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佳和周驰材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郝识文的神色有些奇怪,他眼巴巴望着任佳,但任佳故意避开了郝识文的眼神。
“我有话对你说。”郝识文嗫嚅半天,终于悄悄对任佳说出了这句在内心挣扎了半天的话。
“你有什么话尽管对周总管说吧。”任佳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郝识文,很快,她转身远离郝识文站着。
“周总管你看他有什么问题,帮忙解决一下。”任佳远远站在那里,满眼笑意看着周驰材。
周驰材貌似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突然变故,其实他就是一个社会人,即使发现,对这些男男女女、卿卿我我的事有心思处置么?
周驰材问郝识文:“啥事?”
郝识文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任佳那么烦他,他想只要任佳说出来,就是拼了命不要,也会去改正的。
不过郝识文并不想把自己和任佳的事暴露在众人眼光之下,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考虑任佳的体面和利益。
于是郝识文遵照任佳的意思把其中一部分话说给周驰材听。
“有人在动五谷罩魂碑!”郝识文先说结果,“这个五谷罩魂碑是我家的法宝,有人利用法力想让它失效。”
“法力?”周驰材只是在电视电影里听说过,在现实生活中他真的还没有见过。
“准确说也是一种药材,他们准备把那种药材涂抹在五谷罩魂碑上,然后就可以破坏史柔娟的身体了。”郝识文说着,神色忽然紧张起来。
“您可能不太了解,很多上乘的中药材都融进了药理家的血脉,他们和这些药材心意相通,没有药材大师,那些药材药力下降很多,甚至失去光辉。同时,如果有人把药材改变了,药理师可能就会受到伤害。”郝识文神情已经痛苦不堪了。
“也就是说你的‘五谷罩魂碑’正在被人改变药理,而这对你的身体已经造成影响了,对么?”周驰材终于有些紧张了。
“……”郝识文没有说话,点点头。
“可是我们从家里来到这里,坐飞机来的,然后又走了一整天才到达,这么远的路途,药力到这里还不消散吗?我怎么能相信您呢?”周驰材半信半疑。
任佳低头没有说话,她心想:这一定是我不理睬郝识文,郝识文才故意弄的一个花招,可是郝识文啊,郝识文,你到底懂不懂我的心?
忽然,郝识文倒身地上。
周驰材赶紧过去搀扶住。
任佳看了看郝识文,她身子没有动,她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动,就像小孩子断奶一样,只要动了,就前功尽弃了。
郝识文在地上蹬了两下脚,忽然间口头白沫,不吭气了。
任佳大惊,但她还是没有上前,她只是对不语大师拱手道:“大师,请您救救我朋友。”
不语大师深深叹了一口气,眼角不禁有了泪花。
任佳大惊,这大师坐禅这么多年,如今却有这等事情。
不语大师对任佳说道:“你和周施主赶快下山去吧,把那史柔娟救醒转来,就赶紧回来,你这位朋友能否完全醒转,就看你的意志和心意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任佳此时已经有些紧张了,但她还是镇定地说:“我和周总管先去办事,我的那位朋友要三离也留在这里,有什么事差遣他就行,我与我的这位朋友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现在就麻烦大师了。”
不语大师说:“漫说现在,就是多年以后,你、你的这位朋友和我还有结缘,施主放心去山下办事,只不过,你此去凶险,要小心为上。”
任佳此时心乱如麻,但还是强装镇静,没有去看郝识文,也许看他一眼,自己坚守半日的城池就要倒塌了吧。
郝识文其实还有意识,他见任佳如此决绝,心灰意冷,也不再抵抗那来自遥远地方的药力入侵身体,很快就陷入了昏迷中。
不语大师摇摇头,说道:“你这糊涂人,你刚刚不是还看了墙面上那句‘无论你在哪里等着我,我们还会再聚首,不悲不痛不忧愁’吗,怎么这么想不开?”
那大和尚对着民兵女排长邱玉说:“这名药理大师明明可以对抗外来的一切药力入侵,但他平白无故放弃了,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邱玉倒是眼尖,说话也一针见血:“人家熬这种罪,还不都是拜你这位不语大和尚所赐?”
不语大师摇头,用手给郝识文把脉。
邱玉不是矜持的人,有话就喜欢竹筒子倒豆子:“人家这位药理大师和那名小姑娘刚来时腻味得跟啥一样,结果您大师一番话,弄得人家小姑娘不再理睬药理大师,把这位药理大师弄得无药可治,你说讽刺不讽刺?”
不语笑道:“所谓医不自医,哪见过医生给自己看病的呢。”
这时要三离回来了,他气喘吁吁地说道:“那、那个邱钦华跑了。”
邱玉惊问:“跑了?怎么跑的?”
一边问一边站起身来。
要三离急吼吼说道:“那两位民兵不知道邱钦华所犯罪孽,没有尽心看守,只当是一般人,也就放松了警惕,哪承想,在一个转弯的地方,邱钦华忽然出手,打伤了两个民兵,当我赶到的时候,邱钦华已经遁入深林里了。”
邱玉笑道:“我还以为他上天了呢?既然还在这个林子里,那我就一定能捉到他!”
说完她坐下来,打了声口哨,几只藏獒那样的大狗撒欢跑到邱玉面前。
邱玉对要三离说:“喂,你朋友走的走,伤的伤,你都没有兴趣过问一声么?”
要三离四下望望,非常憨厚地问:“怎的?那个小姑娘和我们家周总管真的走了?”
“那可不是咋的,他们说让你留下来照顾这位郝先生的,说也奇怪,这郝先生没病没灾的,也不知咋的,忽然间就不省人事了。”邱玉心情大好,完全成了话痨。
“咋的?他抑郁了?”要三离话也多得跟喝醉酒一样。
“他是药理师,咋会抑郁。”
“那就是失恋了呗!咋了,跟那个小姑娘整岔劈了?人家不跟他了?”要三离这话一出口,连不语大师都笑了。
“行了,别贫嘴了,咱们啊,抓紧吃饭,吃完饭,咱们带着这些个猎犬去捉拿邱钦华那个倒霉鬼!”
“好嘞,我吧,就是跟这个邱钦华有缘分,我跟他的缘分就像,就像这个郝识文跟那个任佳小妞子一样,哈哈哈。”
这时候天渐渐黑下来,邱玉和要三离赶着猎犬,打着明亮的灯光,沿着丛林的道路往纵深追去,对于邱玉来说,有一段时间,这样的追捕,是她最大的快乐。
“这玩意儿治疗失恋!”要三离又开始贫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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