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嫱,郑岚是惊讶的,这是要在婚前把她这个外室解决了?
杨束不是说徐嫱讨厌他?一丁点想嫁的心思都没有?
“徐小姐。”
虽不知道徐嫱来的目的,但该有的礼数郑岚不会缺。
“你受苦了。”
徐嫱的一句话,给郑岚整懵了。
“徐小姐?”
“进里面聊吧。”徐嫱率先迈步,往待客的屋走。
红意悄然退下,让人把消息传给杨束。
“徐小姐过来是?”郑岚瞧了瞧徐嫱,带着点小心。
茶水刚沏出来的,泼到身上,绝对红一片,起燎泡。
郑岚活这么多年,还没被人骂过狐媚子,可不想今儿被抓着打。
光想想,她都慌。
“郑岚。”徐嫱一把抓住郑岚的手。
“徐小姐,你冷静!”郑岚差点弹起来。
“我跟柳百户,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徐嫱满眼怜惜和愤怒,“是柳眠强逼的你。”
“他那样毫无廉耻,又手段毒辣的人,你怎么可能瞧的上他。”
啊?郑岚眨了眨眼,事情发展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徐嫱貌似是站自己这边。
“柳眠在永陵借着武勋侯的势,肆意妄为,无人敢违逆,我是逃脱不掉了。”
徐嫱唇角有苦涩之意,“你不一样,你是秦国人,只要回到秦国,别说柳眠,就是武勋侯也奈何不了你。”
徐嫱握着郑岚的手紧了紧,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开口,“我会帮你。”
啊?郑岚再次眨眼。
“徐小姐……”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过于突然,但我是真心的。”
“整个齐国,或许就你能体会到我的绝望。”
“厌恶至极,却只能看他得意。”
“哪怕受了委屈,也什么都做不了。”
“即便是自己的父亲……”徐嫱自嘲一笑,“也只会劝我跟柳眠好好过日子。”
“在他们眼里,女人只是谈成利益的物品。”徐嫱指尖捏的发白。
郑岚红唇微张,不等她说话,门嘭的开了。
杨束眉眼间尽是冷意,好一个徐嫱,找他的不痛快就算了,手都伸郑岚这了!
他真是对她太客气了。
“你要做什么!”郑岚反应很快,第一时间挡在徐嫱前面。
“柳眠,你答应的,白天不强迫我!”
啥?
杨束看的一愣一愣的,他成反派了?
掀起眼帘,杨束哼了声,“郑岚,我跟你说过了,要安分,不要肖想不该肖想的。”
“再有下次,我决不轻饶。”杨束话里带了狠意。
“呸!”
徐嫱把郑岚拉自己身后,“你平日是真不照镜子啊,就你这种豺狼,谁会肖想,在你身边多待一刻,都是折磨。”
“你给我听清楚,不是郑岚找我,是我自己找过来的!”
“你到底要祸害多少人才够!”
“耍尽心计手段,连商贾的钱都不肯放过,柳眠,你别太无耻下作!”
“徐嫱。”杨束低喊,眸色沉沉,随后露出笑,温声开口,“落了水,难免混沌,说出些不着边际的话,我送你回去。”
“这是外面,流言蜚语传到尚书大人和侯爷耳中,他们不会高兴。”
见徐嫱还要骂,杨束提醒她。
徐嫱恨恨闭上了嘴,走到杨束身边,徐嫱停下,“不要为难郑岚,你我的事,与她无关。”
“你也不希望家宅不宁吧?”
杨束斜她,转身往外走。
老王看自己的脚尖,徐小姐操心错了,公子为难谁都不会为难少东家。
他们可是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马车里,杨束拨弄着茶杯,冷冷出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非要同我撕破脸?”
“我们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不好?”
“把场面闹的难堪,对你有益?”
徐嫱抿着唇角,一言不发,杨束跟她父亲一样,凡事从利益出发,同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女子的感受,他们根本就不会在意。
“近几日,好好在家里养养。”
“你我的婚事还未定下,就要软禁我了?”徐嫱冷冷看着杨束。
“不是软禁,是永陵混入了奸人,不安全。”
“他们能有你狠辣?”徐嫱讥讽。
“你再不好好说话,我不介意让婚期提前。”杨束不轻不重的合上茶盖。
徐嫱看向晃动的车蔓,幽幽开口,“柳眠,你挺难杀的。”
“你也想试试?”
“我还没那么蠢,嫁给你只是毁了我自己,杀了你,毁的是整个徐家。”
徐嫱眼神忧伤,她生在徐家,养在徐家,就是死,也不可能跟徐家切割干净。
“放过郑岚。”
这是下马车前,徐嫱说的最后一句话。
杨束默默无语,一个两个的,都让他放过自己媳妇。
能不能搞搞清楚,郑岚就不是弱势方!
掐人老疼了!
真论起来,他才是被家暴的!
“回去。”杨束朝外道。
“公子,不去少东家那?”老王问了句。
“明里暗里的眼睛太多,我爱护郑岚,对她不是好事。”
“柳眠,是个利益远胜于男女情爱的人。”
老王挠头,“公子,如果徐嫱不是护着少东家,而是跟她撕扯,你帮谁?”
杨束觑老王,好小子,都会给他出题了。
杨束往后靠,行动上他肯定帮郑岚,嘴呢,就以徐嫱为重,给人弄晕。
徐嫱要揪着郑岚不放,杨束表示自己手不软。
不管是郑岚,还是其他人,杨束都不会让他们把委屈咽下去。
“往漳郡去封信,让许靖州多关注下合贤郡的情况。”杨束敛了神情,说道。
“是。”老王应声。
“对了,冉儿在那边怎么样?许靖州有让她受委屈?”
“许刺史的人品,还是能信的。”老王不假思索道。
杨束瞅他,“收了多少好处?”
“公子,岂敢啊!他的糖全贿赂了统领,我就、我就吃了一颗。”老王声音越来越小。
杨束翻白眼,“到底几颗?”
老王低下头,伸出了三根手指。
“就知道不是个安分的。”
“回头还是要劝冉儿多考虑考虑,这年头,多的是披着羊皮的。”杨束幽幽道。
老王眼观鼻,鼻观嘴,公子对许刺史说不上不满,单纯是看妹妹被人抢走了,心里不爽,哪怕这婚事是他点了头的。
大舅子跟妹夫,可完全是不一样的感受。
一个抢走别人的妹妹,另一个是被别人抢走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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