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蒸发

第一章人间蒸发

一处老林中,旧破窄小的茅屋内散发出微弱的亮光,屋中有两人,一个如烂泥般躺在地上,而另一个如雕像般坐在少了一条腿的木桌旁,被大雨敲打的茅草抛下水滴落在些微泥泞的的血水之中,时时侵占着他的心跳。一只削去半截的的烛灯映着他的身躯,他的双手压着一本稍有残破的古书,不断翻阅,他眉毛紧皱,全神贯注的研读着书上的字句,时而短吁,时而沉默。雨停多时,欧阳若重释般合上古书,揣进腰包中,又将早早撕下的半页细细折好放入鞋中,长叹:“为何我会识得此书内容,而且依书中所绘,此间竟有倾世之宝,却不知宝为何物。又载有锻体之术,练气之式,还有.....出局之法。”呵呵“。欧阳若轻笑到:“难道是天意。而此书中的某些内容,以前......我倒是见过十分相似的”。

随即从倒在脚下的男人左胸处抽出一把短剑,霎时,寒光骤显,直直射出男人如死亡的安静,欧阳若双目细细打量着这把锋利的杀器,望向剑柄处,“断”,缓慢吐出:“这是某个组织的标志吗?此人应当不是个小角色,身材挺拔,长相略微清秀,四肢孔武有力,衣物稍有破损但看起来也不是廉价货色。”说罢,他静止片刻,而后看向自身:“太久没换了,应该,我也勉强能穿”。一阵悉疏,感受着略微沾染血迹的衣物,活动片刻,在腰间别上断剑,却又望着尸体静止,心中思虑到:”此人仿佛从天而降,在林中行走无力且呼吸急促,双眼紧闭。好似行尸走肉,我一出声,他便能知晓我的位置,持刀向我杀来。呵呵,送了东西还被杀。但,也理所应当了。还留有残存的元魄,也够修养一段了。嗯?算了。”稍许,欧阳若道:“嗯,你这残躯就养了这神鬼不知的大山吧。”

欧阳若走出茅屋,望向藏在森林中的残月,“看来,一个人终究在一个地方待不了多久啊。”随即便大笑起来,笑声传遍此间各处,却引得一只羽毛鲜艳的大鸟,顶着深紫发冠在月下盘旋良久,竟也长鸣不止。”呵,这山里唯一会飞的野兽,莫非也是被长困于此。“欧阳若望着大鸟,只见它却急速向自己飞来,身躯竟是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如拳头一般悬空于眼前,一人一鸟彼此对看良久。“这鸟是什么怪物,好像挺不错的,这眼睛倒是有十分灵性。”欧阳若缓缓伸出左手示意掌中停留,那鸟却还是看着他,等不及它反应,便抓它在手心,想探个究竟,那鸟却是毫不挣扎,“难道是傻的?”紫鸟似有不满,全身震荡出气流,爆出声响,飞出手心,停在了欧阳若的左肩上。“野兽还会运气?这到底是什么世道?”。突然间,欧阳若对离开此间大山的欲望少去些微,“莫名来到此处已经一千多个日夜,奇怪的流体不断进入体内,不用吃喝却越来越强悍。现在还得了宝书,杀了人,货真价实的犯人啊。不过,也无人知晓。也不晓得,外面是否还是山”。嘤,一声长鸣将他的思绪拉回,“对了,还得把书上的东西学了,或许出去才能有更多的机会。”旋即,又奔回茅屋,一眼就看见躺下的赤裸男人,不满的将其抛在茅屋外。

欧阳若翻开书页寻到锻体练气之法,便自顾自的练起招式,待到将书中所绘尽数习得,一旁紫鸟早已不知合眼几时。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起身活动片刻,带上紫鸟,目光一凝,朗声:“寰宇益困待何处,万古同月今尤是。舍身易得长空游,难挽天授反负行。古书所写,在等什么救世主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欧阳若却又放声大笑道,“呵,还是先出去再说吧。待阳正顶,三石三木三人,人身皆淋,人皆执木,木陷于地,以石击之,直至夜幕。嗯,石头木材随处可见,这人……好像还缺一个”。待他的目光看向紫鸟,心中惊奇,“莫非真……”。

备好材料,欧阳若将紫鸟唤醒,向它展示动作示意照做,紫鸟略显急躁,好似迫不及待,想必已了然于心。他又将赤裸男人扶坐于泥地,在其右手处用树皮捆住一截粗木,左手握住石块,摆好姿势,两人一鸟,各自分开三位。等待,等待。太阳似乎比以往升得要慢,空气也消失不见。“敲!”欧阳若喊出声,同时又分出一道起气控制着赤裸男人,沉闷的砰砰砰声不断发出,直到木材仅有五寸时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欧阳若心中慌乱,“难道是我多心臆想?这个鬼地方当真出不去?一千多个日夜,我不知打晕自己多少次,才熬过来。哼,继续!”又是连续的敲打。一点闷声,石块砸到地上,猛然间,天空一片昏暗,却看悬在头顶的,是月亮!猝然,月亮急速落下,另一边的太阳急速攀升,二者变换,速度愈来愈快,愈来愈快,身旁树木,山石,河水,动物,渐渐碎为粉末飘向上方消失。欧阳若惊骇,待身体却无法动弹,“这难道是自杀之法,自杀也算离开此间吗?”欧阳若不由得暴喝一声,“去他娘的!”“算了,听天命吧。”他又看向紫鸟,见它闭上双眸,如此安静,不由得心中默念,“但愿成功吧。”

“妈的,这穷山恶水的,真不知道是哪个仙人板板吃饱了撑的,会指名道姓的要这里的野味。”一名手提巨大柴刀的高壮男性愤慨道。与之同行的另一名稍许清秀的男人应道:“算了,发点牢骚也罢,被人听到,就有麻烦了。我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况且也算不得灾,不过难受点罢了。”两人在山林中四处寻猎着,不多时,清秀男人看向杂草丛中隐蔽一处,目光一凝,疑惑片刻,扯住提刀男人说到,“那是……人?”

“嗯,看他的身上的衣物,用料应该是上好的,上面的装饰也是精心裁缝。没见过的图案,难道是什么神秘大家族的人?”。另一人俯下身端详着欧阳若的面庞道:“这小白脸命还挺硬,从这么高的悬崖处滚下来,居然没死。周围野兽来不了,也赖他身体还算健壮,是习武的。怎么办?”提刀男人问道。清秀男人看向四周,沉默片刻,说道:“你将他带回我的住处,我继续去找。现在是未时,酉时回来。你在我的住处照顾他。汤药费,就一人一半吧。”裴石应道:“好吧。我带他回去。森林中情况复杂,野兽出没,险象环生。找不到就算了,这天下真有那种东西?反正也是来碰运气的。可能还有其他人也在这山里,你小心点。”“好”。唐青独自一人在山林中寻找着,心中思虑“鹿,体形一般,行动缓慢,身上颜色纷杂,在林中自顾行走。告示是这么说的,这么大的组织,也不会唬人。可为什么,他们不自己来抓呢?”正苦苦寻觅着神秘小鹿的唐青移开眼前的荆棘树木,抬眼一望,却看见一只紫色的鸟在低空盘旋,它的周围不断发出刺耳的风声,突然紫鸟直直盯住唐石,令他全身僵硬,只留有一双惊恐的眼睛不断顾盼。“将他治好。带到这里。”人声难分男女,却是对唐石所说,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唐石连忙道,“好,要怎么治他。”旋即,一本书落在他的脚边。“每日子时,将书中所载在他一旁诵读。持续十二日。”唐石拾起书本,书中内容却也不多,只是不解其意,而当他再度望向鸟时,周围已不见踪迹。

走出森林,已是酉时,唐青震惊犹在,一气叹道:“今天,真是难忘。或许,是我见识短浅了吧。”来到自己的住处,推开简易的卧室门,欧阳若静躺在木床上,呼吸细微平稳,一旁木桌上放着乘药的瓷碗,裴石并不在屋内。唐青在床边坐下,翻开那书,看得“术道予取常变,利害生死方圆。一本书就十二个字,到底有什么秘密?那只鸟到底是人还是兽?这个少年又从何处而来。也不知会有什么事发生。”正想着,他看见别在欧阳如腰间的刀柄,上手一把抽将出来,锋利的刀光在他的眼中闪烁。“如此光滑的刀身,寒光乍现,想必锋利无比,看花纹也是精美,龙虎相争。”思虑一番,唐青找来绳索铁链,捆住欧阳若的四肢,“吱呀”,他回头看,却是裴石进屋道:“嗯?你把他锁住干嘛?”“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看,这是他身上的刀,预防万一,还是做点准备。”唐青应道。“那你还不如不救呢。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吗。”裴石略微嘲讽。“早点还好,现在是不得不救了。看”唐青将书递给裴石,裴石来往翻翻,疑惑道:“只有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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