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破空飞来,正中木兰国大将纳兰雄右肩。原本料想强弩之末,势不能穿薄纸,岂知刹那间便摔落在地。纳兰雄大惊,远望约略三百步的距离,那人怎有如此膂力?
己方兵士已损伤过半,士气也渐颓靡。而敌方人多势众,定要灭木兰国不休。纳兰雄心情低落,心想大丈夫死即死矣,只是可怜了我的妻儿。尘埃散漫,已看不清城头的情形。周围肯定也不止一个神箭手,他们只是喜欢折磨人的快感罢了。死并不可怕,绝望地死才可怕。城中的妻儿还等着他团圆,可战争一旦开始了,团圆都成了梦。从最初的三个兄弟,浩浩荡荡地招募而成八千大军。为了木兰国的安危,八千男儿捐躯赴难,好几次将容国打得溃不成军。就在建立城下之盟后,万家快要团圆时。骑在马背上的那个莽夫,那个颐指气使的澹台明。背信弃义,一味地穷兵黩武。不断以割地的方式请求外援,终于,这一次木兰国要败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场景尚犹历历在目,一转眼间将士的血已流成河,刀戟漂流。他恨,恨自己听信谣言,将副将木冲逐出军中。他恨,恨自己徒有报国之志,却无调兵遣将之能。他恨,恨得急红了双眼。双刀虽在挥舞,阵脚已然大乱。敌军已将他重重围住,都带着嘲笑看他。
他仿佛看见了木冲在他眼前,他上前紧握木冲的双手,悔恨地求他原谅。忽又听到了儿子纳兰建的哭声,他赶紧抱住,耳边却响起一声婴宁。他睁开眼,却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正躺在他怀里,他尴尬的推开。女子蹙起两弯蛾眉,似怒非怒的嗔道:”我救了你,你不感激倒也罢了,何以做出这等失礼之事。”纳兰雄看着她欲拒还迎的神态,不禁心动起来。纳兰雄自知已是使君有妇,不该如此轻浮。可是那女子,实在别有一种秀丽风韵。心念一闪,纳兰雄猝然起身道:”那我的妻儿,他们可还无恙?”那女子应道:”那日我见你命垂一线,便从万军之中救你生还。见你妻儿被容国大将带回宫里去了,据说国王要问她木兰国宝藏的事。纳兰雄紧紧揽住女子的肩头:”你说什么?他……他们……”女子道:”你别那么用力,伤口崩开我可不管了。”纳兰雄看了看遍染血迹的布条,不禁对眼前的女子心生感激。
突然,纳兰雄察觉到了屋顶上的细微脚步声。正想让女子不要轻举妄动,几支箭早已朝人来射破窗户而来。只见女子从腰间抽出软剑,剑光纵横之下,箭便一一削断在地。纳兰雄大惊,要知道武艺之道,强胜于弱,巧胜于强。这女子将软剑舞得如此绝妙,实在可称为自己平生所见习武者中的第一人。可是自己和她在明,敌人在暗。天罗地网,纵是大罗金仙恐怕也是逃不出去了。岂料那女子一手抄起纳兰雄,负于背上,施展轻功向上飞去。屋顶的人早知有此一着,手中兵器都攻向女子。那女子去势一阻,身子直直落了几尺,竟尔在空中转身斜斜地飞了出去。纳兰雄闻着女子身上的馨香,不由得感到十分甜蜜。忽然女子惊呼一声,腰间已被暗器打中。那女子强忍苦楚,直到个隐蔽处方才驻足,无力地倒了下去。纳兰雄慌忙抱住,看着她香汗淋漓,不禁又是怜爱,又是自责。女子道:”暗器上有毒,我怕是活不长了。”纳兰雄见她嘴唇苍白,想都未想,已撕裂女子伤口处的衣服。那女子啐道:”不要脸,你要……唔。”却见纳兰雄已一口口将毒血吸出来,待得吸出来的血液转红,纳兰雄的嘴唇也已发紫。那女子低首弄着衣角,偷觑着纳兰雄道:“你找件衣服帮我遮一下伤口吧。”纳兰雄随即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她的身上。那女子柔声说道:“我叫萧子雅,你以后便叫我子雅吧。”纳兰雄道:“我叫纳兰雄,先前承你救命之恩,又蒙你悉心照顾,正思报恩,现在就由我照顾你吧。”子雅冷笑道:”原来你是报恩来了,你……你走,我才不用你照顾呢。”纳兰雄心想子雅一身武艺,三十左右的年纪想也是久经风霜了,竟还是小女儿一样的心思。只得说道:“像你这般花容月貌的人儿,任谁也会怜香惜玉的。”子雅微微一笑说:“你真的这样认为么?”纳兰雄挢舌,应道:“你的毒已解,休养几天就好了。我们就从此别过吧。”子雅道:”容国皇宫守卫森严,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能救出妻儿?”纳兰雄怅然道:”我木兰军八千将士全都身死战场,我现在孑然一身,还能叫谁来帮忙。”子雅道:“我。”
纳兰雄:“你?你我萍水相逢,为什么……”子雅突然一吻,将纳兰雄的话都堵在口中。纳兰雄轻轻一推,竟推不开这个可人儿。于是紧紧抱住子雅,粗鲁的手在她身上游移着。子雅喁唔一声,娇羞地钻入纳兰雄怀里。纳兰雄仿佛受了鼓舞,捧起子雅的脸,嘴唇从额头上吻到耳朵,吻到嘴唇,停留在脖子间。子雅身子已然灼热,脸色酡红,像朵含苞待放的娇翠欲滴。纳兰雄看着身下的子雅,越来越按耐不住自己的欲火。他轻轻解开子雅的衣服,顿时一股馨香满室。只见一件抹胸素色纱衣,称得子雅腰身窈窕。纳兰雄更加情难自己,欲扯掉子雅的亵裤,子雅惊呼,捉住纳兰雄的手道:“不...不能这样”纳兰雄瞬间从情欲中清醒过来,用力扇了自己一个巴掌道:“我...子雅,我会对你负责的。”子雅抚摸着纳兰雄的脸说:“相伴一刻便珍惜这一刻,相伴一日便珍惜这一日。爱便爱,忘即忘,要你负什么责呢?”
纳兰雄正欲说话,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急切地喊道:“水...水”子雅见此情形,赶紧端了碗水过来。纳兰雄接过,满饮而尽。刚想把碗拿来,却吐出一口黑血来。纳兰雄双目欲裂道:“你...子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子雅带着哭腔道:“这...难道你中了那久已失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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