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灭门

待任豪琼和慕容易走到大厅前一看,果真看到一个奇怪打扮的男子。

这神秘人望着任豪琼,口中轻哼一声,却莫名流露出一副鄙视的表情。接着又仔细的打量了慕容易许久,没有

说话。任豪琼和慕容易虽然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理由很简单,他们也想看看这个神秘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神秘人眼珠子一转,却是突然嘿嘿一笑,不屑道:“这就是你们弘义镖局的待客之道吗?今日拜访,真是见面

不如闻名。”

任豪琼一改疑惑的的表情,马上笑脸回道:“客官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走镖之人最注重道义和礼数。只是这

天色已晚,而客官又深夜来访。在下没有准备周全,故此表情,望您海涵。”说着任豪琼抱拳鞠躬,表情甚是愧疚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神秘人也就不好在刁难了。轻轻一笑,道:“罢了,镖头你这么说那就太言重了

,我刚才也是无心之言,您别当真。”说着也回了一礼。

慕容易看在眼里,却佩服在心里。他心里明白的自己义父表面上是自责刚才的无礼,实质上却是让这神秘男子

放松警惕,避免不必要的祸端。而那神秘人也固然不傻,一眼就能出来任豪琼说话绝非真心,索性也就顺着对方的

话往下赶,毕竟还是对自己有利。

神秘人寒暄之后,立刻话锋一转,切入正题。

“哈哈,在下深得民间传言。说您任镖头的弘义镖局最讲信誉,而且见多识广,拥有非凡的能力,护送的镖物

也从来没有丢失过。如果丢失,不仅赔偿黄金千两而且还自摘招牌。所以在下募名而来,想请您任大镖头保趟镖,

如何?”

任豪琼谦虚道:“这是江湖朋友看的起在下,如果客官不嫌弃,请出示您的镖物。如何?”

神秘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也不废话,立即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出来,上了一把

金色大锁。

“这是何物?”任豪琼道。

“此物乃是翠云山上的血玉珍珠,珍贵无比。只是我要护送的地点特殊,我一人恐难以到达。对别的镖局我也

不放心,所以特来麻烦您,不知可愿接否?”神秘人小心说道。

“可以,不过老夫要看看里面的镖物,您莫怪,这是规矩!”任豪琼道。

神秘人大笑一声,道:“您这镖局注重的是名声,财乃次之。我放心,您只是一看又何妨?”

说着,神秘人拿出一把黄金的钥匙,打开了这个盒子,只见盒子里果真有一颗血色的大珍珠,这珠子仿佛有灵

性,见了人,马上生出一股白色的云烟之气。

任豪琼仔细端详,看了又看这颗奇怪的珍珠。许久,终于没有什么异样发生。开口道:“此趟镖,我接了。”

神秘人一看任豪琼这么痛快的接下了镖,满意的点了点头。口中回道:“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此物珍贵异

常,所以我要镖头你亲自保送这趟镖,如何?”

“可以照办!客官请放心。”任豪琼爽快的答应了。其实神秘人不知道,即使他自己不说,任豪琼也会亲自保

这趟镖的。因为他刚刚才对慕容易说过,以后要跟随他走镖的。况且这趟镖太过神秘。无论如何也要亲自护送,

对方这么说,正合了神秘男子的心意。

神秘人满意的笑了笑,然后从袖口掏出了一块羊皮地图交到任豪琼的手中,道:“你们明日就起程,大概需要

两天。只要你们把这盒子交到地图上指定的地点就可以了。

“请客官放心,我弘义镖局一定按时送到!”任豪琼道。

“这是二百两银票,您先收着。送到后还有其余二百两奉上。”说着,神秘人把银票交给任豪琼后便转身离开

了。

“请!”

待任豪琼把神秘人送走后,吩咐了众人明日要起早,便独自早早的睡下了。

次日清晨

当明媚的阳光再一次照耀到这个祥和的大院时,弘义镖局的门口以任豪琼为首,一群经验丰富的镖师们已经准

备妥当,随时整装待发。奇怪的是,慕容易却衣冠不整的从内院内急急忙忙跑了出来。

他大口的喘着粗气,不解道:“义父为何不叫上孩儿?难道还怕我搞砸了不成?”

见众人一脸疑惑的表情,任豪琼上前拍了拍慕容易的肩膀,笑着说道:“义父看你昨日刚回来,怕你太辛苦。

所以这趟镖留你守家了。”

慕容易一看任豪琼满脸笑容的样子,顿时气更大了。大力甩开了搭在肩上的手,急道:“义父还当我是孩子吗

?难道这点道理我还不懂?昨日那神秘人甚是诡异,其实您是担心……。”

还没等慕容易说完,“啪”的一声。慕容易的脸上已经多了一个巴掌大的血印。这一巴掌,可把其他镖师都给

看楞了。

他们心里怎么会不知道任豪琼和慕容易的感情?平时哪里有打过他?

况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任豪琼怒道:“混帐东西!难道你是看我老了,不中用了。现在就不听我的话了,是吗?实话告诉你,就凭你

的那点资历,根本不配随我保这趟镖,滚回去!”

慕容易呆呆的望着任豪琼,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义父会打自己一耳光,而且还说出了这么伤人的话。

慕容易哭了,这是十年前与慕容浩别离后的第一次哭。他努力的想克制住自己,可是眼泪就是不争气的流了下

来。再看任豪琼他们已经远远离开了,留下的只有众人远去的背影……

……

两日后……

子时渐渐降临。眼看着一行众人就快到达指定的地点。任豪琼一手捧着地图,一手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对众人

道:“看来我真的是老了,以前老夫走上个三天三夜也不曾流汗。如今走这么个小小的山路,歇息了数次还累成这

样。看来我真的该退休,让易儿来继承了。”

镖师们一听任豪琼提到了慕容易,不由得想起了两日前镖局门口的情景。

其中一个镖师忍不住,问道:“镖头,前几日那么对待少主还真是难为你了。就不怕少主日后记恨?”

任豪琼长叹一声,望了望天空的明月。笑了一声,道:“还是你们这些老友们理解我的苦衷,至于易儿恨不恨

我?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若不是我出此苦肉计。就他那倔强脾气,一定不会说服他的。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

这趟镖看似平常,其实暗藏的诡异,我想大家也都能明白。都是走南闯北的老油子了,不必我多说吧。”

这时,原本平静的夜空突然刮起了大风。这风刮的很大,以至于把任豪琼众人都吹的是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任豪琼感觉不妙,连忙大声道。“伙计们,不要乱了阵脚。小心别散开了。”

而似乎这股大风就是有意指引,冥冥中要把他们吹向某地。

蓦然,只听“哧”的一声。

山前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个石洞,而风却比之前更大了。任豪琼感觉不好,但已为时以晚。众人再也站立不

住,不得已都被大风吹进了石洞内。

奇怪的是,被卷入的人群当中居然多了一个他们再也熟悉不过的面孔。正是他们的少主,慕容易。

这时,风停了。众人狠狠的摔倒在地。任豪琼吃惊的望着慕容易,连忙站起,脸上大惊失色。

“你……你……是怎么来的?”任豪琼惊道。

慕容易起身,摸了摸摔疼的屁股。苦笑道:“义父的苦肉计孩儿怎会不知?您是怕我此行有意外,又怕我坚持

。所以才无奈打了我,让我留守在镖局。所以孩儿索性将计就计,暗中跟随来了。不巧一阵大风把我也刮了进来。

否则,恐怕到现在你还不知呢?”

任豪琼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罢了,罢了!什么都瞒不过你。既然来了,再责备你也是无用,大家先想想怎

么出这个石洞吧。”

话音刚落,周围却突然明亮了起来。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那山贼头子程霸方的声音。

此时的程霸方一身黑衣装,面带黑罩,完全是两日前登门拜访时神秘人的打扮。任豪琼不由得一惊,心想:“

莫非两日前的神秘人就是程霸方?但是声音为何不对呢?如果是程霸方的声音,我应该可以听出来的,这是怎么回

事?”

程霸方望着眼前的众人,开始狂笑起来。说道:“老东西,我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就让我告诉你吧。枉费你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难道你没听说过有的人会说腹语吗?”

“腹语?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任豪琼这才明白过来。

程霸方得意的点点头,道:“你们肯定有很多疑惑,接下来的时间就让我一一给你们解答吧。”

程霸方傲慢道:“一百年前,曾经发生了一场浩世大战。这就是震动天下的五极阴阳山一战。当时各门派掌门

都为了夺取青龙之印而去。不巧这一战中,所有人全部都同归于尽。但是,有一人幸免活了下来,那就是剑亭阁的

阁主,罗炙。但罗阁主的真元已经大伤,且身体已经不能再痊愈。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后来,罗阁主跑到了我们苗

南,大巫师就用祭元之术把他的真元封印到了我的身体里,这样罗阁主就能保住一丝神识,并借我的身体修养生息

,以求重生。”

说到这,慕容易忍不住问道:“那为什么要祭到你的身体去?”

程霸方轻蔑的瞟了一眼慕容易,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说道:“因为我的体质是天生的魔体。而这祭元之术恰

恰就是我们苗南的邪术,所以一定要找一个魔体来寄存。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杀不死了吧。哈哈哈哈,那都是罗

阁主的真元在保护我。”

“哼,你这个邪道之人。那你为什么要把我们骗到此地?”任豪琼也不禁的问了起来。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程霸方脸上的表情马上变得狰狞,指着任豪琼和慕容易,道:“老夫我今生从未败过,

惟独败给你任豪琼也就算了,可是居然连你的义子我都不敌?岂非贻笑大方?所以我誓要杀了你们。”

说到这里,程霸方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卖关子。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哦?似乎忘记告诉你们了,今天

是罗阁主的重生之日。在过一会儿我就和他合二为一,从今以后便拥有了修真之人的能力,到时我便可以所向披靡

,不死不灭。而你们,就是我首先要拿来小试身手的羔羊。顺便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在你出镖之时,你的弘义镖

局已经被我的手下连根铲除掉了。”

说着,程霸方从袖子里拿出了任豪琼的家传大印,扔到了他的面前。

程霸方话音刚落,就见弘义镖局的镖师们纷纷躁动不安,而任豪琼一看到地上的家传大印,顿时血气上涌,一

口鲜血吐了出来。

“镖头!”

众人心中一阵恐慌。连忙上前去搀扶差点没站稳的任豪琼。而慕容易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剑攥的更紧了。

而就在此时,又一件怪事发生了。

程霸方的胸口处竟莫名的蠕动起来,那是一只婴儿的手,即将破体而出!

蓦然,程霸方表情痛苦,痛的他浑身抽搐。不知何时,那只婴儿的手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膛。

只见那白嫩的小手上沾满了鲜血,此时正不断向外流淌着。

很快,两只小脚丫也伸了出来。连带着程霸方的内脏一起,却听到一个婴儿的声音响起。那声音,赫然就是当

年任豪琼听到那恐怖男婴发出的。

“子时已到,吾故重生。”

程霸方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痛苦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大巫师不是这么告诉我的。啊……”

婴儿轻蔑一哼,道:“傀儡小儿,就凭你还想分享老子的能力。天真的蝼蚁凡人,若不是当年老夫救了你,你

早就该死了。今日,便祭你血肉之躯,成就我重生之道。从此,你我两不相欠。哈哈哈哈!”说完,婴儿发出了凄

厉的惨笑。

弘义镖局这边完全就乱成了一窝蜂,试问谁从小到大见过这么恐怖,这么恶心的场面。

这些镖师们吐的吐,晕的晕。有的意志不坚强受不了这魔音的,当场就挥刀自尽了。而慕容易和任豪琼倒同样

被这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湿。

程霸方痛苦的大叫着,嘴里凄厉的喊道:“你骗我!你骗我……啊……!”

直到婴儿的头颅也一点点从程霸方的脖子中挤了出来。此时,婴儿看了看因为痛苦而死去的程霸方,嘴里发出

一声阴笑。下一刻竟狼吞虎咽,吃起了程霸方的尸体。当他吃完的时候,地上就只剩下程霸方的一滩血水。

连骨渣都不剩!

这惊悚的场面,足以成为任何人一辈子的噩梦。任豪琼脸色发青,也终于明白了。这婴儿便是当年程霸方胸前

那个纹身的模样,丝毫不差。

婴儿望着众人,仿佛是在看垂死挣扎的猎物一样。他先用舌头抿了抿嘴,好象是在回味什么美味大餐一样。随

后道:“这厮真是替我省了不少工夫,老夫刚刚重生。正需要大量的食物来补充修为,而你们正是我的食物。哈哈

哈哈!”

婴儿大笑一声,也不废话。已飞快的冲向其中的一名镖师。迅速掐断那镖师的脖子,可怜这镖师还没来得及反

应,脑袋就搬了家,鲜血溅的到处都是。婴儿手里拎着那镖师的脑袋,开始吃起脑浆。

此时的婴儿在众人眼里完全就是一魔鬼,不。这比魔鬼还可怕。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任豪琼愕然,此刻也暂时把灭局之祸放在了一旁。他再也不能置之不理,任由这男婴胡作非为。

“上!杀了这妖孽!”任豪琼大喝一声。

这个突来的声音,顿时把大伙儿从噩梦中给惊醒过来,估计他们也不在乎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与其等死还

不如一拼,或许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

众人抄起家伙,就向婴儿杀来。而慕容易早已经在一旁掩护着任豪琼,誓要拼个鱼死网破。

婴儿看了看冲过来的人群,丢掉手中的头颅,不屑道:“我罗炙岂是你们这些凡人能够杀死的,既然你们不知

死活想早点超生,那我成全你们好了。”

说着,婴儿飞快的冲了上去。身形之快使他们根本看不到婴儿在哪。

原来这婴儿的名字叫罗炙!

“啊……啊……”

一个个镖师都纷纷的在血泊中倒下了。死因无一例外,都是胸前都被贯穿了一个巨大的血洞而死。任豪琼和慕

容易纷纷御起流云剑式,暂时还算能勉强的支撑住。

终于,罗炙扫清了所有障碍。眼前就这剩下任豪琼和慕容易。罗炙怪笑一声,也不废话,瞬间就和两人纠缠一

处。任豪琼和慕容易苦于招架,只能勉强看到罗炙的身形,根本无法摸透。毕竟对手是修真之士!

可奇怪的是,罗炙似乎很惧怕这个剑法,只是在不停的闪躲着,生怕被剑伤到。但任豪琼毕竟是先前受了灭门

的打击,受了内伤。所以几个回合下来,手中的剑便乱了章法。

那罗炙可不是等闲之辈,瞬间就看出了任豪琼的破绽。他身法极快,一伸手变抓向他的胸口,同时飞出一脚踢

向慕容易。

慕容易深知不好,连忙上前掩护任豪琼,完全没有注意到罗炙一脚已经狠狠踢到了身前。

“噗!”

大口的鲜血从慕容易的口中喷了出来。也凑巧罗炙这一击主要是针对任豪琼,如果目标换成慕容易的话,恐怕

他现在已经和其他镖师一样,被胸口贯穿大洞惨死了。

而任豪琼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胸口一痛,一只血淋淋的手已经贯入他的身体里。接着,罗炙另一只手,十分巧

妙抓住了任豪琼手上的剑。

“啪”

任豪琼的宝剑,就这样生生被罗炙捏碎。然后冷笑着,顺势又一脚将任豪琼踢飞了出去。只见任豪琼痛苦的躺

在地上挣扎了许久,口吐鲜血不止。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活不成了。

同时,任豪琼携带的那个盒子,也从衣服里被甩了出来。盒子一落地便立即碎开,那颗血红色的大珍珠滚到了

地上。

“哦?幻化丹?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罗炙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盒子,兴奋道。

“义父……!”

慕容易没有注意到盒子。只是看着死去的任豪琼大吼着。很不凑巧,这悲惨的一幕已深深映入他的眼帘。顿时

,慕容易悲痛欲绝的大哭起来。

“我和你拼了!”慕容易怒吼着,试图重新站起来与罗炙一战,可他脚下一软,却怎么都站不起来。而罗炙此

时,也意识到了还有一个人没有断气。

他面目狰狞,瞧了眼倒在地上的慕容易,不屑道:“就凭你这凡人还想杀了我?真是不知好歹。若不是老夫刚

刚重生,身体虚弱。又岂会在乎你们那狗屁剑法?我本以为你这小娃已经被我一脚踢死了。没办法,就让我最后送

你一程好了,我保证,这次你一定会死。”

说着,罗炙伸出了那血淋淋的手,望向慕容易的眼神中甚是冷漠,仿佛再看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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