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文白,双人,意儿一行三人,走在京城繁华大道,但见高楼耸立,五层,七层阁楼比比皆是,深宫大院随处可见。市井繁华,人声鼎沸,不愧京城气象。
原来,文观水的寓所在米市,只见周遭商铺聚集四面八方的好米,市集车马繁忙。观水的一个老仆,唤作文虑,认得文白,欣喜的将他们接引至一处木楼,牌匾上书欣运楼。只见楼高五层。
一楼是面馆,二楼是客栈,三楼是租户,四楼是酒馆,五楼才是主家住处。
文观水和老仆就住在三楼,合着五家租户,他租下两个拥挤的房间,作为京城落脚之地。
此时,天色已晚,明日才去拜见时公。见只有两张床,文观水提议去二楼的客栈开个房间。老仆文虑却说,天气炎热,愿睡楼道。
文白想去住客栈,被观水拦住。观水虽为官,却清廉正直,京城消费又高,没多少余钱,能省则省。他也知贤侄不是富裕的人。
最后,文白和观水一铺,双人和意儿同铺,老仆文虑拿条薄毯,睡在楼道。
叔侄二人,一人睡一头,因许久未见,聊至深夜。
第二天,天蒙蒙亮,双人起床来到楼下,从水井打水洗衣。文白起得早,不解的来问:“双人,何故这时候洗衣?”
双人将洗好的衣服晾起来。对文白道:“昨夜一梦,梦回船舱酣睡,又做梦中梦。梦见伏船底,爬到后舱了因身前,思量了因秉烛夜读,全然不知,知是梦境,遂共赴巫山云雨。原来一场春梦,惊醒之时,却身在观水房里。我唯恐弄脏观水被褥,恨无地缝可钻,窥见天有微光,下来清洗。”
文白道:“双人毕竟血气方刚,日后得了良缘,梦自少矣。”
待天色渐白,观水,文虑皆起,请文白,双人等就一楼面馆吃早餐。
但见,各种面点,花样百出,让人眼花缭乱,尝了一口,味道极佳。文白叹道:“不愧是京城,到底不是乡野小县可比。”
吃过早点,观水领文白一行人来拜见时公,却见太医匆匆。
原来,时公得病,此时已经卧床不起。太医诊断时恢年老体弱,神仙难救。
文白原以为功名唾手可得,不想突生变故。观水只得看望了时公,带着文白回寓所,他有公务在身,教文白京城游览胜地,忙完再说。
偌大京城,文白无心游览,便和双人,意儿去寻感恩阁。
双人记得地址,却离米市不远,远远看见一座七层的楼阁,阁楼门前一个带发修行的尼姑正扫地。
“施主请止步,此阁楼乃清静之地,男子止步。”扫地的尼姑看见文白一行人,赶忙止住。
文白施礼道:“静悟师太可寓在此处?”
尼姑道:“静悟师太外出了,不过我们阁主静舒师父在,施主可是来进香?”
文白摇头,双人道:“倘若静悟师太回来,劳烦通告一声,就说文相公一行人来过了。”
三人顿感失落,便在街上闲走。不期遇到一个举人成婚。听路人说娶的乃是从良的女子,新娘样貌倾国倾城。
三人便跟着凑热闹,主家热情,宴请众街坊,还请了师太祈福。双人眼尖,早看见,了因手持拂尘,口中念经。原来这正是师太的生意,便拉着文白去喝喜酒。
席间,文白看见静悟师太,了因,了缘,便和她同坐,不一会,几个唱曲的姑娘也坐过来,文白要避,因宾客众多,早乱了座次,师太让安心坐下。文白三人,就与静悟师太等一起吃饭。
静悟师太听闻文白去过感恩阁,不觉欣喜,正说要去拜访文白,主家敬酒,原来是今年高中的举人,姓许。众人齐贺。席间,鸡鸭鱼肉,牛羊鹿獐,山珍海味,俱是美味。
宴毕,师太还有安排,文白,双人,意儿便回观水寓所。双人对文白道:“承蒙世叔照顾,今早一事,实难再住,我想去客栈住。”
文白道:“如今时公抱恙,功名无望,怕是要回吴城。盘缠不够,囊中羞涩。席间,我问过静悟师太,她曾邀我去感恩阁,可为我等提供免费住宿。”
双人道:“何时说的,我竟未留意。”
文白道:“你都注意了因,了缘去了,哪会留意?”
双人只能尴尬笑笑。
待文观水主仆回家,文白说去投感恩阁。观水道:“这感恩阁我也有所耳闻,非受邀,一概不许男子入内。贤侄可是受邀?”
文白将缘由说了,观水道:“既然贤侄得此机缘,能省下不少盘缠,却是目前最佳之选。”
当下,三人告别观水,约定明天待他公务忙完,再去谒见时公。
三人来到许家,待静悟师太收官,已是半夜。见了因背着沉重的行囊出来,双人忙上前帮忙。静悟师太也是疲惫至极,忽见文白,顿时倦意全消。领着一行人回到感恩阁。
听报阁主未睡,便请阁主来大厅相见,静悟师太让了缘给文白沏茶,再谢医治之恩,复问医理。文白再诊,将医理剖析明白,众人皆点头。
方喝口茶,文白闻得一股异香扑鼻,甚是清爽,未知何处有花,早从帘后转出一个绝美女子,一头乌黑秀发,文白三人,全都看呆。
静悟师太忙介绍道:“这便是我的师妹,此地感恩阁阁主静舒。她是俗家弟子。带发修行。”
文白起身道:“静舒师太,有礼了!”
静舒师太还礼,见那文白风姿,与往日王孙公子截然不同。不禁问道:“师姐,这位先生是?”
静悟把坐船来京,文白同船,医治了缘说来。静舒师太上前谢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生积福了,静舒在此谢过。”
文白忙说:“不敢当,举手之劳。”
静舒看夜色深沉,对静悟道:“师姐,夜已深了,想必你也乏极,早些休息。至于文相公,可去安排四楼西厢房。”
文白正要说谢,静悟师太忙道:“不可,不可。文相公,余举人皆清贫仁义之士,只可以修行之士,礼遇有加。我意请他们住后院禅房,那里清静。”
静舒又看了一眼文白,道:“师姐说的是,师妹我有欠考量。不知文相公习武吗?”
文白意识到这里不对劲,便摇摇头。
静舒师太道:“后院禅房,久无人住,积灰颇厚,若要住人,须得临时着人打扫。”
双人道:“无妨,我等粗鄙糙汉,将就将就。”
了因,了缘听了,只顾请缨,火速收拾了后院三间禅房。静悟师太来到文白房间,欲言又止,文白过问。她才道:“贫尼羞于启齿,半夜若听得声响,还请不要奇怪,无需在意,文相公只管睡觉便是。”
文白也不根问。睡下不到一个时辰,果然听见有女子上阁楼的脚步声。因静悟师太有言在先,便不多想,复睡下。
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静悟师太领着了因,了缘给文白三人送早餐。文白谢过,白天拜见时公,晚上住感恩阁,如此住在感恩阁四日,时公竟驾鹤西去。
观水失了靠山,被靳直阉党陷害,夺去了职位,贬到北疆任职。
观水自知阉党之势威,不敢违抗。文白三人俱要回吴城。
观水道:“来京城不易,何况阉党乱政,太子势力单薄,用人之际。待我请遍门生故吏,再言回吴城。”
文白只得听从。有门生袁静,字正斋,愿携文白入翰林。有门生赵明,字日月,愿荐双人入兵部。
观水嘱咐再三,去北疆上任去了。
袁静,赵明皆是仁义之辈,与文白,双人气味相投,一日两日,便如好友,四人常聚,把酒问天,洒脱畅快。
袁静听闻文白住在感恩阁,并未在京城租房,便邀文白住自己家中。
文白道:“我理应与你住的近才好,不过,感恩阁的静悟师太,多日相处,已成忘年之交,我又喜清静,不想再搬。”
袁静道:“素臣兄既然有如此住处,在下也不勉强。”赵明也请双人住自己家,双人念着了因的好,也婉拒了。
于是,白天文白随袁静去翰林院作陪,双人随赵明去兵部任职,晚上都回感恩阁。
静舒师太听得文白在翰林院进学,双人在兵部当差,当下摆下酒宴。
文白等随静悟,了因,了缘到了四楼。只见满桌好酒好菜,意儿见了早就口水直流。
文白道:“静悟师太可要吃斋。”
静悟道:“酒是素酒,菜是素菜。”静舒道:“请文相公随我上楼,师姐不吃浑,荤菜摆在我处。”
文白招呼双人也去吃肉,双人只愿与了因同桌,因此推辞。
文白只得跟随静舒阁主,一直到了顶层七楼。
静舒师太打开窗户,道:“这是我的住所,文相公看这风景美么?”
文白道:“师太住的好地方,真是美景尽收眼底。”
静舒请文白坐下,桌上有熊掌燕窝,美酒佳肴,金碗玉杯,奢华至极。
静舒问道:“不知文相公在翰林院做何差事?”
文白道:“惭愧,我只是陪读念书,并不当差,双人不同,他有在兵部当差。”
静舒道:“文相公才情,何必过谦。贫尼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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