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发现秘密

那布尔勒读完私塾,往小房子走,他忽然发现了,小太监与佐佐木在皇宫的小门见了面,而且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小太监还左顾右盼的贼头贼脑。那布尔勒躲到一处墙角,开始盯梢他们。凭感觉和直觉,那布尔勒对佐佐木一直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可是对芳烃菊子倒是很有好感。

小太监和佐佐木出了宫禁,他们俩沿着宫外的一条马路走,那布尔勒就跟了出来,在后边盯着他们俩。

佐佐木与小太监进了南海西边的一处四合院。那布尔勒到了这个四合院,仔细地看一看,这是一处挺讲究的四合院落。那布尔勒一蹲一纵,翻越上墙,他轻轻地跳下,没有一点声音。

天黑了下来。佐佐木的小正房里边亮了灯。那布尔勒躲到窗下,偷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佐佐木说:“你不要不放心,我会给你也买这么一处房子的。”

小太监说:“我知道你会对我好的,可是现在太难了,那玩意看得很紧,再说了,现在宫里边也加强了防护,下不得手。那萨浒这高手也回来了,他看着保和殿,很当回事情呢。”

佐佐木很吃惊:“他又回来宫里了?噢,我说呢,我还以为他只是来找我要人呢!你知道,我是个大买主,不能只安于你的那些小东小西的,也赚不了什么钱。就你的那些个小东西,我在宫外到处都能买得到。你去琉璃厂那边看一看,什么都有。”

小太监说:“琉璃厂那边,很多假货,都是仿造的,你买也是买假的。”

佐佐木说:“以我的眼力,我会买假的吗?你卖给我的郎世宁画,就是赝品,可是我没有说什么,我是有诚意的,我把假画当做真画买下,是想告诉你,我有诚意。”

小太监有些慌的声音:“是真的啊,宫里边还会有假吗?”

佐佐木很有把握地说:“不仅是假的,是谁仿造的,我都清楚。好了,那一篇翻过去了,现在是我们以后怎么合作的问题。我想见见溥仪。”

小太监说:“溥仪虽已退位皇帝,可是在宫里,他还以皇帝自居,面子还是很大的,直接见他,不那么容易。我可以找管事的和你见面,你们谈。”

佐佐木说:“好,你要抓紧啊。”

小太监说:“你得给我时间,要慢慢地来。欲速则不达。”

“你还有什么新鲜的玩意没有?”

“有是有,还是慢慢来吧,别急,一急就吃不了热豆腐了。”

“不急不成啊,现在我知道宫里边的东西在不断地往外流。我不急别人急,你不下手别人就下手了,先下手为强。”

“我搞不懂了,你既要谈买,又要现在那里边搞出来点散货,这是什么意思?我搞不懂。”

“你不需要搞懂。”

房门吱嘎一声,芳烃菊子出来上茅房。

那布尔勒马上躲避,一个鹞子翻身,翻上房瓦,影在正房的烟囱后边。芳烃菊子好像是听到了有一点声音,她过来看看,没有发现什么,自语了一声,又是谁家馋猫来偷食!她又回屋里边去,吱嘎一声,门又关上了。

那布尔勒翻身下房,又一跃,翻出墙外。那布尔勒就琢磨着,他们的谈话内容,本是佐佐木又开始打四库全书的主意。

那萨浒回到房中,可是不见了儿子,他有点着急,这儿并不安全,尽管外边也有民国(北洋政府)的军队所谓的保护,但是也不安全。

那萨浒猜不到那布尔勒是跟踪盯梢去了。那布尔勒回来了,那萨浒问他干什么去了?那布尔勒就一一说明原委。

那萨浒拉着那布尔勒说:“快,领我去佐佐木的家。”

那布尔勒带着佐佐木重新来到了佐佐木的小四合院落中。他们俩在院外藏了起来。

这时候,小太监往外走,佐佐木送到小院门,两人没有说话,相互摆摆手。佐佐木在一边插院门。

那萨浒看一看,拉着儿子就回去了,他们不远不近地跟着小太监回到了宫里。小太监在夜色中,走到了保和殿外,他仔细地观察保和殿,他从保和殿外转了一圈。宫中的巡夜的人看到了小太监,因为小太监的特殊关系,也没有人对他有严厉的规定。

那萨浒拉着那布尔勒,赶往边角的小房子处。那萨浒说:“儿子,你以后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可以去佐佐木家找芳烃菊子玩耍,发现了什么,告诉我。”

“玛玛,他老打四库全书的主意,这人不怀好意。”那布尔勒说。“我们是不是可以把他给弄废了!”

那萨浒说:“不可以。但是我们保护四库全书的职责不变,不管这套书到了哪里,我们都要保护它不受损失。你记住了,你也有这责任。”

小太监走后,佐佐木叫女儿:“菊子,你过来。”芳烃菊子从另一个屋走过来,问佐佐木:“爸爸,我也比较感兴趣这些古玩字画什么的。”

佐佐木拿出来一个小与器件说:“这个给你玩吧。”这是个玉器小猪龙的东西。芳烃菊子接过来,左看右看,她看不懂。“爸爸,这个玉器,太旧了,埋了吧汰的。”

“女儿,这个你就不懂了,只有越旧,年代才越久远,这东西才越值钱,才越有价值。”佐佐木在给自己的女儿讲解文物的知识。

芳烃菊子说:“那这个是很值钱的了?”

佐佐木晃一晃头:“不,这个不值钱,这个是假的,这个旧,不是真的旧,是人做假做的旧。所以说,文物学问很大。”

芳烃菊子很迷恋家中一堆堆的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她知道佐佐木在睡觉时,必须将这些乱五乱六的东西搬到炕上陪着他才能睡得着觉。

芳烃菊子给爸爸往炕上搬这些东西,搬完了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也如法炮制,将地下的各类物件往炕上搬,搬完了,自己将被褥铺好,然后躺下。

佐佐木走进来,他说:“女儿,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爸爸,什么事情,非得今天晚间说啊?”芳烃菊子有点困倦了。

佐佐木说:“现在说吧。我告诉你,爸爸不仅仅是现在的身份,爸爸是南满洲铁路株式会社的半元老人物,现在是大使馆的办事员,可是爸爸还有个秘密的身份,那就是青桐组织的东北负责人。我们青桐组织是受天皇陛下直接统领的,我现在要发展你也进这个组织中来。你是我的唯一的孩子,你要从现在起,知道我们的事业!”

“妈妈也是吗?”芳烃菊子问道。

佐佐木说:“她不是,我是,她也不知道,这个需要保密,绝对的保密。除了你自己知道,其他的外人谁也不能知道。”

“哦?”芳烃菊子很困惑。“那我们这个青桐组织来做什么啊?”

佐佐木说:“为天皇陛下做他要我们做的任何事情,绝对终于天皇陛下,不能有半点私心。我们可以为这个组织付出任何代价和生命,这就是我们的组织的宗旨。”

芳烃菊子的困劲消失了。“那我以后具体怎么做啊?”

佐佐木说:“你受我的直接领导,不许和任何人透露你的信息,除我之外,你是秘密的。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把四库全书搞到,成为天皇陛下的宝藏。”

“可是,那四库全书,怎么能到了我们的手中啊?那得多难啊?”芳烃菊子发出了疑问。

佐佐木说:“所以,我们要采取任何可能的手段,把它搞到手中啊!”

1916年6月,这一天,北洋政府的创始人袁世凯,在一片讨袁声中殒命,袁世凯好短命啊。

袁世凯活着的时候,忙于政务军务,没有来得及将四库全书影印成行,他人死了,影印的事情就成为泡影了。这让佐佐木看到机会来了,没有人再去关注那四库全书的事情了。

大清朝灭亡之后,这政权的人事,就像是过山车,风雨变幻的很快。芳烃菊子被父亲佐佐木的熏陶,逐渐进入了角色,她成为了一名名副其实的青桐组织人员。她被佐佐木彻底地洗了脑,她在一心一意地为窃去四库全书,与其父成为了一丘之貉。

佐佐木决定将芳烃菊子送去日本接受各种训练,包括武术,散打擒拿,开车,开飞机驾驶轮船等……

第二天,佐佐木就将芳烃菊子送上了火车,让她一个人坐轮船去日本。佐佐木的这个决定,没有通知真由美子。真由美子在奉天满铁办事机构负责着不少的事物,她也在疯狂地到处买文物、字画。她和飞贼那武那种特殊的关系还在维系着。

佐佐木一想到那萨浒来京入住故宫,心里边就忍忍作痛。那萨浒是他的老冤家啊,处处过不去。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佐佐木的脑海中闪现,那就是借助那萨浒和大太监的关系,让大太监毒死他!

这样想着,佐佐木去了大使馆,他要到那里边给天皇那边发报,回报他的工作进展……

那萨浒和那布尔勒悄悄地来到了佐佐木的小四合院,他们进了院内,那布尔勒悄悄地用特制的铁丝,将门锁打开,然后进了屋内。他们俩悄悄地查看着屋里的那些文物字画,没有发现有一本四库全书的版本。那萨浒自言自语地说着,看来他们现在还没有得手,他们的密谋是什么呢?

那萨浒说:“尔勒,你记住了,千万别让他们偷出宫里的书来,即便是他们偷出来了,我们也要把它再还回去。”

那布尔勒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的。”那萨浒和那布尔勒悄悄地离开了佐佐木家。

他们刚刚出去不一会儿,佐佐木就从个大使馆忙完汇报,回到家中来了。他回到家中,虽然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但是总觉屋中的气味不大对劲。佐佐木很敏感的,在几个屋中来来回回地检查,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就回到了正屋,他开始给真由美子写信。大概意思是,让她和那武一起来北京,这边已经买了房子,一切都比奉天的环境好。

佐佐木把女儿送回日本去,觉得自己一个人比较孤单。尤其是夜晚,更显得孤独和无助。

佐佐木得到回复倒是令他意料之外,真由美子坚决不同意来京重逢,倒是飞贼那武特别愿意。

那武对真由美子是离不开,又极力想要摆脱开她。那武一直处在极端矛盾当中。这让他痛苦不堪,痛苦不堪的是两个极端,他要离开她,却又离不开她。这种矛盾折磨得他欲死欲活的,不堪重负。

借着佐佐木让去北京的机会,他说必须得去,这让真由美子大为光火,和他吵架大闹。

但是飞贼还是咬紧牙关,离开了真由美子,脱离了那种最难的处境,他不想再尴尬地生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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