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劈挂

脚踩黄泉头顶天,双手平伸蹭天边。

劈挂拳又名披卦拳,拳诀云:“八卦者,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兑上缺,巽下断,离中虚,坎中满,用法金木水火土”“由乾始,至坤终,阴阳迭为消长,循环无端”。具体体现于拳中,则为“动静、开合、吞吐、攻守、刚柔、虚实”等,用功于内而形于外,封自身之五行,以克对方之五行……

周鸿明左腿后撤,回身将右臂猛地劈下,划出一个整圆。衣衫随着他的动作而舞动,裹挟着风声,嗖地一声在半空中掠过。

“皓文看好了,这式叫单列铡劈!”

双臂外展,左膝高提。

“大鹏展翅!”

猛地向左一摆头,左掌向脚下腾地刺去。

“仆步穿云!”

起身上步,左掌变勾斜挑,右掌前刺;随后右掌变勾斜挑,左掌前刺。

“叼袖下潜,左右开弓!”

刘皓文一边看着,一边模仿。

这时,周鸿明大喊一声:“倒翻五雷!”

只见他的双臂上下翻飞,就如两条虎虎生风的长鞭。“砰”的一声,一记瓦龙掌拍击在地板上。这一式翻江倒海,似有千钧之力。

还不等刘皓文反应过来,周鸿明就一跃而起,喊道:“旱地拔葱!”随后在空中向右旋转半周,右掌如砍刀般划过一个半圆,架在头顶;左掌借转身之势猛地推出,正打在那破旧木桌的桌腿上。只听咔嚓一声,桌腿猝然崩断。

“哇塞!太厉害了!”刘皓文惊叫道。

周鸿明起身说:“皓文,你来打一遍,我看看你学会了多少。”

于是,刘皓文摆好了架势,学着周老师的动作练起来。虽然在力度和气势上,刘皓文远不及周鸿明,但只看了一遍就能记住这段拳法,这领悟能力便已超过大部分初学者了。

周鸿明在心里暗自叹道:皓文还真是个好苗子,要是交由战霖哥来培养,只需再过十几年,就能达到战王以上的等级了。

想到这里,周鸿明不禁笑了起来。他摸了摸刘皓文的头,说道:“皓文呐,你的悟性非常好,以后练武一定要坚持不懈,可千万不能半途而废呀。”

“那必须的!”刘皓文坚定地说。

“好,那我来讲讲你刚才打拳的问题。”说着,周鸿明又开始了演示。“皓文你看,我使出的是鞭子劲和铡刀劲,这是劈挂拳的特点。鞭子劲是指,你打拳时要放松手臂,以腰的转动来带动手臂发力,只有这样才能打出劲儿,还不累。至于铡刀劲,是指你要手脚同时发力,以手为铡刀,脚为刀座,手脚相合,让威力倍增。”随后,周鸿明又演示了一遍单列铡劈,右手在空中划过,啪的一声劈到右腿上。“看到了吧,这就是鞭子劲和铡刀劲。”

听了周鸿明的讲解,刘皓文豁然开朗。

“你刚才的问题在于没有使出这两种劲,力量一直捆在身上,发不出去,也不协调。另外,倒翻五雷和旱地拔葱两式,做的时候一定要腰马合一,脚带动腰、腰带动肩、肩带动手,这样就能将全身力量汇聚到手上,一招制敌。”说罢,周鸿明把这两式也再次进行了演示。

“周老师,为什么倒翻五雷这一式要拍地板呢?”刘皓文心中疑惑。

“在屋里,你脚下是地板。但跟别人打架的时候,就不一定在什么地方了。如果脚下是沙土,这拍地的动作结合后面那式旱地拔葱里的挥臂上格,就能把沙尘掀到对手的脸上。皓文你记住,假如遇到歹徒,你一定要尽全力保护自己。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身边的一切都可以成为你的武器。”

沙土竟也能成为武器。刘皓文心想,这劈挂拳还真是博大精深,不仅训练个人战斗技巧,还训练了格斗时对身边环境的利用能力。

这时,刘皓文又产生了一个疑问:“周老师,那为什么单列铡劈要这一式要把手劈到自己腿上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劈挂拳讲究不招不架,也就是说在对打的时候,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以攻为守,先发制人。这就导致在攻击对手的同时,我们自己也难免受到伤害。所以想要打人就必须先学会挨打,自己扛得了揍才能去揍别人。练习劈挂拳的时候,有很多动作都要落在自己身上,这叫拍打功,能增强自己的抗击打能力,同时也更容易练出手脚相合的铡刀劲。”

就这样,在简陋的出租屋里,周鸿明边做示范边讲解,刘皓文学得很是起劲。

练习结束,周鸿明亲自把刘皓文送回了家。早已恭候在门口的金邱满脸笑容地把外孙接到屋里,还想请周老师一起吃晚饭。不过周鸿明谢绝了。

临走前,周鸿明偷偷交给金邱两封信,一封是写给金邱的,一封是写给刘皓文的。他特别交代,这两封信要过段时间才能打开。

这个时候,刘皓文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星期一这天,刘皓文像往常一样来到学校。他路过办公楼,来到了周老师的办公室,敲了敲门,说道:“周老师,今天中午我还来找您学拳!”

“哪个崽儿啊?我是孙老师,姓周内(那)瘪犊子已经滚蛋了!”门里传出了一个陌生又略有些熟悉的声音。

还不等刘皓文反应过来,门就被砰的一声推开了。这次,刘皓文听到声音就立刻后撤两步,没有像之前在校长室那样被门撞到。

“诶妈呀,这不刘皓文么,你个臭小子还想着找周鸿明呐。那傻子都被开除啦,你以后的体育老师就是我啦!”孙彬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仍叼着一支烟,得意洋洋地说。

什么?周老师被开除了!?刘皓文心头一震,霎时间有些恍惚。但转念一想,自己第一次见这孙彬的时候,他就是狂妄自大,满嘴胡言乱语,看起来气势汹汹却被周老师轻松打败。这样看来,他这次恐怕也是在唬自己。

于是,刘皓文并没有在意孙彬的话,直接扭头离开了办公室。

“哟呵你小杂(子),还tm挺有脾气,等着瞧吧你!”孙彬损了刘皓文几句,便回了屋,坐在新添置的大沙发上,继续抽烟。他想起了堂哥孙福友的话:“要是刘皓文那小子以后还惹事儿,你就变着法找他麻烦,或者让小丰揍他,千万别亲自出手。小丰动手可以算是小孩打闹,你动手就不是一个性质了。老吴也帮了咱不少,既然他能罩着你,你就尽量别给他添堵。”

一进教室,刘皓文就发现,似乎所有同学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有些人悄悄议论道:“哟,他来啦!”“他还不知道那事吧?”“以后他可没法混了。”

等全体同学入座完毕,班主任张老师就站在讲台上,义正言辞地说:“同学们,我们到学校里来,不光要学会知识,更要学会如何做人。之前教咱班体育的周老师,他殴打学生、收受贿赂、顶撞校领导和其他老师,且不虚心接受批评,师德败坏,现在已经被开除了。”说到这里,张老师特地瞟了一眼刘皓文。

听到这个消息,刘皓文感到难以置信。原来孙彬说的并不是假话。可那些“罪名”明显就是夸大其词、断章取义。

“周老师根本不是那样的!”刘皓文一反常态地拍案而起。

张老师眉头一皱,瞪着刘皓文说:“你跟我这犟什么玩意儿,反了你了!”

同学们见此情景,都有些吃惊。以前老师批评刘皓文的时候,他都是默不作声,唯唯诺诺。今天本来不是批评他,他却要站出来跟老师叫板。

“咋的,你让周鸿明给洗脑了?我知道他啥事都向着你,但是一码归一码,犯错就是犯错,学校必须秉承公平公正的态度解决问题,不能偏袒你。”

“这是什么公平公正!怎么不提孙丰打我的事呢?周老师那是保护学生,不是无故打人!”刘皓文回击道。

听到这里,孙丰坐不住了,怒目圆睁地指着刘皓文道:“***你别血口喷人!”

“我哪血口喷人了,你欺负人还少吗!”

“刘皓文我看你是欠揍!”

这时,张老师砰砰砰地拍了几声讲台,吼道:“闹什么闹!课堂是菜市场吗?刘皓文,你现在搁这儿吵吵有啥用,事儿都已经这样了,有本事你跟校长吵吵去!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刘皓文这时彻底明白了,学校里的老师和校领导都是跟孙丰穿一条裤子的。唯有自己强大,才能自保。至于周老师,恐怕是真的没法挽回了。

下课后,孙丰故意走到刘皓文的座位旁边,假装一个趔趄,将刘皓文的课桌一掌推倒,笔和本子哗的一声散落一地。

“哎呦,不好意思,脚滑了。”

“孙丰你找事儿是不是!”

“哎你看,你怎么这么小气呢,我又不是故意的,咋滴,又要说我欺负你呀?”

“这不明摆着嘛,大家都看到了,你那是假摔。”

“看你说的,大伙来评评理,我是假摔吗?”

周围同学都不敢得罪孙丰,说道:“肯定不是,这明显就不是故意的。”

刘皓文气不打一处来,只能扶起桌子,捡起笔和本子生闷气。

谁知文具刚被捡起来,孙丰“手下”的一个坏孩子也一个趔趄,再次推倒了课桌。

“捡起来。”刘皓文沉声道。

“诶呀,我也是不小心的,你别这么命令我好不好?”那坏孩子狡辩道。

这时,刘皓文猛地一抬手,抓住了那坏孩子的手腕,说道:“你不捡,就别想走。”

坏孩子用力把手往回抽,却怎么也抽不动。他心里很是吃惊,刘皓文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突然,刘皓文一松手,那坏孩子由于用力过猛,失去了平衡,真真正正趔趄了一下,随后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刘皓文道。

“我是不给你脸了!”一旁的孙丰怒喝一声,一脚蹬向刘皓文。

刘皓文迅速起身,向旁边一闪,孙丰便蹬了个空。紧接着,刘皓文用力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课桌,那课桌便划向孙丰,撞在其立在地上的支撑腿胫骨上。孙丰来不及撤回蹬出的那条腿,又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呈劈叉状向前栽倒,裆部的重要部位正磕在桌腿上。

“啊呀!”孙丰疼得惨叫了一声,吼道:“给我往死里打!”

ABCD四个坏孩子应声而来,刘皓文见状撒腿就跑,四人紧随其后。

然而,刘皓文并不是落荒而逃,而是故意把他们引到自己的战场——以前“自修”武艺时的那处校园垃圾站。

四个坏孩子见刘皓文在垃圾站停下了脚步,便一拥而上。刘皓文一转身,便灵活地闪到一辆垃圾车后面,躲开了四人的进攻。

垃圾站由两座大石台和一个两米多深的沟槽组成,沟槽横亘在两座石台中间,上面搭着一块三米长一米宽的厚木板作为沟通两侧的桥梁,沟槽里面堆砌着每天产生的生活垃圾。外侧石台存放垃圾车,里侧石台存放铁铲、梯子等工具。

刘皓文迅速跑过木板,踏上里侧的石台。

他选择这里作为战场无疑是很明智的。首先,木板只有一米宽,一次只能通过一人,因此只要站在里侧石台上,就能避免同时面对多个对手的窘境;其次,这里充斥着难闻的臭气,对手会被这气味干扰,而他自己却早已习惯,没什么影响。

A首当其冲踏上木板,来到里侧石台,挥右拳抡向刘皓文。刘皓文向左闪身,同时推出一掌击中对方右脸,使得A霎时间一阵晕眩。还不等其缓过神来,刘皓文便箭步上前使出一式仆步穿云,身体下潜,左手从后侧抄起对方右腿,再起身一撞,A立刻失去平衡。刘皓文顺势将右手从头顶划过,搂住A的脖颈,向左一带,再往外一扔。只见A的身体在半空中画了个半圆,晕头转向地倒在地上。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B刚踏上里侧石台,A就已经倒下了。

这次,刘皓文率先发起进攻。他鼓足力气猛地挥出右臂,一式单列铡劈如刀锋般冲B砍去。B将左臂架在头顶格挡,虽防住了这一招,却已丧失了一半的战斗力——此时他的左臂就像被抽了一鞭,立马红肿起来。

刘皓文不给对方丝毫的喘息机会,学着周老师之前的方式,照着对方的侧脸,上去就是一巴掌。B也像之前一样,被打得原地转了个圈,然后晕乎乎地瘫坐在地上。

这时,身体较为灵巧的C和D已先后登上里侧石台。

“该死的,看来还是得一对二。”刘皓文喃喃道。

C出一记左刺拳,D出一个左正蹬,两人从刘皓文的正面和背面分别发起进攻。刘皓文外展双臂,抬起左腿,俨然一式大鹏展翅。他看向C,右手向下格开对方的刺拳,并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寸劲往回一拽,C便一个趔趄跌向刘皓文。

与此同时,刘皓文出其不意地将提起的左脚往外一踹,迎上了D的正蹬。本以为自己能从背后偷袭成功的D吃了一惊。两力相撞,分别向两个方向倒去。D没站稳,一仰身摔在了倒在一旁的A身上,两人叠起了罗汉。而刘皓文倒借着这股向前倒的力量,使出一记舍身拳,直轰在C的胸口上。由于这一击融合了D的力量、刘皓文的力量以及他的体重,威力巨大。因此,刘皓文特地避开了C脸上的脆弱部位,打在了承受能力较强的胸口上,避免将其重伤。即便如此,C仍是疼痛难忍,捂着胸口躺在地上直哼唧。

刘皓文笑了笑,对C说:“你的拳没我劲大。”随后又转身看着D说:“你的腿没我稳健。”

“你出招的时候骗我!你不讲武德!”D骂道。

听了这番话,刘皓文厉声斥责:“你们先是以多欺少,又是背后偷袭,还好意思说我不讲武德!”

“刘皓文!你tm死定了!”一身怒吼从背后传来,刘皓文转身一看,原来是孙丰追到了这里。

刘皓文见状,迅速跑到外侧石台,并一脚将木板踢入沟槽。这样一来,ABCD四人就被困在了里侧石台。

孙丰一上来就如猛虎般扑向刘皓文,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与ABCD四个只会打“流氓拳”的人相比,孙丰曾得过孙彬这个战王级武者的一些“真传”,自然是更强些。

孙丰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却都被刘皓文灵活地闪开。孙丰心里暗自骂道:奶奶的,这家伙啥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只见孙丰突然改变拳路,一记左摆拳挥向刘皓文侧脸。刘皓文双腿微曲,左肩向右前方一沉,带动着头部和身体形成一条斜线,巧妙躲过了孙丰招式的同时也正好迎上其右肋处的弱点。刘皓文右肩向左一甩,铡刀般的手臂嗖地砍过去,正中要害。

这一击力量不小,即便孙丰的量级大于刘皓文,也还是被打得五脏阵痛,后退了几步。

挨上这一击后,孙丰暗惊。他没想到刘皓文竟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把功夫练到这种程度。可他还没施展出自己的全部本领,决不能轻易认输。

“刘皓文,你现在还真有两下子,但跟我比就差远了!”孙丰忍痛挺起腰板说道。

“还说大话呐,刚才那下挺疼的吧!”刘皓文摆好架势,做好了续战的准备。

孙丰一个箭步上前,左手上抬至右耳侧,右臂抡圆,直劈向刘皓文的侧颈。

这一式正是单列铡劈,与他之前的攻击方式完全不同。刘皓文来不及反应,本能地抬起双臂格挡。

若说刘皓文使出的单列铡劈像砍刀,那么孙丰所使出的则更像铁锤,虽然速度不及刘皓文,但力量更胜一筹。被这一击砸在手臂上,刘皓文霎时间感到一阵刺痛。但由于这段时间对拍打功和抗击打能力的专门训练,刘皓文并没有因此丧失战斗力。

“你竟然也会劈挂拳?”刘皓文愕然道。

“我不但会,还比你打得好!”孙丰气势汹汹地说。

话音刚落,两人再次展开激战。孙丰的劈挂拳稳若泰山,刘皓文的劈挂拳动如脱兔。两者交手许久,不分胜负。可刘皓文毕竟是练功时间短,身体耐力相对较弱,长时间打下来,仍是落入了下风。

“刘皓文,你小子不行了吧,看我怎么收拾你!”孙丰边喊边冲向刘皓文。

刘皓文心想,孙丰量级大、皮糙肉厚,以自己现在所剩体力很难对他打出有效伤害。必须瞄准弱点,一击命中,才能反败为胜。想到这里,他移了移步子,背对着石台侧边一处表面尽是些细碎砂石的粗糙地面。

只见孙丰冲上前去,挥动双臂,使出一式倒翻五雷。刘皓文双手从身前交叉上架,举过头顶,接了孙丰一掌。与此同时,他右腿一曲,半跪在地面上。这一跪巧妙化解了孙丰的一部分力量,并制造了自己即将落败的假象。

“吃屎去吧!”孙丰大骂一声,向右跳转身体,顺势推出左掌,喝道:“看我旱地拔葱!”

刘皓文将举过头顶的双臂拉下,挡在胸前,鼓足气息迎上了孙丰的手掌。

只听砰的一声,那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刘皓文手臂上。他屏住呼吸,任由身体向后倒飞出去,摔在那滩砂石上。

落地后,刘皓文借势一个后滚翻。随后左腿弯曲,右腿半直,成仆步状。双手在胯前撑着地面,气喘吁吁地向前躬着身子。

孙丰摆出一副大获全胜的姿态,轻蔑地说:“看见没,这才是实力!”紧接着冲上前去,挥拳进行最后的“补刀”。

谁知刘皓文忽然暴起,右手攥着一把砂石挥向空中,正中孙丰面部。孙丰被砂石迷眼,下意识收回双手,捂在脸上,躯干处漏出了破绽。刘皓文抓住机会一跃而起,右手上格,随即跳转身体,左手随腰而动,猛地推出,也是一式旱地拔葱,正中孙丰心口处。孙丰顿感五脏六腑随之一颤,胸腔内的气息也变得紊乱。紧接着,刘皓文趁自己的手掌还没离开孙丰身体,五指使劲一抓,攥住了孙丰的衣服,并用力往回一拽,有气无力的孙丰就朝着他的方向踉跄了两步。刘皓文将左手攥成凤眼拳,用周老师教给他的寸劲,短距离内再次迎着孙丰的心口狠狠一钻。

“哇啊!”只听孙丰惨叫一声,一股夹杂着胃液和食物的汁水涌入口中,随着气息喷洒而出。

刘皓文迅速后撤,躲过了这波“法术攻击”。

与此同时,孙丰也被打得后退了几步,却不料身后正是那堆砌垃圾的沟槽。他一脚踩空,跌了下去,一头扎进垃圾堆里。

“刘皓文!你敢欺负我们老大!看我把你揍成肉饼!”坏孩子A喊道。

原来,A发现了摆在里侧石台墙边的竹梯子。他将梯子搬来,往沟槽上一横,正好搭在两侧石台边缘,形成了一座新桥。

缓过劲来的ABCD四人迫不及待地全部爬上梯子,奔向外侧石台。不料那梯子“年事已高”,早已不结实了,根本承受不住四个孩子的重量。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竹梯断成两截,ABCD四人全部落入垃圾槽,正压在孙丰身上。

刘皓文看着在垃圾堆里挣扎的五个人,笑道:“还说要把我揍成肉饼呢,结果倒是把你们老大压成肉饼了。你们这叫自作自受!”说罢,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可怜那五个家伙,在臭气熏天的垃圾堆里扑腾着、蹦跶着,却怎么也爬不上石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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