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惊人天赋

王庆之闭目坐在地上,在姜尚与言若山的注视下过了半个时辰。

言若山小声问姜尚道:“掌门师祖,小师叔在干什么,怎的如此之久一动也不动?”

姜尚摇头:“不知,且看他如何说话。”

这时,王庆之睁开眼睛,仰面看着姜尚:“可以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乾,元亨利贞……”从他开口到结束,足足用了大半个时辰,但却让姜尚和言若山听呆了。

半个月,王庆之仅仅用了半个月,便将此前只听过一遍的五本典籍,一字不差地的背了出来,这是什么记忆力?

姜尚忍不住问道:“庆之,你方才坐地冥想是在干什么?”

王庆之站起来,讷讷道:“在想你此前读给我听的那些话。”

姜尚十分确定,半个月来王庆之从未看过书,他也不认字,而且他也不曾找自己问过这些,也就是说他只听自己读了一遍,然后便记住了,而且在时隔半月之后,他还能回忆起当时自己所听到的内容,一字不差,连语气和断句都一模一样,太不可思议了。

姜尚将王庆之拉到一旁,对言若山道:“若山,你将玄黄剑法前三式演练给庆之看。”

言若山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立刻明白掌门师祖的意思,同时他也想看看王庆之的记忆力有多恐怖。应了声是,取下腰间佩剑开始演练起来,不知有意无意,他的剑招速度很快。

姜尚道:“庆之,你仔细看看,此乃我门内独门剑法,前三式一共三十九招,且看你能记下多少……”

王庆之本待要问是不是自己赢了,但见言若山突然开始舞剑,他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为之吸引。

见王庆之神色认真地看着,眼中再无空洞木讷之色,姜尚便没去提醒言若山动作慢点了,而是想看看王庆之的反应,他能记住多少?

不到半刻工夫,言若山收剑而立,叫了声掌门师祖,然后对王庆之道:“小师叔,我方才可曾演快了些?”

王庆之未做理会,他现在心里只剩下对方才所见剑招的好奇与喜欢,走过去冲言若山伸出一只小手:“剑给我。”

言若山一愣,询问地看向姜尚,姜尚点头,他才将剑递给了王庆之,低声提醒道:“小师叔注意安全。”

王庆之接过长剑在手里抖了抖,觉得很有意思,接着便一步往前迈出,学着方才言若山的姿势演练起来。

他从未用过刀剑,一开始还有些生疏,可随着剑招越来越多,他的动作也随之顺畅快速起来。除了因没有内力而无法像言若山那般飘逸之外,所有动作竟丝毫不差。

言若山眼睛瞪得老大,这怎么可能?他只看了一遍!

收剑,站定,拱手,行礼。王庆之完成了所有言若山做过的动作,一言不发地看着姜尚。

姜尚如今越发坚信自己的推断了,王庆之绝对是个练武奇才,玄黄剑法一共六式,前三式三十九个剑招,后三式三十三个剑招,共计七十二式,以沉稳大气、凌厉刁钻见长,寻常人便是一年也很难记住,即便记住了,也无法做到每一招都十分标准。

言若山二十四岁,一套剑法练了十二年才有如今这般境界,可王庆之……居然只用了不足半个时辰。

姜尚道:“庆之,你与若山过过招,不得下重手,点到即止。”说着抬手隔空一抓,松树下一根树枝便到了手中:“将剑给若山,你用这个。”

这剑招十分精妙,练起来也有意思,就是不知是否实用。王庆之没说话,将剑还给言若山,接过树枝摆出个起手式对着言若山。

言若山虽然惊讶,但他知道,习武靠的是时间积累,任何招式都要经过大量实战积累才能被活学活用,他不认为王庆之能与自己过招。按照掌门师祖的意思,这位小师叔要用实力驯服,只有赢了才能让他服气。

“小师叔请。”言若山举剑相对。

王庆之并不客气,直接将树枝往前刺去……

言若山持剑相迎,他本打算随意与王庆之过几招,然后将他击败即可,可随着王庆之进攻的招式增加,其速度也越来越快,言若山渐渐发现自己有些托大了。尽管王庆之没有内力,可他力气很大,速度变快便意味着力道加重,加之其反应速度极快,对剑招的理解有着让人难以想象的速度。

而且他的学习能力十分强大,每次被逼退之后,很快便能巧妙应对上一次的情况,简而言之,同样的招式第二次对他无效。

不过盏茶工夫,二人已经过了数十招,王庆之一直在挑着前三式中适合当下的招式反复使用,且越打越顺畅。言若山出于公平考虑,他没有使用前三式之外的招式,连内力也不曾动用,这样的结果就是他很累,每次与王庆之手中树枝碰撞时,都要耗费极大力气去应付,他开始有些体力不支了。

姜尚看得又惊又喜,这种习武速度与天赋,简直就是专门为练武而生的。他提醒道:“若山,放开一些。”

言若山会意,暗暗松了口气,如果再不使用内力的话,他觉得自己很快便要败下阵来,这传出去多丢人?于是他立刻调出内力,持剑向王庆之攻去。

言若山内力一出,王庆之的压力陡然增大,可他非但没有半点颓势,反而越战越勇,对面内力带来的压迫感让他有些兴奋,力量越用越大,手中的树枝已经被舞出了残影。

姜尚越看越欣喜,这孩子天赋卓绝,若培养得好,日后定会成为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仙踪祠,已经很多年没出过此等天才弟子了。

言若山则越打越心惊,他自然不敢动用所有内力,但随着王庆之越战越勇所带来的压力,他也已使出了七成内力,可尽管如此,却还是拿不下王庆之。

有这等厉害身手的一个人,说他刚练武不到一个时辰你信吗?反正言若山不信。

“叮!”王庆之的树枝前刺,正中言若山长剑一面,一股巨力瞬间将他内力逼退,却去势不减,言若山双脚一丁一八分前后,内力直灌双臂,才堪堪顶住王庆之的那根树枝,心中惊涛骇浪,如此幼小的一个孩子,为何会有这般惊人的力气,他是吃什么长大的?

“不对。”王庆之突然冒出两个字,谁也不知他什么意思,接着就见他手腕一翻,树枝前端下压回旋,握在手里的那头随着拳头往前而去,言若山不明其理,这不是玄黄剑法的招式,他要干什么?

就在拳头下端即将进入言若山攻击范围时,王庆之右臂突然往右上方划去,树枝改剑为刀,荡开言若山的长剑,由上方怒劈而下。

“叮!”言若山匆忙格挡,巨力再次传来,比此前任何一次都重。言若山后退一步,满目震惊,可王庆之的树枝又来了。

这次又变回了玄黄剑法,可姜尚却从中看出了不一样的地方。

王庆之似乎不太适合用剑,他力大无穷,剑主轻灵,制约了他力大的优势,所以他在进攻时,多次将剑招变为刀招,砍、劈、抹、挑、拂,其中有玄黄剑法的影子,但招式却已完全不同。

姜尚若有所思。

几番下来,王庆之依旧生龙活虎,言若山却苦不堪言,他觉得自己想多了,眼前这位小师叔根本就不用自己让,自己的九成内力也只堪堪够挡下他奋力一击,而且吃暗亏的还是自己。

“对。”王庆之又突然说了个字,同时树枝对着言若山拦腰横扫。这一下又疾又快,且事发突然角度刁钻,正是言若山旧力刚出新力未生之际。

言若山暗自一惊,匆忙间只来得及挥剑格挡,就听“铛!”一声脆响,树枝劈在剑锋上断为两截,言若山站立不稳,被刮带着扫了出去,往侧后方连退数步,最后一屁股坐到地上,惊呆了。

王庆之将树枝断口拿回来看看,然后伸向姜尚:“兵器不趁手。”

得亏不趁手,若叫你有了趁手兵器,这回我怕是非死即残,真是个妖孽。言若山暗暗吐槽。

姜尚哈哈大笑:“好!明日去你娘坟上祭拜回来我便传你内功心法!”

“好。”王庆之立刻便忘了兵器不趁手的事情,面露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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