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文白送水梁公出了城,羡慕他夫妻恩爱,也是希望早日回吴城,不知刘虎臣接到刘璇姑没有,若是中途没有差错,应是接到,正可回家纳妾。
当下文白与谢家兄妹分别。
对谢翠莲道:“你被景王党羽到处追捕,本应该躲躲风头,却还受你恩惠,冒险出面。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谢翠莲思量自己被景王密捕,问道:“不知白公子有何良策,让我等兄妹四人有栖身之所。”
文白思量一下,说道:“不如占山为王,现多有豪杰得罪靳直,景王,隐匿山林。”
谢鲲道:“此去百里有一处山头,唤作虎楼寨,寨主薛桓宽宏大量,广纳贤才,似有称王称霸之志,不如去投他,可是没有引路人。”
宦应蛟说道:“占山为王,终究不是正理,家门无光,祸及子孙。碧莲,翠莲你二人何不到我道观躲避,也跟我作伴,我也趁此机会提点你们腿脚功夫。”
谢翠莲和谢碧莲觉得妥当,便应承下来。谢鲲道:“我看,不如觅一山头,自立为王,比做那薛桓手下可不自在多了。我等占山为王,只听白公子号令,若是朝廷需要,只消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鹏道:“只是你我名声不显,如何聚的起人马,没有人马,如何对抗的了景王讨逆大军?”
文白道:“多地苦于靳直,景王之辈,谢兄举除阉党,诛佞臣义旗,何愁无人归附。”
谢鲲连连点头,便就附近狼鳌山修起营寨,高举义旗,占了山岭,做了山寨大王。只等文白下令,随时起兵协助。
待送走众人,文白顿感孤独,于是归心似箭,贪抄近路,不期在崇山峻岭间迷了路,正不知如何走出山林。
脚下一空,连人带马落了陷阱中。
文白见天色马上暗淡下来,恐怕葬身野兽之口。心正焦急。忽见一伙贼人,打着火把来势汹汹,围了上来。
文白看那些人,着实惊讶,他们阵容齐整,好比近卫军,刀枪剑戟,无有不通,看来绝不是泛泛之辈。
为头的头领对着文白左看右看,突然一股脑跪拜,大呼:“哎呀,大水冲了龙王庙,冲撞文相公了。”火速叫人将文白救出陷阱,搬来凳子请坐。切问可有受伤。文白一点皮外伤,坚称不打紧。
文白问道:“你是何人?”
那头领道:“小的叫费洪,是虎楼寨排行第五的头领。大王有所不知,如今虎楼寨,头把交椅是新任大王刘虎臣,他常称赞文白乃吴城第一名士,文武双全。第二把交椅是原虎楼寨主薛桓,第三把交椅是半月峰大当家计奇,第四把交椅是半月峰二当家叶豪,小人武功低薄,坐的末把交椅。”
文白这才放下心来,原来刘虎臣现在做了虎楼寨大王。可惜没有叫谢鲲,谢鹏投奔虎楼寨,不然这是绝好的去处。
费洪继续说道:“我家大王叫人画了文相公画像,教兄弟们认识仔细,以后遇到文相公,都要礼敬有加,决不可动手,伤及一根毫毛。”
文白问:“虎臣兄可在山寨?”
费洪道:“大王为救家眷,带了百人,下山去劫花船了。”
文白一听,大惊失色,莫非璇姑在花船上。如何没有遇见?
文白唯恐刘虎臣莽撞,忙道:“快带我去见你家大王。”
费洪道:“文爷,你看这天色已晚,还是先住一晚,我家大王勇猛,不过劫掠几艘花船,顷刻便凯旋而归。”
文白坚持道:“劫掠花船,可是大罪,稍有不慎,把命搭上。不敢耽搁,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费洪道:“山寨仅我一个头领,大王差我守好营寨,不敢轻动。我差一个忠诚的小厮领你去。”
说着唤来一个小厮,名叫费览,是费洪的族弟。
费览立马带文白去寻刘虎臣。
两人连夜马不停蹄,奔马到一处江边,只见圆日缓缓升起,荒山野岭间,一座破旧的木塔,在霞光里摇摇欲坠。
忽有几人探出木窗,原来正是刘虎臣驻地,费览表明身份及来意。
刘虎臣大喜,慌忙迎接文白上楼。令山寨几个当家一一见过。
刘虎臣听的费洪用陷阱误伤了文白,切问伤到何处?
文白淡淡一笑,只是皮外伤。又问他可曾接到璇姑。
刘虎臣满脸愁容说道:“我家娘子,和我那妹子都没接到。后来打听的,被靳仁那厮掳到花船去了。”
文白忙将营救许鹣鹣一事说出,或可照例营救她们。只是,三探花船,并未见到璇姑。
刘虎臣说道:“文相公有所不知,靳仁那厮的花船是专供靳直,靳仁一家,那一条见不得光的花船,根本不会进京城,半道一头开到那地下河,直送到景王的地下皇宫去。”
文白道:“她们若被景王囚在地下皇宫,岂不是不得重见天日?”
刘虎臣道:“所以我非常焦急,眼下,景王手下护送那条花船正在河中,不到一个时辰便会在此经过,我等没有战船,不好下手,因此干着急。”
文白登上高塔眺望,道:“此地上游有处窄口,派人堵上,待花船经过,掘开堤坝,到时候大水冲下,将花船冲到那岸上,此水攻之计。”
刘虎臣大喜:“文相公不愧熟读兵法,我等砍木头,做成独木船,裹同洪水,冲击船队,正可一举击溃景王卫队。”
言罢,下令修建堤坝。文白因连夜赶路,已经疲惫不堪,刘虎臣让他呆在塔中,应变指挥。他说道:“文相公,离花船来此还有段时间,你赶紧休息一会。”
文白也觉得对,便躺在木板上睡着了,似乎还做了几个梦,醒来时不记得了。
是费览将文白唤醒,说:“花船已经接近。大王请问文相公,何时掘开堤坝。”
文白揉了揉双眼,朝江面张望,对费览说道:“距离还不够近,需等一等。”
刘虎臣此时已经坐上独木船,心中焦急,又拆了手下喽啰来询问。文白知道他心急,让喽啰回去等号令。
刘虎臣只能憋着劲再等。突然只见木塔上费览正举着令旗挥舞。刘虎臣忙掘开堤坝,乘船冲击景王士兵。
景王这边主将正是靳直的族子靳通,他因会水,被靳直派遣押送花船,手下带着三百士兵。
面对三倍兵力,刘虎臣根本不惧,他占据地利优势,那花船果然被大水一冲,冲到了岸上,马上搁浅了。
刘虎臣的独木船却来去自如,靳通手下士兵被杀死一百,淹死一百,还有一百,都投降了。
靳通见大事不妙,忙乘小船逃跑,被刘虎臣追上,二人在小船上,展开单挑。
靳通大声呵斥道:“你这厮好生大胆,犯下大事了,只等景王大军剿你,死无葬身之地。”
刘虎臣冷笑道:“景王大军来又如何,正省去我去找他,我正要反他。”
靳通见吓唬不到他,抽出佩刀极速砍来,刘虎臣惯使铁枪,长枪格挡开,又是回身猛刺,两个好一对厮杀,靳通斗了十数回个,终敌不过刘虎臣,正要跳入江中逃走。
不提防计奇杀到,轻舒猿臂,一把擒下靳通。
薛桓也杀到,对刘虎臣道:“大王,此人对靳家颇为忠心,又武力不低,应立即杀掉。”
刘虎臣却另有打算道:“将他放回去报信,就说是虎楼寨做的,让景王来剿便是,省得我去找他。”
计奇狠狠道:“算你今天走运,快滚回去报信吧。”
靳通道:“你们等着,你们等着。”说着窜入水中逃走了。
几个头领解救了石筱艳,刘璇姑,对其他人秋毫无犯。来到木楼处。
计奇道:“文相公果然神通,此战大胜。若是虎楼寨有这样军师相助,能成大业。”
刘虎臣忙道:“只要文相公肯山上,这寨主之位,我理当让之。”
文白道:“我还需去朝堂劝谏才好。”刘虎臣点头。
刘虎臣当即表示火速回山,然后带着刘璇姑去吴城。
文白道:“靳通既然报信,顷刻就会有大军来剿,的确需要火速动身。我不宜与你们同路,免人猜忌。”
刘虎臣颔首。带着人马火速回山寨布置防守。文白沿着大道回吴城,果然一路上,到处都是缉捕劫花船的文书,告示。只听的路上行人道,这般虎楼寨的好大胆,花船是能劫的么,真是吃了熊心豹胆。
文白因是独身,身边没有漂亮女子,反而没有人盘问。这日入住客栈,吃晚饭时候,听见一个师太,和掌柜吵架。
原来她是景王妃子的师父,正要去景王府上教那姓凤的妃子经文。因店小二怠慢了她,大发雷霆。
文白因独自一桌,师太看文白是读书人,要同坐一桌。文白也不惧,让她自便。
师太身后一个尼姑,开口道:“这不是文相公?”
师太一脸诧异,对那尼姑瞪了一眼。尼姑再不说话。
文白看了看她,觉得面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只能一边和师太说话,一边回想在哪里见过那小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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