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将此书献给我敬爱的长辈们,感谢您们为了国家为了家庭所做出的贡献,您们的功绩我们后代儿孙将始终铭记在心,绝不会忘记您们,您们辛苦了!
——您们不成器的晚辈“宇宙巡洋舰长”敬上。
特别声明,为了尊重已经不在世的亲人们和还在世的家人们,故事里所有的人物都是化名。
1943年左右,北京(当时还叫北平)西南郊区某山村附近。
“站住!站住!再不站住老子就开枪了!”
一个伪军扯着公鸭嗓大声喊叫着。
这个狗汉奸这么卖力是有原因的,他是为了向身边的日本鬼子邀功,所以极力表现着。
“巴嘎!你地什么地干活?快快地停下!”
一个鬼子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也在大声喊叫。
几个鬼子和这个汉奸一起在奔跑着。
他们是在追赶着前面山路上的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大约26、7岁,一身当地农民的打扮。
他皮肤黝黑,身材健壮,身体素质很好。
他不管身后的鬼子汉奸们的呼喊,不但不停步,反而脚下生风,迈着大步向前冲刺,想要逃脱鬼子的追赶。
这个男人就是我的爷爷——当地的抗日武装,“八路军平西抗日游击大队”大队长江洪师。
此时他还没娶我奶奶,只是一个年轻有为的爱国抗日青年军官。
“咔咔咔”
拉动三八大盖枪栓的声音。
鬼子眼看我爷爷就要跑掉,他们哪里肯放过这个可疑的抗日分子。
“砰!砰!砰!”
几声枪声响过,子弹射向了我爷爷。
……
多年以后。
“老子我打了半辈子的日本鬼子,出生入死,好几次差点儿死在鬼子手上。”
“没想到老了老了,居然生出了你这样一个混蛋孙子!”
“成天就知道玩小日本的游戏机,还看小日本的动画片,真是太不像话了!气死我了!”
爷爷一边抱怨着,一边用手中的拐棍使劲的“嗵嗵”戳着地面。
我知道爷爷是很疼我这个长孙的,别看他此刻大声地责备我,其实他只是借着此事和我逗着玩儿呢。
正所谓:人一老就变成小孩子了。
爷爷他也是如此,尤其最近这几年,他的言行举止越发变得天真烂漫起来,仿佛就要返老还童一般。
爷爷说话不再像年轻时那样严肃认真,反而诙谐幽默起来。
尤其是和我们这些孙子辈的孩子们,他最喜欢和我们闹着玩儿。
爷爷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
他的头发、眉毛、胡子全白了,一副老态龙钟垂垂老矣的模样。
他的背也有一些驼,走路也必须要借助拐棍。
可是爷爷身子骨还算是很硬朗,身体没什么大毛病,算是一个很健康的老人。
他的头脑很清晰,记忆力也很好。
爷爷全身上下充满着一种和年龄不相符的健康气质。
尤其是爷爷的眼睛,那双眼睛很有神、很犀利、能让人不自觉地感受到他的强大气场。
我看着爷爷布满沧桑的脸庞,注视着他那双很有穿透力的眼睛。
不自觉地就把目光转到了别处,我不敢再继续与爷爷犀利的目光对视。
“爷爷这事儿可不能怪我啊,我也想玩咱们中国自己的游戏机,看咱们自己的动画片。”
“可是实话实说,咱们的东西不如人家日本的好啊,这教我怎么办嘛?爷爷!”
我半正经半撒娇地向爷爷抱怨道。
听到我的狡辩,爷爷瞪了我一眼,随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哼!崇洋媚外!你小子也就是赶上现在这个好时候了。”
“要是换到解放前的抗日战争时期,你小子说不定没准儿就会投靠日本鬼子,变成一个大汉奸!”
“那可就真丢你爷爷我这个抗日游击队大队长的脸了!”
“我还不被你这个大汉奸孙子给活活气死啊!哼!”
爷爷此刻坐在院子里的木头老椅子上,身上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老式中山服。
这身衣服已经很旧很旧了,可是爷爷还是喜欢穿这一身。
其实他是有好衣服的,可是他就是始终穿着这套衣服。
这也许就是他经历过不少苦日子,多年来形成艰苦朴素的习惯吧。
爷爷拉拉自己外套的衣领,那衣领最上边的两颗扣子他没有系,露出里面洗得有些发黄的白衬衣。
我微微一笑,走到爷爷身边蹲在他的椅子旁,打趣地说道。
“爷爷啊,我哪有您说的那么不争气啊。”
“我再怎么说也不会去当什么大汉奸啊,哈哈,您可别诬赖自己人啊。”
“再说,我可是您的亲孙子,还是咱老江家的长孙啊。”
“从您那边论,您是老八路、老革命。”
“那我就是根儿正苗红的好孩子,革命家的后代,真真正正的共产主义接班人啊!”
“就你现在这个喜欢日本游戏的样子啊,我看啊……难说!”
爷爷对我摆了摆手,他不赞同我的意见。
看着爷爷这样挖苦我,我无奈地耸了耸肩。
“对了,爷爷,今天既然说到这里了,那我就问问您。”
“我听我爸爸说,您打日本的时候是咱们老家的游击队大队长,指挥着一大票人马,很是威风,真是那样吗?”
“是啊,我那个时候的确当过大队长,人马不敢说,威风也谈不上。”
“就是和一帮老战友、老弟兄们和小鬼子真刀真枪的打仗。”
“哇塞,那么拉风啊?那爷爷我问您,打仗好玩儿吗?”
“是不是和电影电视上一样好玩?还是和游戏里面那么有趣吗?”
那时候我才刚二十岁,听到爷爷讲他年轻时候打仗的事情,我很感兴趣。
我于是就很幼稚地问了一堆很傻很烂的问题。
“那是打仗啊,我的傻孙子!打仗是要死人的,你当是闹着玩儿呢!”
“你好好听着,我今天就好好给你讲一讲过去的事情。”
“太好了,我就喜欢听这些故事。”
我从院子里找来一个板凳,就坐在爷爷的身边,仔细地听他老人家给我讲出他的经历。
爷爷江洪师出生于1920年代,是弟兄三人中的老二。
爷爷家在北平西南郊区的一个小山村里,那里是真正的山区,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矗立着。
爷爷的父母都是本分的庄稼人,他们一辈子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贫苦农民生活。
爷爷的父母虽然是普通农民,虽然一生没出过什么远门,可是眼界却很开阔。
他们自己大字不识几个,却知道有知识有文化是很重要的。
于是,夫妻二人省吃俭用攒了一些钱,让三个儿子都上了私塾。
那年月我们老家的农村里还没有什么学校,要想学知识只能上这种乡间私人开办的私塾。
于是爷爷他们哥三个和几个同村的小孩都去上课了。
爷爷弟兄三人中,属我爷爷最聪明,学知识也学的最快。
别的孩子还在磕磕巴巴地背诵《三字经》《百家姓》,而我爷爷已经和教书先生学习《论语》了。
一晃几年过去了,爷爷长到十多岁了。
爷爷不但学了很多知识,写了一手好毛笔字,还向临村的一位据说是神秘的高人,学了一些拳脚功夫。
是的,我爷爷他会武功。
我们老家管武功叫“把式”,管会把式的人称为“某某师傅”。
这样我爷爷就得到了人生中第一个称号——“小江师傅”。
又过了几年,爷爷已经20岁左右了。
他先从文、又习武,经过这些年的刻苦研习,文武皆有小成。
不是我吹牛,我爷爷那真是。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村里人都说我爷爷是:孔夫子挂腰刀——能文能武。
1930年代,日本鬼子已经占据了中国东北。
鬼子还在不断向华北渗透,屡屡向中国军队挑衅,妄图挑起战争,吞并华北。
我们老家虽然是在偏远的农村,远离了大城市。
但是当时的时代本就是一个混乱的年代。
各种军阀、乱兵、土匪横行,乡里的治安很不好。
乡里就组织了一些年轻力壮的年轻人,把他们武装了起来。
他们平时务农,如果一旦有事,众人就手拿猎枪火铳这些简陋的武器,保卫自己的村子。
这样的乡下武装相当于地方团练。
我爷爷因为文武全才,人品厚重,在村子里人缘极好,也很有号召力。
他就被推举为这支地方武装的头头。
爷爷喜迎了一个新称号——“江团长”。
爷爷带领着村里的几十个年轻人习武健身,保家护村。
爷爷的名声越来越响,据说还有几个人慕名而来,拜我爷爷为师学习武功。
多年以后,我爷爷以84岁的高龄寿终正寝。
那几个还在世的徒弟还来到我家,参加了我爷爷的葬礼,送他们师傅人生的最后一程。
回过头来,再说我爷爷。
自从鬼子全面侵华以来,我党我军就高举抗日的大旗,提出了抗日民族统一阵线的正确策略方针。
我爷爷的队伍被归建在八路军的领导下,成为一支抗日游击队。
全称叫“中国革命军第八路军平西某某乡抗日游击大队”。
上级派来一位李政委作为游击队的政委,而我爷爷被任命为游击队的大队长。
我爷爷迎来了他的史诗称号——“江大队长”。
经过努力,游击大队已经发展到了几乎一个营的规模。
爷爷和李政委率领着几百号人在平西打游击,痛击日本侵略者。
他们打鬼子、杀汉奸、破坏敌人的交通线,打得风生水起,就连某元帅都知道我爷爷这支队伍的存在。
这一年,上级让我爷爷和李政委一起去县城开一个很重要的会。
当时那个县城还没有解放,鬼子在城里布有重兵,防守的很是严密。
我爷爷和李政委化装成进城赶集的农民。
刚开始还很顺利,爷爷和李政委都混进了城里,也与地下党的同志接上了头。
和他们接头的是一个年龄相仿的男人。
这个男人公开的身份是县政府文员,姓龙名湖。
爷爷江洪师哪里知道,和他们接头的这个龙湖,未来竟然是他的亲家公。
龙湖后来娶了一个逃荒来到他家的姑娘,也就是我外祖母,我们老家管外祖母叫“姥姥”。
后来我姥姥给我姥爷龙湖生下了一女两男。
长女龙素锦长大之后嫁给了江洪师二儿子江新好。
龙素锦为江新好生下了一儿一女。
长子江杰文就是我——笔名“宇宙巡洋舰长”。
女儿江倩就是我妹妹。
我妈妈就是龙湖的大女儿,而我爸爸就是江洪师的二儿子。
所以说,江洪师和龙湖他们是亲家关系。
不过,他们当时还不知道以后的事情。
当时的关系还只是革命同志。
爷爷和李政委在地下党龙湖的带领下,顺利地开完了会。
他们还领到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
文件很重要,需要回到队伍上向大家传达上级的最新指示。
爷爷和李政委与龙湖告别。
匆匆地开启了回程之路。
他们路上遇到了鬼子和伪军的严密盘查。
据说是有叛徒泄密,鬼子知道了有八路进城开会。
爷爷和李政委商量了一下,他们决定分头走,以免被敌人一锅端。
李政委拿出了那份重要文件,把文件一分为二,两个人各拿一半。
约定好了,如果脱险就在某山后山集合,再把文件拼成一整份。
说完,爷爷和李政委就握手告别。
谁知,这一别竟成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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