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沮丧地庆贺

井上六们抢了人,在山里边兜了一圈,然后就打道回府。他们将武小花和那珠木格囚禁于满铁守备队吉林那边的一个据点中。

深夜,井上六来到了佐佐木家。佐佐木的级别也不比井上六高,但是他们的另一个青铜组织,佐佐木是负责人。所以井上六一切都听从佐佐木的。

井上六汇报了全过程。佐佐木很老成地说:“我们这就和那萨浒一家人结上了仇怨。以后我们多了一个怨敌。那萨浒一家人不好对付。”

井上六说:“不必怕他们一家,这次,不就是把他们的女儿给绑了过来嘛。”

佐佐木摇摇头说:“绑是绑了,可是以后的事情一定会很麻烦的。他们不会不调查,他们未必就会相信是土匪抢了他们的女儿。”

井上六说:“以佐佐木君如何见解呢?”

佐佐木说,“先善待那俩孩子,不要让她们吃苦遭罪,以后我在做计较。那俩孩子是我们的抓手,也使我们很烫手。用好了,事半功倍,用不好了事倍功半。那萨浒总是个隐患。他武功那是无人可比,他又不是莽张飞,他冷静沉着,遇事胆大心细。想当年他敢于行刺老佛爷,这是何等的人物啊。”

井上六说:“必要的时候,我们找人先干掉他。”

佐佐木说:“没有那么简单。如果那么容易干掉他的话,当年那些红帽子军,大内高手都没有擒拿住他,你想啊,说拿就拿吗?这不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地盘。这是在人家的土地上,要处处小心谨慎才是。和那萨浒相处,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他的女儿在我们的手里,总是一张王牌。”

井上六问:“队长,最近还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办的啊?”

佐佐木晃一晃头,没有没有。“南满这边的事情倒是好说,可是京奉铁路那边我们没有触角,北满我们插不进手,老毛子管着北满,我们只限于大连以北,吉林南这个狭小的地带,有些事情不好开展啊。”

井上六说:“队长可以往那边派人啊,安插进去慢慢发展啊。”

佐佐木点点头,嗯了一声,有道理。

井上六赶紧告辞了。

井上六一出去,真由美子就带着女儿过来。真由美子说:“你们抓了那萨浒的女儿?”

佐佐木非常严肃地说:“嗯,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不许对任何人说,也包括那武。”

真由美子说:“我明白。菊子,记住了吗?对谁都不要说。”

芳烃菊子说:“我知道,这是绝对的秘密。”

飞贼那武来敲门了。那无进来,还是那身夜行衣,只是没有带头套,灰头土脸的。

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对不住了。”

佐佐木说:“不着急说,先坐下来喝茶。”

佐佐木给那武沏茶。看得出来他很热情,这种热情也是强装言笑。佐佐木已经预感到了事情的结果。他做作地显出很大度的样子,那四库全书是佐佐木的软肋,他对四库全书的情有独钟到了极限,他做梦都是那书的纸屑味道。收藏对佐佐木来说,是不能割舍的命运中最重要的环节。他对于收藏中最最中意的就是那四库全书。

那武无心喝茶。他说:“我本来已经得手了,可是又丢失了。”

佐佐木早已经装不下去了,他急切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快说说。”

那武说:“我按照你的吩咐,前去那趟列车,就准备了一个大黑袋子,我躲过了所有押车人,进入到了装着四库全书的车厢……”

那喝了口茶,同时也是给自己压惊。他诉说着详细的经过。那武潜进了车厢后,就躲到了厕所里边去,然后又爬出去,用绳索将绑在厕所里边的栏杆上,将自己的腰系上了另一头绳索,人贴在扯皮外,等待时机。当时关鹏飞闻到了异常气味,可是就是找不到人。关鹏飞离开后,他迅速回到了车厢内。他撬开装书的大木箱,开始了往黑袋子里边装书。

那武说:“当我准备离开时,我背着的袋子被人拽住了。我回头一看,是那萨浒在我的身后。”

佐佐木的第一反应就是,有机会一定杀了那萨浒,这个人必须除掉!他在,是最大的障碍!

真由美子插话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那武撒谎说:“我见情况不妙,飞身逃离,跳车逃了出来。”

真由美子:“你没有被那萨浒认出来吗?”

那武说:“没有,那里边的灯光很昏暗,我又是蒙着脸的,他怎么会认得出来。”

佐佐木沉思着不说话了。他想,这那武是撒了谎的。凭那萨浒的本领,抓住他个飞贼不会费难的。那萨浒一眼就会看透那武的小伎俩。一定是那萨浒放了他一码。那萨浒一定知道他是那武背后的主谋。那萨浒回来的时候,知道自己的女儿被绑架,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得好好想一想对策来应付这个家伙,那萨浒是一位难对付的家伙。

真由美子说:“失之交臂,真可惜了。”

芳烃菊子插话说:“师傅,你真厉害,像飞人一样,以后我也要学你的轻功。”

佐佐木说:“那武啊,这些天为了你的安全,你先别露面,藏一段时间吧。”

“好,我先藏一段时间。”那武顺着佐佐木说。“等事情消停了以后我再出来,那时候大家也都会忘了这件事情,反正文溯阁已经是空的了。”

佐佐木看着那武,心生反感。他懂得一点中国的麻衣神相的相术和刘伯温的推背图之类的。他总觉得那武满脸反骨,此人相貌属于奸邪之相,不可重用,关键的时刻给他不干活计。但是他又不得不重用他,那武的大盗技术,无人能及,两万六千多人的关东军中,没有这样的人才;满铁守备队五六千人中,也没有这样的人才。佐佐木内心的失落感已经到了极点,但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武兄弟啊,你真的很辛苦了。我知道这件事情很难为你了,那萨浒是高人,既然他去押车,我就知道你不一定能够弄出书来。这个财该然不是我们发的。还有机会。你先歇着一些日子,到时候,我和美子好好请你吃顿饭。”

那武内心如刀割一般,在遇到了佐佐木之后,他的日子就像是在油锅中炸,在冰水里拔。

那武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佐佐木家中。

真由美子问佐佐木:“他没有弄出来几本书,你该怎么向天皇陛下汇报啊?”

佐佐木慢慢地喝着茶水,他拿起一个小物件,在手中不住地把玩着说:“这种零零散散的盗窃会越来越不可能了。要想得到他们的四库全书,就得买通国家要员才行啊。四库全书进了北京,那是个世界都看着的地方,不敢乱来了。那武这个混账东西,他和我们是离心离德,耍着心眼。不急,这件事情,让我再思考思考。”

真由美子说:“菊子,你去睡觉吧。我和你爸爸商量点事情。”芳烃菊子很听话地离开厅中去睡觉了。真由美子继续说。“既然那武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不如解决了他,他知道你的很多秘密啊。”

佐佐木说:“留着他还有用。故宫中还有其他的一些个宝贝,也是需要他帮助的。我们平时买的那点儿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民间的那些破烂玩意,我也很喜欢,可是不值钱的。值钱的东西还在皇宫里。”

真由美子说:“那武也帮我弄了不少的东西,你可以看一看哪些是好东西。”

嗯。佐佐木去了他们的一个专放古玩字画和旧货的大屋子。里边放着各类陶瓷器具,字画,民间的旧货。

佐佐木拿着一个青花瓷碗,反反复复地看着。他说:“这个是好东西。哎,那萨浒这一关,还不知道怎么过呢,他不会相信绑架他的女儿的人真的是土匪们干的。他一定会找到我的头上来的。”

真由美子问道:“难道没有办法除掉他吗?”

佐佐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办法倒应该有,但是实施起来,不那么容易。那萨浒的后脑都长着眼睛啊,和他斗,不如和他合啊!等待时机看看吧。他的这一关,我必须得过一过了!一喜一忧啊。”

真由美子问:“怎么一喜一忧啊?”

佐佐木说:“一喜是绑架了那萨浒的女儿,这是一张好牌,就看能不能用好了,一忧是那武那家伙空手而归啊!”佐佐木慢慢地蹲了下去,提到了那武未成功,他的心绞痛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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