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咳咳,站住!”我带着行李一路狂奔,终于追上了她,跑的还挺快,我暗自吐槽。
“那个,我可以睡在门口,能遮雨就行,明天我就去找房子。”
我把伞重新递给她,我本以为她会刺挠我几句,结果只是回一个轻飘飘的“哦”。
这小区看起来还挺大。
我像个跟班一样跟在她身后,弯着腰打伞。
进楼后,我才注意到她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了,废话,想想也知道,在雨里跑那么久,谁能不湿?
看着她翻出钥匙开门,我不禁产生一丝怀疑,我真的那么帅吗?能帅过迈巴赫?
打开门,房子一百多平,三室一厅,她捋了捋被雨打湿的头发,让开门:“进来吧。”
我先是谨慎地观察了四周,看起来不像是噶腰子团伙,不过我留了个心眼,钥匙链上的小刀被我提前拆了下来,我将它藏到了我的口袋里面。
她默不作声,走进一间卧室,我就在门口看着她整理出床铺。
“你可以睡在这,那边是浴室和厕所,你的自由活动区域只有这个房间,厕所用完后你必须刷干净。”
她的语气很严肃。
“你可以明天离开,或者说你也可以找到新的房子再离开。”
“你现在回你的房间,在我洗完澡之前不准出来。”
她语气平淡,我没有任何意见,这是天使,真的天使。
我叫住准备去浴室的她:“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沉默片刻,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悲伤,“陈星凉。”
陈星凉?这就是天使的名字吗?
我没有去洗澡,这一天经历了太多,我趴在暖暖的床上昏昏睡去,我从来没有睡得那么舒服过,我梦到我成为了齐天大圣,我挥舞金箍棒大闹天宫,梦见了天使,我梦见二郎神开着迈巴赫和我抢天使,真生草!
——
陈星凉洗完澡,注意到瘫在床上的徐光,无奈地过去想要移动他,可终归力量太小,想了想还是掀起旁边的被褥盖在了他身上。
陈星凉走进自己房间后,紧紧咬着嘴唇,她似乎很开心,她蹲在床边,胳膊架着白嫩的脸庞,眉眼间是止不住的笑意。
“真好。”
……
我醒来的时候房子里面已经没人了,我想了想,她和我不一样,人家毕竟是有正经工作的,自己这种无业游民怎么比。
可是,她就这么放心我?我给了自己一巴掌,绝世美女将走投无路的帅哥捡回家,这什么小说内容啊,离了个大谱。
我现在在纠结走还是不走,这时我注意到桌子上放了一张字条:
手机号,19**……
微信同号
你可以不用着急离开。
我大吃一惊,这女人是妖怪吧,连这都知道,等一下,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天使,罪过罪过。
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上一个对我那么好的女孩是谁来?她叫夏霖,草!舔狗死不足惜!
我关上门,今天还有一场面试,这也是个机会,为了避免意外,避免自己又一次傻缺,我将剩下的半包烟留在了家里。
当然,去的路上,我加上了陈星凉的好友。
【在?】
我忐忑地发了一个傻逼问候语。
随后我在地铁上一边跺脚一边等着消息。
【嗯】
【哈哈哈,你在干什么啊?】
【上班】
。。。
我没话了,算了,专心准备面试吧。
出乎意料的是,我感觉今天的面试格外的顺利,我的命运兴许迎来了转机。
今天下午我可以去便利店打工,晚上也要值班,其实挺好的,这样又能多一笔收入,我现在手里有一千多块,再努努力,很快就能从陈星凉家离开,虽然我才住了一天,但我不得不说,我很羡慕她。
之前攒的钱一部分借给了夏霖,另一部分寄回了家里,家里没什么大问题,但仍旧需要钱,本来以为今年也能攒下的,结果接二连三的发生意外。
想起陈星凉,我有些期待地拿出手机,可惜,我还是失望了,因为回复依旧停留在【上班】。
“光哥,你来了。”
“嗯,你把东西放那就行,一会我来做。”
“哦哦。”刘月月笑眯眯地看着我。
“看起来你好像很开心呀。”刘月月俏生生地站着,双手背在身后。
“这叫什么话,我以前不开心吗?”
我本来是开个玩笑,谁知刘月月摇了摇头,“以前你总是表现得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是眉毛皱的比谁都紧。”
“吆喝,你个小姑娘还会看面相。那你看看我什么时候有桃花,什么时候发大财!”
“白痴。”刘月月翻了一个白眼。
我绕有兴趣地欣赏,辣个女人如果也能对我翻个白眼就好了,洛夫·托尔斯泰曾经说过:人与人之间的高潮往往发生在人与自然之后,万物皆可高潮。
所以,她翻个白眼我可以高潮是没有错的,是正确的。
我不自觉的第一百零八次掏出手机,看着那个【上班】,我陷入进忧愁中,哥们的桃花这么顶,可惜在跟我玩欲擒故纵。
“走了!”刘月月扮个鬼脸,薅了我一下头发。
在我的低声吐槽中,我可以看见她转身后的笑意盈盈。
学生哪怕已经觉得自己不再单纯,已经成熟,可在社会人士眼中,他们永远都带着一股天真,一股烂漫,这不是讽刺,而是羡慕。
我叹了口气,坐在座椅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傍晚的时候,熟悉的“叮咚”一声,我刷的一下打开手机,呵,女人,果然忍不住了吗?
【你晚上几点回?】
看着这句话,我想到了小时候偷钱说出去聚会,实际上几个小伙子偷偷去网吧,我妈晚上打电话问我几点回的场景,别误会,我不是说她像我妈,而是说,上次有人关心我已经是十几年前了。
我敲了几个字,小妞,想我了?
好吧,我不敢,我只是意淫一下,哥们的生杀大权掌握在别人手中,更何况她是一个这么优秀,漂亮,善良的女人,我没道理去恶心她。
一一删掉,最后打上了
【今晚便利店值夜班,不回了】
“这个。”
一个小青年朝我扔过一盒超薄口香糖,我扫好钱,看见门外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粉色羽绒服的女孩,他拿着口香糖跑到那女孩跟前,一把把她搂过去,朝着最近的华润公寓走去,准备开启一场混天裂地的厮杀。
“世风日下!”
这条消息发过去后就石沉大海了,我记好账,在电脑上整理了一下表格就打开了一局手机游戏,下棋,国际象棋,是不是很高大上。
接连三局,我的傻逼国王被各种花样杀后,我气得关了游戏。棋子被干掉关下棋人鸟事,肯定是棋子笨蛋啊!
想了想,
【在?】
我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么多年的撩妹技术都学到狗身上了。
等了一会,对方才回。
【在】
我想着回太快会让对方轻视自己,我倒不是喜欢上了对方,但是让一个美女鄙视的确很让人心痛。
于是,我掐着表,等了一秒不差的三分钟回了消息。
【你为什么帮我】
【嗯】
这次陈星凉回的挺快,只是,是不是回错了?
【嗯?】
【嗯】
我无语了,干脆不理她了,多一个字能累死她是吧!
以前值夜班的时候,我往往会玩一晚上的游戏,今天我跑仓库拿了一瓶鸡尾酒,找半天也没找到一个杯子,干脆拿着一小瓶酒蹲在门口,就着冷风,饮美酒与月光。
葡萄美酒夜光杯,后面啥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嗯,这个我还记得。
风中传来甜甜的气味,我已经分不清是泥土的熏香还是自己嘴巴里呼出的酒气,多美啊,青海,美丽的青海,却没有容纳我的家,它不是我的故乡。
我该何去何从呢,我已经决定了,这周工作完后,发下工资就要离开青海了,回到属于我的,可以接纳我的真正故乡。
我突然很委屈,我想说些什么,却没有任何人聆听,我想了很久,这个时间可以打扰的人压根没有!
“月亮桑~星星桑~小云云桑~,阿里嘎多~”
我这幅鬼样子吓跑了一个准备来店里的客人,我也不在乎那些了,我没喝多,我就是想矫揉造作一下,以此来反抗,反抗这座大都市。
鬼使神差下,我看到了今早刚刚保存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打了许久,对面才接听,因为是凌晨两点钟了,陈星凉的声音带着慵懒迷惑,酥酥麻麻的。
“喂?”
“我……”我张口结舌,打得时候没想太多,现在我却一句屁也憋不出来。
我想了想说:“我好累。”
“嗯~”
她的回答带着尾音,我可以听得出来她真的很困。
“那个,对不起,打扰了。”
“……”电话里没有任何声音了,只有时不时传出来的翻身声,我顺着声音展开了无限遐想,竟舍不得挂断,于是就一直开着通话,我紧紧抱紧了手机了,这是我失败人生的一缕光。
直到早上六点多钟电话才被挂断,被挂断之前,我好像还听到了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我的脸火辣辣的烧,真tmd猥琐,徐光啊,徐光,你真是我见过最猥琐的男人。
等到一个戴着眼镜锅盖头的新员工接替我,我才坐着公交去陈星凉家。
路上我想到一个惊悚的问题,我好像没有她家的钥匙。
看着四个小时的通话记录,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再次拨通电话。
【喂?】声音冷淡,但莫名的舒服。
【那个,我没有钥匙】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来我公司】
【哎,好嘞】
我改变了目的地。
这栋大厦我已经来过一次了,我在门口找个角落给陈星凉发了一个“到了”就静静地等她了。
五分钟后,她出现在门口。
“久等了。”她递给我钥匙,钥匙上还挂着一个可爱的小猪。
我注意到她耳朵后有微微的汗珠。
陈星凉身着一身优雅的职场女性标准装扮,身材比例完美,琼鼻风目还有如一叶飘摇的淡眉,真美,美得不可方物。
“那哥先走了。”我摇摇钥匙。
“等一下。”她叫住我。
“去那边咖啡厅聊一下吧。”她的语气淡漠,但我听不出疏离感。
咖啡厅装修豪华,实话实说,我来青海后根本没有进过咖啡厅。
陈星凉点了两杯什么乱七八糟拿铁,听起来很高档的样子,我拿起杯子小抿一口,味道真怪,但我尽量装的有品味一些。
“你想要离开吗?”陈星凉喝咖啡的动作很随意,就如同这句话一样随意。
可对我而言,内涵的意思有太多。
我决定老老实实回答:“都行。”
“那到底想还是不想?”她皱了眉。
“都行。”
“想还是不想。”她的语气越发冷淡。
“想,呸,不想,不想!”我老实了。
“两种选择,第一种,你缴纳百分之五十的房租,一个月1200,第二种,只需要每个月付500,但是你要负责做家务。”
我有些吃惊:“这房子不是你的?”
她看我一眼:“不是,我只是租的。”
“哦哦,那第二种吧。”我嘿嘿干笑一声。
我知道房租不可能这么低,这个地段,三室一厅月租起码在五千以上,就之前自己的那个小破屋租金还到了三千。
陈星凉正要离开时,我叫住了她:“那天,那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开迈巴赫那个。”我补充了一句。
“追求者。”她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听到这个答案我不知道是喜是悲,喜得是她没有男朋友,自己不用担心被赶出去,但是悲伤的是,那可是迈巴赫啊!
这话虽然丢人,但我真不确定一个男人开迈巴赫追我,我会不会拒绝,尽管我也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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