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

月亮悬挂在夜幕当中,街道上只有一些老年人拄着拐杖散步。小卖部的门外,有一群孩童坐在那里看露天电视,老板娘热心地将糖果罐里面那仅剩不多的糖果分给孩子们。

许茴梦迎着凉飕飕晚风,来到了充满热闹气息的小卖部,一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小女孩看到许茴梦,就兴奋地向她跑过来。

“许姐姐!那个江哥哥去哪里了,我好久没见到他了,我想他啦!”小女孩边嘟囔着,边抓着她的衣角边问道。

许茴梦垂眸,摸了摸那个小女孩的头。

“江哥哥呀,他已经回家喽,姐姐我也想他……”她眼眸含着惆怅的情绪,不假思索地道。

“姐姐,你别伤心,给你吃。”她将阿尔卑斯糖放在稚嫩的手掌,用安抚语气。

许茴梦有点惊讶,但还是乖巧地拿着。

“那姐姐,请你吃关东煮吧。”她边说边牵起小女孩稚嫩的小手,走进了小卖部里面。

老板娘熟练地将两份热气腾腾的关东煮做完了,许茴梦付完了钱,拿着关东煮,小女孩依然要在小卖部看动画片。

回到家中,许茴梦换好了拖鞋,拿着关东煮走向饭桌,习惯地开始吃了起来。几分钟过后,她才将关东煮彻底“消灭”成功。

与时同时,母亲也回来了。许纤一双眼眸风情万种,俏丽的容貌加上身材保持很好。明明是年近50的年纪,但整个人容光焕发,整个人看起来才30多而已。

“回回,那个妈妈要和你说个事。”她抽出凳坐在许茴梦旁边。

“什么事啊?”她乖巧地看向许纤。

“就是你奶奶,她身体愈发不好了,还有妈妈因为医院的工作有点忙,所以今年暑假,我打算把你送到奶奶家,你就和姑姑一起照顾奶奶,好吗?”许纤握着许茴梦的手,眼眸含着请求。

“那……好吧。”许茴梦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她的妈妈许纤和她的爸孟天浩成家,她娘家本来是坚决不同意。不只是门不当户不对,关键是孟天浩是一个不求上进的人,但那时许纤年轻气盛,又与孟天浩有了许茴梦。婆家只好简略地补办婚礼,参加婚礼的,娘家一个人都没有来。

婚后,生活鸡毛蒜皮的事碎了一地。许纤本来是大家闺秀,被家里人宠在心尖的明珠,但来到这个家以后,经常会被婆婆责骂,还要被嫁不出去的姑姑孟兰英看不起。许纤没受过这种气,只好偷偷在没人的地方抹眼泪。

因为怀孕期间,许纤辞掉了在市里的工作,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只能被迫在小镇医院里工作,虽然日子艰苦,因为许茴梦的来临,这样艰苦的生活才有了属于它的意义。孟天浩听说买股票容易前来的轻松,为了躺平赚钱,将家里的产财都拿去炒股,结果不仅赔了本,还欠了一屁股债。

不甘涌上心头,他看见本来靓丽的许纤变得臃肿,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黄脸婆。恶心感涌上心头,他开始第一次家暴。

“啊!啊!啊!我……我求你别打了!”许纤伤痕累累缩在角落,痛苦地哀嚎。

孟天浩心中撒不完的怒气,渐渐平息。看着许纤那害怕的神情,开始慌张地颤抖。握着许纤的肩膀,开始痛哭。

“对不起,老……老婆!我只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下次……不!没有下次!”开始用力地抱住她,生怕许纤挣脱这个名为“爱”的牢笼。

许纤知道家暴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她不想迎来那无数次,终于鼓起勇气在一次夜晚上,许纤联系以前市里的朋友,开车带着两岁的许茴梦离开这个小镇,结果再车窗的后面,看见开着车气冲冲的孟天浩在追,许纤的好友开始加快速度。因为暴雨前天倾刷过,马路边开始变得滑。

一声巨响后,许纤怔怔地看到孟天浩出了车祸。她将孩子朋友照顾,自己拿着一把蓝色的伞,下车看看。鲜血浸红了地面,她惊慌的打了119。

因为这件事婆家,对许纤没有什么好脸色,不过只对许茴梦充满慈祥和喜欢。

许茴梦在床上躺着,思来想去,决定要和江应竟说下不能来清江找他了。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点开了联系人,拨打了江应竟的电话号码,随着电话铃声,她的心跳也跟着跃动,过了良久,那边才接通了。

“喂?你哪位?”等来的不是江应竟的声音,而是娇俏的女声和KTV混杂的音乐声。

“你好!我找江应竟,麻烦帮我……”她语音还未落,电话那头就说了句。

“他不主动和别的女生联系,挂了。”语气含着不屑和嘲讽。

江应竟穿着再简单不过的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裤,但配上他这张冷冽的脸,却高了个档次。他刚从厕所出来,转眼间,看到一个女生,坐在他刚离开不久的位置,还把弄着他的手机。

陆溪柔看到江应竟在看她,本来娇艳欲滴的脸蛋,多了几红晕,包臀裙她的身材曲线包裹的非常好,手指卷着她那微卷的淡黄头发。旁边的女生看到她那样,用手肘顶一下。

“哎!江应竟那眼神好可怕……”那个女生好心提醒,随即却被陆溪柔翻了个白眼。那个女生直接生气的走开,这人不听劝,等一下出丑,活该!

“你玩老子手机干嘛呢?!”江应竟直接一声怒吼,惹得其他人纷纷看去。陆溪柔抓紧了手机,指尖开始泛白,因为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应竟哥,有个女生打电话给你。”她硬着头皮说道。

江应竟知道是许茴梦打的,因为这么多年,他的电话号码只留给她一个女生。

“然后呢?”他强忍着怒火,继续问道。

“我……我挂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压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还给我。”他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语气却没有一丝温度。陆溪柔乖巧地将手机递给江应竟,拿到手机后,他结果转身就离开了KTV。

江应竟站在天台上,扶着栏杆,从口袋摸出一盒烟。脑海中显现许茴梦的脸,嘴角勾起,桃花眼弯弯,漂亮的梨涡让空气中多了一丝甜腻。转头就将那盒烟丢进旁边的垃圾桶,跟上来的陆溪柔第一次看见他笑,心里软绵绵的,她简直不可置信。和刚才凶狠的他,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江应竟拨打了许茴梦的电话,对方立刻接通,此刻的许茴梦躺在床上,强硬着困意。

“是本人吗?”许茴梦揉了揉眼睛。

“抱歉,我和之前同学去KTV玩,中途去上了个厕所。”他耐心地解释。

“那个女生是你朋友吗?”话刚说出口,她就觉得过于直白。

“没,不熟。”他笑着说。

听到这句话,许茴梦像似陷入云朵般柔软。但她还是强迫自己立刻清醒。

“我可能不能去清江找你,我要去饮洒镇照顾我奶奶。”她语气诚恳。

“有点可惜,但以后有的是机会。时间也不早了,早点睡吧,晚安。”他的语气像是在哄睡一只猫一样。

双方互挂掉了电话,许茴梦摸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心跳声,带着心中的甜蜜,缓缓进入梦乡。江应竟心中的那股烦燥也随之消散,结果心情刚有些愉悦,突然出现的陆溪柔就冲出来挽住他的胳膊。

“陆溪柔,请你尊重自己,还有我!”这一晚本来仅存的愉悦彻底消失,他用力的甩掉了陆溪柔的手。

陆溪柔差点没有稳住脚跟,幸好,江应竟拉了她一把,但他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便很快收回手。

“应竟哥,我没多好久没见了。”她的美眸含着泪光,红唇抿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不是你和你妈害的我吗?不,对我来说算是你和你妈对我的恩赐!”他一字一句都正好剌痛着她的心脏。

这地方也没法呆下去了,他离开天台。只留下风中凌乱的陆溪柔。陆溪柔在江应竟离开时,蹲下来不顾形象地哭起来。被前来看戏的宋边尽收眼底,他努力地憋笑,快忍不住时,还是离开了现场。

夜幕的城市灯火阑珊,五彩斑斓的灯光映照在车水马龙的街道。

“宋边,那个女人的女儿,你们很熟吗?”江应竟用力搂着宋边的脖子。

“江哥,听我解释啊!”宋边双手抱拳,连连求饶。

“说。”他不想废话。

“我当时也没想到,就我追的一个妹子,她说带个朋友,当时没太在意,结果那个朋友是陆溪柔。”宋边道。

“姑且信你。”话音刚落,一辆保时捷停在了他们旁边。

宋边好奇地从江应竟后面探头观察,车窗缓缓打开,司机是个这样看起来憨厚老实的男人。男人转过头看向窗外,看见了江应竟似乎有些谅讶。

“我听说你回来了,你还真在这,上车吧,你爸他挺想你的。”他笑容灿烂,脸上的肉都堆积在一起。

“老杜,听你的。”能让他听话的,杜仁怀就是其中之一。

两人上车之后,宋边因为在

KTV玩嗨了,倒头就呼呼大睡。江应竟看着这繁华的都市,有些恍惚,这座城市没有一点烟火味,小镇上的气息像是比这好上千倍万倍。有些看似拥有漂亮长相的人,心机却深沉,比如他的继母和继妹。往往是茫茫人海最普通的人,却拥有着最透净的心灵,是许茴梦吧。

看着夜晚那片绚丽的星空,忽然想起小镇上的那段时间,和与你一起晚自习放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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