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从那天起,魏中华边思考边探索,寻找着针对初二现象的对策,竟奇迹般地解决了班中一个又一个棘手的问题。他的信心更强了。

一个周四的下午,魏中华正在办公室填写《教育日志》,忽然听到有人小声问:“哥,你现在有时吗?”

魏中华抬起头看到问话的是陈磊。他看到陈磊眼角还残存着泪痕,心里忽悠一翻连忙说:“啊!有时间。你有事儿?”

“嗯,有事,你跟我来一趟。”陈磊神情沮丧地说。

魏中华看了看蓬头垢面的陈磊,收拾好《教育日志》随着他走了出去。

两人刚走进陈磊的宿舍,陈磊突然转身抓住魏中华的两手,双膝跪下绝望地喊:“哥—,救救我吧!我都活不了!”

魏中华被陈磊的失态吓了一大跳,愣了片刻后慌忙扶住他连声说:“使不得!使不得!你这是干什么,起来!有事儿好说,快起来!”

陈磊依旧跪着,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开口央求说:“哥,兄弟我求你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否则,我死也不起来!”

“行!只要我能做得到肯定答应你!你先起来再说。”魏中华看到陈磊眼圈儿发黑眼珠子通红。

陈磊晃着身体站了起来抽泣了几下儿说:“你能做到,我想好了,现在只有你能帮助我。你要不答应我,我真的活不成了!哥—”

陈磊失魂落魄的窘态和哀求的话语深深地打动了魏中华的心。魏中华怜悯地说:“别客气,只有我能做到的都会鼎力相助,什么事?说吧!”

陈磊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白纸双手递给魏中华。

魏中华接过纸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钻进鼻孔。这是一份儿血书,上面是紫红发涩的字迹:

我最最最……亲亲亲……爱爱爱……的磊:

请最后一次让我这样呼唤你!

我感谢上天和命运让我遇到你,感谢你曾经带给我欢愉。

几天来,虽然我们不能相见,但你的音容笑貌一直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本想今生今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无奈我妈要你给她200万元才同意咱俩的事,要不她就死给我看。为了不难为你,也为了我那日渐衰老的父母,我只好忍痛割爱与你分道扬镳。

磊!对不起了!就算我欠你的,下辈子再还吧!!

我在此向上天发誓:“将来我不论在哪儿,你都是我心中唯一的男人!”

我最后一次求你:“千万要铭记啊!从今往后,在这个星球上,在某一个角落里,时刻都有一颗为你跳动的心……都有一个人在想着你、爱着你……”

隔着时空深深地吻你!

永远专属于你的芳

二0二0年十月二十六日

魏中华强忍着刺鼻的血腥味儿认真地看了几遍血书。此时在他眼中看到的不只只是白纸血字,更看到了字里行间流淌着炽热的感情。

“我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雅芳她家不同意!”陈磊见魏中华抬起头鼻子一酸带着哭腔儿说:“雅芳她妈要200万元。我家实在拿不出来。雅芳没办法,才写了这封血书托她的同事送给我!”

“你没再找到雅芳跟她好好谈谈吗?”魏中华瞧了瞧面容憔悴的陈磊关切地问。

“找着!根本见不着!!我这一周几次去她们学校找她,她都不见我;给她打手机,她把我拉入黑名单;给她写信,她不回信;她妈还当众指着我鼻子辱骂我、警告我。呜—”陈磊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

“托熟人找她和她的爸妈好好说说。”魏中华瞅着萎靡不振的陈磊说。

“托了!也没用!雅芳她妈十八岁就当上了村里的妇女主任。不到二十岁又开始当村党支部书记直到现在,家里家外说一不二。只要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了……我实在没办法了!哥—,从雅芳那儿论你也不是外人,只有你帮助兄弟了。”陈磊又哭了起来。

陈磊的事已经在校内传得沸沸扬扬,魏中华早有耳闻。他听到陈磊这么一说,心又动了动诚恳地问:“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陈磊站起来,擦了擦眼泪说:“你文笔好,只要你写一封信,把我现在的情况告诉她,她就能回心转意!”

“行—吗?!血书都写了,我的一封信就能让她回心转意?!真是有病乱投医!”魏中华心里这样想着,嘴上还是客气地说:“谢谢你高看哥哥一眼,我担心会让你失望的。”

“肯定行!我们俩有感情!!”陈磊自信地说,那表情和口气好像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有感情?!有感情还能深到什么程度呢?”魏中华满腹狐疑, 不经意地看了陈磊一眼。

陈磊看出了魏中华的心思连忙解释说:“雅芳是我们上大学时的班花儿,班内外有十多个男生追求她,哪一个条件都比我好,有高干子弟,也有美男子,还有富二代!她却偏偏看上了我。当时我真以为自己是超人了,能力无穷,魅力无穷。现在我才知道自己什么不是!”

魏中华心里还是没有把握,可看到陈磊乞求的目光只得应承道:“好,信我可以写,勉为其难吧!”

陈磊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闪着泪花儿的眼里射出希望的光芒,用央求的口吻说:“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有求你了!不过别让雅芳知道是我托你写的,就说你做为朋友不忍心看我痛苦,背着我主动给她写的。只要她知道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回心转意!我们俩有感情!!”

魏中华拍了拍陈磊的左肩安慰道:“诚心感动天和地!你的诚心加上我写的信一定能有回天之力。”

魏中华当即离开陈磊径直回到自己的宿舍。这时,他已经义愤填膺加忧心忡忡了。

“物欲横流!人性缺失!!心灵扭曲!!!都什么年代了,还要200万?这不是卖闺女吗?!人贩子也没这么黑呀!雅芳妈做为一名当了20多年村支书的老党员尚且如此,国民素质低下由此可见一斑。面对这人性丑陋的一面,我必须管!这正是我践行理想的时候!!”魏中华越想越忧虑,越想越气愤。

此时,魏中华已经不把写信看做是纯粹对陈磊的帮助,更看做是自己为提高国民素质而奋斗的具体行动。

魏中华感到头脑发热,连忙用冷水洗了洗脸,待头脑清醒了些,就认真地打起了腹稿。

一会儿,魏中华就满怀豪情壮志用心地按照陈磊的意思写了一封信。信是这样写的:

秀外慧中的雅芳弟妹:

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

我是陈磊的同事,也是他的好朋友。我和你虽然未曾谋面,但在我的心目中早已把你也当成了好朋友。从陈磊口中,我知道了你的温婉贤淑!陈磊经常自豪地对我说:“有了雅芳我才品尝到幸福的滋味。以前,雅芳是她爸妈的骄傲;现在,雅芳是我的骄傲!”因此,我早就希望一睹你那迷人的芳容,领略你那绰约的风姿。

不过,做为你的朋友,现在我不得不在此向你倾吐肺腑之言。

此时此刻,你一定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吧!那滋味就像是喝了一杯冰冷的水,又像品尝一杯苦咖啡。你和陈磊虽然天各一方,但几天来,陈磊一直处于癫狂状态痛不欲生。在清冷的月光下,陈磊一遍又一遍地用颤抖的声音呼唤着你的名字……

陈磊对你的痴情深深地震撼着我的心,在怜悯和羡慕双重心理的驱使下,背着陈磊不知道,我斗胆向你提出一孔之见。

我认为你现在的行为应该紧扣三个字—爱、勇、合。要围绕一个“爱”字;要做出一个“勇”字;要落实一个“合”字。

《创业史》的作者柳青说:“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

我衷心希望你能设身处地感受陈磊的苦衷,体验他的心情,珍惜难得的真爱,守护每一份希望,与陈磊心连着心、手挽着手、肩并着肩,共克时艰,用真情书写爱情佳话,携手共创专属于你们的未来。

相信聪明的你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会尽早做出最睿智的抉择!

你神交的朋友 魏中华

二0二0年十月二十九日

魏中华写好信后立即交给陈磊审阅。陈磊看完后欣喜地说:“这下就好了!准行!!准行!!!”

魏中华看着陈磊洋溢着幸福的脸心中不由自主地想:“咳—,真可怜,死马当活马医吧!”

紧接着,魏中华就赶到邮局,将这封信投进了邮筒。就在信落入邮筒的那一刻,他心里还在默默地祈祷:“但愿这封信能起作用!”

周一早晨,魏中华发现陈磊没有到校。他深感意外,心里开始嘀咕起来:“莫非那封信真的起了作用?”

中午,学校里还没有陈磊的身影,魏中华确信那封信真的起了作用。

午后,魏中华刚从办公室出来,正碰到陈磊走进校门。

陈磊奔到魏中华身旁,紧紧地抓住魏中华的双手激动地说:“谢谢你,哥!雅芳说了,我有一个最好的朋友,就是你呀!!”

“雅芳跟你和好了?”魏中华成竹在胸地笑着问。

“嗯,和好了。中午我俩一起吃的饭,然后她就送我上了车,我就回来了!”陈磊的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棒打不散的鸳鸯,缘分啊!皆大欢喜,功德圆满!”魏中华感慨地说。

“不圆满!那个王母娘娘要了四十万元离娘费呢!”陈磊气愤地说。

魏中华怔了一下儿,随后用劝导的口气说:“咳!问题毕竟被咱们解决了,这样的结果就挺好!凡是钱能解决的事就不是难事,就怕碰上钱都解决不了的事,那才真的是难事呢!”

“四十万!四十万呀!我两年的工资不吃不喝都攒不够!”陈磊痛心地伸出右手除拇指外的另外四个手指。

“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这是几年前我到灵隐寺旅游时看到的一副对联,其中充满着人生哲理。还有,天下事不如人意者十之八九,辛弃疾不也这么说嘛!你的四十万元钱又没白花。虽然没能全如意,比半称心也强多了!”魏中华笑着劝道。

“话虽那么说,四十万,真金白银,我的血汗钱呀!”陈磊说着五官都挪位了。

“兄弟,你就别钻牛犄角尖了!毕竟你得到了自己的心上人。想开点儿!想得开就是天堂,想不开便是地狱。”魏中华拿出哥哥训导弟弟的口气。

两周后,魏中华在家里见到姑姑。姑侄俩谈起雅芳和陈磊的事。

“小子,你险些引火烧身!”姑姑听到写信的事后疼爱地说。

“引火烧身?!姑姑,怎么回事?”魏中华惊诧地问。

“怎么回事?!我婆婆不是雅芳的姑奶奶吗?怹前些日子一直在雅芳家照顾雅芳妈。前天才回到我们家,怹跟我说起雅芳家的事,我都吓了一大跳,好家伙,惊心动魄!你听我说,听完你就知道我不是耸人听闻了!事情是这样的……”随着姑姑的叙述,魏中华对雅芳和陈磊的事越来越清楚,心里也越来越后怕。

原来,雅芳与陈磊恋爱主要是她妈反对,她爸只是随着她妈。

雅芳妈是远近闻名的女强人,在家里村里都是吐口唾沫就是钉儿,村民背地里都叫她“母老虎”。

雅芳是她妈爸的掌上明珠,“将来给闺女找个好人家”是两人的最大的愿望。

两年来,雅芳妈多方托人给她说亲都被她婉言回绝。她知道妈爸的心思,一直没敢把自己与陈磊的事告诉二老。

两个月前,雅芳妈到县委开会,得知一个副书记有个与雅芳同龄的儿子未婚,就想方设法要把雅芳嫁给那个副书记的儿子。

雅芳极力反对这事。她妈凭着女人、妻子和母亲的三重敏感,察觉到女儿正在恋爱,一再追问雅芳也没敢说出实情。

不久,在陈磊和雅芳租房同居的地方,雅芳妈将交欢中的二人堵在屋里。

雅芳妈发疯地辱骂追打陈磊,陈磊仓皇逃走。

雅芳妈将女儿扭回家,严厉责令她与陈磊断绝来往。雅芳断然拒绝。雅芳妈勃然大怒,先骂后打都不奏效。

“嘭!”雅芳妈把一瓶农药放在女儿面前铁青着脸说:“姓陈那小子给我200万元,随你俩去。要不,你就跟他一刀两断!否则,我就死给你看!要妈还是要姓陈那小子?丫头,你可是妈的独生女儿,你瞧着办!!”

“拿出200万元?陈磊根本做不到!让妈妈服毒自尽,自己又于心不忍!”雅芳反复体尝着纠结的痛苦。最终她心一软屈服了。

在嚎啕大哭一场之后,雅芳平静地咬破中指,接了少半玻璃杯的鲜血,用陈磊给她的金簪蘸着血写了血书,然后就把剩下的血一饮而尽。

没想到几天后,在雅芳和陈磊另外租房同居的地方,雅芳妈又将二人堵在屋里。

雅芳妈更加发疯地打骂陈磊。陈磊逃走后,雅芳妈开车直接把雅芳押回家。

刚进屋,雅芳先开口说:“妈,我跟您商……”

“没商量!你……你……我……我……200万?!2000万……两亿……给多少钱也不要了!你必须跟姓陈那小子一刀两断!一刀两断—”雅芳妈像个发狂的母老虎咆哮着。

“钱,一分不给了!今天我就要跟陈磊!!” 雅芳被彻底激怒了。

“钱,给多少也不要了!今天我就不许跟姓陈那小子!!”雅芳妈态度更坚决。

“我死也要跟陈磊!”雅芳昂着头瞪着妈妈。

“我死也不许你跟姓陈那小子!”雅芳妈的头昂得更高瞪着雅芳。

母女对峙着怒目而视,就像两只一决生死的带仔母老虎。

雅芳爸听到喊声闯进屋,劝爱人无效,说女儿也无果。

突然,雅芳妈哭着从怀里掏出那瓶农药,打开盖就要喝。雅芳猛地扑上去,夺过药瓶也要喝。

雅芳爸拼命地把药瓶夺过来使劲向窗户扔去,一块儿玻璃被打碎,药瓶落到窗外。

雅芳妈把头扎在沙发里失声痛哭,雅芳扑倒在床上用被子蒙头大哭。

雅芳爸束手无策,只得把本家和亲戚都找来,三十多人把屋里挤得满满的。

人们先劝雅芳,回答是:“一分钱不给了!这辈子就跟定陈磊了!!除非我死了!!!”

人们又劝雅芳妈,回答是:“给多少钱也不要了!就是坚决不许她跟姓陈那小子!!除非我死了!!!”

母女俩互不相让,就这样僵持着。

下午,雅芳爸突然倒在地上,双手摁着心前区部位疼痛难忍,头上沁出黄豆大的汗珠儿,口张得特大,呼吸困难。

家里的人赶忙把雅芳爸送到县医院,医生诊断是急性心肌梗塞。经过一天的抢救,雅芳爸才从死神的魔掌中逃了回来。医生警告雅芳妈说,病人的病情随时可能复发,再复发必死无疑。

在本家和亲戚的劝说下,雅芳妈为了保住这个家,又因为知道了闺女已经堕胎两次,经过讨价还价无奈地让步了。

到了给钱的那天上午,雅芳妈带着雅芳赶到离她家不远的银行。陈磊在母亲的陪伴下早已等候在那里。在

雅芳妈监督下,陈磊将40万元人民币打入雅芳妈的备用银行卡里。

雅芳妈的手机立即出现短信提示。她确信40万元到手后收好银行卡走出银行。一干人尾随其后来到无人处,在雅芳妈的威逼下雅芳脱得一丝不挂,连扎马尾辫的发圈儿都摘了下来,换上了陈磊带来的衣物和鞋。

雅芳妈把早已写好的收据扔在地上,瞪着陈磊咬着牙说:“小子,你赢了!让你捡了个便宜,要不是那人有病,你做梦去吧!哼!”

陈磊用力咽了一口唾液,呆呆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弯腰捡起地上的收据。

雅芳妈拿出签字笔和两张纸往雅芳面前一摊冷冷地说:“签名!”

雅芳看见是一式两份的《母女断绝关系证明书》,哭着叫了一声:“妈—”

“签不签?趁我还没改变决定,快签!”雅芳妈的眼睛竖了起来。

雅芳哭着双手接过那两张纸,分别在妈妈的签名下犹犹豫豫地签上了自己的姓名。

雅芳妈抢过其中的一张纸,用右手食指指着雅芳的鼻子恶狠狠地嚎叫道:“陈雅芳,死丫头!你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你妈死活你都不管!告诉你,《天仙配》那是神话,梁山泊和祝英台要是真的在一块儿,也只不地怎样呢!等你离婚的时候别找我!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滚!都滚—”说完抱起雅芳脱下来的东西,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家狂奔。

雅芳哭着叫喊着妈妈在后面追赶,陈磊用力拉扯住她。雅芳看到妈妈渐行渐远的背影哭得昏倒在地。

雅芳妈一口气跑回家,一头栽倒在床上立时昏厥过去。

姑姑的婆婆正在替他们看家,急忙给雅芳妈灌了点儿水,又摇晃又呼叫。

折腾了好半天,雅芳妈才慢慢睁开眼,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顶棚傻愣着,也不回答姑姑的婆婆的问话。

突然,雅芳妈放声大哭,拼命地捶打自己的胸脯,扇自己的嘴巴,歇斯底里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雅芳妈病倒了。在姑姑的婆婆精心照料下,她在床上趴了一周才勉强能下床。

“好家伙!差一点儿闹出人命!原来是你那封信捣的鬼。雅芳妈现在都纳闷儿,本来都说好了,雅芳怎么又突然变卦了呢?她要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就凭她的脾气,非得找你拼命,你还能太平无事吗?”姑姑的话把魏中华从后怕中拉回到现实。

“是啊!那母老虎我可惹不起!她要是知道了真相,能饶得了我?!她惹不起自己的女儿,惹得起我呀!”魏中华感到后脊背冒凉气。

姑姑离开后,魏中华呆呆地坐了很长时间都没动窝儿。他经过一天理智的思考,才渐渐地从后怕中挣脱出来。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遏止国民素质断崖式滑坡,巩固中华文明5000年构筑起的道德体系,必须从每个人自身做起。再说了,唤醒国人呆滞、麻木、扭曲的心灵,哪能不冒一点儿风险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魏中华想到为之奋斗的理想,心底涌起了一股儿豪情,立刻勇敢起来,心情自然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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