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里安梵教堂。
旁边的德鲁欧宫。
这是纳撒内尔出钱给教皇等专门修建的住所，离阿德里安梵教堂很近，教皇、枢机主教以及大主教都有在其中分配的地方。
至于在不在这里住，随意。
一些无处可去的教会成员也可以申请入住，不过是以下人的身份在宫里安身。
杰拉德就住在其中。
尽管来了不下数百遍，苏长清还是会为这座宫殿的豪华程度震撼。
整座宫殿，充斥着超级富豪的气息。
但，不论是从景观还是布局的角度去看，德鲁欧宫被称为“史上最璀璨的珍珠”，是真的半点不夸张。
苏长清抱着兔子，轻车熟路地走向杰拉德的所在地。
刚问过了这里的侍从，苏长清被告知，杰拉德又在祷告堂练习礼仪。
进入室内之后，温度变得有些凉。
堂内所有的窗帘都被拉上，阳光透过红色的窗帘，视线里不是腥红就是黑暗，显得有些恐怖。
怀中的兔子似乎被吓着，蹬着腿就要跑，被苏长清按住，顺着毛。
亚伦想将兔子拿过，免得艾斯珀被它伤到，却被杰斯珀摇着头拒绝了。
一只兔子而已，我还不至于这么柔弱。苏长清心中好笑。
“你就不用进去了，我和亚伦去看看杰拉德就好。”苏长清对身后的麦克斯默声吩咐了一句，随后带着亚伦静悄悄地走了进去。
逐渐走近，视线便越昏暗，让人忍不住猜想前方会有可怖的怪兽。
亚伦有些瑟缩地跟紧了杰斯珀，不安地观察着四周。
走了没几步，一面大镜子出现在苏长清视线内，一个少年穿着长袍站在镜前，面容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坚毅，他念着什么祈福语，一遍遍练习将手从身侧挥至胸前，然后手做剑指向前点去。
苏长清认得出来，这是正式举办敬神时，枢机主教依次觐见教皇、教皇对他们的祝福仪式。
而这个动作只是一小部分，剩下还有长达三四分钟的祈福语和相应的动作。
苏长清看着杰拉德勤奋的模样，不由得感叹。
这破教皇是真的难当。
杰拉德这次练习很正式，穿着白色繁复花纹长袍，头戴两片三角瓜子形硬布料组成、铺以金丝的高冠，两条飘带垂在背后，一手拿权杖，一手戴权戒，倒真有几分神圣的感觉。
不过，那面长镜不对着苏长清，杰拉德又沉浸在练习之中，苏长清索性拉着亚伦就地坐下，观看杰拉德的练习。
有艾斯珀在身边，亚伦安心了不少，看到杰拉德如此勤奋，心里不禁为他祝福：
杰拉德冕下，您一定会是个出色的教皇。
而，杰拉德觉得很沮丧，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或是挥手时衣袖总是出现多余的褶皱，又或者念词时声音还不够沉稳、不够他人听清，再有就是，他总觉得自己念词时，不该眨眼那么多次。
“……”叹一口气，杰拉德准备结束这一天的练习，刚将帽子摘下放在一边，转身就看到了地上坐了两个人。
“艾斯珀殿下？”杰拉德有些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声。
苏长清正在撸兔子，听见有人叫自己，抬头对上杰拉德的视线，苏长清笑了笑：“练习结束啦？”
亚伦站起身，将艾斯珀殿下拉起，随后向杰拉德躬身：“日安，杰拉德冕下。”
“也祝你平安。”杰拉德只是应付一声，随后看着杰斯珀手里的兔子。
苏长清见杰拉德好奇，提起兔子移至杰拉德面前，“答应你的兔子。”
“好好照顾它。”说着，不等杰拉德反应，苏长清将兔子塞到杰拉德怀里。
杰拉德下意识的接住兔子，手中突然多出的柔软让杰拉德愣了一下，“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叫我一下？”
“未来的教皇大人在练习礼仪，我怎么忍心打断。”苏长清收起了在纳撒内尔面前的冷漠，在小孩面前的他，完全是另一副样子。
“走吧，我们去我的房间聊。”手中的兔子似乎并不习惯自己的怀抱，挣扎着动弹了几下，杰拉德低下眼看一眼兔子，又继续向前走去。
“最近是要举行什么仪式吗？来见你三次，三次都在练习礼仪。”苏长清和杰拉德并肩同行，问着。
苏长清并没有注意到，杰拉德的手一直停在兔子的脖颈处，兔子挣扎地越剧烈，杰拉德手上的力度就越大，直到兔子安分下来，貌似害怕地窝在杰拉德怀里。
“不是，只是圣父不满意我的礼仪，要求我多加练习。”杰拉德解释着。
“……”同病相怜。苏长清居然能在这时候想起来这个词。
到了杰拉德的房间，苏长清发现，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朴素。
杰拉德的房间主色调是白色，窗帘是灰色，几乎很少见彩色。
和自己的房间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杰拉德注意到杰斯珀眼里的心疼，只是笑了笑：“没什么的，我已经住习惯了。”
“欸？我还什么话都没说呢？”苏长清不知道为什么，杰拉德这个小屁孩，总能猜到自己想说什么。
杰拉德将兔子放进角落里原本养猫的笼子里，随后转身走到衣橱前，褪下外袍放回衣橱，“殿下的想法，全都写进眼里了。”
苏长清觉得不可能，他真实年龄都三十七了，怎么还可能情绪放眼睛里。
苏长清只当杰拉德是孩子，对于情感自然会敏感些。
就像那时刚进精神病院的洛落七。
“随便啦。”苏长清搪塞过去，转身躺在杰拉德的床上，虽然没有自己的床软，但躺上去有一股苏长清觉得很好闻的香气，半点不浓，只是躺久了就有点昏昏欲睡。
“不知殿下这次前来，有什么吩咐？”杰拉德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半点不守礼数的艾斯珀，问。
闻言，苏长清笑了，“我哪次来有过对你的吩咐？要说有，也是吩咐你好好活着。”
七年来，杰拉德的黑暗贡献值高达80点。
“你也就比我大四岁，却总跟个小老头一样。”苏长清嘟囔一句，坐起身。
杰拉德才十一岁，按苏长清的话来说，美人胚子一个，肤白貌美、眉清目秀的，放到上一世，绝对是受追捧的洋帅哥那一类，可杰拉德总要每天板个脸，以来显得庄严。
有的时候，和杰拉德在一起，苏长清甚至会感到一点点压力。
而一般这时候，苏长清都会悄悄挠几下杰拉德的痒痒，这一招，对这种小孩子最管用。
比如现在。
“哈哈……殿下…住手……”杰拉德终于笑了出来，不过是被逼出来的。
“杰拉德黑暗贡献值下降0.7，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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