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衣翩翩从天而落,手中执着一柄折扇,长衣被吹起,脚尖轻轻点地,直至整个人落下,平稳落地,引无数少女尖叫呼喊,秋挽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被刺破,耳边的声音只有“啊,啊,啊!上官涵云太帅了,我要嫁给他!和他生一堆狐狸崽子!”这些声音使秋挽想翻白眼,虽是这么想的,但其实秋挽也想一睹他的盛世容颜,毕竟传闻他天生美艳,若不是长开了,浑身的阳刚之气,否则那张脸是叫人分不出男女的,且那人天生孤傲,能被他瞧上一眼都是奢侈。秋挽看了看挤了一层又一层的女妖们,下定决心似的,大喊:“冲啊!”,随后挪动自己毛绒绒的身躯跑上去,但无疑是被妖群无情的踹开了……(秋挽内心无语)
此时的秋挽浑身脏兮兮的 缩作了一团,好似一个脏兮兮的毛球。就在这狼狈不堪的时候,一只大手拎起了秋挽的脖颈,将她挽入怀中,怀内的温度使秋挽感到格外舒心,就在她习惯性闭眼准备入睡时,头顶响起冷冰冰的声音:“这脏兮兮的毛球为何物?”众妖嗤笑.(秋挽小剧场:你才毛球,你全家都是毛球!)
秋挽愕然,抬头看去,只能看见一条几近完美的下颚线,又看看自己,心想:这人看着面生,不过脑子不太灵光的样子,是他傻了,还是我脏的不像只狐狸? 突然,在吵闹的声音中冒出一个熟悉的声音,使周围都瞬间安静了下来,那声音道:“是上仙啊,竟能大驾光临鄙人这荒蛮之地,真是让此地蓬荜生辉啊,鄙人甚是荣幸!”
秋挽向声音来源看去,原来是族长,她奋力挣脱男人的手,跑向族长,族长蹲下温柔地摸摸秋挽的头,笑着对那位上仙说:“这只狐狸乃鄙人的孙女,整日好吃懒做,以至于修行许久还未成人形,让上仙见笑了.”
“哦?我倒觉得她聪明着呢,许是资质差了些,不打紧,既是族长的孙女,我点化一二也无妨。”上官涵云看向族长身边脏兮兮的秋挽。
紧接着上官涵云将他的纤细的玉手一挥,指尖明亮的光点闪烁,秋挽觉得自己的四肢五骸都充满了灵力,浑身发热,个头也在迅速增长,身上厚厚的皮毛也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光滑而又湿润的皮肤。秋挽傻傻的用四肢在地上撑着,一头秀丽的长发散落在身上,遮盖住了光溜溜的身体,而上官涵云却看直了眼,愣是想不起来给秋挽幻化衣服,族长见状赶忙将秋挽拉开,施法幻化了一身衣服给她。
“感谢上仙的眷顾,才得以让我这孙女化为人形,鄙人感激不尽,但鄙人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族长对着上官涵云鞠躬弯腰道。
上官涵云看了两眼躲在族长身后的秋挽,扶起族长道:“可是您这孙女的事?族长尽管讲便是,此次来此之地,也是受母后嘱托,来寻一位青丘弟子参加天庭比武之事。”
族长一听,赶忙把身后的秋挽拽到跟前,(秋挽内心:族长想让我干啥,不会把我卖给这个冰山脸以作修行吧,我们可是祖孙一场,不要这么残忍啊!),看着上官涵云道:“正是正是,果然瞒不过上仙啊,想必您也知道,这些妖山,除了青丘好些,其余山上的灵气少之又少,再加上我们虽是青丘一族,但觉命运不公,便过来与其他种族的修行者一同住下,可这一任性却没顾得上子孙后代,秋挽虽好吃懒做,但天资不算太差,只因山上资源被抢尽,难以修炼,才迟迟不能化为人形,且她生性善良,又不舍得杀生,所以修炼起来着实困难。听闻上仙正要收一位座下弟子,您看这秋挽可否够格?您意下如何?”
“这倒不妨事,既是您的孙女,我愿收为座下弟子,只是天宫天规众多,循规蹈矩的,稍有不慎定会被其他仙人重罚,且她修为偏低,若真被责罚,可能会性命不保,但如若我悉心教导,日后修为必定突飞猛进,族长可思虑好了?”虽表面如此说,但上官涵云内心多的确是欢喜,不知为何,自己第一眼就对她心生好感,好似从前见过,有种千年未见的喜悦。既有此等机会,日后留在身边,让她潜心修炼,姑且也能成大器.
族长一听,赶忙答应了下来 :“谢上仙对鄙人孙女的垂爱,鄙人感激不尽。若是上仙不着急的话,还请休息片刻,容我与孙女一叙,再收拾一下去往天界的必备品,这是她第一次离开我,我这心里还是有些许放心不下。”
“不妨事,日程并非急躁,族长请便。”上官涵云拍了拍刚刚秋挽沾在他身上的灰尘说道。
“如此甚好,上仙可在前方的凉亭中稍作休息,鄙人差遣下人给上仙送些吃食,鄙人去去就来。”说着就拉着秋挽往住所走去。
这才一个时辰的功夫,秋挽就要被送去天界,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她抱着族长的手臂使劲摇晃,佯装泣不成声:“爷爷,你怎么忍心把我丢给那个人啊,我不要去,我只想留在爷爷的身旁!”
“没规没矩的,应当称呼我为族长,把你送去天界也是为了助你修行,在这青丘的山上灵气稀少,几乎所剩无几,往后要是有外族要来占山为王,那该当如何啊?彼时就连我也自身难保,你啊,好好听话,在天界学有所成,我自会去亲自接你回来,你呢在天界……”
秋挽见爷爷坚决的神情和滔滔不绝的样子,就知道此事绝无商量的余地,他是族长,向来说话果决,所做的决定无人能更改。见状秋挽收起了哭丧的表情,赌气似的胡乱扔了些东西在布袋中,背起就要大步往外走,谁料被族长一把抓住,往后栽了个跟头,“你这性子得改改,到了天界这样怎行?你也莫要和我赌气,即便你到了天界我也会时常挂念你,去探望你的,我这有一个当年天界神君赠予我的法器,名曰'乾坤袋',可容纳万物,把你这住所的大部分东西都装进去,以备不时之需,这袋子也便于携带,还有我刚刚讲与你在天界需注意的要点你可都牢记于心了?”族长一边掐指念法诀将屋内物件收入乾坤袋中,一边扶起栽在地上的秋挽。
秋挽光顾着要走,哪里听到族长讲得什么要点,但族长一旦唠叨起来便没完没了,秋挽害怕自己的耳朵受罪,赶忙说道:“好啦,好啦,秋挽都烂熟于耳,牢记于心,您大可放心就是了,您看这已经浪费了半柱香的时间了,一会儿上仙该等着急了。”
族长赶忙往外看了一眼,上官涵云早就整顿好在山口等候,拉起秋挽和乾坤袋就急匆匆地往上官涵云处奔去。站定,族长将秋挽拉到上官涵云跟前,满脸笑意道:“上仙久等,我这孙女就交与您代为管教了,时候不早了,上仙尽早启程吧!”
“好,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各位多保重!”说罢,上官涵云和秋挽化为一道光向云端飞去。因为秋挽从未上过天,距离地面太高,秋挽被吓得变回了原形,上官涵云见状把她变小塞进了自己的袖袍中,此番举措原是好心,怎料秋挽重心不稳,在袖袍中被晃得滚来滚去,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才到天门前,上官涵云把袖袍中的秋挽给丢了出来,她早已被晃得七荤八素,一出来变回人形,拉着上官涵云的长衣就开始狂吐不止,上官涵云一愣,随后洁白的长衣上多了许多不可描述的呕吐物,吐完秋挽甚至还拉着上官涵云的衣角擦了擦嘴。此时的上官涵云脸色堪比关公,随即怒吼道:“等到了青云殿,你给我在殿中将天规誊抄八百遍,这样方便你学习,牢记于心,不抄完不准睡觉!”
秋挽看了眼气的面红耳赤的上官涵云,她突然觉着有些许好笑,但想着要罚抄八百遍天规,还是将脸上的笑容藏匿了起来。她不识字,自打出生以来就跟着妖精们去各处观察如何运用谄媚之术,哪能认几个大字,更何况天界向来规矩众多,抄八遍都足以让秋挽身心疲惫,更别提八百遍了。秋挽赶忙运用平常哄爷爷那套上去示好,一边撕扯上官涵云的长衣一边说:“哎呀,多大点事儿,我以前狐毛脏了拔掉几根就好了,你这长衣的原理应该大抵相同,把它撕扯掉就好啦,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罚我抄天规了哈。”随即便听到刺啦一声,衣服上的大片布料被扯下,因为天气较热,衣服大多单薄,被扯下处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外,秋挽手上的动作也顿住了,“怎么一个男的肌肤比女人的还要细腻……”秋挽喃喃自语道。
上官涵云将撕扯扯的布料盖回去,大手一挥,秋挽顿时感到自己腾空而起,直向一个殿中飞去。砰!秋挽措不及防的撞在了一个冰冷的桌上。
“是谁在殿中胡闹?”一男子说着从内阁里走出,青绿色的长衣拂过地面,脚步沉稳而又轻盈,秋挽向声音处望去,面前的人身姿挺拔,长衣的布料价格匪浅,周身散发着儒雅之气,秋挽用虚弱的眼神看着他。男子看着秋挽好似弱不禁风,下一秒将要倒地的模样,心中生了些怜悯,因为自幼的一些经历让他对眼前这个女子生气不起来,心里的一些火气慢慢消去,走过去轻柔的将秋挽扶起然后柔声细语道:“没事吧,不然先到内阁中我帮你治疗一下,虽说我不知你是谁,但伤势要紧,不可耽搁”
“不用了,你我素不相识,更何况只是轻微擦伤,不碍事。”秋挽顿了顿,仔细看了眼面前这人的模样和着装,心生一计,继续道: “是我鲁莽冲撞,初来天界不知天规,不小心惹怒了上官上仙,被上仙用仙术送至此地,所以不必治疗了,我还要去罚抄八百遍天规呢~”
紧接着秋挽佯装伤势严重,起身往前踉跄两步,缓慢的从 男子前走过,意料之中,男子拉住秋挽的手,将她扶到一处座椅前坐下,秋挽佯装没办法只能接受治疗的样子,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上官涵云思前想后,觉得自己的责罚过重,刚刚的行为也有失大体,便想着走去青云殿看看她进度如何,若是她静心抄天规,便找些理由减轻她的责罚。上官涵云边走边说:“她莫不是在房中泣泪,毕竟初来乍到就受到此等待遇,兴许真的是我的责罚重了些……”因为青云殿较大,房间众多,上官涵云也不经常来,所以费了点时间四处寻了一会儿,在房门敞开的侧殿里看见了秋挽,看她和一个男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且行为举止极为亲密,上官涵云见这一幕,莫名有些不舒服,大跨步地走了进去对那人说道:“你是何人?和我座下弟子在干些什么不入眼的事情?”
那人侧过头去看向上官涵云,脸上架着笑容道:“云儿,这是你新收的座下弟子啊,这也不注意力道,将这孩子伤的不轻,还有罚抄天规八百遍未免也太重了些,你觉得呢?”
“不是,我无碍的…”秋挽可怜兮兮的说道。
“皓轩兄长,我控制了力道应该不会很重吧,更何况这也是她有些许弱不禁风,我历练她罢了。”上官涵云满不在乎的说道。
“云儿,我懂你的用意,但这修练之事不能操之过急,这样吧,她伤势有些严重,我擅长医术,你这座下弟子先交于我代为照看吧,顺便那八百遍天规也给免了,你看如何?”
“云儿以为秋挽会给您添不必要的麻烦,我照看她便是了。”上官涵云一边说一边把秋挽拉到自己身后。
“那怎么能行,云儿你不精通医术,更何况还有公务在身,交于我再合适不过。”说罢便把秋挽用力拽了过来,谁知秋挽重心不稳,一个踉跄扑进了上官皓轩的怀里,上官涵云看着眼前场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但上官皓轩的背景和身份,不容他将这情绪在此时发作。上官涵云只得闭嘴吃这个哑巴亏,甩手拂袖去,赶往殿中处理当天要事,本想尽快完成这些公务,怎料天不遂人愿,今天的公文比以往还要多得多,约莫过了几个时辰,天色呈现夜幕之意,上官涵云也处理好了各类公文,再一次走到了青云殿中, 见秋挽迟迟未归,便去上官皓轩院中寻她。
“秋挽应该伤势并不严重,按照上官皓轩的医术和仙法早该回来了才是,为何迟迟不归,莫不是……”涵云边走向天齐院边喃喃自语道,想到这里他又不免的加快了些脚步,到了天齐院主厅,厅中空荡荡的,只能听见上官涵云自己的喘息声,忽然,他听见一阵欢笑的声音,环顾四周终于在一处院中的假山中看见了他们,秋挽和上官皓轩正在谈笑风生,“秋挽,天色不早了,天已呈现夜幕之意,早些回去,我把你那八百遍的天规给免了。”上官涵云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
“云儿,让她在我这再多待些时日,她初来天界,我带她熟悉熟悉,最近你公务繁忙应当也抽不出空给她授课吧?”上官皓轩说道。
“不必了,明日我便要授课,仙术大赛近在咫尺,先让她回殿中整顿整顿,明日我便教她仙术,前一天过于劳累也不好,皓轩兄长我说的不无道理吧?”上官涵云回绝道。
“我认为你可以……”“上官皓轩话还未说完,上官涵云便拉着秋挽往殿口走去,换作是平时,上官涵云一定会先提前告知一声自己要走,今日这作风,连表面戏都不肯做了?上官皓轩心想。他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笑了笑,喝了口茶,道:“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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