讲啊，早搞早后悔啊。”
谁会那么早搞啊，谁不知道啊。她撇了一下嘴角低头写着字。
“谁知道啊？”
“你搞过啊？”抬头笑得阴险，仿佛刚刚被呛的不是她。
后面的事情她也忘记了，只记得这家伙似乎挺好玩的。
没有人能呛得了她。
似乎这些天就是无趣地重复那些动作中夹杂着他们两人拌拌嘴的轻松。
“厕所吃饭去了？那么久？”
“我们女生哪像你们啊，你们拉个裤链嘘一下就好了，我们还要脱裤子蹲下的啊。”
“行，说不过你。”未等她说完他便说道。
“怎么连三分钟都坚持不住啊？是不是男人啊？”他对着班上一个乱动的男生说道。
“你懂什么？三秒才是真男人。”她仗着夜色已至，看不清人便回了他一句。
“跳舞？你是不是跳钢管舞啊？”恶趣味又起。
“你跳，我当管。”他笑着回道。
“你的手指怎么那么短啊？”台上是总教官发出命令。她不想理，他们在第一排是足球场的最边的班级。反正他又看不见，尤其是见他也是笑着的。
好像笃定他会罩着她一样，伸出手，想要和他比一比。
他也伸出手，她明显感受到两个人旁边的女生在看着他们两个，但是她挺无所谓的。
在差一点就要碰上之际停住，仔细观察着两人的手指究竟谁长，却不料发现似乎差不多。
脸红了下便讪讪地收回手，继续问他:“你究竟为什么没有腹肌啊？”
他笑笑，这个问题她好像已经说了八百遍了。
“噢哟！你看看人家！”快要轮到他们班上场时，她扬起下巴对着他说着不远处正在训练的高三体育生。
“全是腹肌，你看看人家啦。”她嫌弃地看向他。
“看上哪一个啊？帮你要微信。粉色那个？”他笑着回应，好像中午对着他们班发火罚了他们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要，我要你的。”
“快给咧。”
她知道他不能加学生，现在做的不过是徒劳。一想到这个，总有点小遗憾。
“有没有纸巾？给一张。”他对她说。
她摸了摸口袋，幸好还剩下几张，递给了他。
那包纸巾她撕的时候不小心将上面的那个贴给扯了下来。
他一拿到，便开始撕，一撕开愣了一下说:“牛逼，还撕烂了。”
“必须牛逼。”
七夕的凉风，吹落一片片金色的树叶。已然是夏末，毫无秋意有的都只是积攒了多月的余热。
正是这股热意惹得他们光是在树荫下站着都能满头大汗，着实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她是挺无所谓的，不知道是不是不爱喝水的原因不怎么出汗。
“看见没啊？这片树送给你们的七夕礼物啊。”
看着掺杂着热浪的凉风将树叶一片片吹落，发出哗哗哗的声响。
这样的吗？
站完过后休息了好一会后又再一次起来。她晚上睡不着现在多少有点困，便想着站着睡了，一睁眼就是他拿着手机想拍他。
“妈的傻逼别拍啊！”她眼睛未完全睁开，不用她看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有多蠢。
他笑着走了，过一会捡起个树叶放她手上，让她用手指夹着树叶紧贴着腿。
“树叶掉了你们这几个人就死定了啊。”
她低头看了看那片树叶，金灿灿中带着几丝顽固的绿色，似乎在哭述着自己在未脱落前有多么地有活力。
很像以前她买过的一本笔记本图案。
那一刻她就决定，要把这片树叶当书签。
还有刚才休息时用柚子味的薄荷糖纸叠的小飞机，他看着她和同学比赛飞的那只。
可惜的是，这两个东西在她晚上去完小卖部时从口袋掉了，她带着朋友找了许久。
未果。
“你要找什么啊？”朋友问她。
“啊？没什么，好像是一只笔吧。掉了就掉了吧，走吧。”
可能真的无缘吧，她垂下头。
站着她旁边玩着手机，她伸长了脖子去看，他抬头关掉了手机对他们说:
“妈的七夕朋友圈全是秀恩爱的。”
“你去找一个啊？”说完便闭上眼睛酝酿睡意想要学着初中时候站着睡觉。
“喂。”
随后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闻言抬头，“干嘛？”
“给我写张情书我发给朋友圈。”
“好啊，”眼神示意他手上的优秀学员表格说道:“给我个名额我他妈写八百张给你的没问题啊。”
他笑笑，她也笑了笑闭眼睡觉了。
结营排练时，总教官让人上来演为班级拿奖励，各班纷纷抓了几个和教官关系不错的上去。
他坐在班级最前面，对着中间位置的她又喊了她的名字。
“干屌？”
“快点上去啊！”他大喊。
“傻逼，自己去。”翻了个白眼，继续玩着足球场上的小石子。
她隐约听见他和旁边的女生说:“妈的，这屌毛给脸不要脸。”
她无所谓地挑眉，无视自己班和隔壁班的一些人诧异的眼神。
“究竟多长啊？”
“都说你试试就知道啦。”
“是不是啊？马上试啊？”
“开房斗地主啊？”
“好啊。”
她跟上他的脚步，无视他旁边的其他教官和他开着颜色玩笑。
“这些名额都是内定的，其实我觉得你们都很棒。”她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有没有她的名字，等来了这句话。
真难过，但是不用写情书也不错。
果然还是没要到微信啊。
她看着走出教室的他在转弯处身影突然被那堵惨白的墙壁挡住。
没事，都放学了。
等一下就回家了。
多好啊，不用军训那么累了，她巴不得赶紧军训结束，每天掐着日子。甚至叫他给自己来一套擒敌拳把自己搞骨折回家哈哈哈。
那天下午她因为还听见体育生在放《All of you》，在休息的时候一直叼着根草发呆被他说她去厕所吃饱了哈哈哈哈。
原本撑着下巴的手，手指不自觉往嘴角移动。
抬头看向刚刚那堵惨白的墙，楼下传来大巴车的启动声，她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声音的走远也不见了。
那里空空的诶，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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