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偶遇虎臣

话说,郡主尉迟芬将文白带到郡主府,安置妥当。

文白刚进房间,两个卫兵,披甲佩剑,戍卫门前。

文白心中忐忑,不知此番是福是祸,早闻楚王仁德,按理说明日相见,应倾尽平生所学,以表忠心。奈何郡主所托之事,却是医治楚王不育之症。若论其他,恐遭郡主,郡马嫌弃。

然文白心怀天下苍生,怎能不就此大好良机,进言献策?又怕郡马嫉妒猜忌,反而受小人诬陷。于是心中定下谨慎行事,循序渐进。

这一夜,文白所虑颇多,睡不安稳。天刚亮,就起床来,只等楚王驾到,等待召见。

岂料,楚王一早到达郡主府不久,未多做停留,问之,原是进宫面圣去了。

文白昨夜难眠,顿感疲惫,不知是何安排。

正坐卧不安,郡马道:“楚王心系国家,入朝议事,不会再来,先生可自回。”说着,连颂楚王仁德。

文白见他一直称赞楚王勤政爱民,心想也是这个道理,顿感赵芮也并非小人,便离了郡主府,回到感恩阁。

静舒阁主见文白一早就回来了,心中欣喜,邀请文白一起到七楼吃早点,观看晨曦朝晖。

文白也是感慨,见静舒拿出各种糕点招待,不觉想起她所藏之人,不知是何人。因未能帮助楚王,文白落寞,食欲不振,静舒见此,亲自夹喂文白,文白推辞。

静舒道:“贫尼乃是俗家弟子,可以婚配。昨夜眼见郡主亲自请你,一夜思君无眠。唯恐郡主长留先生在府,一墙之隔,不能相见。”

文白道:“看你气色欠佳,原是失眠。我昨夜也未睡好。”说着困意顿起,欲回禅房再睡。

静舒阁主小声道:“可是昨夜郡主有幸?”

文白道:“郡主大方得体,礼贤下士,绝非贪图享乐之人。”

静舒阁主道:“文相公既然困倦,就在我房休憩。”

文白道:“我粗鄙脏汉,怎敢弄乱阁主香闺?”

静舒道:“文相公这般执拗,令我夜里不眠,日里不安哪!”

文白也是疲惫,推辞不过,那床铺极其舒适,倒头便睡了。待文白睡醒,已经是午后。

正惊醒,思量可是中了静舒迷香,侧身看见静舒阁主,衣裳整齐,睡的正香。

她那睡熟模样,美丽至极,安静恬适,一缕午后阳光,照进窗来,似那久远记忆。蝉鸣聒噪,竟全不听见。

文白轻身轻起,竟也惊醒静舒阁主。

静舒道:“相公起来了。”她话刚说出口,愣了一会,忙改口道:“文相公请不要见怪,贫尼失言。”

文白看她起床,如久处的夫妻,撩发整衣,毫无半点隔阂。

文白道:“阁主,睡的可好。”

静舒恍惚梦中方醒,道:“似睡千年。”

文白知她待自己真情实意,道:“不知昨日与阁主同饮清茶的是何人?”

静舒揉揉惺忪睡眼,说道:“来谈生意,耻于向文相公明说。”

文白道:“既然不是暗藏私情,不过问了,我还有事,要出去一会。”

静舒阁主道:“文相公既然不去翰林院,却是和何人聚会?还是去郡主府?文相公休要见怪,不过随口一问,你可不答。”

文白知她处处小心翼翼,实怕自己责备她逾礼,道:“实为寻访一人,他家妹子与我做妾。我去寻他。”

静舒阁主道:“平日很少提及文相公家室,不知文相公几个妻妾?”

文白道:“一个正室,三个小妾,要寻访的那一位却未过门,准确的说是两个小妾。”

静舒阁主当即表示:“能做文相公妻妾,真是三生有幸,静舒不求名分,不求长伴,只望文相公心中有念。贫尼心满意足。”

文白道:“我那两个小妾却是暗娶,纵使余双人也未告之,烦请阁主勿言。”

静舒阁主道:“文相公英俊不凡,惹得女子们仰慕,并不稀奇。”

文白道:“乃是有缘。”说着,又去寻访刘虎臣。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文白在街道疾走,竟与刘虎臣不期而遇,只见他满脸络腮胡子,带着斗笠遮阳,垂下黑纱,掩着半张面部。文白却是看他在算命,听到他声音,寻来一问,正是刘虎臣。他此刻化名刘大,躲避景王杀手。

二人寻得一处僻静处,文白忙问刘璇姑下落。

刘虎臣轻声细细道来。

原来,自与文白一别,刘虎臣躲避景王手下追杀,一家三人乔装打扮,星夜兼程来投连世雄,据连世雄若说,他与景王,靳直不是一路人,可是同朝为官,难免往来。

他令刘虎臣化名刘大,作为门客藏在府中。

后文观水来寻刘氏兄妹,连世雄怕刘虎臣暴露了身份,受到牵连。安排三人去投远房亲戚张皮匠。

当日,刘虎臣就拿着水夫人书信,护送石筱艳,刘璇姑去张皮匠家藏起,自己独自带着书信去文府寻文白,到了吴城,却得知文白进京。只得与水夫人定下日期,匆匆回京。

来到京城,刘虎臣本要寻文观水,却正巧观水被贬官离京,找不到文白,因此一直在京城四处寻找文白,不巧算命时候,遇到了文白。

文白感叹,世事无常。

刘虎臣道:“如今寻着文相公,我一家便不至漂泊无定了。”

文白道:“想不到连世雄虽与靳直走的近,却愿帮助你,我感觉不对,会不会是假意如此,引出当日火烧景王钱粮的同党?”

刘虎臣道:“若是如此,那么文观水来寻我,他便能猜到,当日是你我二人一起做得大事,文相公在京城多日,安然无恙,可见他并未告密景王。”

文白点头,道:“此地不宜久留,何不即刻出发,接了家眷,同我去吴城。”

刘虎臣点头称是,文白先辞别袁静,双人众友,又辞别静悟,静舒。

静舒阁主闻言文白离京,不知何时进京,忙将手中宝剑相赠。文白接过,路途遥远,正用的上。

当下,二人连夜赶了几天路,来到一处山岭,只见地势险要,草木稀疏。

一伙剪径的强盗窜出,要劫掠二人财宝。

那伙人约莫七八十个,都是骑着骏马,别着腰刀,拿着枪棒,背着弓弩。一个个虎背熊腰,彪悍无比。

刘虎臣仗着勇力要教训这伙强盗,倏忽从袖中飞出两支袖弩,要取头领,使其群龙无首。

只见那为首的两个头领,身手敏捷,一个头领将头一低躲过弩箭,一个头领躲闪不及却拿口接咬定弩箭。

见有暗器,为首的强盗惊出一身冷汗,命手下喽啰放乱箭。刘虎臣急忙退到巨石后躲避。文白却两脚不动,拔出宝剑,将近身弓箭纷纷砍作两段。

两个强盗头领见状,催促喽啰们纵马来厮杀。他二人一个挥舞长棍向前,一个拔出腰刀高举。

刘虎臣唯恐文白受伤,捡起大块岩石一扔,砸断一条马腿,冲锋的几人乱作一团。

文白迎着两个头领,一刀砍断长棍,飞身一脚将持刀的头领踢下马来。

但凡喽啰杀到,皆遭不住文白一个回合。刘虎臣大喜,抖擞精神,捡起兵器厮杀。

不一会儿,强盗便折了半数人马,持刀的头领还被刘虎臣擒获。剩余强盗见势不妙,纷纷逃跑。

刘虎臣将那头领绑缚,让文白发落。文白正要一刀砍了。早见另一个头领只身一人折返,自缚双手请罪,请文白饶他兄弟一命。

文白看他讲义气,早已有心放人,怕他使诈,说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一身本领,又讲义气,不去为国开疆戍守,如何做起强盗,来劫掠贫弱?我纵砍了你们,也是为民除害。”

那头领道:“好汉执意要杀,连我一起杀了吧!”

文白挥刀要砍,但见两头领全无惧色。刘虎臣忙道:“文相公,且慢,此等义士,绝非杀人如麻的歹人,不可轻易杀之,或有隐情。”

文白放下刀道:“这一刀且记下,你们如何做这强盗勾当,可有隐情说来。”

那两个头领忙叩谢不杀之恩,忙将事由说来,

原来二人一个唤作计奇,一个唤作叶豪。先前被刘虎臣捉住的是叶豪,他自幼习武,本是本分人,因荒年被靳直手下催租,为了活命,落草为寇。

后来自缚双手的义士唤作计奇,因打死了为非作歹的景王党羽,被官府缉捕。又为了躲避景王追杀,逃亡到了叶豪地界。

叶豪听闻计奇之事,拜为大哥。

计奇道:“叶兄对我有收容之恩,我便聚齐众多人马,势要杀靳直阉党,除景王党羽,为民请命。不想今日折在此处,我观先生手段高超,怕叶豪兄弟性命难保,要来求饶,若是不果,不愿独活。”

刘虎臣大喜:“原来你也被景王追杀。”忙解了绑绳。

二人大喜,拜谢饶命之恩。

文白问道:“你二人都是义士,又心系天下,不整顿纪律,缘何还要抢劫路人?”

计奇忙说要设宴款待,细细道来,将文白,刘虎臣二人请到山寨。

让文白坐了主位,端来好酒好肉。

文白一看都是鹿肉,虎肉,野鸡,野兔全是山里猎物,鱼,龟,虾,蟹,都是江河打捞。

计奇说是就近捕捞,酒也是自己酿,平日从不劫掠村民,只守着从京城来的富人,劫财来用。若是遇到贫弱,也绝不劫掠。

这次遇到恩人,本也不想动手,奈何刘兄先发暗器,这才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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