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婉优,是如今赵国的铭优公主,因为在成为公主之前,我是秦王府的小郡主。
没错,我的父王赵无忧也就是如今的皇帝不是正统得到的皇位,说好听一点是宫变,说难听一点就是起兵谋反。
我父王在两年前的上元节起兵谋反了,杀了好多人,尤其是保皇党,几乎被我父王屠了个干净,我亲眼看见我的父王用手中的利刃刺进了我大伯的胸膛,皇帝应声倒下,而我的父王成了最后的赢家。
从宫变到如今,已经过了两年,我已然不再是当初的小郡主,我母后也变得不再开朗,变得郁郁寡欢,与我父皇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硬。
两年前宫变,当日我不知怎的晕了过去,之后生了一场大病,记不得好多事情,尤其是宫变当日的事情,到如今我依旧想不起来。
只是近来做梦越加频繁,梦里总是会出现一位少年的背影,少年身姿挺拔,头发高高的用发冠竖起,站在我身前,可我却总是看不清他的脸。
每次他转头看向我,我想拨开云雾看清楚他的脸时,总是会被惊醒。
这位少年在我记忆中没有半点身影,但似乎又有浓墨重彩的一笔,我为什么会记不住他呢?为什么会忘记他?这是我看成了两年的问题,可我到如今依旧没有寻找到关于那个少年的记忆,我问我身边自小陪我长大的丫鬟冬儿她也只是含糊不清的说不清楚,我也问过曾经在秦王府中的下人,他们都说不知道,我也问过我的好友凌云初,可她却告诉我,我从来没有跟她提过这记忆中的少年。
今夜我又梦到了那位少年,少年穿着黑色的圆领袍,腰间配着黑色腰带,腰间挂着白色玉配,头发一如既往的用发冠竖起,手里似乎拿着一个东西,似乎发着光亮,可我看不清楚,更看不清楚那少年的脸。
那少年朝我走来,我也迎上前准备一探究竟时,身边的场景已经全都变了,变得陌生了起来,我的周围不再是优雅的小亭,不再是有鹅卵石铺的着的小路,路边不再有花草,空气也不再清新,甚至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小亭着起了火,鹅卵石上洒满了鲜血,花草都折断了腰杆,而朝我走来的少年也倒在了我面前,从脸上带笑向我跑来,到最后挪不开步子,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倒在了我面前,身上无一处不流着鲜血。
我跑过去扶他,想要抱住他,可我的手却从他的身体划过,抓了个空,然后那少年化成光点,消失在了梦境中,我依旧没有看清他的脸。
我从梦中猛然惊醒,从床上坐起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吱呀~~门被打开了。
穿着一身浅蓝色宫服的丫鬟走了进来,看到眼前这情景,立马跑到了床前:
“公主又做噩梦了?”说着,另一只手轻轻抚上赵婉优的后背。
我一把抓住了身边丫鬟的手:
“冬儿,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是谁?我为何看不清他?为何我记不得他?”
冬儿说:“公主又梦到那个少年了?”
我点点头:“对,两年了,他一直出现在我的梦境中,竟然他对我这么重要,我为什么会不记得他,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他?”
冬儿僵硬地笑了笑安慰道:“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莫要伤了身子,夜深了,公主早些歇息吧。”
赵婉优紧紧的攥住了冬儿的双手,恨不得把指甲掐进冬儿的手中,但最后还是放开了。
“你下去吧。”我道。
冬儿服侍着我重新在床上躺好,替她掩了掩被子,退了出去。
而退出寝殿的冬儿却没有去休息,也没有继续守在寝殿外,反而出了长华宫,前往了坤宁宫。
夜已经深了,天显得更黑了些,而皇后却坐在坤宁宫的窗前,仰望着星空,丝毫没有睡意。
站在窗前看星星的人是大赵的皇后,是我的母亲,沐云裳。
我的母亲长得极为漂亮,人很温柔,性格也好,但自从住进了这坤宁宫中,我母亲的性格开始变得冷漠。
我父王登基一年的时候,大臣们纷纷上奏折,让父皇选秀,当时我父皇是拒绝的,但我母后知道后,亲自为我父皇操办了选秀。
我父皇去找我母后理论的时候,我母后只是冷淡开口说:“陛下是一国之君。”
曾几何时,两个相爱的人竟走到了这种地步。从那之后,父皇很少进坤宁宫,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母后身边的大宫女初雨带着冬儿到了我母后身后。
“她又做噩梦了?”母后问。
“是,娘娘公主刚刚又被惊醒了。”冬儿答。
“两年了,她依旧不肯走出来。”母后道。
我母后的声音一直都是平稳低沉的,丝毫没有情绪的波动,就如他的长相一样平静温和,就如同一块上好的玉料,恬静美好。
母后又道:“两年前的事情,还有婉优梦中的少年,先不要告诉她真相。”
冬儿答:“奴婢知道。”
说完便退了出去。
初雨看着母后的背影,明明满头珠翠凤袍加身,却显得格外的荒凉。
初雨从旁边的屏风上取下斗篷,披在了皇后身上道:“娘娘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公主真相?”
母后的眼神依旧很冷漠:“这件事的打击对她太大了,也许失忆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可公主这日日夜夜都做同一个噩梦,每次都被噩梦惊醒,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初雨道。
听到这话一直抬头看月的皇后神色动了动,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凤袍,心中的苦涩难以诉说。
原本在两年前她和自己的夫君当时的秦王,多么恩爱呀,秦王就她这么一个妻子,他们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当时羡煞了多少青年才俊与闺阁少女,真正的要实现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可造化弄人,秦王尽起兵谋反,过去的种种都成了泡影。
而我母后的娘家则是坚定的保皇党,自从宫变之后,沐皇后娘家一家全部举家搬道了佑城,距离京城有十万八千里。
秦王到底还是对自己的王妃爱恋着,毕竟年少夫妻在一起恩爱二十载,宫变当日沐云裳看着眼前这位同床共枕20载的男人,手中沾满了鲜血,只显得陌生。
一直恩爱的两个人一直相敬如宾,琴瑟和鸣,而在那一日,沐云裳跪在了秦王面前,让他放过自己的家人,也将自己永远囚禁在了这深宫之中。
“我就婉优有这么一个女儿,怎忍心她受苦,但是在那一日,她受的打击太大了,若我告诉她实情,她怕难以接受。”
“她自小性子就温和,知书达理,温婉大方,可身子却不好,所以一直呆在府里,就另一个玩伴都没,好不容易在儿时结识到了玩伴,而且就一墙之隔。他可以护着她,带她玩儿,带她见识她所没见过的风景,当时两个人在一块儿玩儿,多么美好呀。”
“他都来向我们家婉优提亲了,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们便可以成亲了,可却因为自己的父亲,一夜之间自己爱的人与所爱之人的全家都死了,你说她得多难受啊。”
“如今婉优忘记了他,也许就是最好的结果。”
皇后娓娓道来,眼中难掩悲伤。
初雨慢慢开口说:“娘娘,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皇后:“你先下去吧。”
初雨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能说的出口,退了出去。
坤宁宫中寂静的可怕,落针可问,张皇后就这么坐在窗前,看着夜空,看着看着眼角划下了一行泪,口中呢喃道:“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是呀,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呢?归根究底还是自己的枕边人,自己的夫君对权势太过渴望,太过于看重权势,最终导致最初的景象已不复存在。
天慢慢的亮了起来,一丝光亮照进坤宁宫,直到每一束光,都像洪水猛兽一样扑进了坤宁宫中,皇后才从窗前慢慢站起身,坐到了梳妆台前。
吱~~本来是很小的看门声,而降落在这寂静的坤宁宫中显的很突兀。
初雨端着一盆水走进来,惊讶道:“娘娘一夜未睡?”
皇后道:“睡不着,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皇后洗漱完后,被初雨扶着去了长华宫。
刚到长华宫门口,下人正要通报,皇后用手轻轻抚上了嘴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皇后轻轻地走到了赵婉悠的身后,满脸的慈爱。
而此时的赵婉优正坐在院子里的池塘边上,盯着池塘里的鱼发呆。
“婉优。”我母后温柔地叫我。
我猛然回头看见自己慈祥的母后心情瞬间好了些。
“母后怎么来了?”我问。
“来看看你。”母后道。
说着,我与母后挽着手走到了离池塘边不远的亭子中坐下。
这个亭子小巧可爱,周围是池塘,旁边还种着一些桂花树,夏天坐在亭子中,很是凉快。
“母后今日看着有些憔悴,要多注意身子才是。”我道。
母后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开口说:“你先把你自己顾好吧,今日来药还喝着吗?”
我点点头说:“一直在喝,但没什么效果,我还是想不起来。”
母后道:“等兰姑姑回来了再给你开几副药,要是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你竟然忘了那应该是无关紧要的人。”
我摇了摇头说:“母后,若他真是无关紧要的人,我为何在梦境里总能梦到他?他并不是无关紧要的人,而是我很重要的一个人。”
说完我又看向母后,看着她的眼睛说:“我要记起他,我要记起我与他之间到底有何羁绊。”
一阵清风拂过,拂过我并肩的发丝,吹动了我的脸庞,在此刻,我是多么的坚定呀。
母后看着我坚定的眼神问:“哪怕那段记忆让你很痛苦,让你不敢相信,你也要记起来嘛?”
我说:“我要记起来,不管那段记忆是美好的,是痛苦的,它始终都是属于我的,我不想把我的东西弄丢了,我要记起来。”
我看着母后青瘦的脸庞,头上的步摇被风吹得发出清脆的响声,就这么看着我,没有说话,仿佛要看透我一样。
皇后看着赵婉优满脸都是说不出来的苦楚,若是她现在把真相告诉赵婉优,赵婉悠她能接受的了吗?若是她不把真相告诉她,她还要看着赵婉悠继续寻找她所丢失的记忆,不管哪一种可能,都是她不想看到的。
皇后从身后的侍女手中拿过一个锦盒,岔开话题道:“婉优,这些都是母后为你寻来的青年才俊,个个品行相貌都是极佳的,你看看。”
我接过锦盒差异道:母后,这是什么意思啊?”
母后笑了笑说:“你今年17,别的姑娘家早就成亲了,你也该看看了。”
说完,就把锦盒中的一本小册子塞到了我手中。
我措不及防地低下头,手中就抱着那本册子,我无奈地翻开看,这册子上的人都是恭侯家的嫡出少爷,都是身份尊贵之人,而其中一个名字是叫白骞的人,而这个名字很陌生,似乎并不是贵族。
“白骞。”我缓缓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白骞啊,陛下亲封的骁云将军,在怀古一战成名,前几日,他改日会进宫亲自接受封赏,到时候母后呀,替你好好看看。”我母后语重心长的说。
自从父皇登基以来,齐国开始蠢蠢欲动,而边境的一些蛮国之地也时时来犯,甚至发动了战争。
我也是两年前大病初愈,就听说有一位叫白骞的少年,一把方天画戟耍的是出神入化,大败了蛮国,而且时不时的传回战功,护住了我国疆土,所有人都说他少年有为,等这位少年回朝,必然会被封为将军,而如今事实也是如此。
我很无奈,我只不过就是念了一个人的名字而已,自己的母后怎么能想这么多呢?
母后又说:
“过几日,宫里会举办宴会,到时候这本册子上的人都会来,你也可以自己看看,还有再过几日,陛下会单独昭骁云将军进宫,到时候母后帮你再瞧瞧。”
说完我母后就用手指了指我手中的册子,满脸笑意。
我看着坐在我眼前,满脸期待,看着我的人,一直清瘦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些气色,甚至有些红晕之色,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
我握住了母后的手,露出了笑意说:
“一切都听母后的。”
说完,我立即合上了手中的册子,怕我再看一会儿,自己的母后怕是要把这册子上的所有人都介绍一遍。
皇后又待了一会儿,便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今天的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展开双臂仰起头,想去拥抱阳光,可是发觉,阳光并不想被我束缚住,从我指尖溜走了。
我时常会爬上长华宫中的一棵很大的桂花树,我能在上面坐很久很久,好似我从前就一直这样,一直都坐在桂花树上等着什么人,可是我记不清了。
日子过得很快,听宫中侍女说温昭仪怀了身孕,母后便把她抬了妃位。
温昭仪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父皇第二子,所以便格外的看重。
我今晚准备熄灯睡觉时,听窗外几个洒扫的侍女,一个侍女拿着扫把轻声说:“听说陛下昨日夜里去皇后娘娘的寝宫,皇后娘娘没让进,陛下吃了个闭门羹。”
另一个侍女也压低了声音说:
“陛下和娘娘少年夫妻,毕竟这么多年陛下只有娘娘一人,如今温昭仪,不,温妃有了身孕,娘娘自然心里不好受。”
拿着扫把的那个侍女说:
“好啦好啦,别说了,公主应该早就睡下了,我们别在这扰了公主的梦,赶快走吧。”
另一个侍女点了点头,两个人就这么走了。
我躺在床上盯着他们两人的脚步声,慢慢由近而远,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床顶,母后并不是因为温妃的事情而生气,母后气得一直以来都是父皇一人。
我叹息一声,转了个身子,抱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缩了缩身子,睡了过去。
第二日我起晚了,等我起来梳妆好之后就听冬儿说:
“公主,今日陛下招了骁云将军进宫,听殿前伺候的侍女说,那骁云将军长的是风华绝代。”
我打着哈欠说:
“冬儿,你什么时候也跟母后一样了?”
冬儿给我梳着头发,俏皮的说:
“这不是在关心公主的终身大事吗,况且公主要是有个好的归宿,那娘娘也好安心养病,不是吗?”
但那殿前伺候的侍女并没有说,我父皇看到那位骁云将军时,眼中全是诧异,我父皇竟震惊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看了好久跪在地上的少年,等少年再次说话时,他才仿佛大梦初醒般让少年起了身。
而从始至终,我父皇的眼神从未离开过那少年的脸,似乎要看清他的样子,想在那少年的脸上查找到一丝异处。
我听冬儿提起母后的身子,又是一声长叹,母后的身子无数太医都瞧过了,那是心病,心病是没有药可以医的。
“等兰姑姑回来,也给母后开几副药,调理调理身子,也不知道兰姑姑什么时候回来。”我说。
冬儿说:
“是呀,兰姑姑也走了一年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吱~~门被打开了。
“公主,皇后娘娘刚刚派人送来了一对步摇,上面的琉璃是今年的贡品呢。”说着晴儿手中捧着一个木盘子走了进来。
晴儿,把盘子放到我面前,我拿起盘中的步摇,是一对金色琉璃步摇,步摇雕刻着精美的凤凰图案,尾翎处缀着精美的琉璃,显得熠熠生辉,极为好看。
“就带这个吧。”我把手中的布摇递给了我身后的冬儿,冬儿顺势也就插在了我的头上。
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冬儿慢慢的给我梳好了发髻,插上珠钗,步摇,戴上耳坠,这些繁杂的头饰虽然都美轮美奂,可是它们也一样限制了我的一举一动。
我穿着黛粉色的水仙罗裙,走在这院子里,不知怎的近日来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但又总觉得有一块大石头,正在慢慢下沉,仿佛要按我的心一样。
今天天气当真是很好,我在长华宫中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好似是桃花香,我闻着花香,慢慢地走出了长华宫,跟身后的侍女说不用她们跟着,我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御花园,我看着御花园中争奇斗艳的花朵和坐在一旁嬉笑打闹的各宫娘娘,心中竟有一些讥讽,她们明里暗里斗个不停,却非要在明面上装的和谐,真是够可笑的。
我转过身,走到了御花园的另一边,这边人极少,还种着几棵桃树,如今正是桃花开的季节,我走在树下,闻着桃花香,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踮起脚尖,想折几株桃花,可我就算踮起脚尖也够不到那桃树最低的一株桃花,所以一连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如愿。
正当我打算放弃的时候,有一双洁白而纤细的大手,从我头顶掠过,折下了那株我想折的桃花。
我转过头去,差点撞上了他结实的胸膛,我抬头看他,少年眉目英俊的不像话,一双桃花眼当真好看极了。
少年穿着一身黑衣,衣角用金线绣着祥云的图案,头发高高束起,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的腰带,挂着一块白色玉佩,玉佩的水头很好,一看就是没有半分杂质的羊脂白玉。
他伸在我头顶的那双手,缓缓放了下来,把那株桃花递在了我眼前,他神情冷冽,没有丝毫的笑意,可他眼睛中流露出来的柔情还是被我看到了。
花瓣慢慢从树上飘下,其中夹杂着桃花的香气,让空气中都充满了桃花香,花瓣慢慢的落下,有一片花瓣落在了我的头顶,而我丝毫未察觉,还抬着头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伸过一只手,为我拿走了头上的花瓣,我愕然间看向他,而他已经拿过了那片花瓣,放在我眼前,他没有说话,但好似又什么都说了。
我问他:
“你是何人,怎么会在御花园里?”
那少年又把手中的桃花向我递了过来说:
“你要的桃花。”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将桃花塞进了我的手中,然后他转身就要走,我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的手,在触碰到他手的一瞬间,莫名的有种熟悉感。
少年转过身,看着我,又看了看他的手,我猛然间放开,但又忍不住想去看他,我太抬头正好对上了他那一双桃花眼,我问他:
“我与公子,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眼中显示着诧异,问我说:
“你不认识我?”
我也同样很诧异,但却不知他的诧异从何而来,我明明从未见过这少年啊。
“我应该认识你吗?”我声音放轻了些问他。
他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可这笑意怎么看怎么让人脊背发凉。
他冷冷地说:
“在下白骞与公主第一次见面。”
白骞,这个名字好生耳熟,我是不是在哪听过?当我在思存的时候,那少年已经转身离开,他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我看向手中的桃花,有些茫然,看他的样子,我们好像是认识的,但是我的记忆中真的没有他。
等我回到长华宫,宫中的下人有的在打扫,有的在修剪花草,冬儿看我回来立马迎上前,我到我手中的桃花就问:
“公主去御花园了,这桃花开得真不错。”
我顺势低下头,目光又一次放在了这束桃花上。是呀,开的真好看。我对冬儿说:
“难得遇到这么好看的桃花,把它放我房间吧。”
冬儿接过我手中的桃花,插入玉瓷花瓶,摆到了我房间,而我坐在院中的凉亭中,还在想着今天的那个少年。
而另一边的宫外马车里,我心中想着的少年坐在马车中缓缓开口说:
“查查铭优公主这两年来的所有事,我要事无巨细。”
他说完这话并不开口,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
这马车里只有他一个人,而他的那句话却是给躲在暗处的暗卫听的,不得不说这暗卫的耳朵真好使。
我坐在凉亭中,双手托着下巴,思索间猛地一拍大腿道:
“他是骁云将军。”
一旁洒扫的侍女纷纷回头向我看来,似乎有些诧异。
我想凉亭外的冬儿招了招手说:
“冬儿,你过来。”
冬儿走到我身后说:
“公主有事请吩咐。”
我道:
“冬儿你去查查,今日骁云将军进宫,所谓何事?”
冬儿站在原地,好久都没动,好似有些诧异,过了一会儿说:
“是,奴婢这就去打听。”
说完,便小跑出了长华宫。
请晴儿上前在杯中倒上了茶水问:
“公主怎么打听起了骁云将军了?”
我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是今年江南进贡上来的新茶:
“嗯,总觉得他很熟悉。”
听到这话的晴儿,先是有些愕然随后又有些欣喜,和异味不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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