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和你说他闷骚的原因了，你看他在我面前什么时候正经过，偏偏在这位大小姐面前，啧啧，听话得像是喜欢她一样。”
还是抢话，李问仙紧咬着不放，密九十四倒是第一次听到这词，还有些感兴趣，“你说得喜欢是指？”
背后耳根有些红的洁玉程踮起脚在密九十四耳边轻声说道:“你和他出去聊吧，我想和你的亲戚单独聊会，给我们点时间，不用太久。”
听到她的请求，密九十四一把拽住李问仙就往房外走，路上边走边问着:“你说的我喜欢她是什么意思？”
病房里只剩下洁玉程两人，她们倒是很安静。
等到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小，王雪儿先介绍起了自己:“你好，我叫王雪儿，和那个一直在传的王家可没有关系，只是恰好姓这个。”
“你好，我叫洁玉程，也和那个秦地的洁家没什么关系，也只是恰好姓这个。”
相识一笑，两人之间没有起任何矛盾，洁玉程甚至觉得她是个值得深交的好朋友，王雪儿也是同样。
两人开始聊起家常来，至于李问仙，一路被带到了医院外，刚想发牢骚，就又听见密九十四问话。
“你说，我喜欢她是指得什么？”
“男人爱女人这不是常态吗？等等，你不会不知道什么是爱吧。”
敏锐察觉到对方情况有异，李问仙连忙反问。
“这我还是知道的，只是你说我爱上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得，明白了，这位老友还是没回来完，李问仙知晓大致，正在想要不要举例，算了，还是详细讲吧。
“她高兴的时候，你高不高兴？”
“高兴。”
“她难过的时候，你想不想哄她？”
“想。”
“你有好的东西，会不会和她一起分享？”
“会。”
……
接连问了三十多个问题，李问仙又想抽自己一耳光了，这次嘴贱，还真问出来了。
“能做到这些，就算是爱上一个人吗？”
“当然，为她喜，为她忧，这不是爱是什么？你不会以为这是伟大而无私的父爱吧？”
这是爱吗？旁观者清，李问仙这几句倒是彻底喝醒了他，密九十四本来还在疑惑，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为何如此熟悉而陌生。
如今被点明了这非分之想，密九十四开始想些其他的了，以这个身份，这样以下犯上，对她来讲，真的是不容易。
他们之间只能是朋友，除非他不是密九十四，除非他愿意承担起以往的责任。
“想明白了？”
“对，我会离她远一些，和一个暗卫传出些什么，对她的将来不好。”
可你，又怎么能这样以己度人，在做出这样的选择前，你知道她是怎样想的吗？
李问仙终究是说不出这话，他又何尝猜不到，密九十四这份心思，是为了什么。
又是这种都是对的选择，李问仙已经厌倦了，这世上多数选择都是如此，没有对错，全凭自己。
“你这样做，那就这样一直下去吧，你现在都会些什么，连这点勇气都没了。”
“杀人，救人，出谋划策。”
无言以对，李问仙感到心很累，但更多是对密九十四如今情况的无奈，拍拍对方肩膀。
“上去吧，她们在等着。”
“好，不过，你和我侄女怎么回事？”
“你还是先理好自己的事吧，这里面那些弯弯绕绕，现在的你不懂。”
洁玉程正与王雪儿聊到密九十四身上，从王雪儿口中，她了解到密九十四那些没让她看见的地方，原来，他也会感到无能为力吗？
“所以，他当时说被赶出来了吗？”
“只说了差不多，我觉得那时候他挺伤心的，毕竟在他眼中，你应该是不同的，不然也不至于束手无策到现在。”
洁玉程小脸微红，试图狡辩些什么，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的确不同，也无需多说些什么了，她们不是一路人。
“所以，他姓什么呢？”
“我姓什么？”
不再去讨论这个问题了，密九十四不止一次表现出对于过去身份的抗拒，从他的角度去思考，洁玉程便不想再问下去，还是把话题转到另一人身上吧。
“李大少刚才和你这么亲密，你们的关系...”
话还没说完，王雪儿自谈话开始，第一次打断洁玉程的话:“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他这是关心我，想要知道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吗？”
见洁玉程点点头，王雪儿说出了过去难以启齿的经历，如今经历风雨的她，便也同洁玉程相似，敢于直面过去的不堪。
“……由于过去的折磨，我的身体产生了不可逆的衰弱，原本成长的器官病变，日渐衰竭，按照医生的推论，我应该是活不过25岁那年，总会有无法替代的器官衰竭的，他只是因为由于善意可怜我罢了。”
同情感从心中孕育而生，洁玉程并未说出那些安慰的话，看着黑发间那几缕白丝，她也是一样，能活多久，都还是个未知。
话音刚落，密九十四二人走回了病房，洁玉程起身迎接，密九十四自相遇以来，第一次避开她的手，这样的异样使得她眉头一皱，他这是怎么了？
虽然避开了手，但在和王雪儿谈话时，密九十四并未特意避开，毕竟她的愿望，不就是了解自己吗？这些情报，他给得起。
“我之前逃出的组织派人来了，他们应该是想要借玉家夺嫡的机会，展示药剂的性能，同时，借这个机会，来找我这位逃走的王家人。”
“我需要藏好吗？”
“你不需要，过度的异常反而引人注意，现在他们应该在进行排查了，只要躲过这一关，今后就能最大限度自由活着了。”
别像他一样，只能靠着这假身份过活，过去的一切都不敢触碰，深怕已经好了的伤口再度撕裂，露出其中最易碎的回忆。
“好了，我们来合个影吧，这照相机可是从研究所那抠出来的，能直接出照片呢。”
气氛压抑时，李问仙就是那最后的缓和剂，从兜里拿出照相机摆好位置，几人围坐在王雪儿床前，都藏着心事，露出最违心的笑。
随着闪光灯接连闪了四下，李问仙首先起身，把四张照片分给了几人，李问仙替王雪儿收着她那份，等度过这关，再给她。
洁玉程在拿到照片后，以时间太晚，还有事情要处理为借口离开了。
密九十四跟着洁玉程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两人，两个对他们感到无奈的人。
王雪儿看着照片上的四人，在闪光时，密九十四有着很微小的动作，导致影像边缘有些模糊，虽然细微，但还是能看出，是想遮住洁玉程的眼。
“他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希望王......密九十四能想明白吧，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对以前的身份这么抗拒。”
“他是那个天生异象的王家人吗？”
“你知道？”
“我妈在那段时间里和我讲过，云聚涡旋，七星连珠，紫气浩荡洒世间，这景象可是足足绵延上百里。”
“过去说他天生帝王相，如今他妈的变得这么婆妈，说是帝王...活得还不如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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