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兄妹密谋绑架井上六

8月8日午夜1时半,装有文溯阁本《四库全书》的货运列车,自北平运复至奉天火车站。

经查点,发现残缺十七种、七十七卷。这十七种是怎么残缺了的呢?没有人知道。溥仪仓皇出皇宫时,也没有忘记带那些国家珍宝文物,但是溥仪不会带走那些不全的书籍的。不重的瓷器,字画是他的首选。残的部分应该是保管的问题,缺的部分,是否应该与佐佐木有关,也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

奉天故宫文溯阁原处是东北军的兵营,文溯阁藏书楼经过百年风霜雨雪侵蚀,已经破旧残损不堪,运回来的国宝《四库全书》,暂存于沈阳大东门内文庙的教育会办公地。

佐佐木的失败是必然的,正符合正义的规律。不然就颠倒天伦了。一个强盗,要夺取人家的东西还能顺顺利利,那就没有法理可说了。在强盗的眼里,他们的强盗行为就是合理的,这种流氓的逻辑,就是他们的真理。

佐佐木这又次失败后,他很不甘心,他从大使馆的名义又回到了奉天来,他又作为满铁奉天处负责人的身份开始了工作。这一次,他的女儿芳烃菊子也进入到了奉天满铁处工作,正式吃起了俸禄。佐佐木的目的,还是那四库全书,他已经中毒日深。一家三口都到了满铁中来,暗中做着青桐事物。

那布尔勒帮助大太监卖掉了四合院,也回到了奉天。大太监在奉天又买了一套房子,还是闹市区。

那珠木格又带着她的马家班底回到了深山老林子里,那儿有她的那些大哥哥们拥戴着。她也渐渐养成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习惯,为人豪爽,眼中不揉沙子,对于佐佐木委派井上六绑架她和浪小花的事情,她一直耿耿于怀,很想带人对佐佐木一家杀无赦。倒是玛玛讷讷劝她别冲动,一旦两家厮杀,可能造成国际事件,影响国家与日本的关系,那可能就是罪过了。

杨宇霆在张作霖面前很有面子,他给那珠木格他们请来了不少的钱款,和新式的的武器装备。杨宇霆也有她的想法,这支养在深山里边的队伍,一旦有紧急需要,随时可以顶上去。

那布尔勒和玛玛那萨浒来到了故宫,对于四库全书做保卫工作。东北王张作霖们对于四库全书的重视,可见一斑,先后两次成立保管委员会,对与四库全书进行全面保管。

一九二六年夏省教育会长冯广民派董众、谭峻山赴北京,仿故宫博物院文渊阁本补修。董众等二十余人“盛夏挥汗,浃背沾衣;严冬互寒,炉火无温,龟手瑟缩,而伏案校录未常稍辍。仅七十七卷,越一载而始成,盖补修若是之难且劳也”。他们将残缺部分,修缮补全。

佐佐木一家三口人,这次回来,同样是不甘心几次的努力失败,继续围绕着四库全书在做工作。佐佐木既代表着日本国,也代表着青桐组织在与四库全书角力。

杨宇霆派人给那家送来了银元,说是要表彰他们一家对于保护四库全书的功劳。那萨浒坚决拒收,说这是自己家必须要去做的,于公于私,都该这么做。那家一直感谢杨宇霆的看中,知恩图报。

小诸葛杨宇霆也派人前去那珠木格那儿,给送去了一些钱款和枪支弹药。这也让那珠木格内心感激,她向前来赠送物资的人表示,用得着时,就下命令,马家班底全力以赴。

送走杨宇霆的人,那珠木格赶紧召开了紧急内部会议。开会的人出了马家四兄弟之外,还有两人。

那珠木格直截了当地就提出了:“我想杀仇人,你们看一看,可不可行?”

马二当家问:“大当家的仇人,必须杀!是哪一位仇人?”

那珠木格说:“日本人,井上六和佐佐木!”

马二当家说:“这两个人可不是一般的日本人,一旦杀了,会引起外交纠纷,我们是否能够承担得起这个责任,这可是关系到两个国家的关系的大事情。”

那珠木格眨眨眼。“是得考虑考虑,不要把事情搞大了哈。”

马老三说:“这件事情,要和那老前辈商量商量,看看他们有什么想法。”

那珠木格说:“玛玛讷讷不能知道这件事情,他们知道了,会不允许我做的。他们要是想做,他们自己就做了,现在的哥哥一个人就可以办到。他们考虑的瞻前顾后。”

马二当家说:“就是啊,就连大帅和日本人打交道,都小心,明里也不得罪日本人。”

那珠木格说:“好了,这事压下去吧,不再提它了。我要回奉天一段时间,和家人团聚团聚,这里边的事情,就由你们哥四个掌握控制吧。”

马二当家说:“你要早点回来啊,给你派几名保护人员,一同前往。”

那珠木格说:“不用,我自己不会有事的。记住,我离开这些日子,不要和任何绺子发生冲突,保住山寨,不出动。我们的绺子大,树大招风。”

那珠木格一个人骑着马,骑到了一个小镇子,她在一家旅馆,寄存了坐骑,然后去了火车站。坐上了南下的火车。在奉天火车站下了车,她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杨公馆,见了小诸葛。她说她想杀井上六和佐佐木。

小诸葛也痛恨日本人井上六和佐佐木。杨宇霆和井上六佐佐木都是认识的。“不行,杀不得。我们现在和日本人的关系很微妙,和他们打交道,需谨小慎微。这个不行。不过呢,要是暗中给他一点小伤,残他胳膊残他腿,倒是可以一试,一定不要让他们抓住,以江湖人的身份出现。井上六现在不是满铁守备队的了,他到了关东军中,还有一些权力,他现在是大佐军衔。”

那珠木格想了想说:“我得考虑考虑。”

小诸葛说:“这不是小事情,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能出手。一,不能被人家抓住,二不能伤其性命,只能做到留残,点到为止。做不到这一点,就罢了。”

那珠木格要走,小诸葛要留她吃饭,她说急于回家见玛玛讷讷。小诸葛让自己的车送那珠木格。

回到家里,讷讷这个亲啊,要给女儿做最好的吃食。她见到武小花,也是很亲密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武小花说:“别再山里干了,当土匪的名字多不好听啊,回来吧,让玛玛给你某个差。”

那珠木格说:“我是想回来,可是我也离不开山里的那些兄长们啊。你和哥哥什么时候成亲啊?”

“哎呀,别说了,羞死人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羞什么羞啊。你若不嫁,我让芳烃菊子来嫁!”那珠木格咄咄逼人的架势。

“你敢,你个吃里扒外的坏蛋!”

“哥哥现在干什么呢?”

“他呀,他和玛玛保护四库全书去了啊。”

“哎,佟雪春姐姐怎么没有见到啊?”

“她和关鹏飞在一起,两个人早就是夫妻了。”

“我倒是挺喜欢佟姐姐的,她要是给哥哥做个大媳妇,也挺有意思的。”

“你可真坏!”

“对不起对不起,我把你这个茬给忘了,你还是大房嘛,她要来,也是二房。”那珠木格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你去把我哥哥找回来,别让玛玛知道,我想和他单独谈点事情。”

“害怕我知道啊?”

“怕。你还没有过门,你当了叛徒怎么办啊?”

武小花掐了那珠木格一把,“你这个小姑子不好相处!”

“我去马家烧麦馆等你们。”

金秀说:“木格,一会儿就吃饭了。”

那珠木格说:“讷讷,你别忙活了,我要去吃马家烧麦,一会儿回来给你带一些。”

金秀嗔怪地说:“你这丫头,眼里边也没有讷讷,刚回家,就去吃馆子,好了,我也不做了。”

武小花和那珠木格出了家门,武小花去往故宫方向,那珠木格直接去了马家烧麦馆。

在马家烧麦馆里,那珠木格对跑堂的说:“给安排一个包间。”跑堂的说:“好嘞,请跟我上二楼来。”

在二楼一个包间里,那珠木格坐下,很快就睡着了。那布尔勒跟着武小花走了进来,见她睡得正香,二人便轻轻地坐下,没有说话。

那珠木格说:“你们来的真快啊。”

那布尔勒说:“你睡得这么轻,你回来了,我当然要快快来见,你是山大王啊。”

“哥哥,我们喝酒吧。”那珠木格说。“我现在可能喝了。”

那布尔勒说:“好啊,可是我不能喝酒,我做不了土匪。”

“我想让哥哥当一回土匪,做点土匪才能做的事情。”那珠木格说。“我求哥哥做点事情。”

“妹的事情,还求什么啊,你说吧,只要不是杀人就行。”那布尔勒说。

那珠木格说:“不杀人,伤人。弄残那位日本军官井上六。”

那布尔勒说:“那坏蛋,弄死他我很乐意,可是这涉及到了两个国家之间的关系。”

妹妹那珠木格有点不高兴,“你帮不帮这个忙?”

“什么帮不帮的,你别去趟这个浑水,等机会再说吧。我们先好好吃饭,这个事情不那么好办。”那布尔勒嘴上这样说,是怕妹妹做傻事。他心中想,凌迟处死井上六都应该。

她们喝上了酒。武小花说:“尔勒你不干就不干吧,我和木格俩去要他一条腿。”

武小花早把自己当作那布尔勒的女人了,所以和他说话没有生分感,不管不顾的。

那布尔勒说:“找井上六的目的就是报仇,他绑架了你们俩,我们也绑架他不就找平了嘛。”

“怎么绑架啊?”武小花问。

那布尔勒说:“这个事情我来做,绝对保密,除了我们三人知道之外,任何人都不许知道。你们俩再就不要想这件事情了,一切我来做。”那布尔勒说完了,喝了一口酒,就一个人先离开了。

那布尔勒知道,不能让他们两个女孩子家去冒这个危险。自己慢慢想办法,报了这一箭之仇吧。

那珠木格对武小花说:“这事搞的,他去做,我也不放心,我去做,他又不放心,我们一起去做,他一定不肯。”

武小花小花说:“还真就得让他去做这件事,我们俩谁去了风险都很大。他去了,风险就会小得多,他的功夫现在可以和你玛玛相提平手。”

那珠木格陷入了两难的境况之中。尽管哥哥武艺超凡,但那也是一个人的匹夫之勇,日本人在东北已成气候,别说张大帅小心他们,就是北洋整个政府,也不敢得罪人家。关东军,守备队加起来得有三万多军队。

一旦哥哥有个闪失,那自己即是那家的罪过罪孽人了。不行,还得自己带着少部分队伍去碰一碰这个井上六。看他的骨头扛不扛砸!“我得先叫一声嫂子,其实,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我们俩也不能太自私了,井上六绑架我们俩,是我们俩太痛恨他了。过去了,就不要再纠缠了,你早晚也是哥哥的媳妇,你看住他,不要让他去做这件事事情了。我们也放弃了,现在是局势乱,先往后看一看再说。”

武小花问:“你怎么变来变去的,你们那家,也不是一般的人家,你在山里做土匪,有一号人马,你玛玛和你哥哥,那是武林中的最强人,那家和东北军有这层关系,还怕他一个井上六不成?这又不是日本的国家,是北洋政府,大帅实际掌握着整个中国的大权。”

“我看没有那么简单,你把哥哥给我看住了!我看他的眼里边露出了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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