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尔勒现在很矛盾,也很痛苦。家中两个媳妇,这两个媳妇,都是有功夫的,在内心中,她们一个不服一个。
芳烃菊子对武小花尽显傲慢,她以占领者的身份自居,她和那布尔勒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在生理年限上优于武小花。她现在又是双重特务人员。虽然她是二房,但她自己不觉得什么大房二房。家务事家务活计,她一概不参加。而且她回这个家,也是一抽冷子一抽冷子的,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或者突然就回来了。好在也没有人在意她,真正把她当做家人看待。
武小花让着她,也并非怕她。武小花和婆婆金秀相处得像是母女俩一样的亲密。
那布尔勒对与芳烃菊子也是越来越不爱待,甚至有许多的厌烦情绪,没结婚时,倒对她还有点亲情,自小一起玩耍过,她也拼命地追求过。她的那些做派,那布尔勒很反感,有时甚至是愤怒。
有一个问题出现了,就是芳烃菊子回来住的时候,那布尔勒睡在哪个屋,这很要命!特别考验那布尔勒的智慧。
那布尔勒只住在武小花的屋中。芳烃菊子的屋中,他不去。这很令芳烃菊子愤怒。那布尔勒这个时候还有点像是皇上了,临幸哪个妃子,对于哪个妃子来说,都是恩宠。
芳烃菊子时不时地,就想到了那枚毒戒指,可是一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有一次,芳烃菊子睡不着,她起来想要大闹武小花的好事,可是一想,这样会影响到那萨浒和金秀的,他们那可是神功盖世。于是她就停了下来,偷听丈夫和另一个女人的恩爱之声。
那布尔勒和武小花的确是身体好,他们在幸福生活中,把声音压抑下来,但还是无法控制住那种喜悦之声,这让芳烃菊子春心大动,刺激着她的每根神经。芳烃菊子自己更想要,可是那布尔勒不给她。芳烃菊子想要推开那门,掀翻他们的被子,让两个人暴露在她的眼前。可是她还是得忍住,那样会把他们激怒。
芳烃菊子越对武小花嫉妒,武小花在此时偏偏就开始了放纵,声音还大了起来,那种欢愉的声音还有些夸张,好像专门给她芳烃菊子听似的。芳烃菊子想象着他们俩现在的形态是个什么样子。她实在是不能容忍他们这样下去,就用力将门给推开了。是推而不是踹。
武小花正在美轮美奂中,受到了惊吓。那布尔勒气得骂了一声:混蛋!
芳烃菊子看了眼西洋景,留下了一句话:“我在等你做同样的事情。”就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在这次偷听偷看之后,芳烃菊子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她回到这个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偷听那布尔勒和武小花他们的夜生活。她已经无法控制这种意念。还有一次,她直接就入了武小花的房间,她脱光了自己的衣饰,就钻进了武小花的被窝里,与她同睡。闹得武小花和那布尔勒都很尴尬。芳烃菊子将那布尔勒紧紧地搂抱住,说她不怕妹妹看笑话,她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
所以说,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芳烃菊子在特务机关中,是骨干人员。关于死了一位关东军的小排长,井上六根本就不太在意。他们最注重的是抓抗日分子,抗日组织。井上六把小排长的死认定为斗殴之列。
芳烃菊子知道那布尔勒以她的名义,把凶手放了出去。她还是给那布尔勒一定的面子,没有揭穿他。不管是真夫妻还是假夫妻,反正也是嫁到了了那家。既然嫁入到这个家里,就不能不被重视,就不能没有地位。她在想,自己的尴尬地位,源于武小花。那枚毒戒指的方法不可行,还是要采取其他的办法。
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引蛇出洞,绑架她,然后他杀!芳烃菊子一连多日不回家,她住在特务机关,吃在特务机关。芳烃菊子内心是不痛快的,那布尔勒作为丈夫,却不对她行使丈夫的职责,这个职责,让另一位女人独享其用!
芳屯菊子来到了井上六的屋中,她说:“我要调派十人,去办点事情。”
井上六问道:“什么事?”
芳烃菊子说:“我的私事。”
“是要杀人啊?别出意外,我方不要有损失,人你任意挑吧。”
芳烃菊子说:“好。”
芳烃菊子精挑细选,选中了特务机构的十人,让他们围住那家附近,一旦看到武小花出来,立即捉住,然后押走。
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务人员,在这儿等待一位家庭主妇人,有违特务人员的使命。
那布尔勒去故宫,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他也不上心了。这日本人的野心越来越大,关东军在不段地扩大。抗日军民,多是些民间性质的,国力看来已经放弃了大东北。南京政府也像张少帅那样一弃了之,谁也看不透。那布尔勒在这故宫中,俸禄也是猫那么一天狗那么一日的,没准头,很不牢靠。
那家在远郊东西屯那边的那二十多亩地,倒是能够吃点租金。也好些年没有和租户收了,现在突然间去收,也是张不开嘴。
那萨浒家中也有一点文物,可他不想出手卖那点玩意。那布尔勒开始替这个家考虑财政问题了。他出去在市面上闲逛,看那些杂耍的,卖针头线脑的,都能混个日子活人,自己名义上是汉奸,娶了房日本女特务媳妇,其实,他背这冤枉倒也不去在乎。
那布尔勒在自己门口来回逛荡的时候,他发现了几位不太正常的人在家前后晃来晃去,眼斜斜的,贼贼的,看这个方向特别的不友好。这些人不怀好意是看得出来,只是不明白是些什么人,他们要干什么,对谁而来?是那些抗日的人把那家当做汉奸,要来收拾局面的?还是日本特务要来挑事的?菊子有几来天没有回家来了,她也不打招呼,与她有关?
那布尔勒想来想去没有想得明白,便去了被市场那一溜闲逛。看到了有人在打架斗殴,原因是偷人家的东西,被抓住了,所以人家揪住了好打。那布尔勒本想去管一管闲事,杀人不过头点地,干嘛给人家往死里打啊!打死了人你不偿命吗?
那布尔勒还没有出手救人,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原来是自己的妹妹和洪明生来到了他的身边。那布尔勒说:“我去干预他们一下。”
三人就走到了打架的人群中,将那些打人的人拉开了。原来被打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偷东西,只是捡到了一支铁疙瘩(新式的枪),被日本人发现了。那些打人的人,是一些日本的浪人。
三人这一拉架,日本的浪人不干了,他们蜂拥而上,要大打出手。尽管日本人多,他们哪里是这三人的对手,被打的趴地找牙呢。那珠木格拉了哥哥一下,三人讯速地离开。
三人钻进了一个胡同。那布尔勒说:“你们两是鬼子通缉的对象,怎么又回来了?”
那珠木格说:“有事情找你啊。我们在街上不安全,到哪里去先商量一下事儿。”
那布尔勒说:“走吧,去我干爹那儿躲一躲吧,我还真就很久都没有去他那里了。”
大太监这一段闲得无聊,就拿着鸟笼子去附近的树林逗逗鸟儿,听几声鸟儿的脆鸣。那布尔勒也是东一爬犁西一笊篱地瞎忙活,没有及时来看他。三人来到大太监的院落时,大太监正在翻找自家的一些文物,准备翻找出来,寻买家卖掉。那布尔勒三人的到来,令大太监很激动。“儿子,你到底还是没有忘掉我啊,来看我了。”
那布尔勒说:“干玛玛,真的对不起你,不是我不想来看你,这一段,竟是这事那事的。”
大太监说:“你新婚不久,还是俩媳妇,我能理解你。我现在的身子骨还硬,不用惦念。”
“干玛玛,快点让我们进屋里边说话。”那布尔勒说。“院外人多眼杂。”
大太监明白了,赶紧将他们领进屋中,锁了院门,又锁了家门。他知道这是非常时期,在日本人的高压统治下,要处处小心。大太监开始监视外边,不再打扰他们。
那珠木格说:“哥哥,我们还是杀人了。我们杀小鬼子了。”
那布尔勒点点头。他没有说话。那珠木格说:“鬼子不像以往,考虑到国际舆论的压力,还装一装,现在他们开始屠村,甚至是一村子一村子的杀人,烧房子。我们看不过,就开始报复他们了,佟大姐姐比我还压不住火气,她冲在最先锋杀鬼子,有一个鬼子的小队,人不多,三五十人的样子,让我们给全部报销掉了。”
哦,那布尔勒没有说什么。那珠木格继续说着。“我们希望你也跟我们进山里去,不要再奉天城里边待着。”
洪明生说:“是啊,跟我们一起抗日打鬼子吧。”
那布尔勒说:“我可以考虑,如果我上山打鬼子,我得带着家人离开这里,不然他们定会报复我的家人啊。”
那珠木格说:“哥,我就是准备回来接玛玛讷讷离开的啊。”
那布尔勒赶紧去安慰大太监一番,然后带着洪明生和妹妹往家中走。当他们走到离家不远处时,发现十多个不明身份的人在绑架武小花。
这些人如狼似虎,对于武小花像是对待动物那样粗鲁。那珠木格二话不说,先行冲了上去,她照准一位不明身份的人就是一枪托(短枪)砸到他的后脑,他连吭一声都没有吭,就身子一软倒下去了。
那布尔勒飞身来到了武小花的近前,将那几位绑缚她的不明身份人,噼噼啪啪一顿暴打,将武小花解救出来。洪明生也会些功夫,他也跟过来帮助收拾残局。
那些不明身份的人毕竟是人多,他们呼啦啦一下子,从别处跑出来,将他们围住。围过来的这些人,是普通的关东军兵士。他们说着日本话。那布尔勒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是芳烃菊子要绑架武小花啊!那布尔勒擒住一位像是负责的,他说:“让他们撤了吧,不然你的死期就到了。想必你也会听说菊子的丈夫不是好欺负的,就连你们的井上六还让着我三分。听懂没有。”
武小花说:“我真没有想到,菊子会这样对我。平时我让着她的,考虑到你对他的态度,我尽量让她心情敞亮一些。”
那布尔勒说:“你们三先回去收拾,然后赶紧离开这里,我随后回去找你们的,事不宜迟。”
那珠木格说:“赶紧走,这边就由我哥哥来收拾烂摊子了。”
那珠木格、武小花、洪明生三人迅速离开这里。那些特务和鬼子兵们没有敢拦截。这主要是他们怕芳烃菊子和井上六怪罪下来,两头不是人。那布尔勒押着那位特务,一只前往特务机关。特务机关知道他是芳烃菊子的丈夫,又是井上六的朋友,就没有阻拦他。到了特务机关,那布尔勒放开了那特务,他直接去找芳烃菊子。
那布尔勒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芳烃菊子反问:“什么为什么?”
“你少给我装蒜,你绑架武小花!”
芳烃菊子没有狡辩:“我为了争取我的权益,我要得到我该得到,可是我该得到的,我没有得到,都让武小花一个人得到了!”
那布尔勒见菊子没有遮掩,承认了她策划的绑架,也就没有再问她什么。他说了句,“这一切都与她无关,是我愿意这样做的。”那布尔勒迅速离开特务机关,叫了一辆人力车急速往家中返。
回到家中,妹妹和妻子、洪明生三人已经离开了,他们急着出城。玛玛和讷讷都同意武小花跟着他们进山,这样就会少了很多的风险。
那布尔勒说:“我现在——”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萨浒说:“你快点准备一下赶紧走。”
那布尔勒说:“我是答应了妹妹,准备进山,可是你们怎么办,我也得想办法才行啊,还有干玛玛,我都得考虑好。”
那萨浒说:“我们两个老骨头还用你惦记?大太监也不用你惦记,我们会安排好的,你放心去就是了。”
金秀说:“你走后,我和玛玛就回屯子,离开奉天城。大太监我么也把他带走。”
那布尔勒说:“芳烃菊子会不会去乡下闹腾你们啊?”
那萨浒说:“不怕的孩子。我们会有办法处理的。关键的时候,我能拿住佐佐木,她不敢把我们两个老骨头怎么样!”
那布尔勒说:“那好,干玛玛那边,就要靠玛玛讷讷费些心了。”那布尔勒去收拾一些东东西西,打了包袱,然后和讷讷玛玛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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