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白之间,我的伤痕意外治愈

我的月子因我儿子要上小学将要提前结束。

我们依旧只能回到郊区的老宅里,因为新买房子的露台到底是亲爱的老公公岀的主意没有用,8月份一立秋,淅淅沥沥的秋雨就渐渐从露台那条细缝开始透下些水的痕迹,开始只淡淡的一圈,后来水痕开始加深,露台下面是一个小卧室,天花板上夜晚漂亮的艺术灯光映照着那越来越蔓延开来的水痕,如一条讨厌的蛇影将慢慢向我们游近,继而膨胀,直到变成一条真的大蟒蛇将我们吞没。于是我和阿明完美主义毛病同时发作,一致觉得,得休整好再住,先回老宅带儿子去那里上学吧。孩子学习第一重要。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住进这个屋子,并没有双喜临门,反倒是发生了自结婚以来得第一次冲突和裂痕,我们都想找个理由,淡忘和回避那个裂痕,于是我们都愿意回到我们那熟悉得住了有些时日的老宅去,那里似乎有温暖如初的怀抱在等候拥抱我们。

而离开这屋子的前几天,我因为忙于收拾行李,而觉得浑身疲倦,于是靠在沙发上养养神。

恍恍惚惚间我走出屋子,不知不觉进入一个硕大的花园,看见那萋萋芳草,历历翠树,闻到草木异香的同时我惊奇发现花园里还有一座天桥,横在弯弯绕绕的溪流上面,显然是方便我这个客人在天桥上观赏美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这就是属于我儿子的私家园林,于是我心内大喜。低下头我看见自己身上,穿着奢系纯色风衣,脖子系着暗色花纹的真丝纱巾。依然黑发披肩的我摸出小镜子,里面是一位50岁左右风韵独具的美貌妇人。我对此很满意,心里明白我是来到了20年后的时空,但是也有些诧异,为什么单我一个人,阿明呢?来不及细想我就被另一处美景吸引了过去,花园里溪水中,只见一对小鲤鱼,游得无比欢畅。这两条鲤鱼,他们一会儿摆动鱼鳍,一会吐出泡泡,摇头摆尾像在跟母亲撒娇。此情此景看得我心头无比欢喜。

猛然间,我想起我女儿,既然我已经50了,我的女儿岂不是亭亭玉立大姑娘了,我心里莫名有些焦虑,我要去找我的女儿。

很快,我站在一个门口,硕大的铁门缓缓打开,里面郁郁葱葱,未见人影,我不敢进去,想着得和我儿子一起进去找我的女儿,于是我的身体竟然很快就回到了我的别墅楼上,却未见到孩子们,倒听见楼下有女子声音,那分明是陌生的女子,还有我女儿和儿子在一起玩耍的声音,听着如此的热闹,我想下去却突然无力移动自己了。我急得使劲从楼梯上探下身子,看见一闪而过,一张陌生女子俏丽的脸和那轻盈的身子迅速在我眼前消失。气氛诡异,我心里莫名恐惧起来,而女子的声音飘飘荡荡,在我耳边回旋,我愣是一字未听清。从未有过的惊恐让我睁开了眼睛,原来是一场梦。

“还回不回去,今晚?”阿明木木地看着我。

“太累了,再住一晚吧。”我有气无力看着阿明,心底疑虑万千。

于是第二天醒来我请来了修露台漏水缝隙的泥水匠,对方称,这事只要在七月份,去某宝上买个防水胶,一浇,烈日一晒,就这么简单就可以搞定。现在弄,也行,票子多的人没办法。我只能无语,我跟谁说理去。我也请了粉刷本领强的粉刷匠,请他们把我的房子刷得更漂亮。粉刷结束后,按泥水匠师傅的嘱咐露台得造一个阳光房,于是请来了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黑一白的两个工人师傅。

又高又胖又白的师傅自称他是工头,指挥着又黑又瘦又矮的师傅干活。那干活的黑瘦师傅真是不赖,活干得又快又好,我与他聊起了天,他一边闷头干活,一边回答我,大致是孩子媳妇在老家,他岀来打工挣钱。说起他的孩子,他黑黑的脸上露出白牙齿,笑容幸福中带着羞涩。

而转个身的功夫,又高又胖又白的工头师傅凑上来神秘地对我说,那个黑矮痩的师傅根本没有结婚,他是个光棍,我心里也有点疑惑,于是我问高胖白师傅,你结婚了没有?

于是又高又胖又白的师傅一边抽着烟一边面带骄傲地扯了个瓜,慷慨送给了我这个房东。瓜里面的内容是:他婚姻正常,他的媳妇在海城工作,他独居在这里接家装活干。他儿子已经又高又大,22岁,长得帅气无比又能干,最近在跟着亲戚一起学开饭店,他这个父亲是又出钱又出力,他的意思希望我给他儿子介绍个本地土著姑娘……。

我看着他送的瓜,觉得太大太重搂不住,于是就扯到他那瓜的藤蔓上去:“你媳妇在海城居住,离你这么远,夫妻俩分居,这样好吗?”

他还沉浸在自己独生子的骄傲与自豪中,继续用自豪的语气称:“俺们一年到头不见几次面,但是俺媳妇的工资,她都得交给我,不然跟她没完!”

“都交给你?”

“她敢不交!老子有的是办法治她!”他的表情突然狰狞,成功地让我相信她媳妇肯定全部上交给他了。

要不说,外人能治愈家庭的内伤,我看着这一黑一白两位师傅,我心里觉得庆幸无比,我的阿明,那是多么的单纯可爱,憨厚老实。从来没有在经济上对我恶狠狠。我与他的婚姻如同戏曲中唱得“相敬如宾。”,从来不需要在金钱上面目狰狞。

我家的瓜田藤曼也要理一理,我想到阿明的收入,顿时觉得入了迷宫。阿明虽然孩子都姓他姓,但是他坚称他是上门女婿,确实他一直住在女方,事实是上了我家的门,而且结婚以来深得我父母的喜欢。看着他帅气憨憨的说辞,我表示默认,我欠了他的彩礼没有给,这个彩礼钱,有时候阿明说是20万,有时候说是30万,都是欠着就是了,我也乐得按他得意思抬高他的身价,每次他要帐,我说欠,最后哈哈大笑,一片欢乐。

更有情趣得是,有时候我也会卡着阿明着急的时候,问他要个红包,他自然是会给我,但是不给的时候,更是有趣,有一次我故意磨蹭不配合,钱呢?阿明一拍脑袋,一本正经的坐起来问到我脸上:“我给了你一个亿!这次你能找个零给我吗?“宅女都有点笨,要慢几拍才领悟,等我回身想把他发给我的红包及大大小小的钱汇总一下,算出总数据时,才醒悟过来阿明在耍我,结果自然是哈哈大笑。

与君相对笑,携子之手慢慢变老。

但是过日子开门七件事,阿明的收入这个藤曼,我打算理理好。

金秋时节,我恢复了产后健康,独自照顾新生的女儿,这已经是二胎,驾轻就熟。儿子上了小学一年级,他说学校的饭菜很好吃。阿明则成功进入老宅附近的企业,找到一份离总领导很近,既能摸鱼,收入却值得他付出青春的工作。他兴致勃勃进入了新的单位。

皆大欢喜的日子一直过下去多好,转眼就来到了第二年的七夕。

这个七夕却过成了愚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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