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弥勒显身

敦煌,坐落于河西走廊的西部尽头。《汉书·地理态》中解释“敦煌”二字来自的意义时说:“敦,大也.煌,盛也”。李吉甫《元和郡县志》解释为“敦,大也,以其开广西域,故以盛名。”古时候取盛大辉煌之意,指这个地方对开发西域有很重要的意义。

敦煌有着闻名世界的莫高窟。它的开凿从十六国时期至元代,前后延续约1000年,这在中国石窟中绝无仅有。它既为中国古代文明的一个璀璨的艺术宝库,也是古代丝绸之路上曾经发生过的不同文明之间对话和交流的重要见证。

敦煌有着闻名世界的莫高窟。莫高窟俗称千佛洞,被誉为“20世纪最有价值的文化发现”、“东方卢浮宫”,以精美的壁画和塑像闻名于世。它始建于十六国的前秦时期,历经十六国、北朝、隋、唐、五代、西夏、元等历代的兴建,形成巨大的规模,现有洞窟735个,壁画4.5万平方米、泥质彩塑2415尊,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的佛教艺术圣地。近代发现的藏经洞,内有5万多件古代文物,并由此衍生专门研究藏经洞典籍和敦煌艺术的学科——敦煌学。

敦煌城东南的莫高窟素有“东方艺术明珠”之称,洞窟内的的壁画彩塑技艺精湛无双,被公认为是“人类文明的曙光”、“世界佛教艺术的宝库”。

一进入莫高窟,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幢红色飞檐的雄伟建筑,位于石窟群的正中。这幢建筑,就是莫高窟的第96窟,人们习惯上称“九层楼”。里面供奉的是世界上最大的室内盘腿而坐的泥胎弥勒佛菩萨的造像。

弥勒佛,也称未来佛,传说会在未来某个时候,弥勒佛降临世间,普度众生,创造极乐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刀兵之祸,粮食一种七收,道不拾移,夜不闭户。是贤劫千佛中第五佛,深受中国大乘佛教玄奘的推崇。

大佛的左手平伸作与愿印,意味满足终生所许的愿望;右手上扬手心向外,意为拔除众生痛苦及灾难。

农历四月初八,是佛祖诞生日子。

陈震雨是敦煌研究院的一名敦煌研究院的研究员。研究生毕业后师从敦煌研究院院长樊锦诗,平日里做莫高窟藏书及绘本的誊写,已有四五年。陈震雨敦厚善良,聪明好学,博闻强记,对于佛学,也是颇有兴趣,研习颇深。

此时的陈震雨,在进行完日常的除尘工作后,拿出准备的香点燃了,举香齐眉,插在香炉中后,围绕着大佛连转三圈,行了三次“头面接足礼”。礼毕,陈震雨盘膝端坐于蒲团上,仰头看向大佛。这尊弥勒佛像是倚坐姿势,两腿自然下垂,目光下视,给人高大威严的感觉。大佛的左手平伸作与愿印,意味满足终生所许的愿望;右手上扬手心向外,作施无畏印,意为拔出众生痛苦及灾难。

陈震雨模仿大佛手印,心里突然想起一篇回向文,随即念道:

“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

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

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

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刚念完,陈震雨突然感觉佛像双目中射出一道金光,射向自己眉心。还未来及闪避,金光已是钻入脑袋,眼睛一闭,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陈震雨缓缓睁开眼睛,自己还是端坐于蒲团之上。陈震雨摇摇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在意,站起身推门向外走去,口中自语:“怎么会突然睡着了?”

来到广场上,活动了一下身子,伸了个懒腰。双臂还没放下,突然感觉有点不对。

本来应该是熙熙攘攘的游客,现在却空无一人。放眼四顾,只见到宽阔无比的广场,雄伟的九层楼,和大小不一,上下错落的中洞窟。头顶似有一幅穹顶,散发着金色光芒,笼罩着所有洞窟和广场,在四周形成了金色屏障。

陈震雨心下大惊,奔跑向外,到了金光屏障前,像撞在了棉花上面弹了回来。绕着洞窟四周奔跑了一圈,情况都是一样。

无奈之下,陈震雨又回到了广场,呆立半晌,突然想起自己在九层楼佛像前跪拜的时候,睡着了,醒来就成这样了。连忙进入九层楼,在蒲团上跪了下去,面朝佛像,双手合十道:“佛祖,弟子陈震雨。之前在佛祖前不慎睡着片刻。醒后发现不能来开此处!请佛祖指点,是否佛祖怪罪,惩罚于弟子?”说完等待良久,佛像毫无反应。

陈震雨皱眉苦思。把今天发生的事在脑子里都过来一遍。突然想起,自己是模仿了佛像的动作,才睡着的。随即左手作与愿印,右手作施无畏印,却还是毫无动静。陈震雨沉思一下,突然叫道:“对,还有回向文!”

随即双手结印,口中低念起那篇回向文:

“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

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

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

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国”字刚出口,只见佛像双目又射出金色光芒,洒在陈震雨身上。耳边传来一道庄严、清澈、洪亮的声音:

“阿弥陀佛!

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

施主能到得此处,即是于菩提有缘!”

陈震雨俯身拜了下去,道:“可是弥勒佛祖显露法身?”

清澈声音道:“本座乃弥勒佛所留一法身。”

陈震雨心神震荡,道:“佛祖唤弟子前来,有何教诲?”

清澈声音道:“莫高窟乃本座于一千多年前五胡十六国时期,看到华夏大地兵祸连结,民不聊生!遂降世于此,传法于乐尊和尚,开凿一千洞窟,命其将每个时期的或政权、或百姓、或军事、或农耕等等绘于窟中墙壁,留于后人学习。

此处是本座耗费法力,以莫高窟为形,成空间世界,将莫高窟内的资料,壁画等物,复刻进空间世界,令此世界成为一空间法器,称莫高世界。此处正是莫高世界内。莫高世界内,本座将众窟内布置了时间传送阵法,可将人传送与壁画代表的这一时期。

本座留此法身在此看护此世界,并寻找有大智慧、大慧根之人,可送回过去、现在、未来。但现在和未来的,都需要莫高世界的主人来创造,莫高世界也会随之成长。

莫高世界的第一任主人,是莫高窟的乐尊和尚。当年他曾见到鸣沙山万佛现身,但他始终未曾证道菩提,寿尽而逝。

今日乃僧众浴佛之日。你手结双印,口念回向,惊动本座法身。本座观你善根深厚,有大慧根在身。可愿做这莫高世界之主?做这莫高世界之主,需回到过去,消除灾祸,让民众安居乐业;留在现在,增强华夏实力,维护世界和平;前往未来,抵御外域天魔!”

陈震雨心下嘀咕道:“这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是交给未来,但这莫高窟的门票钱能给我不?”嘴上却恭敬说道:“弟子愿往!”

佛祖的声音再次传来:“本座收集华夏历代重要资料,包括军事、阵法、武功、医术、天文、历法、历史、地理、方志、图经、医术、名籍、账册、诗文、辞典、方言、游记、杂写、习书、各种族文字,置于藏经洞中。可谓是华夏数千年的文明,尽收于此!

八百年前,敦煌被蒙古占领。莫高窟中僧众为保护莫高窟,将其封存掩埋后离去,直至百年前,才被云游至此的王姓道士发现。

此时有一外族探险者,来到了敦煌,于王道士勾结,窃取藏经洞中资料。所幸外族不懂华夏文明的博大精深,只盗走机械方面的资料书籍,大部分文明得以保存。”

陈震雨对莫高窟千余年来所经理风雨沧桑了如指掌。当下恍然,道:“此人名叫斯坦因,英国人,与公元1907年来到敦煌,假借玄奘之命,行盗窃之事!”

佛祖点头,道:“不错。莫高窟自现世百余年来,所藏遗书,对于华夏的经济、军事、医学等帮助很大,发展迅速。唯有机械传承的丢失,虽华夏上下一心奋起追赶,但一直受到西方国家围追封锁,始终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此去希望你能有所得,对现在世界的华夏能有所帮助!”

陈震雨俯身道:“弟子记下了!”

弥勒佛祖再次说道:“每完成一个过去壁画世界,可到现在世界出去一年!莫高世界也会成长出一个未来洞窟,等你前往!现在你可随机选择洞窟其中之一,打开石窟大门,时间传送阵就在里面。坐于阵中,左手结与愿印,右手结施无畏印,即可启动传送阵!在过去世界中,心中观想本座法相,双手结印,即可回到莫高世界!莫高世界内时间静止,空间可储存物品,但除了你,其他生命无法进入。你可好生利用!待到一个过去世界内,万民极乐,再无苦难,莫高世界将会发生变化!本座就将这莫高世界交于你!本座法身算是了却一件因果,也将回归本体!”

说完,佛像眼中光芒逝去,再无动静。

陈震雨再次行了三礼。

盘膝而坐,大脑运转,从头梳理了今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脑中思考:“弥勒佛乃是未来佛,身具时间神通。那意味着过去世界也是真实的世界。但是历史已经发生,自己回到过去,会对现在世界有什么影响?”

半晌,想不出个头绪。随即站起身道:“不想了!既然我由此际遇,且回那过去,看那外族如何凶恶,敢欺压我华夏儿女!”

“先去哪个过去世界呢?”站在众石窟前,打量着上下错落的洞口,看着洞口上方的编号。

扫视了一圈,陈震雨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个洞口上方。

“156……”

莫高窟156窟,是《张议潮行军图》。

张议潮,唐朝人。出生于沦丧后的沙州。沙州辖镜包括现在的敦煌市,阿克塞县,瓜州县,新疆的且末县等地,治所设于敦煌。

安史之乱之后,大唐国力衰退,吐蕃趁乱攻略河西诸州。从乾元元年至大历十一年,廓州、凉州、兰州、瓜州等地相继陷落。建中二年,于攻打敦煌之时,遭到在敦煌刺史周鼎的率领下的敦煌军民的顽强抗击。怎奈粮草军械枯竭,在吐蕃许诺不将敦煌人们外迁的前提下投降。自此,敦煌陷于吐蕃。

陷落后的河西人们惨遭吐蕃蹂躏,丁壮者沦为奴婢,种田放牧;羸老者杀之,或断手凿目,弃之而去!

“就先去大唐吧!”想到此处,陈震雨决心已定,大踏步想156窟走去。

推开窟门,窟内墙壁所绘是一个长卷式壁画。前部为文武依仗行列,中部张议潮骑着红袍白马,后部有军队随从。

居中是一莲花台。陈震雨抬步垮了上去。左足先著右上,右足此著左上,左手结出与愿印,右手解除施无畏印。

莲花台四周瞬时射出金光,笼罩陈震雨全身,同时旋转起来,越转越快。

渐渐的,陈震雨的身影消失在金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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