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黎明之前

漆黑的夜幕笼罩着一片荒凉的山峦,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投射出模糊的影子。

风声呼啸着,吹拂着范扶攸的脸庞,这寂静的夜晚似乎带着一丝不祥的预兆。

范扶攸急切地四处张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焦虑。他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晚回荡,仿佛随时都会被这片黑暗吞噬。

他紧紧握住火把开始奔跑,并且不断喊着某人的名字,一遍一遍又一遍,声音在山谷中不断回响,想要得到一句回应,却仅有自己的声音不断充斥着他的耳朵。

火把在他疾速奔跑中,火焰也变得可有可无。此时的他感到害怕,不是对这安静的害怕,不是对这黑夜的害怕,而是对这没有任何回应的害怕。

突然,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带来了一股诡异的气息,这股气息将这最后的一丝火焰也熄灭了,黑暗再次笼罩着他。从山腰上弥漫而来的阴影,仿佛活物般悄无声息地向范扶攸逼近。此时的他感到一阵窒息,不寒而栗的感觉油然而生。当阴影撞击范扶攸的一瞬间,范扶攸紧闭双眼,那阴影的威力让范扶攸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他在嘶吼着,待到阴影从他的身体中消失时,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不知为何,当他再次睁眼时,范扶攸像是变了一个人,他陷入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也不知道为何在此。他对这陌生的环境感到莫名的熟悉,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范扶攸摸索着前进,没一会儿他便看到了远处突然亮出一丝微光,他的目光被这微光照耀下的白色身影所吸引。一个苍白的女子站在悬崖边缘,凝望着远方。她的长发随风飘舞,宛如一朵失落在黑夜中的花朵。女人提着油纸灯,转过身来,与范扶攸四目相对。

范扶攸没有理由般的心中一颤,这让她感到不舒服。

他冥冥中知道这位女子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他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范扶攸不断的朝她走去,他想要得到答案,他明白,她会知道来龙去脉。

“别过来。”女人无力地喊叫着。

听到这句话,范扶攸好像被无形的力量束缚般地停下了脚步,在离女人只有十步的距离停下来了。

女人将油纸灯提起,照在她的脸庞,范扶攸才终于看清她的模样。她是多么漂亮,一件素衣,更是衬托出她的气质。

“扶攸,你就保持着这个距离,好好的再看我一眼,请你记住我的容貌,如果以后有机会再次见面,希望你不会忘记我。”她如死水般的回答,使这黑夜再次增添一丝可怕。

听到这句话后,范扶攸想要开口打破这一僵直的局面,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范扶攸的手不自觉的颤抖,月亮从云层中飘出,给这黑夜带来本不属于它的光亮。

女人注视着范扶攸的眼睛,眼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仿佛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微微一笑,之后泪水就落在了她的脸颊,她在无声地哭泣。

范扶攸本想开口,可在那一瞬间,她毅然跳下了山崖,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随风而去了。

“不,不要。”也许是身体的本能驱使着范扶攸立刻冲了过去,没有一丝犹豫。待他冲到悬崖边缘,只看到了油纸灯的亮光若隐若现,直至消散。

范扶攸更加感到害怕,他不知所措,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可那个女人就在他面前跳了下去,这让他无法接受,他使劲地敲打着脑门。想要知道一丝线索,却无济于事。

“她是谁,是谁,她为何会这样说,我为何在这里,她为何这样做。”范扶攸双目呆滞,跪在地上,一直不断重复着。

“她是你至爱之人啊,主人。”

范扶攸被这句话惊醒,当他回头时,看到穿着一件黑袍,双手交叉在胸前的的人,夜色使他看不清他的脸庞。范扶攸只能看到他那深邃而神秘的目光,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智慧和力量。他的表情严肃而凝重,仿佛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你是谁。”

“主人,我是甲子啊,是你最亲密的护卫啊,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护卫?什么护卫?我不认识你。”

“主人,没关系的,你只需要记得我是保护你的人就好。”

“保护我?”他带着质疑的声音。“你既然说是保护我,那为何刚才不去帮我挽救那个女人,你口口声声地说是我的至爱之人,为什么你不去阻止事情的发生,为什么不阻止,你凭什么这样说。”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仿佛要将这黑夜撕碎。

“主人,你曾经对我说过的,我的任务只是保护你,其他事情都与我无关,所以我只会保护你的生命安全。”

“主人,请你谅解我。”甲子的这句话透露着一丝不耐烦。

现在的范扶攸早已无法忍受这荒诞的一切,他想要逃离这里,可自己早已被刚刚发生的事情惊吓到无法动弹。范扶攸双目无神,跪在地上,低着头像死一般。

甲子凝视着他。他沉默着,范扶攸的泪水依然在流动。

“主人,对不起了。”说罢,甲子拔出手中之剑,刺向范扶攸。

范扶攸猛地抬头仰望着甲子,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主人,死后我自会向你请罪。”

范扶攸震惊而又无可奈何,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这样死去。

在这最后一刻,他好像回光返照般,什么都记起来了,他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他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知道了一切。

“原来如此。”他不由地笑了……

甲子准备离去,却看到范扶攸此时的场景,让他毛骨悚然。他迅速冲上前去,给了范扶攸最后致命一击。

范扶攸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黎明前的黑暗,之后便与黑暗一起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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