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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成绩揭榜的日子一天天临近,魏中华的心也随之越来越纠结,感觉有点儿说不出的苦闷,总是不由自主地想:“成绩就要出来了,成绩就要出来了……”

7月3日,中考成绩揭晓的前一天。从早晨开始魏中华就坐卧不安;中午他就赶回了学校;夜里,他几次从睡梦中惊醒,自己当年中考和高考也没这样。

7月4日,中考成绩揭晓的日子。

清晨,魏中华起床比每天都早。还不到7点,他就来到初三办公室,守候在已开机的电脑前,盯着桌上手机的屏幕。屏幕上显示分钟的个位数每跳动的一次,他的心就随着数字“忽悠”一下儿。

一会儿,他对自己说:“我有信心!嗯,学生们一定能行的!老师们的努力肯定会得到回报!”

一会儿,他又对自己说:“考试无常!万一学生考得不理想,我也问心无愧,难酬蹈海亦英雄嘛!”

距离中考查分平台开通的时刻越来越近,魏中华的心也越跳越快。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魏中华反复小声吟诵着,感觉到自己与1000多年前唐朝的宋之问产生了共鸣。

8点整,魏中华在第一时间打开了中考查分平台。他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儿。

“淡定!淡定!!再淡定!!!”魏中华不断告诫自己,可心还是怦怦地剧烈跳动。

魏中华屏住呼吸,右手颤抖着输进了轩辕志的准考证号,又用右手食指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指着检查了三遍,确认无误后才把光标指在“确定”选项上。

魏中华感觉到心就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上牙紧咬着下唇,右手食指猛地敲击了一下儿鼠标的左键。

电脑屏幕一闪,轩辕志的中考分数立刻呈现在电脑屏幕上。

魏中华慢慢地睁开眼,只觉得两眼发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清。他定了定神儿后,才慢慢找到“总分”一栏。

“658分!”魏中华尖叫一声,这可比去年全县中考状元还高3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伸出右手食指,把轩辕志各科分数和总分仔细检查了三遍。

突然,魏中华心花怒放,“噌”地从椅子上蹦起来振臂高呼:“I came!I saw!! I conquered!!!”

魏中华在原地转了几圈儿,头脑渐渐清醒,意识到自己有点儿失态,向左右看了看,幸亏办公室里没有别人才放下心来。

魏中华逐一查完班里每个学生的成绩后就瘫软在椅子上,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三年的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瞬间又化成了欣慰、自豪和甜蜜。

同屋的几位老师陆续走进办公室,推测着今年学校的中考成绩。

魏中华没露声色,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

校长满面春风地走进来,径直来到魏中华面前说:“中华,祝贺你!”

“啊!”魏中华从沉思中醒过来,抬头看了看校长。

“咱校的教学主任到教科研中心拿中考成绩,刚才用手机告诉我,轩辕志是今年全县中考状元!”校长扬了扬右手的手机。

“是吗?”魏中华异常平静地问。

“是!今年全县中考最高分是658分,轩辕志就是658分,比第二名的县一中那个学霸还多两分,这两分就是语文一道分析题得到的,听说那道题全县只有轩辕志一个人答对了!”校长口气极其肯定地说。

“哇—”几位老师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叹。

魏中华超乎寻常平静地说:“那也是您领导的好!火车跑的得快,全靠车头带。”

校长喜形于色地说:“破天荒!非县直中学学生成为全县中考状元,轩辕志是第一个,连教委领导和考试中心的领导及教研员都大为惊叹!”

“非县直中学学生成为中考状元难于上青天。”

“轩辕志是第一个,也将是最后一个!”

“这回咱学校可冒一个大泡儿。”

……

办公室里沸腾起来,老师们谈论着。

魏中华一阵喜悦之后,头脑渐渐冷静下来。

“看来自己人生奋斗规划的第一步胜利结束了!该开始实施自己人生奋斗规划的第二步了!可要想调入自己心仪的县一中……”魏中华想到这里,心头掠过一片阴云。

他想起,去年同校的一位女老师为调入县直中学,最后把正在吃奶的孩子放在县教委一周才如愿以偿;他又想起,许多老师为调到县直中学疲于奔命,竟提着猪头找不着庙门……自己能如愿地调入县一中这所自己心仪的学校吗?

魏中华想到这些,心就凉了半截儿。

这时,校长手机的彩铃响了,他掏出手机走出办公室。

一会儿,校长快步走进来,脸色阴沉地说:“刚才咱校的教学主任来电话说了一件事,真卑鄙!”

“什么事?”魏中华敏感地问。

“所有县直中学的初三老师都对轩辕志夺得中考状元的现实接受不了,他们都利用私人关系检查了轩辕志的各科试卷!”校长气愤地说。

“结果怎么样?”一个老师问。

“什么也没查出来!”校长余怒未消。

“他们是贼喊抓贼,做贼心虚!非县直中学的学生就不能当中考状元?!”另一个老师说。

“咱是货真价实的,其实他们每年都做着中考潜规则的勾当呢!”魏中华鄙夷地说。

“私查学生试卷本身就是违反规定!上级只允许学生查自己的试卷,那还得在申请得到批准后才行。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私查别人的试卷。他们利用关系私查,不道德、不合法!”校长义愤填膺。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像伦敦奥运会上叶诗文获得两项冠军,却引起了外国人的怀疑,查了个底儿朝天,结果更证明成绩是真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咱们问心无愧,心底无私天地宽!!”魏中华坦然的说。

突然,魏中华的手机彩铃响了。

魏中华刚按下接通键,手机里就传来姑姑急促的声音:“中华,我刚在厕所里偷听到我们学校初三老师要再去查轩辕志的试卷,企图趁机改卷给减下3分,以便我们学校的那个学霸成为状元。你必须赶紧让你们学校出面制止,越快越好,迟则生变!!”

魏中华气愤地把这一情况告诉了校长。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极其愤慨。

校长掏出手机,当即拨通了县教委主任的电话,把情况向他做了汇报。

魏中华听到县教委主任表示亲自制止查卷后,心中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但心里仍然沉甸甸的,就像压了一大块铅似的。

“虎中出了中考状元!”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整个虎狼啸地区轰动了。一时间,魏中华和轩辕志的名字在当地人人称颂。

三天后,又传来喜讯,轩辕志的中考成绩是当年京华市所有中考考生中的最高分,他与京华城里全国最好的初中一名学霸并列第一。这一惊人的消息震撼全县、轰动全市、惊艳全国。

本来近两个月,魏中华的小说《逐梦人》就火爆热销,书中曲折的故事情节、生动的人物形象和深刻的思想内涵震撼着世人呆滞、麻木、扭曲的心灵。

现在,魏中华在中考过程中创造的奇迹又经过媒体的传播,骤然在全国刮起了一股强劲的逐梦风暴。魏中华的家国情怀和创业精神感动了数以亿计的人,唤醒、感召和带动了越来越多的国人真正行动起来,纷纷投身到为尽早实现“中国梦”而提高国民素质的人民战争中。

第二天上午,魏中华先后接到京华城里10所重点中学的电话,都是盛情邀请他调入的,全被他婉言谢绝了。

午后,魏中华还在为调入县一中的事犯愁,忽然手机彩铃响了。

“是爸爸!又来事了?”魏中华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儿,拿手机的右手直颤,按了三次才接通电话。

“中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校长刚才找我,邀请你暑假后调到这儿来!”电话里传出爸爸兴奋的声音

“哦—”魏中华松了口气说:“爸爸,我想调入县一中。”

“一中是那么好进的?!现在进任何一所县直中学都很难,狼多肉少!这里是你的母校,学校给你办理一切手续,让你担任初三年级主任和一个班的班主任,教两个班的语文。这样,你就可以顺利进行你人生奋斗规划的第二步了!”

“我经过权衡利弊,觉得县一中更适合我。麻烦您代我谢谢校长。”魏中华委婉地说。

“再好好考虑考虑,进县一中咱没门路!”爸爸有些着急了。

“不用考虑了,这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魏中华语气肯定。

“这孩子,太任性!”爸爸说完“咔”地挂断了电话。

接着,他又先后接到了除县一中以外的其他县直中学的电话,都是许以优厚的条件邀请他调入的,同样被他婉言谢绝了。

晚上,魏中华还在盘算着怎么调入县一中,手机彩铃响了。

魏中华一看是陌生号码,随手挂断。紧接着,彩铃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魏中华又挂断,彩铃还是响了……就这样反复多次。

“这么执着!也许不是骚扰电话?”魏中华想着按下了接通键。

“喂,您好,请问您是魏中华老师吧?”手机里传出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是,请问您是哪一位?”魏中华警觉地问。

“我是县一中校长,我有重要事情要与您商量,您现在说话方便吗?”手机里传出客气的声音。

“县一中校长!”魏中华心一动。他早就听说县一中校长是一个爱才如命的人,就连忙说:“方便、方便,有事请讲。”

“我到京华城里参加一个重要会议刚赶回来。回来后就立即召开了校委会会议,与会者一致同意由我出面邀请您调入我们学校,您能答应吗?”

“啊!”魏中华浑身一震,心中一阵狂喜。这正是自己的心事,庆幸自己刚才没关机。

“喂!喂!!喂!!!魏老师,您讲话呀!您答应吗?”手机里传出的声音有点儿急促。

“啊……啊,我……我原则上接受您的邀请!”魏中华从突然到来的惊喜中清醒过来,但还是刻意平静地回答。

“三年来,我时刻在关注着您!我阅人无数,早就看出您是一颗好苗子!在当今这个浮躁的社会,许多青年人都靠拼爹、啃老,而您却是一个既有雄心壮志又脚踏实地的人!确实难能可贵!!”县一中校长诚恳地说。

“过奖!过奖!!”魏中华谦逊地回应。

“您调入后,新学期您将担任全校语文教研组组长,初三年级一个班的班主任,教初三两个班的语文。还有,您的女朋友也可以一起调入,我们同样重用。”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变得庄重。

魏中华极力抑制住心中的狂喜,尽量平静地说:“好吧,我和她商量后再给您回话。”

“静侯佳音!不过凭私人感情我希望您抓住这次机会,要知道咱们教师队伍过于庞大,调动程序复杂而且十分僵硬。我是校长,深知现在调动极难。只要您接受我们的邀请,您和你的女朋友调动的一切事宜全由咱们学校给予办理!”县一中校长说的相当干脆。

魏中华放下手机,心中豁然开朗,眼前仿佛铺展了一条金光大道,想起这些天碰到的事不禁感慨万千:“这几天,自己一直在为有人查卷、改分和自己的调动而烦恼。今天,自己居然成了抢手货,真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啊!”

感慨之后,魏中华又全身心地投入到筹备永远的班会事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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