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殊一身红衣,外面披着鹤氅。她透过水晶球看到琴师出色的表现,表情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扫过了琴师那张稚嫩之极的娃娃脸,目光却在他背负的那把古琴上停留了许久。尽管琴身上面已经满是岁月的痕迹,但却比鼎钟厚重,比沉木耐久。那双弹奏它的瘦长的手并非是白璧无瑕,瘦削的骨节上已经满是饱经风霜的老茧。尽管只是一个背影也犹如秋霜刃菊,可见旧伤积负。
“这琴师和瑚琏倒是不错,若是我还能活着到那个时候,想他们成就肯定不下于我。”
接近戌时,香篆钟将要燃尽,屡屡幽香从绣着琉璃花朵的扇面攀爬而上,清艳诡谲。
她百无聊赖地拿起手中的提线木偶,开始把玩了起来。“呿呿。”在丝线的摆弄下木偶不得不违背自己本意地做出各种各样的举动,陶殊要它怎样便怎样,如何由得得自己。由于丝线的牵引木偶做出各种各样有趣的动作,逗得陶殊哈哈大笑。
“您好,我这里有东西想要交给你们的店长。”娰琬熟练地从包袱里拿出了那封信。
老保安熟练地嗅到了娰琬的身上并没有他们店酒水的味道,娰琬想进去,“对不起,我不能让你进去。”门口的保安却拦住了他。娰琬觉得可气又可笑,哪有店是拒绝客人的呢?
“是谁让你来的呢?”门口的保安开始和他闲聊了起来。
“是,是我朋友托我来的。”
周围的空气很寂静,楼上似乎有几根粉红色的羽毛轻轻飘落在了地上,就像是雨季美丽的樱花,带着摄人心魄的味道,有着少许入木三分的魔力。
里面有侍者听到他的话,走了过来,他身着标准的白色制服,他的眼睛被黑色的纱布所覆盖,认真地对娰琬说;“如果您真的和我们老板的事有关的话,那么我可以先带您进来。”
色彩斑斓的绘画悬挂在由无数白色羽毛装点的墙壁上,地板上铺满了柔软的毛毯,圆角的老旧桌椅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靠边的位置,走廊上的墙壁也铺满了雪白的羽毛。整个酒馆的设计回旋曲折,有着一波三折的魅力。
侍者带他上了二楼,敲了敲店长办公的门:“店长先生,我可以带人进来了吗?”
“请进。”里面的传出来的声音就如同大提琴般沉稳优雅,任谁也想不出他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男性。
侍者告诉娰琬店长现在在工作。老店长一头雪白的头发,穿着端庄的黑色燕尾服,胸前别着精致的宝石徽章。额前有几根纯洁如雪的发丝飘落,左眼带着单眼眼镜架在鼻梁上,有装饰性的珠链垂落,显得既有精致的成熟感,又带着迷人的典雅。他的左边摆放着一束美丽的蓝色鸢尾花,散发出淡淡的迷人的香气。他的手靠在桌案上,羽毛笔笔耕不辍。一开始他并没有打算抬起头。
侍者替他解释道:“店长一般不喜欢别人打扰他。”听到这样说,老店长的嘴角出现了一丝久违的笑意。过了不久,老店长停下了手中的笔,娰琬才开口,“先生,我是您的远房侄子派来的人。”说着他递出了一个白色信封,打开信封,里面有钥匙掉落了出来。店长看到熟悉的钥匙,明亮的眼睛显得有几分的呆滞,只觉得自己心头一颤,差点怀疑自己老花了。
他抬起头,仔仔细细地把信上每一行字都给扫了过去,生怕错漏了什么,然后他正襟危坐,正视面前远道而来的客人,表情严肃又认真,像是在审视他知否堪当大任。
“我相信你真的是我叔父送过来的人,叔父告诉我你身边发生了一些事情,现在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愿意为你提供临时的住所,你还可以在酒馆里做帮工以此来赚取每天的开支。”
“那么就先谢过你了。我向你送上我最诚挚的祝福。”娰琬赶紧道谢。
“你先不用谢过我,你的任务就是每天帮酒馆搬运原材料到后厨,你可以询问我们的酒保或是外来的客人后厨在哪里,但是你不能询问蒙面的服务员。”老店长严肃地安排着任务,手中的银灰色怀表随着骨节的撞击,发出秒针摆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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