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守】9

训练进入白热化阶段,强度不断加大,我只觉疲惫不堪,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好不容易寻得片刻空闲,我拖着沉重的步伐,找了个角落坐下休息。不经意间抬头,目光越过不远处的墙角,一抹艳丽的梅红撞入眼帘。我满心诧异,这里居然种着梅花?究竟是谁种下的呢?好奇心瞬间被点燃,驱使我起身走了过去。

“唉,雪灵,你要去哪儿啊?快回来!”训练刚结束的花锦绣一眼瞥见我的举动,急忙大喊,可我早已快步走远,身影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暗自嘀咕:这丫头,到底要去哪啊?

我满心好奇,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墙角处。打量一番后,我手脚并用地开始往墙上爬。费了好大一番力气,终于爬上了墙头,我气喘吁吁,忍不住抱怨:“哎呀,终于爬上来了,累死我了!”

此时,院子里,原非白正沉浸在思考之中,忽然被一阵动静吸引了注意力。他侧头望向窗外不远处,就看见一个身着紫衣、娇小灵动如同精灵的少女趴在墙边上,正好奇地四处张望。他不禁剑眉微微皱起,淡红的薄唇微微张开,却什么也没说出口。不知为何,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这个女子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我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惊动了原非白,一边张望着四周,一边小声嘟囔:“这里好大哦,好气派,不过这里是哪里?原府院子这么多,也不知道这里是哪一处。”说着,我的目光落在了离墙角稍近的梅树上,心动不已,伸手就想去折下一枝。可万万没想到,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直直地向下坠去。

原本一直在观察我的原非白见状,心中猛地一紧,来不及多想,迅速伸手推动轮椅,朝着我跌落的方向冲去。好在我们之间距离不算远,他稳稳地伸出手,将我接在了怀里。

我本以为自己会狼狈地摔在地上,没想到却落入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惊魂未定的我,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要摔惨了呢!”说着,下意识地抬起头,一下子对上了一双清冷深邃的凤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对方怀里,我瞬间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站起身,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实在抱歉!”

原非白刚要开口,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我头上别着的一支玉簪上,那玉簪看着极为眼熟。刹那间,他心里猛地一颤,身子也微微激动起来,颤抖着薄唇,刚吐出一个“你”字,就被我打断。

“那个,不好意思这位公子,谢谢你救了我,我还有事,先走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慌乱地与他道别,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转身匆匆离去。

原非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身影消失,他的内心翻江倒海,他不敢确定我就是当年救过自己的那个人,可又生怕一旦错过,就再也找不到了。

这时,韩修竹走了过来,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看那位姑娘的穿着,似乎是紫园的子弟兵。”

“子弟兵?”原非白低声重复着,目光仍望向我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我匆匆回到营帐,听闻姚碧莹在训练时被香芹不小心打伤,此刻正在营帐里休息,花木槿正在一旁为她擦药,我心疼不已,转身前往厨房,打算熬一碗热粥给她暖暖身子。

“哼,那个香芹,不过是仗着她亲娘是紫园的婆子,就自以为了不起,真让人讨厌!”营帐里,花木槿一边为姚碧莹擦药,一边气鼓鼓地抱怨着。

“唉,姐,你又在说别人坏话了,就不能消停点?”我端着热粥走进营帐,无奈地劝道。

“我哪有说坏话,我说的可都是事实!”花木槿不服气地反驳道,一眼瞥见我手里的热粥,眼睛一亮,伸手就想去拿:“唉,这是什么,我要尝尝!”

我连忙侧身躲开,说道:“这可不是给你的!”

“那是给谁的?”花木槿一脸疑惑。

“当然是给受伤的碧莹姐姐准备的。”我笑着走到姚碧莹床边,小心翼翼地把热粥递过去。

“雪灵,你可真小气!”花木槿佯装生气,眼睛一瞪。

“碧莹姐姐,你要不要尝尝?”我没理会花木槿,温柔地看着姚碧莹问道。

“你先放在桌上吧,等会儿我再喝。”姚碧莹对我甜甜一笑,轻声说道。

“那好吧。”我听话地把热粥放在木桌上。

这时,营帐外传来香芹的声音:“今日听人说侯爷回府了,只怕府兵初选就在这几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花木槿一听,立刻叉着腰,满脸不屑。

“姐!”花锦绣连忙拉住花木槿,示意她别再惹事。

我正帮姚碧莹整理衣服,香芹走进营帐,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呀,这府兵初选可就快到了!”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花木槿,“我说,木槿啊,你武功这么好,考试的时候,可得多帮帮你这位……”她顿了顿,眼神扫向娇弱的姚碧莹,“柔柔弱弱的三姐,免得她到时候输得太难看,被人笑话。”

“这哪里是我三姐柔弱,明明是你故意伤人!”花木槿瞬间被激怒,大声顶撞道。

“木槿,你少说几句吧。”我急忙上前,拉住花木槿,试图平息这场纷争。

就在这时,陈玉娇走了进来,脸色一沉,严厉地说道:“你们怎么大晚上还不睡觉,在这儿吵吵闹闹?再耽误了明天的训练,看我怎么罚你们!”

我和花锦绣、初画以及花木槿立刻安静下来,大气都不敢出。陈玉娇虽然平时严肃,但对大家还是挺好的,大家都挺敬重她。

陈玉娇看向初画,招了招手:“你过来,初画。”

初画连忙走上前,陈玉娇把手里的药瓶递给她,温和地说:“这是专治跌打损伤的药,有热敷和冷敷两种用法,要是以后还有人受伤,就来我这儿拿。”

“愣着干嘛,赶紧睡觉!”说完,陈玉娇便转身离开了。

香芹在一旁小声嘀咕:“还真是世上只有干娘好,比亲娘都强。”

我们几人对视一眼,都选择不去理会她。姚碧莹喝完粥后,大家便各自躺下休息了。

另一边,连夫人原本因为被原青江留宿而满心欢喜,可就在这个夜晚,她得知原青江要把西营从她手里收回,交给原非清掌管。筹备置办礼需要耗费大量银两,连夫人一听就明白,原青江这是要清查她的账目。这些年,是连夫人指使柳言生挪钱放贷,如今原青江把这个烂摊子丢给柳言生收拾。柳言生表面上唯唯诺诺,可离开时那不甘与轻蔑的笑容,分明表明他并不甘心一直做连家的傀儡。

西枫苑内,原非白正要接过素辉递来的毛笔,韩修竹走进来,禀报道:“成礼?”原非白垂眸看向桌上的宣纸,上面赫然写着“浪淘沙”三个字。“这是选拔原家暗卫的规则,参加的人,十有八九都性命难保。”原非白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随后看向韩修竹,“他们不过是原家的子弟兵罢了。”

韩修竹微微皱眉,低声道:“以三公子的聪慧,不难猜出侯爷此举的意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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