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出走

见林雨憾如此说,女人笑意盈盈的脸,瞬间暗淡下来,退后几步,低着头,去拉住林父的衣袖,站在林父身后

林雨憾,忽视女人暗淡的脸,看向林父,眼中带些许曙光,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梦,眼中泛起泪花,林雨憾,小心翼翼的问道:“父亲,这不是真的对吗?”

林父眼中闪过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是真的,声音严肃道:“囡囡,父亲相信你,会理解我的,”

然后,林父,便指着身后的女人,严肃说道:“囡囡,听话,叫声母亲”

林雨憾听到后,眼睛里,闪过一瞬间震惊,垂着头,声音梗咽道:“父亲您不是说,这辈子只爱母亲一人,还说,不会再娶,怕囡囡受委屈,怕母亲伤心,还是,您与雨憾说的,是假的呢?”

林雨憾,本就湿漉的眼睛,开始不断掉下泪珠,滴落在地上

林父见到,女儿大颗大颗滴落的泪珠,心中骤然一紧,忽然想到,其实,很少见雨憾哭,之前,刚开始练舞很难,坚持不住时,会在休息时,偷偷回到房间,把下人赶出门外,把她自己关起来,但林父知道后,无论多忙,都会急忙跑回府,把所有下人支走,在房门轻声问她:“可不可以进来”

如果,雨憾不回应,他会轻轻的推门进来,走上前,拿起帕子,帮雨憾擦去眼泪,坐在雨憾身旁,说:“如果囡囡觉得,练舞太难了,不一定,非学这个,囡囡就算是,什么都不会,父亲也会养你一辈子”

或许是在那时,雨憾便决定,一定要做,父亲的娇傲,刻苦练舞

现在,面前的林父,看着流泪的林雨憾,却无动于衷,只是站在那,面色平静看着她,又沉默的低下了头,这时,站在林父身后的女人,走出来,打圆场的说道:“雨憾别怪你父亲,是我要求,你父亲给我个名份的”

说罢她拿出手帕,想上前,帮雨憾擦去眼泪,只是,她刚抬手,雨憾便后退几步,只剩下,她还悬着的手,见雨憾后退,女人也只能默默收回,她抬起来的手,林父,此时冷冷开口,说道:“来人,大小姐,情绪不稳定,送大小姐回房”

说罢林父转过了身,准备先带,身后的女人,去安置住处,下人也在此刻上前,想把雨憾带回房中,雨憾阴沉着脸,用力把下人推开,被推开的下人愣住了,他们是知道,自家小姐,是从来不会,违背大人命令的,推开下人后,雨憾提起裙摆,往大门方向跑去,林父也在此时才发现,自家女儿跑了出去,下人也在这时,禀报大人:“大小姐推开我们,自己跑出去了”

林父没想到,女儿会有这么大反应,林父愤怒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小姐如果出了什么事,拿你们是问!”

下人们听后,起身回应道:“是,大人!”

便急忙去追了,此时,外边天己经是黄昏,日光洒在林雨憾,乌黑的发丝上,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只能漫无目的跑着,她只知道,自己走了很久很久,她想这去林家墓园吧,建在郊区,那是林父特地建造,埋葬林母的地方,林雨憾找到马车,便去往林家墓园,林雨憾刚走进去,墓人看见来人,以为是有人来捣乱的,正准备上前去赶,走近,才发现是自家小姐,守墓人恭敬地问了声:“大小姐!这么晚到这,是何急事吗?”

雨憾淡淡回道:“没什么事,你忙你的就好”

说罢守墓人,缓缓抬起头来,才发现大小姐脸色苍白蛋惨白,眼角还有着泪痕,他怕自家大小姐,会出什么事,那可便是掉脑袋的事情啊,急切问道:“大小姐,您是?出了什么事吗?需要小的,派人去禀报一下大人吗?”

雨憾面不改色,还是平静回道:“我就是,想来看看母亲,不用禀报父亲”

林雨憾,摸了摸身上的银子,想着:“看完母亲,今夜先去住客栈吧”

下人见状便默默退下,退下前,不免担心说道:“大小姐,如果有事的话,随时唤小的”

雨憾点了点头,便向林母墓前走去,在林母墓旁,种满了玫瑰,还一颗海棠树,现在月份正好,花也开的份外美丽,雨憾站在林母墓前,看着玫瑰,想父亲与自己说过:“红色玫瑰虽热烈而真挚,但父亲说过,母亲和他,更爱白玫瑰,纯粹且长久的爱”

父亲说过:“我与你母亲的过往云烟,有红玫瑰的真挚,也有白玫瑰的纯粹,我和你母亲,也只爱玫瑰”

所以:“父亲无论是在他的院子里,还是墓地旁都种满了玫瑰”

说罢,雨憾坐在海棠树下,旁边,便是,她从未见过的母亲,风吹发梢,夜深,还是不比白日,有了丝丝凉意,雨憾只能抱紧自己,雨憾此时,开口,声音委屈道:“母亲...父亲要再娶了,你会不会伤心呀?我不想叫那个女人母亲,囡囡只知道,我只有您一个母亲”

雨憾说完后,把自己抱的更紧,慢慢闭上眼睛,想着,在这闻着玫瑰花香,听风摇晃海棠花枝,或许,也很好

不知何时,风声混入了,浅浅的脚步声,好似离她不远,林雨憾警惕的挣开眼睛,缓缓起来,摸索周边的物品,想着这里:“一般人是进不来,要么是林府的人,但如果是林府人,守墓人一定会来报,不然,便是来偷东西的贼了”

雨憾摸到一颗棍子,拿着棍子转身时,却看见一少年郎,衣着虽然不堪,但是那张清秀的脸,却在黑夜中,格外显眼,好似摇晃海棠花枝,那股清爽的风

少年见状脸上,满是慌张,怯生生开口道:“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姐姐,你可以先把棍子放下吗?”

林雨憾并未放下手中棍子,警惕的开口道:“你是谁,为何要闯我林家墓园?”

说完雨憾便拿着棍子,指向少年,少年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慢慢走向雨憾,声音如清风般,干净清晰,悠悠说道:“我没有恶意的,我知道,不能乱进来,但...这里的花好香,也好美,和姐姐你一样!我是被吸引进来的”

林雨憾:“.....”

这时,少年以经站在,离林雨憾,不到一米距离的位置,少年脸上,挂着清澈的笑,问道:“那姐姐叫什名字呢,姐姐生的如此美,名字也和自己一样美吧,可否告诉在下呢?”

雨憾淡淡开口道:“我是林府里的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说完雨憾手中的棍子,还是指着少年,见状,少年上前拿掉,雨憾手中的棍子,笑意丝亳不减,说道:“姐姐这么美,拿这个棍多不好呀,姐姐这么晚,在这干嘛呀?”

雨憾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叹了口气说道:“与你无关,你竟是无意闯进来的,我便不责怪你,快点走吧”

说罢,雨憾便不再看他,而是望着,那被风吹落的花瓣,少年见面前那美艳的人,下了逐客令,他着急却又羞愧,脸颊微泛红,看着林雨憾,再看风吹落的花瓣,厚着脸皮,开口道:“风吹花落,落陷入土,日后会开的更好,姐姐可是在为何事伤怀,不妨和我说说看?”

林雨憾悠悠坐回海棠树下,手撑下巴,忧心忡忡开口道:“我所伤怀之事,估计...只能我自己解决”

少年见林雨憾,还愿意与他讲话,便悄悄的,坐到了她的旁边,一坐下,便静静的看着她,看这林雨憾,忽闪忽闪的眼睛,总觉得在这漆黑的夜里,她眼睛里,好似有星辰般美

林雨憾以为,那个无礼的小贼走了,偏过头去,便对上,少年清彻的目光,她看着少年的眼睛,有丝脸红,她撇过头害羞道:“你怎么还没走?”

少年见林雨憾这般,嘴角扬起笑容,笑的清澈如风般,说道:“这里的花太美了,我想再看看,可以吗?”

少年言语中,带这些许恳求,林雨憾见他如此,郑重说道:“这里是林家墓园,是林家重地,以后不可再随意进入,这次便罢了”

说罢,林雨憾再次看向少年,少年身体,靠着海棠花树,睡着了,脸上还挂着好看的笑,林雨憾,自己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看着这个,好看又无礼的少年,心中感慨:“自己不过是与父亲吵架,然后自己跑了出来,没地方去,便来看看母亲,没想到遇到这么有趣的人”

说罢,林雨憾起身叫来守墓人,同守墓人交代:“这里凉,给树下那人,披张毯子,等他醒来便让他离去,不要告诉父亲,我来过这里”

守墓人看了,睡熟的少年,跪下来,担忧的问道:“是小的看守不利,让他溜了进来,他没对大小姐您,做什么无礼的事吧?”

林雨憾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声音淡淡的说道:“下次再看守不严,自己回去领罚,至于,这个小贼...倒也没做什么,明早,放他走了便是,现在给我找辆马车”

守墓人听完后,松了口气,有些结巴回道:“是...大小姐!”

林雨憾回头,看了一眼少年,便匆匆离开林家墓园,天刚蒙蒙亮,马车往城中驶去,在马车内,林雨憾想着,喃喃道:“回去与父亲认个错,毕竟,父亲与母亲分别多年,父亲都未娶,现在再娶妻,许是想为以后打算”

忽然间,马车剧烈晃荡,林雨憾慌忙询问车夫,发生什么情况了,未有人回应后,林雨憾推开一点,马车的帘幕,目光探去发现,在马车前面不远处,有一伙人蒙着面,手拿长刀,一刀一刀插进车夫的胸膛,鲜血流了满地,林雨憾睁大眼睛,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尽量不让自己发自己抢出声音,不敢相信所看到的画面,林雨憾被眼前景象吓到,迅速回过神,想着:“来人不明,先跑应是最好的,只要能跑回墓园,那里有护卫和家丁,人多势众,而这群人,不过了了几人,应是不敌”

片刻,林雨憾悄悄的走下马车,趁那伙人不注意,奋力往林家墓园跑去,不料,刚跑出一小段路,被那伙人,其中一个同伙发现,急忙对身边还在处理尸体的同伙,大声喊道:“林家大小姐跑了!”

那伙人中领头,好似知道林雨憾怎么想的,喊道:“别让她跑回墓园,快!抓活的!”

那伙人,奋力往,林雨憾的方向跑去,许是在林中缘故,那伙人说的,都被林雨憾所听见,已经来不及,思考他们说的话,只清楚他们是杀手,林雨憾现在她只能,拼命住前跑

中途那伙人把长刀,向林雨憾丢过去,林雨憾来不及躲避,被长刀在手臂上,划开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淋漓,瞬间染红,那件水蓝色的华丽衣裳,林雨憾顾不上,手臂上传来的剧痛,继续往前跑

那伙人领头的见状,急忙对身后同伴,大喊道:“蠢货!主子说过,不要弄伤她,只是伤到,拿你们的人头是问!”

林雨憾因手臂上的伤,向前奔跑的速度,慢了许多,此时,在这条路上转弯处,有一只粗糙且白皙的手,抓住林雨憾的手腕,用一股蛮力,把林雨憾拽去了林子中,然后,背对着,把林雨憾抱进,一个湿热的怀抱,一只手楼住林雨憾腰身,另一只手捂着林雨憾的唇,在林雨憾耳边,轻轻说道:“嘘,别说话,会被发现的哦”

那声音沉稳魅惑,像是致命的毒药,林雨憾因为手臂上,剧烈的疼痛,加上刚才拼命奔跑,早就身心疲惫了,也说不出什么话了,林雨憾闻到,这人身上淡淡,竹林的清香,不知怎的这个香味,让她感到安心,眼皮重重的闭上,安心的昏在这人怀中

在林子外围的那伙人,就没那么好了,那伙人中领头的,发疯大声吼道:“怎么就不见了!快找!她受了伤,一定跑不远!找不到人,都给我提头来见!”

领头的下属,也纷纷急促回道:“是!老大!”

便分散去找,那群杀手,认定林雨憾是躲在近处,动弹不得,此刻,林子后面,抱这林雨憾的那人,暗中看着外面的风景,嘴角露出一抹邪笑,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暗暗嘲讽,幽幽说道:“还真是废物呢,哼~”

说罢,便抱着林雨憾,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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