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北方指日可待了

公元200年,袁绍在官渡被自己的老朋友曹操打的是一败涂地,几十万大军顷刻之间土崩瓦解,四散奔逃。老袁的心里在滴血啊,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自己和长子袁谭只身逃跑,一路狂奔一口气跑到了黄河边,在波涛汹涌的黄河中。“败了,败了,败了……。”所有人都在心里说着,当然这也包括咱这袁大将军。可是袁绍在官渡之战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回去杀了田丰。于是袁绍抽出了宝剑,对着黑漆漆的天空骂道:“狗娘养的,老子我一定要宰了你。”

此时的袁绍骂的不是曹操,而是田丰。田丰是何许人也,乃是袁绍手下的谋士,因为之前劝说袁绍不要出兵讨伐曹操,此刻正被袁绍关押在冀州的监狱呢。

船上仅剩的几个手下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有一点,他们知道主公这次是败了,而且是惨败。这几个手下守在黄河岸边准备迎接大军得胜归呢,不仅连乐队舞狮子都准备好了,而且还组织了万人迎接队伍。不曾想最后迎来的却是气急败坏的袁绍和同样气急败坏的袁大公子,只得对着死气沉沉的迎接队伍喊到:全散了。

“狗娘养的,老子一定要宰了你。”袁绍又吼了一声。

这一声吼把几个部下激动的快要落泪了,他们全都以为主公骂的是曹操,以为主公要重振旗鼓找曹操报仇雪恨呢,个个都跪下高呼:“主公英明。”是啊,此次战败,河北大地十室九空,青壮年损失大半,这里面也许就有这几个手下家的亲人。

此刻的曹阿瞒正骑着马巡视着战场,有人前来报告。袁绍的几万俘虏怎么办?曹操听了陷入了沉思,要是留着这些人,可他们的父母都在河北,不留着岂不是让后人骂他祖宗十九代啊。心一横,去他娘的什么祖宗不祖宗的,宁肯我负天下,不能让天下人负我。对着手下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于是,这几万袁绍的手下全部被坑杀。

放下武器的这几万袁军全部被坑杀后,河北又多少人在翘首以盼,伤心催肝,多少孩子失去了父亲,多少父母失去了儿子,多少妇女失去了丈夫,于是,河北很多茅屋空了,多少田园荒芜了。可是骂完曹操后,他们又的该种田种田,该放牛放牛,该织布织布。因为除了骂来发泄愤怒外真的没别的办法。当然他们心里也骂袁绍无能,不过仅仅是在心里骂,因为这时候只要说袁绍半个不字立刻能引来全家灭门之灾。此刻的袁绍不能听见任何人说他败了,说他半个不字。

袁绍当然也万分痛恨曹操,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但是他做不到,做不到,只能对着弱者发泄着袁大将军虚伪的权威,他抽出自己的宝剑狠狠的砍向船头,被水浸黑的船头留下深深的剑痕,人们以为他又是在向曹操展示自己报仇的决心呢。

可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官渡一战,袁绍精锐尽失,大伤元气,早就没有了复仇的力量了。与其说没有了力量不如说没有了信心了,没有了胆量,袁军上下都患上了恐曹症了。河北地域,十室九空,哪里还有能力去报仇,哪还有胆量和曹操拼杀呢?袁绍此刻恨的与其说是曹操,不如说是痛恨田丰。

田丰曾经在征讨曹操的时候劝袁绍不要拿几十万大军的性命做赌注。他说曹操不是一般的草寇,智谋过人,猛将千员,谋士如云,更是打着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果一定要讨伐他,恐怕是必败无疑。如果是损失几十万大军,主公还怎么能称雄天下,和曹操抗衡?连年的征战,百姓早已经疲惫不堪,还不如占据四州之地,休养生息,等兵强马壮,再与他一决雌雄。可惜袁绍就是不听,田丰叩头出血,以死力谏,并断言此次征讨必败。袁绍听了大怒道:“大胆田丰,你这不是乱我军心,坏我大计吗?大军尚未出征,你竟敢出此不吉之言,是何居心?你就在监狱里住着吧,待我得胜回来,看你如何见我?”田丰看到袁绍主意已定,不可动摇,就说:“主公如果一定要征讨曹操,那就让我一块随行吧,我必要的时候可以给主公提醒……”袁绍听了冷笑道:“你难道是张子房吗?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吧?没有你,我就不能打仗了吗?”说罢,吩咐武士把田丰拿下入狱。

如果听田丰的话,当然不会有这个惨败。与其说败给了曹操,不如说败在了田丰的心里了。

此生如果能亲手杀了曹操,那当然是万分快意的事,可现在只能是梦了。

但是现在,田丰如果在身边,那将是一把无形的利刃,时时刻刻在剜自己的心,感觉田丰时刻在嘲笑自己:姓袁的,不听我的,你怎样,玩完了吧,后你的悔去吧。

回去见到了他,肯定会蔑视自己,在他心里,自己永远是个愚蠢的失败者。见了他,那将是噩梦般的存在,永远没有快乐了。

袁绍被曹操打败的消息像风一样传到了冀州等河北地区。

一个看守进来了,“田大人啊,祝贺你啊。主公这次在前线战败了,这次被你说中了,主公回来肯定宽恕你了。”

田丰听了大吃一惊,“什么?主公战败了,吾命休矣。”

不几日,田丰的人头被悬挂于袁府外的高杆上。田丰的人头,表情平静,带着一丝讥笑,正望着滔滔不绝的黄河。

田丰死于公元200年,他的罪名是谋反,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所有人都觉得田丰冤枉,只有一个人觉得田丰不冤枉,那就是咱们的袁大将军。

当田丰的人头悬挂在高杆的第十天,河北枭雄袁绍颓废了,彻底颓废了。袁将军自官渡之战失败回到河北后,整日饮酒作乐,亲近女色,在将军府内整日和几个宠妾鬼混,过一天放纵一天,身体肆意透支,再也不管不问了。什么报仇雪恨,什么奇耻大辱,都他娘的滚一边去,老子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活一天快活一天。自此,袁府人人都在为以后做打算,在他们心里,袁绍已经是行尸走肉了,毫无希望了。

“娘的,这次我们败惨了,袁家的大业算完了。”袁谭大声的咒骂着。

袁谭身材高大雄伟,可是他眼睛里总有些温顺和犹豫。袁绍和刘氏不喜欢他,认为他缺乏果决之气,难以成大业。

“你为什么这样盯着我?狠狠的看我干什么?”袁谭问他的三弟袁尚。

“你应该滚回你的青州。如果我去了,肯定不会败的这么惨。咱们袁家的千秋大业毁于你的手里了。”袁尚讥讽道。

“你说什么?你敢这样说我。你这个不懂人伦的畜牲。我可是你的亲哥哥。我不在这了,我要回青州去。”

“走吧,越快越好。”

“不要吵了。你俩在一块总是吵架。烦死我了。”刘氏喊道。她转动着干瘪的身子对袁谭说:“你回青州吧。你那个爹有那几个狐狸精缠着,一时半刻也不会见你。”

袁谭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在门外跨上他的战马,带着几个护卫回他的大本营青州去了。那里有他的军队,有他的女人,有他的未完成的事业。

袁将军的病情日益严重,消瘦的厉害,已经开始咳血了。他的身体已经让他不能处理任何军政事务了,冀州的一切政务军务全部由袁尚统领,

在这期间,袁谭从青州回来了一次,可是看到的是父帅的权力已经全部被袁尚掌握了,虽说袁尚不能管理冀州以外的地方,可是邺城的实权却被他牢牢掌控。无可奈何了,袁谭只能悻悻的回去了。出了大门,袁谭骂道:“狗东西,看我有朝一日回来收拾你。”不知道他骂的是袁绍还是袁尚,也许把俩人一块骂了。

袁绍的二儿子袁熙回来了从幽州,他带回了自己的新娘,甄(zhen)宓(fu)一个国色天香的美女。十九岁的年龄,梳着高高的发髻,粉团一样的脸上带着沉静的微笑,美极了,白皙的皮肤,把整个袁府的人都看呆了。

在将军府住了一个多月了,袁熙和袁尚整日欢宴。幽州乃是河北重镇,不能长期没人料理。袁熙想着父亲一时也死不了,况且幽州已经来人催促回去,于是决定自己先回去。至于新娘甄宓,就听母亲刘夫人的话留在将军府侍奉她吧。袁熙心里明白,这哪是侍奉母亲,分明是母亲和袁尚一块要把甄宓留下来做人质。

此刻的袁绍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只等着咽气了。可即使这样,这袁大将军还是日夜笙歌,夜夜做新郎。属下来汇报,一言不合自己意思就让拉出去砍了。有的时候想汇报,等着吧,等着汇报队伍排到了袁府大门口了。天若让人亡,必先让其狂,袁大将军已经疯狂了。

公元202年五月,袁绍死了,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走了,走的这么干脆,不带走天边一片云彩,至于自己的仇人曹阿瞒也只能地下相见了。

这边袁绍刚去了西天,这边夫人刘氏就举起了血淋淋的屠刀。看到袁绍以前的宠爱的妾们,就大手一挥,可怜袁绍的几个宠妾们头颅就滚落在地,香消玉殒了。不几日,袁府里袁绍的宠妾们全部追随袁绍去了。

曹军大营里,公子曹丕急匆匆走进中军大帐,“父亲,探马来报,袁绍死了。”

曹操听了,心中狂喜不止,高兴的说道:“天助我也,统一北方,我再也没有忧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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