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燕！你明天必须给我去相亲！要不然别认我这个妈了！”朱玲芬大声呵斥。
沙发上躺着位身材纤瘦，皮肤白皙的女人。她一脸无所畏惧，语气平淡:“不、去！”连乔义轻拍了拍朱玲芬的背，安慰道:“芬儿，小燕要是有喜欢的人自然会在一起的。不着急，感情这种东西是需要培养的。别气着自己。”朱玲芬平复内心怒火，:“明天不去也得去。”
朱燕摆了摆手，转过身。
“你看看她！都被你惯成什么样了！”朱玲芬泄气，对准连乔义开骂。连乔义只是微微一笑，:“是，是我的错。但年轻人的事，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他扶着朱玲芬回房间。朱燕看了眼，悄悄对连乔义比了个棒。嘴巴张开不发音:“连爸，干得不错！”
连乔义是朱燕的继父，为人温和有礼。“连爸”的称呼是连乔义提议的，他怕朱燕不习惯。久而久之，朱燕也叫顺口了，父女关系融洽。
连乔义看见朱燕的举动，眼角弯弯。“干嘛呢？”朱玲芬瞪他一眼。连乔义颤粟，摇头:“没什么。你休息会，我去做饭。”朱玲芬闭上眼，淡淡开口:“去吧。”连乔义帮她盖好被子，低语:“别再气着了，身体吃不消。”朱玲芬点点头，笑了声:“知道了。”
夜深人静，鸟鸣声长啼。朱燕拿着红酒坐在阳台边，饮酒入口，欣赏夜景。眼底里流露着一股忧郁，漫不经心。轻晃了晃酒杯…
“爸爸！我想去游乐园！”稚嫩的小家伙，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敞开双手，启永辉顺势将她抱在怀中。另一手牵着朱玲芬。
他笑道:“好啊！等爸爸忙完就带我们家燕燕去！”启永辉肤色暗黄，笑时眼尾有皱纹。黑发中总能找出几根白发。幼年时的朱燕小手戳了戳他的眼尾纹:“它们好讨厌，为什么要长在爸爸脸上？”启永辉笑而不语。摸着朱燕的头颅，甚是欣慰:“燕燕长高了。”
转眼。启永辉在休假日被紧急通知，一溜烟就走了。精心打扮的小朱燕站在门口不知所措，泪水充斥着她的眼眶。声音颤巍，:“妈妈，爸爸为什么突然走了？不要燕燕了吗？”朱玲芬蹲下身，抚摸着朱燕:“爸爸怎么可能不要燕燕呢？他最爱燕燕了。爸爸只是去救人了，他是英雄呀！”朱燕眼眸泛起亮光，嘴角上扬:“是的，爸爸是英雄！妈妈，我们一起等爸爸回来！”朱玲芬抱紧朱燕，嗯了声。
天空阴暗，乌云吞噬着大地。猛然，倾盆暴雨直下，它像恶魔般狂叫。夭折了树枝，拍打着窗户。朱燕抱着启永辉生日时送给她的兔子玩偶，心里默念:“我不怕。”狂风怒号，暴雨无情。房间门被朱玲芬打开，她身体颤抖。面容憔悴:“燕燕，我们去一下医院。”朱燕有些疑惑:“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去医院？爸爸还没回来呢！他回来看不到我们会伤心的！”朱玲芬牵起她的手，没有应声。
兔子玩偶掉落在地。
小朱燕看到她的父亲了。不过，父亲躺在床上。他身上覆盖着白布，一动不动。朱燕眼睛眨巴，嘴角抽搐:“爸爸？爸爸我来了。你睁开眼看看燕燕。好不好？”心脏骤停，疼痛化作泪滴。她想赴向启永辉。朱玲芬拉住朱燕的手，摇头示意她不要去。朱玲芬手捂着嘴，声音幽咽。一名警官递了张纸巾，:“朱女士，节哀。启永辉是位好警察，他为人民服务，为人民牺牲！生而伟大，死而光荣！”
朱燕看着父亲的遗照，他笑得好灿烂。
……
“小燕？这么晚了，睡不着吗？”连乔义身穿睡衣，应该是想上厕所的。朱燕愣了神，擦试着眼角的泪水。:“对，睡不着。”连乔义担忧，:“怎么了？怎么还哭了？”朱燕接过连乔义递来的纸，:“没事。打哈欠的原故吧。”连乔义叹了口气，神情温柔:“小燕。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跟连爸说说。连爸会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站在月光下，和蔼可亲。
朱燕轻点了点头，“好，我会的。快睡觉吧，连爸。”连乔义面容慈祥，语气平柔:“行，我先睡了。你也快休息。”刚迈出一步，又折返。
“？”朱燕眸色困惑
“那个，小燕。妈妈今早说的相亲，你同意吗？”连乔义挠了挠头。
“去吧。但成不成功我可说不定。”朱燕内心郁闷。“没关系，只要你觉得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的话，连爸养得起你！你喜欢的口红好像出新活动了，连爸给你买。怎么样？”朱燕释然一笑，“好。谢谢连爸！”
“小燕，妈妈她只是害怕你以后孤单才那样说的。不要……”连乔义还没说完，“我知道的！不早了，晚安啦！连爸。”朱燕拍屁股走人。
连乔义站在原地，宠溺一笑。
隔日清晨。暖黄色的阳光折射在枕头边，朱燕翻了个身。眼皮沉重得根本睁不开，鼻息声缭绕在身侧。朱玲芬在门外敲了几声，显然不耐烦。:“朱燕，该起来了。下午你还要去相亲！”朱燕闷哼了声，没有回应。
想起连乔义昨日的话，她强撑起身。手机屏幕上弹出昨夜浏览的页面，搜索为:“怎样做能把相亲对象吓走？”话题底下众多网友回复:
【网友A】:“很简单。穿个奥特曼服装，然后对他说:“我是正义的光，我要消灭你这个妖怪！”百分百靠谱。”
【网友B】:“确实挺靠谱的，他被吓走了。本人很荣幸获得母亲大人的一顿掹揍。”
【网友C】:“笑死我了，点赞。”
……
一看就不靠谱。
朱燕深吸一口气，顺带伸了个腰。打开房门，连乔义和朱玲芬坐在桌前。朱燕精神抖擞，打招呼:“你们早！睡得怎么样？”连乔义刚想回话，朱玲芬摁住他的手。“朱燕，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朱燕抬头看钟，:“12:35。挺早的。”朱玲芬眼眸黝黑，暗藏怒意:“朱燕，你……！”连乔义赶忙捂住朱玲芬嘴，笑:“小燕！快去洗漱，来吃饭。”
朱燕点头，前往卫生间。“你啊你，真拿你们没办法。”朱玲芬盯着他。“毕竟咱们就朱燕一个女儿，吃饭。刚才不是说饿了么？”连乔义夹菜递到朱玲芬碗里。“就懂怎么含糊我！”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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