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益州刺史苏念行,也是个远近闻名的才子。13岁就中了榜,后来被派去益州做刺史,为官清廉正直,很受百姓爱戴。也是在益州,苏念行遇到了那个与他相知相爱的女子,结为了夫妻。可天不遂人愿,妻子体弱多病,几年后便离世了,只留下一个三四岁的女儿,名唤语眠。这苏语眠从小便饱读诗书,才情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张俏丽的小脸未施粉黛,却依旧妩媚动人,精致又显清丽脱俗,艳若桃李,丽如春花。眉如弯月,齿如瓠犀,目若秋波流转,双瞳剪水,婉如清扬。长到十七八岁的时候,更是出落的亭亭玉立,成为了远近闻名的才女。苏念行入狱后,苏府男丁悉数流放,女眷暂禁苏府,等待发落。
这天,苏语眠正坐在庭院里看书,忽然听见外面一阵骚动,正欲探听,看见婢女沉星朝这边跑来,便询问情况。沉星急急忙忙地说:“小姐,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官兵,说是奉旨前来捉拿罪眷的,怎么办呀?”苏语眠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可像这种抄家抓人的事也是第一次见,虽然有些害怕,却没乱了阵脚,吩咐沉星去拿自己卧房里的锦囊——那是阿娘临终时留给自己的,说有用的着的时候。可还没等沉星出来,官兵便破门而入,将苏府罪眷抓了起来,暂且关入柴房。
柴房内一片混乱,时不时传来一阵啜泣声。苏语眠站在门口,望着府中的官兵出神。“小姐小姐,我找到那个锦囊了!”苏语眠忽的转头,看见沉星抱着那只锦囊,站在她身旁。苏语眠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保住了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看着那个锦囊,苏语眠不由得想起了以前母亲活着的时候,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场景,可现在时过境迁,早已不复从前了。想到这里,苏语眠不知不觉打开了锦囊。锦囊里装着一枚白玉玉佩,看起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上面的花纹却吸引着苏语眠的目光——那上面的花纹不像是寻常玉佩上的雕的花草树木,倒像是西域的某种图腾。思索了好一会儿,苏语眠也不明白这花纹的寓意,就把它收了起来。
另一边,前来缉拿罪眷的正是霍遥和王冕二人。王冕耀武扬威,摆起了官架子,一会儿嫌马跑得慢,一会儿嫌将士以下犯上,一会(儿嫌伙食住宿不好……这一路上,可没少惹事。霍遥是个爽快人,看见王冕那造作的样子,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一顿,只是为了顾全各自颜面不好发作。
到了苏府,霍遥管人,王冕搜财,分工明确,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很快便清空了苏府,罪眷暂关入柴房。霍遥看今天天色已晚,便吩咐下去,明早启程。
柴房内,下人们见主家大势已去,个个忧心忡忡,几个年纪小的忍不住哭出了声。苏语眠看了看她们,然后静静地望着那一轮明月。 “今晚的月亮,不是很圆呢。”苏语眠自言自语道。丫鬟沉星看见了,诧异道:“小姐,你…不伤心?”苏语眠看了她一眼,对她说:“傻丫头,伤心又有什么用呢?”别看苏语眠柔柔弱弱的,可内心却有着不输男子的刚强。而且正如她所说,自怨自艾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会徒增烦恼。
在此期间,霍遥想着路途遥远,嫌人多不好上路,就把苏府一众下人送往当地府衙,交由知县发落。苏语眠从小体弱,需要人照顾,霍遥嫌麻烦,就把丫鬟沉星留了下来,照料苏语眠。
短短一日功夫,偌大的苏府除苏语眠和寥寥几名下人以外,便只剩霍家军和刑部一众官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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