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思达靠着墙角睡着,突然一下被惊醒了,心脏猛烈的跳着,眼前一片漆黑,灰尘呛着鼻子,发出一阵阵咳嗽声,咳嗽的自己说不出来话。瞿思达发现自己的脑袋被布袋子套住了,刚要起身,只听见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猪子,阿明,你们上去把他摁住啊!”
瞿思达两个肩膀被摁住了,但是口袋里的灰尘让他感到窒息,瞿思达使劲一蹬,两手一甩,双肩没有了束缚。
瞿思达正准备把脑袋上的袋子拿下来,只听见那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又喊道:“你们几个一起上去把他摁住。”
瞿思达感觉有人抱住了他的腿,有人抱住他的手,有人往他膝盖后面的腘窝上踹,试图让他跪倒。瞿思达咬牙,身体下沉发力又把他们甩出去了。瞿思达后面传来了一声稚气满满的声音。
“我来了,都让开。”
瞿思达只听见了咚的一声,后脑勺一阵剧痛,自己感觉晕乎乎的,像喝醉酒一样,身体跪下来,最后躺地上了。瞿思达自己躺地上想翻个身,摸一下后脑勺。那个声音又喊道:“他还能动,他怎么比牛还结实,你们几个摁住他,猪子再来几下。”
瞿思达感觉自己身上压了许多人,由于长时间没有吃饭,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完全无法像刚才一样甩开他们了,只听见咚的一声,瞿思达眼前一黑昏睡过去了。
瞿思达睁开眼来,发现世界颠倒了,脑子感觉晕乎乎的,耳鸣的声音不断刺激着瞿思达的神经。瞿思达从地上的人影向上看去,一个头发花白,梳着长发,穿着古装电视剧里一样的窄袖长袍的老头看着他。
老头询问瞿思达:“你是地底人?”
瞿思达:大爷,你说啥?
老头抚摸着自己胡子说:“呦,讲的是官话,还是个北方的后生。”
老头接着又问:“看你短鬓,浑身赤裸,莫非不是海上来的歹人,是不是来打探我们村消息的?不说实话,老夫直接把你送官府领赏。”
瞿思达听了老头一番话,大脑一片空白,目光呆滞。然后朝周围看了一下,除了前面正对着的门,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灯光。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瞿思达询问老头:“大爷这是哪里?今年什么年?”
老头回答道:“你这个后生是不是痴呆了,这里是闽越,这个村子叫陈家村,今年是文武19年?”
瞿思达在心里呐喊:“我真穿越了,文武?什么勾巴皇帝起的年号?历史上有这号人物?”
瞿思达:“现在是什么朝代?”
老头:“现在是礼朝,你莫非真是痴儿?”
瞿思达:“?”
瞿思达:“大爷,能不能把我放下来,倒吊着,我有点难受。”
老头:“你这个后生莫非不是戏耍老夫,我问你的问题,你一个也没有回答,你倒是盘问起老夫来了,不回答老夫的问题,就别想下来。就你的身板,再吊个三天三夜也没问题。”
瞿思达想了一下,先回答道:“大爷,我是海外之人,姓瞿,名思达。祖上是北方的,乘坐的船翻了,在海上漂到你们村的。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救我一命,我今后必定报答于你。大爷你先把我放下来,我的脑袋有点晕了,我看大爷你也不像坏人,也不会误杀一个好人。”
老头鄙夷的看着瞿思达:“后生,你话说的挺好听的?你看老夫信你说的话吗?你一个剃了发的人。浑身赤裸,随身携带着一个盾牌,还在妈祖庙里睡觉,还撕毁了妈祖庙的布帘,你好大的胆啊!”
瞿思达连忙回答道:“我的衣服穿的少,在海里被浪冲走了。盾牌是我在海里随手抱的木板,我不是有意撕毁妈祖庙布帘的,我长时间漂流又饥又冷,为了保暖才出此下策,我相信妈祖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于我,妈祖会保佑每一个在海上的信徒。”
老头问:“你也信妈祖娘娘?”
瞿思达赶忙回答道:“我也信,我发誓,我但反不怀好心,妈祖娘娘就惩罚我。”
老头对着门外喊道:“猪子,进来放人。”
只见一个穿着小短裤十多岁的小胖子走了进来,走到房梁的柱子下面,把吊着的绳子解开了,瞿思达掉在地上,然后又起来坐了,揉了揉脚腕与手腕。
老头快走到门口亮光处的时候,又回头对瞿思达说:“别叫大爷了,老夫这里听不惯,叫我陈老就可以了。”
瞿思达看着小胖子。
“你叫猪子吧,你看起来挺憨厚的,昨天晚上下手这么狠。”
小胖子挠了挠头。
“我看你剃的短发,以为你是海上来的倭寇呢。”
瞿思达恼怒道:“倭寇后面也留着长发啊。”
小胖子咧嘴笑了笑。
“你靠着墙角,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见啊。再说了,我们还是分是非的,没把你当倭寇吊在外面暴晒,而是把你吊在谷仓里面。”
瞿思达转过头去,没说话,准备迎着刺眼的亮光走出了谷仓,没注意撞在了门框上,撞得的头顶一阵灰尘落下。瞿思达心里一阵妈卖批,低下头捂着眼睛走了出去。
等眼睛适应了亮光,周围看了一圈。谷仓周围围了一圈人,基本上都是妇女与儿童居多,妇女大都穿着紫色粗布衣服,有的缝着衣服与渔网,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打光屁股的孩子。陈老站在一个石台上与一个拄着拐杖的瘸子说话。
等瞿思达一出来,周围妇女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过来了,好像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很多妇女对着瞿思达指指点点的。特别是指着瞿思达下半身的时候,一下就笑了出来。瞿思达往下一看,才意识到自己全身赤裸。瞿思达脸一下就红了起来,立刻躲回了谷仓,探出头对石台上的陈老喊道:“陈老,能劳烦拿件衣服吗?顺便拿桶水,我要冲洗一下。”
这时候,一个头发上插着蓝色小花的女人说到:“哎呦喂,这么大个男人害什么羞啊??”
另一个缝渔网的妇女笑着说:“三嫂子,你这是多久没看你们家的那位了?想男人了吧。”
三嫂子马上回怼:“小嫂子,我男人好歹几个月回来一趟,你男人大半年没回来,你怕是想男人了吧,要不晚上我把这位郎君送你被窝里解解闷。”
小嫂子一下与三嫂打闹了起来。
陈老站在石台上说道:“都别闹了,猪子你上老夫家里给他拿一件衣服,这里,老夫说个事,村里的轻壮年都去服徭役去了,最近都不太平,碰见陌生人进村,马上报于我。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瞿思达在谷仓里,从水桶里舀水冲洗自己身上的灰尘,瞿思达看向水面,发现自己的面容变了,变成了国字脸,浓眉大眼,身体高大强壮,好像椰树牌椰汁健身主播的那种身材,只是身高高了不少,大概两米,怪不得撞门框了。
傍晚,陈老将瞿思达领回自己家,陈老的家是一个三间瓦房还带着一个土墙围成院子。瞿思达穿着大裤衩,蹲在陈老的瓦房门口,吃着干咸鱼就着缸里的咸菜,边吃边用缺了口的土碗从水桶里盛水喝。
陈老笑眯眯的说:“好吃吧,好吃你就多吃一点。”
瞿思达没答话,还在狼吞虎咽着,从昨天到现在,瞿思达一天一夜没进食了。
旁边站着的猪子,大声嚷嚷:“当然好吃了,干咸鱼就这咸菜,还不限量,今中午,我就吃了两条咸鱼,你还让我节约一点。”
“照你小子这个吃法,老夫那点存粮,不出几天就被你霍霍了,后面闹饥荒了怎么办。再说了,我亏待过你嘛?”
瞿思达老脸一红,停了下来,用手擦了擦嘴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吃饱了就不吃了,剩下的就留给猪子留着吧。”
“你该吃吃,不用管他,大不了,老夫用钱跟那些半夜出海的人换点鱼吃。”
“陈老”
“嗯?”
“我久居海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能介绍介绍这里的基本情况吗?”
瞿思达与陈老交谈一番得知,这个时空,元朝过了不是明朝,而是赤朝,赤朝二代而亡,然后就是现在的礼朝,礼朝传到现在已经是第五代了。
瞿思达无语,唐宋元明清呢?赤朝什么鬼,礼朝又是什么东西。
瞿思达又问道:“当今皇上叫啥?”
李老摸了胡子想了想说:“忘了,前些年新皇登基了,官府的告示提了一下,后面就不知道了。”
李老看着瞿思达又开始吃咸鱼,问到:“瞿小兄弟以后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的也是,瞿兄弟身高八尺,孔武有力,走到哪里去都能有饭吃。但是瞿兄弟是短发,又没有路证,怕是出去遇到官府说不清,被当成盗贼抓起来。而且瞿兄弟吃老夫的,穿老夫的,这些花费怕是拿不出来吧。”
瞿思达听到这,瞿思达有一种到了缅北,要被噶腰子还债的感觉。
瞿思达沉默了一会,问道:“大爷可有什么办法?”
李老马上说到:“这好办啊,老夫是这里的里正与乡贤,可以把你入户到陈家村,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你能服一下徭役,老夫保证这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去做运输粮草的民夫。”
瞿思达没有说话。
“”“”“”“”“”“”“”“”“”“”
李老急了,“就算老夫求你了,村里年轻力壮都被征调服徭役了,陈瘸子今天说,官府还要征民夫,村里基本上全是老弱妇孺,好不容易在一群矮子里面选了几个高个的,现在缺口就差一个了。”
“官府征召几个民夫”
“官府征召三个,放心,老夫不会让你吃亏的。老夫无儿无女,我可以收你为义子,只要你回来了,老夫就把这房子,里正的位置都传给你,村里只要是没有成亲的女人,你可以随便挑,老夫亲自保媒。你看如何?”
瞿思达听后,立刻跪了下来,磕了头。
“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陈老连忙扶起瞿思达。
“好,好。以后我就靠你养老送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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