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未府波折

话说文白住在何贞莹家几日,终等得冯宝回家。

何贞莹哭诉之前的遭遇,冯宝赶忙拜谢文白大恩。与文白商议道:“景王爪牙众多,消息又是极其灵通,只怕此事不久败露,性命难保。”

文白道:“不如搬家,隐匿姓名。”

冯宝道:“我早有隐居荒岛的打算,本来还想将妹子嫁出去,在去荒岛,度过余生,如今,只好带她一起去。”

文白念及这段日子,英姐颇为照顾,实有不舍,又无可奈何,只盼望景王,靳直早日伏诛,天下太平盛世,或可再见英姐回来。

于是,冯宝带着家眷出海,逃亡荒岛去了。

文白嗟叹,一路来到丰城城里拜谒未公,找到未公府上,抬头却见未家正在举办丧事,大感不妙。

等进入未府,只见未鸾吹身着孝服,大为震惊。又见未鸾吹身边,有一个男子,也着孝服,未曾见过,不知是谁。

等寒暄几句才知,未公死前,过继了未鸾吹的堂弟未洪儒作为子嗣。

未洪儒是未公之弟未基的幼子。未基有三个儿子,未洪英,未洪武,未洪儒。其中洪儒是其妾室蔡萱花所生。

当下,未鸾吹亲切称呼文白为二哥,文白也称呼未鸾吹为世妹,这引起未洪儒一阵诧异。他自语道:“这人非亲非故,到底是谁啊?”

待送走宾客,他又见未鸾吹将文白带到厢房,与其他人格外对待,显得格外热情。

未洪儒心中嘀咕:“堂姐已经许配给东方老爷家的公子东方旭。怎么跟这陌生的书生纠缠不清?莫不是她有私情,想联合外人谋夺家产?”

他一阵疑惑,就去找他的好友计都商议。

计都听了说道:“未公子,你去太守大人那告发两人,告你姐不守妇道,他二人下狱,未公家产可不都是你的。”

未洪儒迟疑道:“还不知他底细,背后靠山是否庞大?此计冒险,只怕害了我的鸾吹姐。”

计都道:“那么,未兄,可去探听他底细来。”

于是,未洪儒回到未府,刚进大门,就见丫鬟仆人们忙碌,看见未洪儒,急忙报告未鸾吹病倒了,想是连日伤心,操劳过度,病倒了的。

未洪儒一听慌了神,这未府上下都是未鸾吹操持,他对未鸾吹也是极爱慕,又敬仰的。爱慕她的容貌身段,敬仰她的贤良淑德。

遂慌忙跑至未鸾吹香闺,正怕惊扰深闺,要唤丫鬟通报。早听得闺阁之内有男子说话声,顿时醋意大发,冲撞了进来。

果真看见文白在场,似用手握未鸾吹的手。当即怒喝:“哪来的野汉狂生,轻薄良家妇女?”

文白赶紧起身解释,自报家门。鸾吹的贴身婢女素娥见状,赶忙解释误会,说文白是替鸾吹小姐诊脉。

未洪儒这才放心,对素娥说道:“缘何不请大夫,书生懂得什么,不过会些皮毛?”

素娥道:“文相公医术精湛,还曾治好郡主,比得上皇宫的太医。”

未洪儒将信将疑。见文白开了药方,回厢房,举止收敛,寡言少语,也就没多虑。

过了三两天,未鸾吹果然好转。未府上下都称赞文白妙手回春。

未洪儒一看未府中丫鬟仆人都对文白印象极好,心中烦闷,就去找计都。

计都心中也有小算盘,他垂涎素娥已久。见未洪儒急切想将文白赶出未府,献上一计,说:“在婢女素娥碗中下药,待那文白把持不住,当场抓住,送到太守面前。”

未洪儒道:“此计甚妙,不影响鸾吹姐,只是苦了婢女素娥,不管了,区区一个婢女,往后再买一个给鸾吹姐。”

计都道:“小弟有个不情之请,既然素娥定会坏名声,我计都不嫌弃,想要娶那个婢女。”

未洪儒惊讶说:“计都兄,身边多少富家千金,缘何看中我家婢女,这不是自掉身份的么?”

计都道:“你小子,涉世未深,不知道素娥的好,你只瞧你家鸾吹姐,脸蛋娇媚,心疼不已。却不知这女人要看身材。你家素娥,我一看便知,一等一啊!”说着还不忘哈哈大笑。

未洪儒道:“既然计都兄不嫌弃,我定让给你。”

且说文白救治了未鸾吹,他的高超医术传开,不胫而走。

丰城太守任信,听闻此事,与其夫人严仙芝商议道:“我家小女湘灵,久病缠身,多少大夫治不好,不如请文白来看看。”

严夫人道:“我家小女这怪病,恐怕不是神医,医不好,都说听天由命,你地位尊贵,不要刻意去请。”

任太守听了,也是无奈摇头。

一天,素娥被叫去给文白清理房间,此时,文白正在未府书房借书看。因天热口渴,素娥拿起房中桌上茶壶,倒了一杯茶喝了。不想这茶却不解渴,不久浑身燥热。

也正这时,文白回到厢房,见此光景,知是素娥被人下药。忙令其不要走动,从包袱拿出头陀搜刮来的丹药。

只见,那丹药一共十瓶,分了颜色,标记了毒药,解药,用法,用量。原来这是头陀献给虎卫国师的丹药。

文白自语:“不知这丹药奏不奏效。”于是他自己吃了一粒,又吃了解药,确实解了毒,这才决计给素娥服下。

素娥见文白如此慎重,以为大病,自是害怕不已,忙嘱咐后事,她趁此对文白说:“我父沈杏园,早年犯事遭处斩,有一个兄长,发配南蛮戍边,我从小卖到未府为奴,一生卑贱,吃尽苦头,只有父母在世时过了些幸福日子。”

文白听了也是同情她,让她喝下解药。说,不是大病,不一会她就会好了。

素娥如释重负,渐觉体温正常,恢复如初。

此时未洪儒也不敲门,推门进来。正要看二人出丑。

却见素娥好转,毒已经解了。两人衣服端正,不好说什么。素娥道:“洪儒少爷,找文相公何事?”

洪儒心虚,遮遮掩掩,直说没事,来看看。

他匆匆离开,又去找到计都商议。

计都一拍脑门,气的咬牙,说道:“真便宜了那文白,定是你做事愚钝,没把握时机,那文白和那素娥早完事了。”

未洪儒道:“这下如何是好?”

计都道:“照样绑他,送太守处,依旧告他。那素娥定然已经被他玷污,拿去验身,任他万般抵赖无用。告他诱骗你家婢女,图谋鸾吹小姐。”

未洪儒连赞好计。马上引了官兵,家丁,将文白,不由分说绑到太守任公面前。

任公一见堂下文白,果然相貌堂堂,本想有心结识。听了未洪儒的一面之词,以为文白是轻薄浪子,便叫人给素娥验身。

未鸾吹大惊失色,她也知文白风流倜傥,素娥一个婢女,哪里把持的住,况且文白住在厢房几日,两人日夜相对,未鸾吹又没有时刻约束素娥,素娥难免偷会文白,两人干柴烈火,发生点什么,也是人之常情。

未鸾吹害怕二人已经发生了不该有的关系,若验出素娥非处子,坐实罪名,本来好心厚待文白,到头来,却害了他。正提心吊胆,不知如何是好。

结果验出,素娥还系处子。那么未洪儒就是胡说八道了。

任公当下发怒,要治罪未洪儒,未洪儒胆小,立即供出计都主使。任公叫人拿了计都,计都认罪,不在话下。

未洪儒被轰出,却见一群人上前对他拳打脚踢,为何?原来,未鸾吹早就许配给了东方家的独子东方旭,东方旭听闻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与野汉有染,正关切事态发展。若是坐实有染,要当场退婚。如今听的是诬陷了未鸾吹,恨未洪儒不争气,不肖子,当街暴打,还是未基出面,将未洪儒带到未公坟前磕破了头,才平息众怒。

且说文白,经此一事,觉得久留未府不妥,当即辞行。却是任公派人来请,有书信道:“老生早闻文相公医术高超,小女近染一病,卧病在床,请了三四个大夫,都治不好这怪病,有情文相公前来看诊,若得小女痊愈,诊金绝不会少。”

文白便暂停收拾包袱,跟随任公派来的公差,来到他宅子里,随后由严夫人带到深闺。

文白只觉此处幽静,香闺素雅,进门看见一个绝美的女子,卧病在床。严夫人说:“此便是小女任湘灵。”

文白点头,道:“晚生若有冒昧之处,请夫人谅解。”严夫人道:“先生坐怀不乱,又是治病膏肓之人,我岂有疑?只管放出手段医治。”

文白遂替任湘灵诊脉,望闻问切后,心中有个七七八八。来到大厅,面见任公,阐述医理,开了药方。

说道:“此药服七日,药到病除。”

任公道:“先生果然医术精湛,见解独到。”

文白起身要走,严夫人挽留道:“先生你看,太阳下山了,不如住在任府。”

任公也说:“先生在未府的行李,我让仆人去取来。”

文白执意要走,任公只得以湘灵怪病反复为由,留文白在府中观察病情。

文白这才答应住下,任公即刻派了仆人从未府取来了文白的行李,正待早睡。任公又有请庭院喝酒赏月,二人便闲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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