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昏睡多久,睁开眼是间陌生屋子,沈萦缓缓撑起身子,呼唤师弟与师妹的名字。
庄晓婷听见师兄叫唤马上进去,看着身中剧毒的师兄安然醒来,面上欣喜之色难以掩盖,倒是忍不住的激动得落下泪光。
“傻丫头你哭什么……”
“我以为师兄你也要离开我了……”
“小人暗算而已,只怪我一时大意。”
他有心安抚师妹,当时本已胜了那贼首,扭头之际却不想他突然投来一枚“梅花镖”,距离太近又是侧对即便沈萦想躲也无能为力,被扎在后背。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顿时让他感到浑身发麻,难以使出力气,意识最后记得二师弟出手与那些山贼搏斗,他这位师弟实力不比他差多少,想来对上十几个山贼也还是有办法自保的,再说他们现在安然无恙必是脱困。
话说这家伙去哪了?见师妹哭声止住,他忙问师弟去向。
却不想刚这一问使得屋内气氛宁静的太反常。
看着庄晓婷的神色,沈萦不可置信也不敢去想那种不可能的结果。
“刘湍那小子武功那么厉害他一人该不会有问题……”
也不知道是说给师妹听还是在自欺欺人,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是在自我安慰。
他多想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可那张俏丽的脸蛋上好似失了色。
这几天一闭眼又是那幅死里逃生的场景,怎能入睡,气色又如何好?庄晓婷这些时日既要照顾不省人事的大师兄还要为二师兄办后事,无法接受的事情压迫着她的思绪,如果沈萦醒不来,她自己真不知道以后的路如何去走。
“沈兄,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
进来的人并非师弟刘湍,而是一身着白锦,面色敷白头戴束发紫金冠的俊青年,看模样该是哪家少爷,年纪因该与他差不多不到二十的样子。
称兄道弟对沈萦而言非关系密切者,明明毫不相熟却语止轻佻有意拉近关系,居心叵测!
沈萦一面警惕的看着走过来的陌生人问他身份。
那人正欲开口立即被庄晓婷打断,“这位是黎子循公子,是他救了我们。”
黎公子嘴上含笑,眼神悄悄在师兄妹之间游动,像是在打量。
看师妹模样定然隐瞒什么,他有心追问却见她神色略有慌张的推着黎子循一道出去。
有古怪!
他心念一声,暂时未做追究。
此刻体内残存余毒,听师妹说他总共昏迷了三日,今日再不醒便再无可能。见师妹一时半会不会进来忙打坐调息,催动丹田中一股气自穴道连通经脉攘阔五脏六腑在延至周身,将毒素从口鼻呼出。
他们师兄妹三人师出武当隐世高人“素陵真人”张维。自幼随师父在小枯山修习武当派内功武学。
拳脚功夫、刀剑技巧他都有青出于蓝的迹象,唯有内功修习十二年,心法口诀都熟背于心运用起来却难以融会贯通,也可能是他体内存着另一种内力的原因。
武当派内功讲究阴阳调和“周行五脏六腑,百骸九窍之间,导而行之。”以心为主,以气为用,重意不重形。另一种内力却是不同于道家养生之术,度体内肾、脾胃中先天之精、后天之精归纳于丹田,滋养生气。因以肾气为主,导已脾胃之息,遂阴盛而阳虚,调用之内力显得阴柔。
但这门阴性内功与教他的女侠有约定不能随意在人前暴露,除非生命垂危。也不知道这门功法叫什么名字,修炼多年隐有不适,每修一柱香便要休息更多时间,也应证女侠之约。
修道多年他自己得出的结论是,男主阳,夺肾精为气则体衰,阴强阳弱则不调。可能他就是伤了纯阳体才导致不能将武当心法修得圆满。
不过,相比道家内功女侠所授的内息之法确实成效极快。毫无疑问他十年道家内气还比不上上这断断续续修满几年的外家内功。
且说沈萦客房隔壁一间内,黎子循有意靠近庄晓婷,才提了一步,还不及张嘴问候就被对方囫囵的挪了几步。
这种嫌弃的不良感觉让他有心恼火,嘴上也有些不善。
“庄姑娘,别忘了我们说好的。”
“我……”她欲言又止,浑身无奈的走过去,心如死灰般念一句,“我知道……”
黎子循见她这模样却没有一点儿高兴,也不知生的什么闷气,不在说话直直离开客房,往楼下去。
路过沈萦所在的客房稍有停滞却没进,在客栈外唤来几个下属,让他们打听点事。
第二日沈萦身体已经大致恢复,为解心中困惑他下楼,刚好看到那黎公子前拥后附着一群家丁模样的人,持着一个礼盒往外走。
他尾随其后欲探究竟。
行了没多远进一栋酒楼,担心暴露踪迹便没跟进去,守在外边等他们出来。
东看西顾也不知道等多久,又一行人过来。
进了同一间房,这些人自然眼熟,就是在城外荒郊埋伏打劫他们师门的那帮麻衣大汉,为首的黑汉自称“黑爷”,拳脚功夫一般,只是那枚毒镖不容小觑!
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先行离开往客栈走。
正巧碰上外出找他的师妹,两人一碰面。庄晓婷悬着的心才松下,有些不满得责问一句,“师兄,你中毒初愈,怎能在外面跑动。”
“我已无妨,赶快叫上刘湍一起走。”
每次问道这里师妹便神色古怪,沈萦其实早已察觉到,只是心中的那丝愧疚,悬在心上麻痹自己。
“我们走……”
他一面阴沉的说着话,一边往前走动。
“我们去哪?不和黎公子他们道别一声?”
黎子循!
“你们关系很好吗?”他冷冷发问。
看着师兄眼中的红光,与那平日几乎听不到的语气,庄晓婷也被吓到,有些支愣的不知道怎么回复。
师妹的性格有点固执,她不想说的事情谁强迫也没用,不可强取。转用温和的语气说:“他是救命恩人,理应道别一声。师妹你先收拾行礼,等我和黎公子告别后,我们继续往武当山去。”
“啊?噢……”
师兄态度突然大变,她自然起疑。大师兄心思有时让人难琢磨,话不由心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
称送她回房间一同上了楼,可她却偷偷看见师兄回自己房间,师兄房里除了她端进去的早膳就是放着的随身兵刃与那张师父要他们带回武当山的风水画。
见他久久不出来马上跑过去看,房里已是空无一人。摆在床前早已凉了的米粥被一饮而尽,那张画还存着可师兄佩剑已不在,她见窗户半掩,必是从这跳了出去。
大师兄臂力过人、身手出众、内劲扎实、悟性极高,在她看来除了师父外,就是她与二师兄合起来都达不到他十之七八,这里虽是二楼却不算很高,凭师兄轻功真有可能从这里跳下去。
要找黎公子哪要这般?她有心跑出去追赶,可她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
沈萦折返酒楼,趁着人多杂乱,他坐在一张桌上,要了壶茶水,点了一两个小菜,免得被撵走。
没等多久,小菜还没上,那两伙人就下楼欲离开。
一伙往东一伙往西,好在是不同路。
他身上没多少钱,丢了几枚铜钱当茶钱,便暗中跟着黎子循一伙。
行到一处小巷,他们竟拐了进去。他猜已经被发现便不做无意义的跟踪,直接与他当面对峙。
“黎公子。”他佯装和善,朝他们作揖问候。
黎子循也是有心与他消磨,同样拱手行礼问一句,“沈兄何故这般动作?”
“听师妹说,那日我昏迷后,她背负我朝缪城里跑,跑了一天一夜,路上坎坷,幸有公子一行搭救,送往城内客栈。”说着,他将腰间上钱袋丢过去,附上一句“这是房钱,虽有不够他日定想办法还上。”
“沈兄不需如此,其中缘由倒是不便开口。”
“是何事?如何不便。”
“此事还是庄姑娘来说为好。”
“那便他日再说。”
双方各有城府,都都察觉得出对方异样,仍旧装作不知。
相峙片刻,还是沈萦先道:“公子有恩在前,先开口吧。”
“刚得来的消息,可谓意外之喜。”
沈萦不解其意,暗想该与那伙恶汉有关,一联想昔日山中师门欢喜,如今与师弟天人两隔,脸上难免有一丝落寞。
“沈兄身上有一件不得了的东西,在下自认为你二人拿着他日只会重蹈覆辙,不妨予我保管。”
何物他一时没去多想,只是语气不善的回复,“黎公子先前也未给我答复,我亦如此。”
陷入冷战,却有人诚心要捅破窗篓纸。
“你师妹已卖身于我家公子,抵扣这几日吃住费用还有解毒、寻到你那师弟尸首买棺下葬花费的钱银。”
答话的是黎子循左侧的家丁,看模样该是三十有余,身材魁梧,必是习武多年。
此人名曰翟建,乃黎子循父亲手下第一亲信翟浒之子。说是保护他外出,其实也有监视之意。
听得这话,莫说沈萦。就是黎子循也是眉头一皱,挥手让他不要多嘴。
还不及他解释什么,眼前的沈萦好似妖邪上身一般,面上阴翳万分,那笑声让人不爽。
“沈兄笑甚?”
原本还顾虑此人毕竟有救命之恩,即便十恶不赦也没有对他出手的理由,可听那仆役之言,不过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反正这些人蛇鼠一窝,师弟之仇!师妹之辱一起报!
“钱银一分不少,我烧给你们!”
刚说完,沈萦拔剑快步冲向对方,翟建马上摇手让几个奴仆先一步去顶着。
这些下人实力和那帮麻衣大汉差不太多,还没拿兵刃,拳脚上三两下便能打散阵型,只是他们占了众数。沈萦还是秉着擒贼先擒王之理,伺机一脚蹬在一人身上往上窜,又凌空一蹬跳的更高,翟建认得武当“纵云梯”,能学会此招想来也不是寻常门生,那些下人再多一倍也抵不住他,动身与越过人群迎面而来的沈萦对上一掌。
卯足掌力,二人各退两三步。
沈萦心念对方力道不如何,刚才他不过七分劲,对方只怕已上十成。
对上外功招式,翟建手无寸铁毕竟吃亏,十合下来具是在躲闪。
黎子循观沈萦路数,剑招凌厉步伐稳健,可谓精湛!一时找不出缺点。动作轻快毫不拖泥带水,基础扎实必是苦练多年。这一手武当“神门十三剑”或许算不上登峰造极可说之炉火纯青未免屈才。
他的表现已经达到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地步,翟建对不过也在情理,他亲自持折扇上前与他对招。
一来一去近二十招,剑攻扇挡胜负难料。那群仆役想上前去帮却被翟建拦住,少主不过才使了一半实力,若有心铲除这武当弟子还是绰绰有余。
“凭你功夫被一个马老黑欺负得那般狼狈,我原本不得其解,现今也找到答案。”
对方这一句让沈萦诧异,可无心去理。只顾着施展剑招,冷不防对方忽然收了折扇,任他一剑抵在喉前。
“沈萦,你不说要烧钱给我么?怎的不动手!”
他持剑的左手轻微一颤,幼时目睹兵乱,母亲抱着他往村外跑,仍是被乱军追上砍断半腰。
那些一面贪婪以杀人为乐的恶棍始终在他脑海中盘旋。这些人死千次万次都是活该,可当他出手杀人之时又与这些罗刹鬼存在多少差别,同是杀人,理由再怎么冠冕堂皇也是夺了他人之子的生命!杀他人之父、害他人之兄、夺他人之夫……,亲友身死,让更多人与儿时的自己陷入一样的惨境!
若那时没有红衣女侠出手相救,此生也不会陷入这种难题。
“空有本领不过是他人板上鱼肉,谈什么走江湖!”
说罢,他用力挥扇打开眼前的剑刃。沈萦此刻心思大乱一时竟没握稳,剑落在地上。
他下意识去捡,却被对方重重一脚踢开。
打一个踉跄,还未站稳对方声音再度传入耳畔。
“杀你这样的人,毫无意思。识相的话你把九阴神功残页交出来,我饶你师门性命。”
天下功法九阴九阳为最。也唯有此二门公认神功。
莫说沈萦本就不知情,此刻更是无心回话。
“少主,我看就在他身上,搜上一搜就能拿到。”
翟建也是赶忙提醒,《九阴真经》集天下众多内功与武学精髓,“九阴神功”为上篇,以道家天地三才、阴阳二气之学为本主固本培元,包罗各类内家功法精义,修成此神功后修习各门内功、外功都举手投足。
不过真正的《九阴真经》早已毁坏,只是有心人将部分心法或招式记载下来。
夺到的即便只是部分,修炼大成也足以震慑武林。到时家族荣誉在无人能及。
黎子循默许部下动手,沈萦本能的反抗。他拳掌腿法都不差,可奈何双手难敌四足,此刻又失状态。反被四五个家丁控制四肢,压在地上。
沈萦上着长布衫下身也只有布胫衣,无需翻找一摸就知有无,下人搜下没毫无发现。
“想来是在那女人身上,少主我们……”
翟建话还没说完,突面而来场面让他不可置信。
按住左右手的四个家丁被他甩开,压住他双腿的两人也被踢开,有人还想出手,被沈萦一拳打落数颗牙齿,疼痛难忍得趴在地上。
另几人一拥而上,被他踹在小巷墙壁上或一拳打在下腹难以起身。翟建上前动手,一招间震退数步。与先前那股混元内劲不同,此刻他掌力反倒阴柔!
说是暴涨的内力只怕不对,身中“烈毒堂”麻筋千蜈毒,一天一夜未死已是罕见,甚至没有及时清毒还能凭药草救治,他体内之气绝不简单。知道眼前这人还隐藏实力,黎子循也准备全力出手,可见他眼神异样,也随着目光往后去看。
庄姑娘!他没叫出口,对于她突然出现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少主动手!”
此刻正是良机,翟建看少主久久不动忙喊,眼前那沈萦也不是无可阻拦,凭少主功夫片刻就能抓住那女子,搜出神功秘籍,必是大功一件。不料反遭黎子循怒喝,“混账,你敢使唤我!”
缪城不大,庄晓婷在城内奔走如何找不到。现场打斗痕迹明显,她正想问何事起冲突,沈萦一个轻功跳到她身边,一把拽着胳膊往城外方向跑。
刚出城不远就被马老黑一伙人拦住。
“哈哈哈,我这手黄雀在后如何!”
马老黑不学无术,性格鲁莽却也粗中有细,身旁的朱细晏腆着脸鼓掌叫好。
这一伙对沈萦威胁不大,那黑脸糙汉蛮力不小,武功却不怎样。一旁穿着粗布衣的青年及其他汉子都没什么功底。
只可惜兵刃没拿,他抓过师妹的佩剑拔起,朝他们冲过去。
马老黑也使唤十几名打手亮兵刃冲过去,刀剑挥舞之间场面混乱。
朱细晏伺机绕道,趁庄晓婷一面盯着沈萦搏斗时拔刀架在她脖子上,喝道:“喂!你在动手我就杀了她。”
总有小人想得志!
只可惜忘了身边的女子也身负武学。
庄晓婷暗蓄一掌打在劫持之人下腹,对方吃痛分心。伺机夺刀反制,要求对方停手。
“废物!”马老黑大喝手下这帮人无用,心想那武当高个儿中过神毒,即便还能存活,此刻也没多少力气,举着狼牙棒上前加入混战。
他剑招上不急不慢,多一人应付起来难度提高不少,可远没到危及性命之时。一度严防死守,见缝施展“武当绵掌”打在这几人身上。此招意在止而非伤,内力聚在掌中打在目标身上看似出力实则卸力,用掌打在穴道或筋脉上,内息弱者,短暂使不上力气。
不消片刻,地上倒了七八个壮年男丁。
马老黑也越发觉得不对劲,马上跪下认错。一口又一口卖惨求饶。
有一无二,上次用这招暗算得逞如何再有作用。沈萦抬腿用力踢在他的脸上,纵是动作之快布鞋上也粘了些许鼻血。
“饶命……饶命!”踢翻后爬起来继续跪在地上的马老黑接着求饶。
庄晓婷害怕大师兄又起怜悯反遭恶手忙念:“二师兄……”
“我知道。”沈萦没等她说完,一面咬牙搭话,事到如今他怎可能装作不知。
他的语气平平,可眼神中那种肃杀之感确是庄晓婷从未见过。
刀剑无眼,武功再高又如何刀枪不入,刚才一番混战即便是他臂膀、腰背都被兵刃刮伤划刺,那时埋伏的人更多!
凭师弟性格肯定会让师妹背着中毒昏迷的自己先走,殿后阻挡。可结果……
杀人他做不了,师妹更不可能。但师弟惨死又岂能置若不闻?
正想破例时身后传来声音,“沈萦,在江湖上你做不到杀人便谁都保护不了,你们身怀异宝行走江湖,生死岂能如愿?将秘籍交来,我帮你解决他们。”
“慕容小子你什么意思!”
两帮人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虽是互相利用却不想对方这般狠辣。
一个马老黑他他怎会放在眼里,就是他头上“黑林盟”十大高手之一“毒王”傅必丙亲自来,也有底气这么说。
“什么异宝,从一开始你们就神经病得问我要什么秘籍,武当功法绝不是你们这些心术不正之人可驾驭。”
看得出沈萦铁了心的不配合,他转投另一人,有心劝说:“庄姑娘,你若把秘籍给我,我还你自由身,还保你二人安然回山。”
“黎……不,慕容公子,你要的东西我们没有。想来是误听风言。”
听得马老黑那一句“慕容小子”想来指的便是眼前这位“黎公子”,看来从一开始就没有坦言,或许一切都是在隐瞒欺骗!
少主和他们废什么话!翟建提醒一句,忙动手朝庄晓婷攻去。
见对方快步而来,她有心抗衡终是实力差得太大不过几个对招,打落兵刃后被一手掐住脖颈。翟建也不顾一旁像蝼蚁般爬走的烈毒堂门外汉,欲动手搜身却被慕容公子叫住。
大功就在眼前,岂能遭此磕绊!翟建一时阴阳怪气的的说道:“您可真是不同往日啊!难不成日后为这山野女人断了二爷的霸业?可别忘了,自己早有家室!”
“你当在和谁说话?”
被揭穿底细,慕容公子面色铁青,对翟建的语气也显得恶劣。
“呵呵呵……属下哪敢,只是说些实在话!”
主仆不睦正好给了沈萦机会,他一个剑步闪来,一掌打在右肩,翟建右臂失力,脱手撒开庄晓婷。回过神欲还击,来不及出手,被迅速一招打在下腹以下。
这一爪出手狠辣,看那力道再多一分开膛破肚都有可能。想来这便是武当秘传“绝户虎爪手”。
翟建一面难色,难以还手,捂着难言之痛摊在地上。
马老黑也不是逞强之人,知道形势不利也不管地上那帮人,自顾自逃跑。
慕容招呼着下人把翟建扶过来,饶是沈萦暗藏神通此刻也必然耗去大半体力,他真动手怎会不胜,只是不知何缘一时断了兴趣。
“你们要上武当,我们必会在遇,我倒想看看你们如何保得住性命。”
这位慕容少主说完便领着一众人离开。
初出下山,波折连连。
本以为路上是游玩观光,却不想几番打斗。
江南的天气总是不尽人意,乌云起小雨落,在去往武当前,师兄妹二人来到刘湍的坟头,走前总是要祭拜的。只是这一趟出来哪想过带祭祀的东西。
此刻无碗,便捧手为杯,无酒则聚雨为茶,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敬江湖更是祭故人,此行凶多吉少难免自怜,江湖路远敌众我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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