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与老藤的交谈

沐乐带着老藤回到家里,倒了一杯茶给老藤,又掰了半根隔壁陈大妈给的红薯分给老藤。

两人坐在门槛上,背对着门外一边吃的红薯当早饭,一边喝着白开水。

老藤吞了几口红薯,觉得没那么饿了才笑着询问沐乐:“找我有什么事?”

“你刚才是说要去买烟吗?”沐乐向老藤问道。

“是香烟吗?你怎么…咳咳。”

老藤陡然瞪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沐乐,由于太过惊讶,老藤竟被白开水给呛到了。

老藤缓和了一下情绪,试探性的问道:“你听到啦,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

“不会。是要买大乾门吗?”沐乐接着说了一个香烟的牌子。

老藤立刻摇头:“不是,我不抽大乾门,我抽白大将。”

两人一讲到这里,都用一种惊奇的眼神打量着对方。

“你怎么会知道香烟的?”老藤傻里傻气的向沐乐问道。

接着。

老藤好似看见救星一般,忘情的抓住沐乐的手臂直摇晃。

“我也不知道,这些字眼一直盘踞在我的脑海里,好像是梦到的,又好像不是…你呢?”沐乐说道。

“我的情性也一样,总是会脱口说出一些奇怪的话,说完之后,我也不晓得自己到底在说什么。我老婆说我是睡迷糊了,才会整天说些梦话。哎,我真怀疑是不是自己中邪了。那一天,我看见我老婆从厨房走出来,还差点忘了她是谁,我总觉得我老婆不是长这个样子,可是…她是我老婆没错呀。我是不是很奇怪?是不是中邪了。”老藤忧心的回答。

“不奇怪,我一开始看见每个人也觉得大家都挺陌生的,但是回想一下又能记起他们。今天,我甚至觉得河里面不应该有水,真要说奇怪的话,应该是我更奇怪吧。”沐乐自嘲的说道。

“河吗?呵呵。我之前还看着我家的房子,心里想它不是早就倒了吗?怎么突然又恢复了原样?看来你的病情还没有我的严重。”

老藤一脸傻笑说着。

沐乐闻言,脑中闪过一道村子崩毁的画面,只是情况和之前一样,还没有看清楚画面,脑海中的影象已经不见了。

沐乐转了一个话题向老藤问道:“早上藤嫂是为了什么事情生气?”

老藤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体贴她呀,只是脱口就胡说八道起来了。我看她搬了一些柴火进厨房准备生火煮饭,我随口就说,阿花怎么不用煤气炉?是不是没煤气啦?”

“煤气炉?用煤气炉方便多了。”沐乐自觉的点点头。

“你也这样觉得?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结果我老婆就生气了,说我又在胡说八道。后来我一想,对呀,煤气炉是什么?我怎么会讲出这种话呢?咦,沐乐,你知道煤气炉的。”老藤仿若遇到知己,点头如捣蒜的说道。

“那不就是…”沐乐愣了一下,竟然记不起煤气炉的样子。

两人看着彼此,这个词汇似乎是凭空出现的语言。

良久之后,老藤拍了拍沐乐的肩膀说道:“久了就会习惯了,我之前的症状更严重,不过好像每天都在减缓一些。你也别担心太久,应该…再过一阵子,我们就会恢复正常了吧,就当作现在是吃坏肚子,所以身体有些不舒服吧。”

沐乐会心一笑。

两人默默的吃完了红薯,老藤这才向沐乐道别:“好啦,我也该回去了,我老婆应该气消了。”

“嗯。”

沐乐站在门口没有送老藤出去。

老藤跨出门槛,像是想起重要的事情,连忙回头神秘兮兮的向沐乐说道。

“对了,跟你说个秘密,看在我们都得了怪病的份上,你可千万别讲出去呀。”

“好。”沐乐答应。

“我之前老是会想起一个女人的名字,还曾经把我老婆的名字给叫错,可是我们村里并没有那个女人,也许……是我小时候的梦中情人吧,她叫李雅,别告诉我老婆喔,嘘…”

老藤说完,眉开眼笑离开沐乐家里。

女人的名字?沐乐呆站在家门口,自己没有听过李雅这个名字,不过却想起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灵儿。

和老藤谈过之后,沐乐并没有壑然开朗的感觉,反正更加的迷惘。

中午沐乐在陈大妈家里用过午饭,便把自己锁在家中,晚上陈大妈来邀请他过去吃晚饭,沐乐也以身体不适当作借口谢绝了陈大妈的好意。

沐乐坐在床上,靠着床边的窗沿,一边看着外头的景象一边想着事情。

夜幕低垂,时间很快就进入了夜晚。

沐乐抬头望向天空,又是没有星月的一片黑暗。

沐乐回想着老藤说过的话,不免感到可疑,如果只是因为受到梦境的影响,所以把梦境和现实搞混了,怎么可能两个人会梦到一样的事情,大乾门香烟?白大将?还有那个叫作煤气炉的东西,这些到底是怎么来的。也许自己不应该再去追究这件事情,因为老藤说过,这种症状会慢慢的减轻,以后就不会再说出这些奇怪的话了。

一想到这里,沐乐顿时感到惶恐,自己不想渐渐的遗忘这些事情,虽然那样一来自己就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了,也不必像现在这样苦恼,可是沐乐的心里却有一道强烈的感觉,不能忘记,一旦忘记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沐乐被自己的直觉吓到,自己究竟是想回去哪里,莫非这里真的不是自己的地方。

沐乐立刻跳下床,着急的在屋子里面翻箱倒柜,希望用笔纸记下现在脑海中的幻想和直觉,就怕哪天一觉醒来之后,自己会把现在所记得的事情全部忘的一千二净。

可惜沐乐找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就是找不到纸和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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