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酒醉情迷

璇姑正在帮忙铺床,听了石筱艳这话,脸红了,要走开。

石筱艳一把扯住,说道:“一会你哥哥把事说明,文相公若有推脱,你不可害羞,还要认真的温存他,使他回心转意哩!”

刘虎臣道:“妹妹,这是了却哥嫂心中一桩大事,你既然答应了,就要依着嫂子的话,不可单作小孩子气。”

石筱艳说道:“文相公将来定然发达,将来夫荣妻贵,到那时节,才知哥嫂的主意不错哩。”

刘虎臣道:“闲话少说,你看妹子头上,都是灶灰,你也该替她梳洗梳洗。”

于是,石筱艳哄着璇姑,梳洗干净,略施脂粉,换了一身好看的衣服。

石筱艳细看,只见她:发髻挽的像乌云,如同山中神女般模样,裙摆像拖着绿色的水草,似乎河中仙子般灵动。眉清目秀,满面春风。

石筱艳笑道:“真是人要梳妆,姑娘这会神采,好了许多。文相公还不知你如此标致哩!”

璇姑羞的红了粉颈,抬不起头来。石筱艳道:“不是专和你说玩笑话,是怕姑娘面皮薄,待会见了文相公,却使不得闺女性儿。”

刘虎臣说:“你嫂子说的是,须委屈你这一遭。”

当下,收拾完,文白回来了,因房中箱子桌椅,都抹的干净,再配上那一副铺陈,五色陆离,鲜明夺目,蜡烛照耀,焕然一新。

文白看着华丽的铺盖,却想起未鸾吹的情意,平添一种凄美的感觉,十分怜惜的抚摸铺盖。

不多时,刘虎臣搬出鸡鱼果肉,斟上酒来。

四人围桌而坐,刘虎臣竭诚劝酒,文白连日惊吓奔波,水沉火燎,没吃一顿好饭,此时才得安心饮酒。

刘虎臣心情洒落,议论爽快,与文白谈的投机,兼之他感恩戴德,说的都是着肉痛痒之言,酒落快肠,不知不觉喝了十多斤酒。

文白不觉酣然沉醉,坚辞不饮。

刘虎臣见时机成熟,斟了一大杯,跪在地上说道:“我家璇姑,聪明貌美,我意送与文相公做妾,求文相公应允,干了这杯,小人才敢起来。”

文白一面搀扶,一面说道:“虎臣兄喝多了,胡乱言语。”刘虎臣坚持说:“句句肺腑。”两人互相拉扯。

文白说:“且先起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容后再议。”

石筱艳见文白推脱,捧着一大杯酒,忙要跪下,文白连忙止住:“我吃罢了。”将这杯酒往喉咙里直倒下去。

璇姑又拿一大杯酒来,文白酒意涌起来,站都站不稳了,已经入了醉乡,糊糊涂涂的把璇姑扯起来道:“我吃,我吃。”举杯一仰,半杯仰入口中,半杯淋到衣领,地板上。

酒杯放下,身子望后要倒。

石筱艳忙指点璇姑,急忙扶住,将文白挪至床沿坐下。

换了一支红烛,石筱艳道:“姑娘快些吃饭,好进房去睡。”

璇姑红了脸道:“我饭是不吃,却到底不便进去。”

刘虎臣道:“你又来了,我方才怎样和你说的,快不要孩子气。”

石筱艳忙把璇姑推入房中,把门扣上。

璇姑道:“我还没洗手脚。”石筱艳道:“这倒是要紧的,房里有小脚盆,我递一盆热水进来就是。”

当即打了热水,连一壶茶,开门递进来,又将门反锁了离去。

璇姑取下钗子首饰,露出素颜。

此时的她,如同仙子,在红烛温柔地光辉照耀之下。

那袭粉色的长裙,如同初春的绽放的花朵,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美丽动人,搭配着白色的袜子和鞋子,如纯洁的仙女,给人一尘不染的感觉。

她的头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腰间,每一根发丝都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仿佛是午后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

在红烛的映照下,她的头发闪烁着温暖入心的光辉,宛如天上的霞光洒落在人间。

她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是一汪清澈的湖水,能够看透一切。烛光在她眼眸跳动,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仿佛是两颗明亮的宝石,让人无法抗拒。

她独特的美丽来自那一种温暖与抚慰的力量,此情此景,显得更加动人心魄,温暖人心,那是一种纯净而优雅的美。

此时的璇姑,如同月光下的百合花,静静地开放,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璇姑回头看向文白,只见他已经自己盖着被子睡了,衣服裤子,乱卸在凳子之上。

便把脸盆安放在竹篱笆那边,拉上帘子,将热水倾入,洗了手脚,擦了身子。

而后将茶放在桌上,将烛花剪去,把文白脱下来的衣服裤子,袜子腰带,一件件整理好,搭放在床前竹竿上。

璇姑准备端一支红烛,上到阁楼睡觉。走了两步,却是酒醉上头,不能移步,又因酒壮胆,来到文白床前。

她将手中红烛,照向文白,只见文白仿佛一座玉山安静倒地,满面的春容,如风度翩翩的潇湘才子,煞是可怜。

见此情状,璇姑不觉撇去往日万种娇羞,眼里脸上心头,皆是满满的一腔情思。

璇姑回忆起第一次见文白。

第一印象就是文白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物,而且相貌不凡,便有了几分敬慕。璇姑颇知大义,没有起别的心思。

不想哥嫂令其陪侍,这是拿她开玩笑,便觉得无聊至极。

她暗中又想:“做妾虽非美事,只要事得其主。文相公是个正人君子,若被他收为妾室,必不会始乱终弃。况且,我家受他大恩,借此报恩,也不为过。”一下想通了,定了主意,便觉得再亲热也没什么不妥。

等到铺床时,石筱艳一番劝说,心中充满憧憬,便觉得害羞。

到了吃晚饭时,给文白陪酒的时候,见他气概非常,议论惊人,更觉心爱。

至劝酒时,手挽肩挨,情动神迷,彷徨无主。

现在拿着红烛一照,看着心上之人,春思忽生。

又想起哥嫂吩咐的事情,自己该尽心服侍,哪里还执着!

便吹灭了蜡烛,卸了衣服,只穿着紧身的衣衫裤子,放下帐子,揭开锦被,竟挨着文白,朝里而睡。

躺了一小会,璇姑就被文白身上散发的热量,薰蒸得浑身滚热,只觉得耳红面热,心头突突地跳动,即便掀开被子,也没有冷静下来。

璇姑想要伸手去把文白抚摸,又羞怯不敢。

一缕月光,照进窗来,料想那月下海棠,深恐错期无人赏,贪得春晖挂满枝。

正此时,心猿意马的拴缚不住,惺惺忪忪的伸缩不定。

这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文白翻了下身,一只手搭在了璇姑的腰间,一只脚搭在大腿上。璇姑忙把头一避,侧身朝向里面。那只手直放过来,璇姑的脖子恰好挨着文白的胳膊,两人贴身而睡。

璇姑以为文白醒了,又是惊恐,又是心慌,后听那鼻中声息,却原来是睡着了的,才放下心来。

璇姑心中正动了情,怎么受得了文白贴身而睡,便转身搂抱,将文白的腿夹到她的大腿中间。

不知何处传来两声鸟鸣,惊动一池镜心,平添几折波澜,倒映一片皓月。

不一会,她便红了耳朵,热了脸颊,心头乱跳,按捺不住。

璇姑只得将手紧按素臣肩和背,把头脸埋入素臣肩窝,咽着口水,勉强缓解。

这举动把文白从睡梦中惊醒,朦朦胧胧的问:“这是啥,怎么这么热?”璇姑不敢答应。

文白疑惑,睁眼又是黑夜看不清,一手早摸到了璇姑满头长发,猛然闻到一阵香气,不觉失惊道:“不好了,你是何人,快些下去!”

忙用手去推,却因为大醉初醒,手上绵软无力,又被璇姑紧紧按住,竟推不动她。

璇姑一听,着急了,只得轻声说道:“奴是璇姑,哥哥教奴来服侍相公的。”

文白道:“这个使不得,快些放手。不然,我就要叫喊了。”

璇姑见事已至此,急忙说道:“奴非路边的野花,哥嫂感念文相公恩德,无可报答,叫奴来服侍相公,故不惜羞耻至此。相公不嫌丑陋,收奴为妾,感激不尽。若决意不收,奴是闺中处子,今既与相公贴身而卧,断难再事他人,亦无颜再图苟活,惟有一死而已。”说着暗自垂泪。

文白醉酒方醒,摸着璇姑香腻的脸颊,听她说的宛转可怜,现在又贴身交股,实在难为情,便没有喊人。

文白暗想道:“做人有始有终,她也没什么坏心思。这时候宣扬闹腾,叫她情何以堪?如果真寻了短见,那不是间接害死了她?”

于是用手替璇姑擦干眼泪,说道:“不是我不喜欢你,实在是觉得这样不妥!你且回去阁楼上睡。明天,再和你哥嫂从长计议。”

璇姑见文白回心转意,转悲为喜,把手放了下来,说道:“相公不须商议,奴身总属相公的了。”

文白忽然转念一想:“这事毕竟不可。虽然娶妾是常有的事,但我因救刘虎臣的妻子,而收他的妹子为妾,仗着那么一点恩惠, 行非礼之事,与那些恃强凌弱,乘人之危的人,有什么不同?但是,此时夜深人静,如果拒绝,必致她哭哭啼啼,惊动邻里,坏了她的名节。她要是寻短见,岂不是害了她。这可如何是好?”

踌躇了好一会,又想道:“不如效仿柳下惠,坐怀不乱,今晚且如此,待明日与他哥嫂说明。”

文白定了主意,对璇姑说要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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