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暗流涌动之中

真由美子给远在大连的的佐佐木发去了电报。让他速回奉天来,她说四库全书要被运往北京,这一运走,就在也没有机会了。

佐佐木现在是大连奉天两地来回跑。佐佐木速速回到了奉天,先到满铁奉天部。这儿的人员不多,他交代了一些总部的事情之后,就回家去了。正赶上妻子在摆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中国儿玩意,飞贼那武在教习他的女儿芳烃菊子武艺呢。

真由美子说:“先生回来了啊。”她前去给他脱外衣。

那武很不自地递过来,“大哥回来了,我在教你女儿功夫呢。”

佐佐木看着飞贼那武,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啊,谢谢你了那武。今天我们一家(他把那五也包括进来了)出去吃马家烧麦。”

真由美子说:“那可不错,喝一点中国烧酒,很有劲的。”

芳烃菊子对于生父佐佐木有些生分,不太亲近。她倒是对那武很亲切。佐佐木说:“女儿,爸爸回来了,好好看看你。”他把女儿抱起来,芳烃菊子没有多少热情。佐佐木去亲她,她躲避着佐佐木的亲吻。佐佐木就把她放下了。菊子坐到了那武的身边。

真由美子说:“袁世凯要登基,影印四库全书,从奉天故宫运走,送往北京故宫。”

佐佐木拍拍那武的肩膀说:“兄弟,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你看看,这次四库全书往北京去了,你有什么想法啊?我们一起发点财怎么样啊?”

佐佐木单刀直入,那武也不好直接表态,他的内心是反感盗猎四库全书的,因为那萨浒在那其中,他不想对不起那萨浒一家人的恩德,可是自己和人家的妻子已经是不清不楚了,小辫子攥在人家的手中,佐佐木可以随时随地拿这个把柄来要挟他。那武也曾经想过一刀结果了佐佐木的恶念,可是之后怎么办?哎,真应了中国那句老话,赌场出贼行,奸情出人命啊,下杀手,那不是和邪老道一个德行了嘛,哎,左右为难。那武说:“现在我也开始喜欢文物了,挺有意思的。可是那火车是运动的,不是像故宫那样原地不动好下手啊。”

佐佐木说:“你说错了,就是因为火车在运动,我们才好下手。流动中,下手,他们不易察觉和发现啊。”

那武说:“我听说这次押车的是我大哥那萨浒和金秀都要去。”

佐佐木嗯了一声?“那他们的孩子谁来看管啊?”

那武说:“那俩孩子在乡下了。”

佐佐木眼角动了一下,他在打着一个主意……

在马家烧麦馆,他们四人开始吃饭。真由美子现在满铁奉天办事机构,还是有些权威的。他也积攒了许多的文玩旧物。

他们在吃着那带褶的烧麦,一咬噗呲一声冒出一杆油。当年的小飞贼就是在这家烧卖官第一次吃的烧麦,同样是佐佐木请的,可是现在的心情截然不同,现在的那武和那时的小飞贼是两种状态。那时好奇,新鲜,美味;现在心情沉重,食不甘味,像是热火中烤,冷水中炸,冰火两重天。那武处在佐佐木和真由美子之间的尴尬境地。

那武吃的是很艰难。酒喝得也索然无味。倒是佐佐木和真由美子很自然,他们俩好像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件事情一样。

芳烃菊子看着大人们的表情,她也似乎看懂了一些什么一样。这个看看,那个瞅一瞅。吃完了饭,他们又回到了佐佐木家中。佐佐木让真由美子带女儿去另一个房间,他和那武开始了正式的话题。佐佐木说:“那武啊,你和我的关系比较特殊,你知我知,天也知,那萨浒不知。”

那武无话可说,可是肠子都悔青了,但是他身不由己,走到了这一步,再也无法洗清,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走一步看一步。

“你说吧,让我做什么?”那武说。“我栽在你们的手里,我也认了。”那武看着佐佐木。佐佐木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栽在我们手里了,我们对你不薄,可是你干了什么?在江湖上说,你不道义,在官场说你这是做什么,我对你可是宽宏大量了啊!”

“你说吧,你到底让我做什么?”

“我们合伙发点财,我要货物你得钱。我找人配合你行动。你会打枪吗?”

“会,”那武说。“在山里的时候学过。”

“那好。”佐佐木说。“你就管把书给我盗出来,往窗外边扔,其他的你不用管了。你能得到多少是多少,越多越好。”

那武说:“好,你把枪给我吧。”

佐佐木转身离开屋,回来时带来了两把崭新的手枪德国造。那武接过来,他就离开了佐佐木家。

那武脚步沉重地离开了佐佐木家,也没有和真由美子母女俩打一声招呼。他走到了另一家饭店,闷着头就进去了,他说:“老板,给我上酒。”

店家小二问道:“上什么酒?”

“什么酒有劲就上什么酒。再来一盘酱驴肉。”小飞贼本来就不太能喝酒,虽然这三两年锻炼的有些量了,但是他身体瘦,装多了酒还是不行的。他的内脏和身子板承受不了太多的酒精来烧烤。

那喝武着闷酒,心内五脏俱焚。那武有些承受不了现在的状态,他觉得自己要被折磨的粉身碎骨了一般。甚至是有人用碾子在自己的身体上来回碾压那种感觉。

那武喝醉了,他醉的一塌糊涂,最后在饭店哇哇地大吐起来。他吐得五脏俱焚,肝胆欲裂……

送走了那武,佐佐木赶紧穿好衣服(外罩),他将兜里边揣好了一把枪,出了家门。他直奔满铁守备队奉天代表处。满铁守备队井上六见到了佐佐木,毕恭毕敬地站起来,弯腰施礼,“佐佐木君,欢迎你的到来。您发过来的电报,我已经收到了。”

佐佐木坐下来说:“嗯,好啊!你找到了多少武士?”

井上六说:“我找到了正好十位武士,他们个个身手不凡,其中有三位女子,他们保证能够完成这次任务。都准备好了。”

佐佐木说:“京奉铁路这边,我们没有守备队人员,要处处小心。”

井上六说:“放心吧,我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关东军那边我也有朋友,可不可以和他们联手?”

佐佐木说:“先不要惊动了他们,人越少越好。你要知道,这次行动,是半官半民的行动。我们效忠天皇陛下。现在还没有能力将这四库全书全部搞下来,现在就先搞几本是几本,慢慢再做打算。我已经向天皇陛下汇报过此事情,动作不宜过大,否则闹出国际舆论来,我们会很被动。我们直接对天皇陛下对话。”

井上六说:“我明白了。”

佐佐木现在已经是日本青桐组织中东北的负责人,所以他可以和天皇直接电报联系。

佐佐木说:“现在还有一个事情,我听说那萨浒的妻子也来到了奉天,准备和那萨浒一起去押运四库全书,这让我非常的担心!那萨浒是原来的前清皇帝御前侍卫,一身超本领的功夫,万夫不挡之勇,他的妻子金秀也是女中豪杰,这会给我们的行动带来很多的麻烦。”

井上六说:“我们的武士也是个个神勇,他们绝对效忠天皇。”

佐佐木说:“我现在有一个想法,那萨浒和金秀的两个孩子,还留在郊区的屯中,你带些人,化装成土匪,把他们劫了过来,然后好对那萨浒进行要挟。”

井上六说:“我来办这件事情,我们抽出二十人去抓他们的孩子。”

“二十人不够,四十人吧。”佐佐木说。“他们敢于把孩子放到那儿,就说明他们在那儿有很深的基础。不要逞一时之勇,要智取,实在不成的情况下,在强行拿下,把孩子先送到山里边,呆上几天,一定不要让那萨浒知道是我们日本人做的手脚,嫁祸给土匪绺子。”

井上六站起来打个立正:“哈咿!”

佐佐木说:“记住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杀人,一旦杀了人,那些屯民们就会发疯地纠缠,那很容易被发现我们是日本人。”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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