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江

清晨、江边、渡口、集市,这些元素集合在一起应该是热闹场景的画面,但是在这渡口却熙熙攘攘的三两人在渡口观望,旁边的集市无一人摆摊,破旧的摊位看样子是废弃很久了。江面上的大雾笼罩着,看不清对岸,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渡口边的官府榜文上留下的字迹也是残破不堪,但勉强还能看的清这榜文最后的四个字“谨慎渡江”,也不知这渡口曾经发生过什么,那观望的三两人好像也只是清早来江边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并没多留,很快这渡口就空无一人。

随着太阳升的越来越高,光线穿过大雾,江面逐渐清晰起来,对岸的情况也开始浮现,原来是一座江心岛。此时一位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汉子站在了官府榜文前,注视着还能看清的“谨慎渡江”。此人的斗笠破了一角,能从这一角看到八分之一的脸,只能看出这人有点黑,身上的破蓑衣也应该已经穿了好些年了,腰上和后背已经破了洞,但是通过蓑衣腰上的破洞能清晰的看到一把刀,一把护手上有八卦图案的刀。此人穿的一双草鞋,这双鞋看去也无所谓破了。这汉子一看就是久经江湖的道门中人,但这身行头确实寒酸,这平常的道门中人按黄、紫、红、青、绿、黑、白分为七个等级,黄色为“天师圣祖”所穿,而放眼整个道门也就一位敢穿这黄袍了,掲云山的掌门张洞陵了,这往下来就是紫袍了,被称为“天师老臣”,红袍被称为“上师”,青袍被称为“中师”,绿袍被称为“下师”,黑袍被称为“斗部”,白袍被称为“冥司”,这掲云山收徒门规极其严厉,每十年收一次徒,收的这些徒弟需经过十年的考验才可成为正式弟子,虽然每次到这掲云山拜师的人有很多,但是能够真正成为弟子的也不过五人。因为这收徒门规掲云山虽有上千年的存在,但门人弟子却也只有寥寥几十人,但是只要进入了这掲云山,习得了这八门遁甲之法便可突破常人所不及的寿限,据说这掲云山的掌门张洞陵已有一千多岁了,仙风道骨,不涴尘埃的样子,但这江湖中有见过的也就他的三位弟子了。再来看这汉子哪有一点道家的样子,浑身已无一件物品是完整的,已经没法形容,只有一个字“破”,我们姑且叫他“破汉子”吧。

“破汉子”注视这破榜文期间,一个佝偻着身子拖着一瘸一拐的腿的老头带着一个拿着船桨的高大男子,来到“破汉子”身边笑道:“大爷,这个就是我们镇上唯一的一位还敢摆渡这洈江的船夫了”。那“破汉子”并未出声,一直注视着这榜文,似乎回想着什么。那瘸腿老头见他无动于衷,有点不耐烦的收起了笑容委屈的说:“大爷,我这陪你转悠一早上了,找了这么多的船夫,都没人敢渡,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位,您倒是给句话啊”,“说好的我帮您,您会有好处,到现在找到了,您不会不认账了吧”?那“破汉子”冷声道:“你真敢摆这渡”?那高大男人回答道:“这有啥不敢的,我家祖上在这条洈江上不知送过去多少人了,而且就我家的船不会沉,我有秘诀的”。那老头听了这高大男子的话,暗暗的像男子说:“你小子,不是让你别说沉船的事吗,你这傻子,等下他不过江了,你拿啥挣钱,光长个不长脑啊”。“破汉子”突然转过身摘下斗笠说:“钟雷”。那瘸腿老头和高大男子齐刷刷的看向“破汉子”,这才看清这“破汉子”的容貌,年约四十多,稀疏络腮胡,有点黝黑的脸,似乎不是天生的黑,是常年在外风餐露宿的黑,细看眉宇间有股很浓的书生气。老头楞了下说:“大爷,您不是外乡人啊,可听您这口音又吧又不是本地的啊,您怎么认识大雷呢”?“破汉子”对着老头说:“行了,你的好处拿走吧,其他的你不用管了”。说着拿出一枚币丢了过去,那老头腿瘸手可灵活的很,一把接住,仔细看了看这枚币,虽是金色的,但币身上有一图案,看着像牛,但这牛角又像山羊角。老头把这怪牛币摊在手上指向“破汉子”无奈的说:“大爷,这……您……”。“破汉子”看出了老头的疑问“这是金的”,老头两眼放光连忙收回了怪牛金币放在口中咬了下,确认了下口中念叨着“好,好,好”的跑开了。

“小雷,你怎么接起你父亲的活了,你母亲还是没听我的话啊”

这高大男子约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身高近九尺,体壮如牛,一副淳朴天真的样子,扛着一只船桨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我父母吗”?

这“破汉子”也不想在这渡口多说什么,只是拉着他就要走“走吧,带我去见你娘吧”。

钟雷只是被那老头拉来摆渡,并说有不少的报酬,他为了能帮家里挣点补贴家用,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没想到这客人竟认识自己,心中带着疑问,一直问这“破汉子”,可这“破汉子”总说“见了你娘就明白”。一路上两人一个沉默不语,一个疑问满满,钟雷为了赶快弄清是怎么回事,也加快脚步,这“破汉子”并不是跟在后面,与他并肩而行,看样子是知道他家在哪。两人很快来到离江不远的一处农家院子,这院内种着各种蔬菜瓜果,琳琅满目,地里收拾的整整齐齐,无一根杂草,连起来的三间平房只有中间的门开着。钟雷还没推开院门就已经开始喊道:“娘,娘,娘,我回来了”。只见中间的房中走出一位中年妇女,一身粗布麻衣,简单干净,眼角的纹路尽显生活的风霜,夹杂银丝的头发,使人觉得她比实际年龄大,但精神饱满,透露出富家小姐之态。这妇女焦急的对种雷说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去摆渡了,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我怎么跟你爹交待”

“我知道啦,我跟金老头去了这么多次渡口,哪次真正的渡过江,也不就是搬搬东西带带路什么的”钟雷不耐烦的回答道。

“搬东西也不行,就是不能去那渡口……”

那中年妇女看到儿子旁边还有一个人,便收起焦急的心问道:“这位是”?

“哦,对了,娘我在渡口碰到一人,他认识我,知道我名字,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说让我带他来见你”

“大叔你进来吧,这位便是我娘了”

中年妇女走近了两步,细看这位“破汉子”搜索着脑中的记忆,“破汉子”这粗糙的相貌逐渐在脑中浮现。

“刘公子,你是刘公子吗”?中年妇女的声音哽咽起来。

“雷小姐,当年一别已有二十年了吧”

“你真是刘公子”雷小姐神情已经开始激动起来。

原来这中年妇女二十多年前本是这临江城航运世家的二小姐雷绒,钟雷的父亲是这船队的卫队长,这两人的生活本没有任何的交集,一个在深闺大院,一个常年在外漂泊,但缘分这事终是天注定,雷家老爷本意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但奈何两人感情很快升温,雷家二小姐已经有了身孕,无奈只得答应二人成婚,就在这成婚不久,这位“刘公子”便找上了雷家。故事还要从这宝筏渡口对岸的“百丽洲”,雷家的生意遍布整个梅江水道,不管是上游到下游还是对岸到对岸,几乎所有的航运生意都有涉及,和这座江上的孤岛“百丽洲”更是有着上几代人的生意来往,但这岛上的客户极为神秘,从不让人接近货物,雷家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碍于“百丽洲”上的势力,不好说出,只到这位刘公子找上了雷家,这“百丽洲”岛上贩卖人口的勾当才浮出水面。

这位刘公子本是掲云山下一书生,由于未婚妻失踪,苦寻无果经掲云山的仙人指点来到这临江城,通过打听知道了这雷家与“百丽洲”有着江上的生意来往,便找上了雷家。雷家本以为这刘公子是一位丢失亲人悲痛过度胡闹的人,打发走了便行了,直到钟雷的父亲钟真新与雷家二小姐成婚后,想着多照顾家庭,从原来的长途航运护卫长变为这对岸货运的护卫长,由于钟真新的刚正不阿,打开了“百丽洲”的货物箱,发现了秘密,雷家老爷之前也提醒过他,让不要多管这些事,“百丽洲”的人我们惹不起。后来百丽洲的人发现了钟真新知道了他们的勾当,便起了灭口的心思,殊不知这位新来的卫队长是雷家的新姑爷,因为岛上信息封闭,还不得知,后来激起临江城的雷家和岛上的神秘家族大战,雷家所有女子被绑到岛上,最后的结局也是雷家一百多口全部被灭,钟真新为掩护刘公子和其重伤的未婚妻还有雷绒过江而惨死,回到临江岛后刘公子的未婚妻也因伤重而亡,百丽洲的人为了不引起江湖中人过多的关注也就不了了之,此后20年里官府便封了这渡口,这百丽洲岛上的人太神秘,又有异能奇术,为避免过多伤亡官府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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