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西兰,这个面积二十六点八万平方公里,人口只有四百多万人的位于南半球的神奇国度,以其独特的自然风光和优良的环境质量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这里,有一片人们向往已久的土地,它的美丽、它的纯净,以及它独特的文化,都深深地打动着每一个来访的游客。广袤的森林、壮丽的雪山、奇特的岩石、宁静的湖泊,还有那无尽的海洋,无不等待着到访者的赞叹,一切都仿佛是大自然的杰作,给人以强烈的震撼。尤其是新西兰的五大湖泊,它们如同宝石般镶嵌在群山之间,湖面宁静如镜,湖水清澈见底,让人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和美丽。而在这个美丽的国度,空气是纯净的,带着大自然的芬芳。深呼吸,感受清新的空气带来宁静和舒适。这里没有污染,没有噪音,只有鸟儿的鸣叫和风的轻拂。在森林中漫步,享受树木的清香;在海边静坐,感受海风的拂过;在山谷中驻足,聆听大自然的声音。新西兰的人文气息浓厚而独特。这里有着多元化的文化,毛利文化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毛利人自古以来就是新西兰的主人,他们的社会制度和传统文化别具一格。在新西兰可以看到毛利人的艺术作品,听到他们的传统音乐,感受到他们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文化的尊重。这还是个生物多样性的宝库。这里有许多独一无二的动物,例如活泼的羊驼、美丽的企鹅,还有那些世界闻名的奇异鸟。这些动物在这片土地上自由地生活,给这里带来了无尽的生机和活力。

这里的海岸线曲折蜿蜒,每一个海湾都有其独特的魅力。无论是清晨的朝霞还是夜晚的繁星,海面都会带来不一样的美。在这里冲浪、皮划艇、帆船,也可以只是静静地坐在沙滩上,享受海风的吹拂和海浪的声音。这里有着各种各样的植物,从高山上的白雪松到海滩边的薰衣草,从森林里的苔藓到山谷间的野花,都是大自然的杰作。色彩斑斓的三色堇、热情如火的玫瑰、优雅高贵的郁金香都在这个美丽的国度竞相开放,为它增添了更多的色彩和生机。总的来说,这是一个热情而迷人的国度。这是一个能激发人们热情的地方。

2012年4月6号的一天下午,新西兰最大城市奥克兰的国际机场,一架从中国广州飞来的航班缓缓地降落了,这个国际机场并不大,可是外国人要排队经过漫长的入关审批才能正式进入新西兰境内。

其中的四名中国人一边排队,一边有说有笑地讨论着十一个小时的航程,终于到了!其中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微胖女人诧异地感叹着奥克兰国际机场的一个广告牌上竟然用中文写着:“新西兰欢迎你”

武伽是这四个人中唯一的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他这年只有十六岁,来自北京,这个少年身材瘦弱,一米八的身高,一副眼镜保护着他那无神的双目,他穿着一身运动装,身上裹着一件蓝色的鹅绒羽绒服。新西兰此时是秋天,由于温差大,晚上还是很冷的。他在飞机上一刻都没有睡着,这是他第一次自己出远门,忐忑的心情伴随了他十一个小时。他是来新西兰读高中的国际留学生,学校是4月23日开学,还有半个多月。

“嗨,小伙子,你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 武伽身边的中年男人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

这个中年男人是武伽父亲的朋友,姓冯,武伽叫他冯叔叔,他早在1992年就移民到了新西兰,现在正在新西兰和中国之间两头跑做生意,这次,武伽的父亲知道了冯叔叔要和他老婆付阿姨回新西兰办点事,就把武伽的机票改签和冯叔叔同一个航班,再让早就对新西兰有兴趣的武伽的姑姑,那个三十岁左右的微胖女人友兰陪伴着武伽一同前往新西兰,彼此之间有个照应。

武伽羞涩地看了看冯叔叔,说道:“冯叔叔,我这是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真的有点紧张,您给我点时间慢慢适应吧!”

“男孩子,出来要有股闯劲!不要扭扭捏捏的!你这样连话都不敢说,到时候去了学校怎么过语言关?胆大点,没事的!”冯叔叔是个东北人,直来直往,说的武伽脸都红了。

一旁的付阿姨笑着对武伽说道:“没事的,小伙子嘛,你冯叔叔这是恨铁不成钢,我和你说,学习英语就一定要开口说,不要怕,千万成了哑巴英语,多沟通,自然胆子就大了,没关系的!阿姨相信你会很快融入的!”

友兰也走到了武伽的身边,“听到了你付阿姨说的了吗?待会儿我们入关的时候,你可得给我翻译!我可不会讲英语!”

“我,我也不太会啊!”武伽扭扭捏捏地说道。

“那你也得说!说错了怕什么?又没有人嘲笑你!”友兰把自己的护照递给了武伽

武伽阴沉着脸看了看友兰,他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大大咧咧爱管闲事的姑姑,他是一个性格腼腆内向的人,和友兰的性格成了鲜明的对比。

还好,过关的时候是一个一个人拿着自己的护照回答海关工作人员的问题然后等候工作人员盖章放行的,武伽把入境表格和护照交给海关工作人员后,工作人员看了看,就盖章放行了。友兰在武伽的后面被海关工作人员问了好几个问题,她不会说英语,所以指手画脚了半天,才通关。

冯叔叔和付阿姨在前面带着武伽和友兰走出了奥克兰国际机场,现在就算正式入境到了新西兰境内了。

微风从海洋吹来,带来了花草的芬芳和清新的空气,武伽常舒了一口气,果然,新西兰名不虚传!

奥克兰国际机场是整个新西兰最大的机场,车来车往,人声鼎沸,冯叔叔打了一个电话,用中文着急地说了半天,才终于跟着电话里的指示向一辆白色的七人座丰田车走去。

车上走下来一个年轻的华人女生,她用蹩脚的中文向冯叔叔和付阿姨打招呼,然后帮我们一起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我们坐上了车,就向冯叔叔位于奥克兰北岸的农场驶去。

这时已经是新西兰时间的晚上七点了,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武伽坐在车的最后排,望向窗外,新西兰这个国家虽然说是地广人稀,可是最大城市奥克兰也是一个拥有一百五十万人的大城市,堵车,拥挤,和北京也差不了多少,车缓缓驶过了奥克兰的市区,武伽看到了整个大洋洲最高的建筑:天空塔(Sky tower) ,越往北岸的农场区走,越荒凉,慢慢地进山了,车也少了,两边只是农场和牛羊,看不到任何人影。

武伽表情凝重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他背负着父亲对他成才的希望,全家人的祝福,还有他那对未来的不自信,一切种种萦绕在了他的心头。

突然,友兰打破了安静,“冯哥,你们当时是怎么想着移民新西兰的啊?现在还能移民吗?我觉得新西兰就挺好,空气好,环境好,这我刚来,就不想走了,可惜啊,我回去的机票已经订了,冯哥,你说我想移民新西兰该操作啊?”

坐在副驾驶的冯叔叔说道:“你啊,英语要先过关,当然这要慢慢来,最关键的是,你得有钱,或者是有技术,走创业移民或者是技术移民,运气好的话,四五年也就能拿身份了。”

“那冯哥你当时是怎么移民的呢?”友兰不解地问道。

“我啊?我那会儿可早了,20年喽,当时的政策和现在可不一样,当时宽松多了,新西兰就来者不拒,申请了就给批,哪像现在啊?新西兰成了发达国家了,架子也大了,现在可没那么容易喽!”

“冯哥,那你有什么建议啊?说实话,我也想把我女儿也弄到新西兰来读书,你给我支支招呗!”友兰继续说道。

坐在友兰身边的付阿姨说道:“你啊,最好走个创业移民这条路,把你北京的房子卖了,现在新西兰创业移民只需要一百五十万刀,差不多八百万人民币吧,投资新西兰移民局给你推荐的一个项目,具体我也不知道,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价钱,你就能过来了,当然这钱也不是直接送给新西兰的,等你拿到身份了,觉得有什么更好的项目,就可以把这个项目卖了嘛!”

友兰茅塞顿开,“好啊,我那北京的房子正好能卖个七百万,我再让我家那口子凑凑钱,差不多八百万拿的出来!”

武伽一听友兰的话,顿时不悦地插了一句嘴,“你在北京的房子能卖吗?那是我爸买的房子,我爸现在这么困难了,你把那套房子卖了,自己移民新西兰,你觉得合适吗?”

友兰所说的这套房子位于北京市顺义区,是一套复式,这个房子是武伽的父亲在2002年的时候买的,买的时候价格不贵,但是现在房价涨的很快。当时友兰和武伽的爷爷奶奶刚从安徽老家来北京没多久,友兰到处找工作打零工,住的也是集体宿舍,而武伽的爷爷奶奶则住在朝阳区的房子里替平时工作忙碌儿子儿媳照看着刚上小学的武伽。

友兰比武伽的父亲小了十三岁,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也是最受宠的孩子,武伽的奶奶看友兰生活困苦,北京户口也拿不下来,就和武伽的父亲提议说,把这套房子写友兰的名字,这样可以落户北京,也可以让你这个妹妹在北京有个容身之所,武伽的奶奶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价值,这可是北京的房子,日后升值空间可谓巨大。

孝顺的武伽的父亲对自己母亲的话是百依百顺,立刻就同意了这件事,武伽的母亲马上就火了,她质问着说凭什么?这是夫妻共同财产,她可还没同意呢,武伽的母亲向来和友兰就不对付,她觉得友兰是一个喜欢挑事,还是一个没有见识还很粗鲁的农村女人。

武伽的父亲马上就说这是我花钱买的房子,哪有你同不同意的份?友兰她是我亲妹妹,从小家里都宠着她,现在她在北京没有地方住,我给她一套房子,过分吗?

就因为这一套房子的归属问题,武伽的父母开始了长达近十年的争斗,直到离婚也没有停歇,当然这套房子,还是在武伽父亲的坚持下,过户给了友兰。

武伽对这件事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异议,因为当时年龄小,对财产没有概念,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友兰变得越来越趾高气扬,竟然当着武伽的面,张口闭口就说这是我们家,你是客人。忍无可忍的武伽大声对友兰说:“这是我爸买的房子,也是我的家,你凭什么说这是你们家?你出过一分钱了吗?”

武伽的这一番话把友兰质问的无语了,于是只得把在一旁听到对话的武伽的奶奶拉到厨房窃窃私语,最后在武伽的父亲在楼下接武伽回家,武伽的奶奶送武伽下电梯的时候,悄悄和武伽说:“你可别和你姑姑抢房子了,她在北京不容易,她可是你姑姑!听奶奶的话,你姑姑对你好着呢!”

武伽从小和奶奶的感情很深,既然奶奶这么说了,他也就没有反驳,只是点头答应,而这件事,却成了武伽十年来挥之不去的心病-当然这一切也是友兰越来越把自己当这房子的女主人和越来越把武伽一家当成了来访的客人的原因。

友兰听了武伽的质问之后,脸色变了,她其实心里知道自己一直都是理亏,只得对武伽说:“我告诉你,我想移民新西兰,可不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你爸,你不是不知道你爸现在的处境吧?我这样做是为了你们父子好!你别再说了,你还小,别管大人的事!只要你爸同意我卖房子就行,跟你有什么关系?”

武伽对友兰的这套说辞很不满,可是奈何他的父亲此时在北京已经是水深火热,他只想好好的在新西兰读书,不辜负自己父亲的期望,给父亲少添点麻烦,便不再多言,他没有回友兰的话,默默地望向了窗外。

又开了半个小时,终于开到了冯叔叔的农场,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片宁静的气氛弥漫开来。步入农庄的领地,数不尽的繁星洒落在头顶上,远离城市的光害,让星空更加绚丽壮观。我们走进了冯叔叔在农场里盖的大房子,这是栋拥有六个卧室的豪宅,装修考究,不过还是一阵寒意令武伽浑身发抖,新西兰的夜,不经意间就会令人冷的毛骨悚然,这种感觉,只有武伽自己才能体会的到,是那种极度缺乏安全感和自信,被风一吹就倒的毛骨悚然。

冯叔叔和付阿姨住在大门边上的主卧,冯叔叔安排武伽和友兰住在他们主卧对面的一个客房里,因为冯叔叔和付阿姨这几年在国内的事很多,所以很少回新西兰,安排武伽和友兰住一间房可以少一些打扫的工作量。

这是一间很小的房间,类似于快捷酒店的缩小版标准间,两张单人床挨的很近,床单和枕头上一股霉味,也是,毕竟冯叔叔和付阿姨已经快一年没有回到这里了。

付阿姨在厨房做起了晚餐,冯叔叔提前和接机的那个女生说过了买一些肉食和面包,大米过来。

很快,付阿姨就把鸡翅和牛排煎好了,主食搭配着米饭,这让吃惯了下饭菜的武伽和友兰很不适应,出于礼貌,他们还是尽可能地慢慢吃了下去。

友兰问冯叔叔:“这新西兰的大学,好考吗?到时候我女儿来了,可是要从小学直升大学的,我女儿不聪明,我怕她考不上啊,愁死我了!”

冯叔叔喝了一口红酒,说道:“好考!咋不好考了?我告诉你,新西兰大学就是宽进严出,知道新西兰的小学生每天上学的书包里都带着什么吗?玩具和零食!”

付阿姨也说道:“我和你说,友兰,我女儿是在国内上了初中才过来新西兰读书的,你猜新西兰的高中学什么?学二元一次方程,多简单啊,我女儿的成绩就没低于过九十分,可是就是这个大学,考进去容易,想毕业,那可比国内的高中累多了,小武你也是,到时候考上了大学,可要好好学习啊!”

武伽点了点头,继续吃着盘子里的晚餐,冯叔叔又说了一句:“很多留学生,就因为这边大学毕不了业,留学失败了,最后一事无成,我身边可就有好几个这样的例子!”

友兰叹了口气,“我女儿,怕是也会这样,唉,我们做家长的辛苦一点倒没什么,孩子不争气啊,没办法!”

武伽被冯叔叔的一番话说的压力更大了,他在国内的时候学习就是全年级倒数几名,更何况来到了完全听不懂英语的异国他乡呢?

他彻夜未眠,就算飞了十一个小时,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也是全无睡意,他的未来,全靠自己把握了,可是如果把握不住,又该怎么向父亲交代呢?想着想着,武伽便听着友兰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勉强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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