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巅峰斗法

古有兵家避而不战,挫敌锐气。今有四圣凑桌摸牌,消遣元尊。只见他们越玩越起劲,越玩越激动,最后拍桌子大吵,争得面红耳赤。圣主已输了二十几圈,出冲十几次。手气可谓背到了家,终于不肯认账,气的九尾狐一掌拍碎麻将台,拉拉扯扯降于水星表面,凝聚石墩继续。

元尊立在远处峰顶,身后两条走狗插话:“泼猴故作此态。我主何必犹豫?杀将过去擒了。”摩羯敲旁鼓。

“对,怕什么?”兽驹附和。

“尔等不可妄动。”魔王曰:“此撸牌之音有如惊涛拍岸,风卷残云,指端似有马内百万。……嗯……你们听,似山洪暴发,泥石俱下,非财大气粗者不可为之。孙悟空定然是成竹在胸。”

“大王,几副腊子,岂能如此传神?”

“心乱则牌散,心静则听张,心慌则相公,心泰则自摸。看孙猴子打牌,如观其肺腑也。”

“你看他上蹿下跳的,哪里泰了?”

“少啰嗦,能为弼马温牌友,不胜荣幸!传我令,尔等速取海参崴,不得延误。”

“是”数道黑影退下。

元尊只身来在四人身后:“好牌啊。好牌。”

“碰!”

“杠!”

“两只花,胡了。”杨戬挽高袖子。

圣主又被吃了一口,满脸不悦,汗如雨下,偷眼瞄了背后的元尊和滚滚黑气。而这一眼就被捕捉到了,随即被上前插话:“各位玩多大的?”

“我们…”

九尾狐挪脚踩在圣主脚背,阵法尚未完成,可不能让他坏了事。不料暗尊脸皮特厚,变出张七筒换下圣主手里白板:“糊了!胡了!你下去,手气一塌糊涂,让我玩两副。”说着就要挤上位。这执政官本来就惧它,本能地恭敬起身。

眼看大事不妙,杨戬喊:“收网!”四人同时消失,只留四具石像。眼前场景变换,早脱离了太阳系,不知何方星海。

“雕虫小技。”元尊倒转石桌,忽然发现已身处黑洞中心。

“此乃山河社稷图!结合创世之手,恶魔你今日纵有吞天彻地手段也休想逃命!”众人齐声呐喊。

“哈哈哈哈,上古宝物社稷图?无非是若干黑洞围困的一方天地。但……在我看来如同纬度高速休息区而已。”话音刚落,法身驾临6维,巨大斗篷下无边的黑暗俯瞰世间一切。

杨戬紧随而至,挥三尖枪搅动浩瀚星辰,拖来距地球1300光年的上帝之手,兜头朝魔王盖去:“你恐怕没算到后招。”

黑影略抬胳膊,轻轻接下。

再看真君默讼法咒,开三眼掐诀镇压。大圣,九尾和圣主分立对角线,共同施法。在四位真仙加持下,五色佛光大盛,辉映寰宇,背景后逐步浮现释迦摩尼金身,巨掌五指渐渐收拢,将众多三千小世界挤作一堆,吞没元尊。

就在尘埃即将落定,异变突发,佛陀从头皲裂黑化,迅速蔓延到脚,巨手倒转,自击面门,将法像拍得粉碎,连同光芒消失于星星点点。

杨戬手捻冠带,怒目圆睁,难以置信。

悟空抓耳挠腮,搭凉棚观瞧:“这五行山当年可是压的老孙难以动弹。呲…这就…咯吱!”

青丘大仙香汗连连。

圣主瞄了眼隔壁宇宙,心想不行就滑脚。再一想,得把牌先赢回来。

元尊干笑两声:“我讲了世尊和天庭已被我吸收,你们还拿佛来压我,那只是如来的一缕残念而已。”说着随手拨弄,关闭了数条时间线之间虫洞,而这些通道在3维引起的黑洞也随之消亡,社稷图融入广大宇宙,散于无形。

众人升至7维,处于本地宇宙泡内表面,可以清楚地看见无数血管一样的时间光流和翩翩起舞的高维生物。魔王随手抓来一只拍平,又拉成圆圈,玩够了才放走:“能到达这里,可随心所欲,偷换事件的起因,修改结局,篡改别人所珍视的过去和记忆,想怎么串搭都行。”说完顿了一顿扫视四人:“两个大道圣人级,两个天道圣人级,在你们的世界算天花板的存在。但在我眼里和这些生物没区别。”

此时黑暗圣主已偷偷爬上一头双尾飞蛾,嘚驾拍打,九尾狐见状暗骂愚蠢,企图阻止,不料这动静没逃过魔王眼睛,劈手咆哮的巨爪袭来。青丘浑身火焰暴涨,使出身外身,烧天的烈焰融成拳头,迎了上去。碰撞之下,有如中子星爆发。惊得飞蛾四散奔逃,把圣主摔个七荤八素。

“帮忙!”

此时大圣和真君距离太远,萧后一人难以抵挡,唯独执政官可插手,就在他慌忙聚势,元尊的第二击到了,这次没有拖泥带水,此发彼至,眨眼就撞上圣主的混世波。火,暗,黑暗三力相碰,前两者如细流之比沧海,眨眼被盖过吞噬。

等二圣赶到,只发现三花破碎的二神。

“这两位太弱。”元尊卷回手臂。

猴王叫声:“收”。两人就变作毫毛插到后颈:“你有本事再来!”

“呵呵,孙猴子,早听说你神通广大,但也未必能抗下我这一击!”言毕,类星体大小的拳头狠狠落下,见弼马温都不带动的,又换双凤贯耳,狠狠夹击,顿时黑障弥天。等视线清晰,猴王连毛都没掉一根,反而长高了一头。

“哈哈好硬!和传闻的一样。再来!”又是一道黑波。孙悟空又长大一圈。

“厉害!厉害!”

“你也打够了换你爷爷了!”弼马温原地旋身,在这高维急不能使出三头六臂,只是将金箍棒幻作丈量宇宙的巨尺,抡圆了砸过去。魔王单臂抱架,硬挡开这一棍,转动手腕抱怨:“有些发麻。猴子你是真的硬。看来还是要智取。”言罢又消失不见。

真君眉心射电,全屏扫描,难觅其踪。

正找着,大圣脸色突变,以神针杵地,一动不动。

“猴子,你怎么了?”

“快找到他!不妙!”

二郎以神目观瞧悟空上下,最后停在胸腹,惊得倒退,一只鬼爪正握住猴头心脏!“看见了。这卑鄙的魔头!”言毕化作一阵清风升高。

在三眼的照射下终于发现异常。某部分时间分支被束缚到一股,重力到达极值产生黏连,流速互相影响。再拉近看,由于时间流速差引起各事件表面时间加快,内部时间减慢,从而利用光速不变原理横穿,可以直接触碰物体内部。

现在元尊就站在大圣五脏六腑面前,想怎么倒腾就怎么倒腾:“小圣意下如何?你可没有弼马温这精钢不坏躯。你敢来插手?”

二郎也不搭话,纵身挥掌,欲消除异常引力。

“晚了!”元尊手上使劲:“嗯?捏不碎,比钻头还硬!”

“省点力气吧。”悟空一挣,弹开魔王:“俺老孙里外一个样,质量过硬!”

“呃,你这是得了时空管理局天外星辰同寿!”

“还有高倍重力凝固术!所谓艺多不压身!如今已浑然锻为一体,你奈我何?”心中暗忖,好在当初偷学时贪学了两门。

“嗯!”元尊背手而立:“以极大质量造成超小范围不可触碰空间。难怪我动不了七窍玲珑心。也罢,伤不得你,那就毁掉一切?”说完抖袍放大某支事件流,从中挑出那颗弹珠般的蔚蓝色行星,挥手将其过去,现在,将来的运动轨迹链接,绘制出一串曼妙图画。接着搓指将时间线分为两股,一股快,一股慢。地核顿时被分离,暴露于6维。

“住手!”杨戬挥刀斩下,却不见了元尊魔影:“它逃跑去了高维操纵一切!我在这护住太阳系!你一定要找到他!”言毕现青面獠牙像,合掌间法力涌动,随着念诵,本宇宙时间逐步复原,地月系统趋于稳定。再看真君汗如雨下。

孙大圣急燃二瞳,目如金灯闪烁,射冲斗牛,抬头便望穿几亿平行宇宙。看罢多时,喝一声:“妖魔!哪里走!?”踮脚翻出凌波京斗,转眼已跨越数个垓纪。但再看那黑影,只在前面几亿光年处隐隐现现,不紧不慢。这下可伤了自尊,因为自打艺成,除了金翅大鹏,就没谁能快过猴王!今天不抓到它,这猴不当也罢!

目前所处是多个平行宇宙泡构成的十维总泡边缘。如此绕圈,怎么截也截不到。必须再向上突破!

大圣一咬牙,抛神针铁,叫声“变!”,变作黑洞级星门发动机,催动京斗到极致,随着玉虚倒转,震古烁今的巨响,突破三十三天离恨天,冲出事件总泡边缘膜。终于望见前面高速飞行的暗力元尊,再一拧腰,赶至跟前拦下,照头黄龙盖顶一棒。元尊劈手相迎,一金一黑战作一团。

高维只能对低维施法,这儿就是最高纬度11维。在这里一切都是精神和思想的存在,在这里任何玄术都不能施展。

但见神针飞舞似蛟龙,鬼手搅动全宇宙。金光到处,黑气退却。魔风咆哮,淹没真灵。两者你来我往,汹涌澎湃。无数平行宇宙支离破碎,众生奔逃。大圣催动火眼金睛到极致,却始终看不清对面脸孔,只觉得斗篷下是一团模糊混沌。

双方斗罢多时,仍是平手。魔王忽然坏笑道:“拜拜。”转眼不见。这里已经是意识空间。脚下的总事件泡如同一个放大的细胞,悬浮转动。抬眼看又有无数气泡腾在头顶,难怪曾有学者怀疑人类所处宇宙是巨大生物,而我们只是其体内病毒大小的生命。元尊只可能再往外去,因为回头必定被大圣逮着。

再往外漆黑深邃,火眼金睛只能望见一片虚无,凭着感知,暗影就在前头。重驾京斗,却发现渐行渐慢,唯一的可能就是往上再无高维,那么继续飞升会到哪里?

忽然视野里出现个小点。等到看清楚,顿感不妙!难道十一维之上是………猴哥一愣,大惊失色!遂拼命接近,但为时已晚,磅礴的暗黑物质从那点爆发!

零维!是零维!物极必反,宏大的尽头是极微!元尊回到零维,制造了又一次宇宙诞生的大爆炸,不过是反的!

此刻三维宇宙某处星系,光芒突然朝一点收拢!灭世的昏暗以超过现有宇宙膨胀的速度,吞噬一切!

银河系,仙女星系,室女座大星团,拉尼亚凯亚总星系!一切都慢慢被暗影吞噬!光之宇宙灭亡!黑暗宇宙诞生!元尊哈哈大笑:“我即是万物,万物即我,推倒重来,再造多维!一切生于黑暗!归于寂灭!”猴王和杨戬此刻已追上了他,但皆束手无策。只得眼睁睁看着末日。

就在绝望之时,蔓延停止,开始回缩。已经支离破碎的百亿星辰徐徐恢复。魔王大惊:“什么?”

“黑暗深渊,适可而止吧!”周遭传来女娲的声音。此刻她正立于北天巨门星四面八角玲珑塔顶。

“小小管理局智能,也敢阻我!?”

“元尊你可看清我脚下之物?”

“八角塔?除非光明菩提再世,才能驱动魔方!否则那就是一座石塔!”

“可你的力量也并不完整。”女娲从掌心托出一串珠子,紫中带黑,正是当年盗走的黑暗原晶!:“所谓阴中含阳,阳里带阴,阴阳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这黑晶代表阴鱼眼,正好契合至刚至阳的八角塔。”言罢将其插入塔顶,四面金字塔自行翻转到位,惊动其中无数亡灵,它们扭曲着化作一堆堆符号,拼凑成断句的经文,等待下一组密钥输入,以启动第二段塔身。显然女娲并不知道第二把钥匙,只能默默看着脚下若有所思。元尊一声冷笑,猛然伸指化作无数黑线纵横,将神女围困其中。

二圣转身去救,却被魔王先一步带走玲珑塔。

“同为玄真,我俩为何处处慢它一拍。”真君哇呀呀叫板。

“滋…玄学即弦学。我在人类的最新文献中看到,世间万物。十一维下的精神领域也好,三维的物体也罢,终究是玄按照不同方式震动的产物。这是我在管理局天启文献阁没能读到的隐藏内容。”

“他们也没有说清楚什么是玄。只说是皮筋般弹跳之物。”

“弹跳之物又如何链接了所有纬度?如何产生量子纠缠?言出法随?人类还是狭隘了。只是把小于夸克依然按物来解释。咯吱…实际上,所谓玄就是能量转换时不同频率所表现出的质量。精神世界是能量,暗物质也是能量。通过震动的频率链接,从而产生量子纠缠更是能量表现形式。”

“所以,元尊也是一堆能量而已。”

“创世之初的能量。”

“只要压过它的振幅与波长,就能封印。”

“咳…正是。”

领悟及此,悟空和杨戬浑身法光万丈,分亮兵器,两杆神兵相交,数个宇宙的微粒在瞬间改变运动方式。随后同施法天象地,以一化百,以百化千,以千化万,百千万亿兆京垓,漫天神针和三尖枪朝魔王压下,死死组成牢笼。

元尊黑气爆棚,二圣拼命念咒收缩。

也不知过了多久,地球上,张振宇才要取摩羯头颅,天边一黑。紧接着大圣小圣跌落云头。金箍棒和神锋已被魔王卷入囊中。

“本神就屈尊降维,就把战场搬到你这破星。好好整治这个曾自以为宇宙唯一文明的物种。哼,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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