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谋2

代长文回来还没几天,就接到夏小雅的电话,因为孕早期的不适,和强烈的孕吐,夏小雅只得向学校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请假休息,自己买了一堆酸话梅,刚进门,心里又一阵恶心,忙冲进卫生间,狂吐之后,拿起了电话,对着电话里的代长文,吼“你儿子今天又不老实,害我上班都上不了,!因为胃里感到极度的不舒服,声音不知不觉中大了很多。代长文从来不知道怀孕的女人这么麻烦,只得压住自己内心的不快,把手机拿远一点,按了免提,耐心的哄了夏小雅半天,才放下电话。

直到放下电话半响了,代长文人才回过神来,本来自己就为这事烦着,可夏小雅的电话,象个催命符般,一时之间,代长文还没有任何头绪,他甚至连续几天,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在自己办公室后边的小休息室里,查了几天的杀人破案电影,国内国外的搜了一堆,研究杀人手法,可都是太暴力血腥,最后被警方绳之以法,他看过后,觉得杀人者智商太低,一时半会失去了兴致。不知道从哪里才能找到一个完美的方法,让自己全身而退,让家中那位,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代长文从休息室出来,看办公桌上也没任何文件要他过目的,才想起,让弟弟代长武这段时间全权负责厂子的事。

索性他拿起他的公文包出了厂大门。

走出厂区,附近都是些半旧的厂房,有的是工厂倒闭,租给私人做仓库,有的租给私人做加工小作坊,象他们这样开始逐渐做大的,都陆陆续续的准备开始搬家换地方了。新开发区,已经被政府规划为产业工业园了,都在想方设法的买地皮,建厂房了。他也想,可自己还是能力有限,总想鱼与熊掌兼得,可这次,看来无论如何也得给夏小雅一个交代了,再加上,他也想要一个健康的儿子,好传家接代,女儿毕竟是人家的。

走出厂区,他开始往家的方向走,夕阳下,他的影子被拉的老长,如同他心里的压力般,让人喘不过气,平时,开着他那不知几手的小车不覺得,如今才发觉,厂子离家的方向还挺远的。

回到家中,厨房的砂锅咕嘟作响,代长文站在玄关处,掸去肩头的桂花。十月的晚风卷着甜香钻进屋里,和着厨房飘来的当归鸡汤味道,在他喉头酿出温热的酸涩。

“长文回来了?岳母李书琴举着汤勺探出头,发间银丝被蒸汽熏得发亮,春花在阳台收衣服,你先喝碗汤暖暖胃。”

新式挂钟银色的金属边框勾勒出利落的线条,纯白表盘上纤细的指针刚到七点三刻,客厅电视里正播着地方新闻,岳父陈自强摘下老花镜把遥空器往茶几上一搁“上回你说的那种棉纱和氨纶,我托老刘问过批发市场了,明天让他带你去看看。”

代长文捧着瓷碗的手指紧了紧,五年前,母亲的病情突然加重,是这个岳父亲自去求熟人,把母亲转到大医院,又给她找了专家,才稳定病情,此刻老人蜷在沙发里,膝盖上还摊着那本翻了不知多少遍的c《服装面料大全》,书页上,还用红笔划的密密麻麻的标记,象蜘蛛网,网住了他喉咙翻涌的谢意。

二楼传来学步车碾压木地板的声响,恍惚间,`女儿已经趁人不注意从二楼溜了下来,她早就可以不用学步车了,但是这个车是请人专门根据她身高可以调节的,她走累了,可以靠这个车可以缓解双腿的压力,只见丫丫举着蜡笔画蹒跚扑来,靛蓝色的云朵糊满画纸。

“爸,爸,看”孩子含糊的口水沾满了他衬衫前襟,小小的脸上在灯光下泛着温柔的红。此刻孩子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毕竟是自己的血脉,尽管代长文内心里仍嫌弃这孩子,可面对孩子眼巴巴的目光,他还是放下碗,对丫丫说“画的真棒!”

春花追下来时,发梢还别着晾衣夹,半边胎记隐在阴影里,像半轮将满未满的的明月。

深夜的晚风透过纱窗带着薄薄的凉意,代长文却翻毫无困意,索性拿出公文包中叫助理准备的一些关于地皮买卖的资料看了起来,楼梯吱呀轻响,春花端着保温杯进来,枸杞在热水中舒展成小小的珊瑚礁。

“爸说镇东头要建工业园,现在租的地方要拆了,能得到多少补偿?”顺手将手中保温杯冒出的热气吹了吹,递了过来。代长文放下手中资料,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才说“咱们只是租户,没多少补偿,厂附近两家做大的都搬了,听说在工业园已经建好了厂房。”那我明天和爸说说,我们也想办法在那弄块地吧?宜早不宜迟?春花瞅见了资料上关于土地征收,拆迁的字眼。代长文心头一喜,因为实在张不了口再找老丈人要钱。他假装咳了咳,说“要不,我们自己再想想办法,免得让爸为难?”

“为难什么?反正妈说就我一个女儿,这以后都是我们的。”春花脱口而出。

代长文心中高兴,晚上破天荒的主动交了作业,第二天一大早,照例给春花冲了杯热牛奶,将紧急避孕药掺在了牛奶里。

看着床上喝完牛奶,还在补觉的女人,代长文故作深情的在春花额头上吻了一下,柔声说,还睡会吧,还早,说完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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